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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沖满肚子烈火,若在平明前不能赶到延陵说降谢览,必误了大事,越想越冒火,真想去追到那伙强盗尽皆砍死。
就这时,只见正前方一束明亮的火光闪现,有一人骑马朝这边而来。
孙沖如暗室逢灯,他提好剑,如一尊雕像拦在道路中间,不管是谁,这匹马他抢定了。
见对方离自己仅在一仗远时,孙沖先发制人,飞身而起,挥剑欲削下对方脑袋——
然而没料到对方的反应更为迅速,眼见孙沖的剑就要碰到他之际,对方不慌不忙用脚轻一点马背,身轻如燕飞向半空,孙沖扑空,正待挥剑再战,却只听对方冷声道:“孙将军,是我,冷七。”
孙沖骇然,立马收剑,拱手朝冷七施礼毕,大惊道:“冷首领,怎麽是你?”
“这一路常有强盗剪径,楚王恐耽误行程,误了大事,令我让神策军沿途暗中护送你,下一站等候的人看超过预计时间不见你来,我就来探看。”冷七从半空中落站在马背上。
“惭愧,让楚王劳心了,确实被强盗砍断了马脚。”孙沖道。
“马给你,快些赶路,不可误了楚王大事。”冷七飞身下马道。
孙沖立马翻身上马,朝冷七道了声谢,飞驰往延陵而去。
冷七灭了火把,腾空而起,飞上树尖,踏树尖跟在孙沖后面走。
这一路,有神策军暗中护持,又有冷七跟后,孙沖顺风顺水按计划时间到达南大营。
此时,月落参横,天光欲明。
南大营戒备森严,趁天光不明,孙沖巧妙避开巡防军,轻车熟路翻进大营,了若指掌潜入谢览营帐。
谢览正是在乔装打扮,待平明出兵帝都,忽见营帐中鬼鬼祟祟闪进来一人,谢览飞快掣剑刺向对方——
孙沖不敢拿剑格挡,怕兵器相碰声引来士兵,暴露身份,败了大事,他唯一边左闪右躲,一边和谢览套近乎,“谢将军,手下留情,我孙沖,好歹共事三载,别这麽无情,赶尽杀绝嘛。”
连番追杀下来,谢览也看清楚确实是孙沖,但他却更怒火,更招招致命,“背信弃义之人,还敢有脸来南大营,受死吧。”
谢览锋利的剑尖直取孙沖咽喉,孙沖连连倒退,撞到案几上,一屁股坐在上面,眼见谢览的剑尖就要划断他脖子,孙沖急出杀手锏:“策应必丧,谢将军又何必非要找死?”
谢览一听“策应”二字,猛然住手,剑尖险伶伶在停止在孙沖咽喉。
看谢览住手,孙沖暗庆幸,还是楚羿这句话管用。
“你知道我要去做什麽?”谢览审视孙沖,低声喝问。
“不管谢将军去做什麽?总之这件事不会成功,你除了白白送死外,没有别的可能。”孙沖道。
到此时,孙沖仍懵懵懂懂,只知谢览若不降,就杀,但降自然是最好。
“你都不知我去做甚?如何肯定不会成功?料定是送死?”出征前被人封正会失败,会丧命,搁谁都不会舒服,谢览恨恨诘问孙沖。
“我信楚王,他说你策应必丧,就必丧。”孙沖锵锵道,心里却暗道:“你若不降,老子便杀了你,你能不丧。”
“谢将军,你我身为武将,一身所求不过是想通过沙场拼杀来封侯拜将,曾同在南昭王帐下,他是什麽样的人你我都清楚,对部下计功行赏时从来都吝啬无极,从此处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南昭王此人过份贪婪,与这种人只可共患难,难与其同富贵。
你何不跟我一起,同效忠于楚王麾下,楚王虽年少,但论功行赏时,从不吝啬,赏罚分明,且如今楚王又降于李使者,李使者可是堂堂正正的皇室正统,又是四夷畏威之人,跟着他们俩,你还怕将来不能有个大好前程?......”
“谢将军,你在跟谁说话?”孙沖话犹未完,高通突然在外面问,就掀帘进来谢览营帐。
孙沖惊惶失措,正不知往那里藏身,忽只见谢览把剑一挥,灭了营帐中的灯,营帐登时一片黑暗,“回世子,没和谁说话,是未将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你灭什麽灯?来人,给我把灯点上。”正是在这节骨眼上,高通不信,命人点灯看究竟。
这营帐中根本没有可藏身之地,孙沖想索性杀了高通,但又怕高通一死坏了大事,且又未说服谢览归降,真是棘手。
“世子,未将在更衣,所以灭灯,世子若不信未将,就请点灯看。”谢览道。
“谢将军,不是我本世子不信任你,只是你也知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出不得一点乱子。来人,赶紧点灯。”高通催促。
为了他即将到来的太子之位,他不免钢强起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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