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沈(1)(2 / 2)
原来如此,石臻暗忖,继续问:“后来呢?”
“我不能让我妈被他这样欺负,所以我冲进了书房,大声指责他,告诉他一分也不会让他带走,并且上前去抢夺他手中的支票。”金继业回忆说:“当时我已经有一米七的身高,瘦,但力量还行。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书房里充满了火药的味道,父子之间剑拔弩张,外头天色已经黯淡,将彼此沉下的脸抹得更为昏暗。
金女士一边哭,一边害怕地将房门关上,她希望把一切不愉快都隔绝在外,待会打开门,便还是好聚好散的局面。
终于,儿子骂出一句:“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废材而已!”
之后,金先生被彻底激怒。他像一头正直壮年的雄狮,挥舞出利爪,一掌落在儿子脸上,便将他拍得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的写字台上。
当时金先生只想泄愤,想立刻离开,他大概已经忘记儿子还有两个星期才满十四周岁,他的妻子一再奉献与牺牲,只是希望他过得好。他这一掌就此打掉了自己和家人所有的联系,也让事情向着最惨烈的方向发展。
“别打了,我再开一张支票开给你就是了!”金女士哭着去探儿子,发现他半边脸肿了,嘴角流着血,她流着泪同儿子说:“算了,他要走随他去吧。”
“就算一张废了的支票,他也不要想带走!”儿子眼中没有眼泪,只有一腔愤恨,他低低对母亲说:“妈妈,没满14周岁,这事,由我来替你做主。”
金女士心中一惊,预感不妙,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儿子推开。她最后看到儿子如同一道闪电窜了出去,冲向了自己的父亲。
金沣泽其实也后悔了,他疼爱这个儿子,有深厚的感情。今天这张支票,无论他好言或者恶语,妻子都会重新给他一张新的,他又何必在此刻,发疯一般地逼迫。他后悔了,想挽回一些感情。
可惜,金丰泽没得到这个反悔的机会,他才张口,儿子便瞬间到了自己面前,心脏的位置一阵收紧,钻心之痛瞬间袭来,他低头看到胸口插着一柄尖锐的宝剑桌摆,那是妻子曾经送他的礼物。
茫然间,他看到宝剑被狠狠抽出,鲜血跟着冒出来,在胸口昂贵对白衬衣上他下晕染开来,他意识拿手去捂,血便浸湿支票,漏出手指,疯狂向外倾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金丰泽眼中,最后的画面是儿子被血染红的脸和怨恨的眼神,他耳朵里听见妻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他还感到紧紧捂在胸口的手,被人强行掰开,指尖紧紧攥着的支票被人狠狠抽走,耳机传来“撕”一声响,指尖支票质感还在,时间却瞬间停止!
金继业拿着半张纸票,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的人停止呼吸。瞪圆的眼里写满疑惑和不甘,张开的嘴似乎还有话讲,半截支票在手,却也永远兑换不了。“杂碎!”金继业丢掉手中半张支票啐一口,愤懑难消。
“你……你疯了!他是你爸爸,再怎么样,也至于要杀死他!”金女士扑过去,失神地望着丈夫的尸体,探不到鼻子,心便沉到了深渊。
金继业冷冷看着,并不答话。
半晌,母亲才缓缓支起身,哀怨地说:“离婚不过是被人闲话一段时间,终归是要过去的。你杀了他,就是千古罪人,会永远落人话柄,成为家族的罪人!”
金继业冷笑,说着14岁小孩不该有的成熟话:“无所谓,精神领袖坍塌的悲伤,您不必理解。不,他不是我认识的金丰泽,他只让我看到一副小人的嘴脸,恶心!”
“他不值得你这样做。”金女士看一眼四周,绝望地说。
回到现实。
“后来呢?你们怎么处理的尸体?”石臻的问题也是高飏想知道的。
“柳园房间多,书房在三楼隐蔽位置,所以,书房里发生的一切,弟弟妹妹、佣人都不知道,他们在一楼玩耍。”金继业又添了杯酒,继续说:“当天晚上,我母亲以最近有一担谈判棘手,需要着重处理为理由,将弟弟妹妹还有我,送到了外公那里请他照顾一周,连同保姆三人,一并送过去照顾他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想得很周到,那家里就剩你母亲一人了。”石臻说。
金继业继续道:“其实是两人。我爷爷始终感觉不对劲,连夜就赶了过来,看到了书房里的一切。他什么都没有问,清理了现场,还带走了尸体。”
石臻有点吃惊,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出现,不过这位金老爷子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离世,如果知道后来女儿发生的事,会不会后悔当时的决定?
“尸体去了哪里?”石臻问。
“安排了一个新身份,直接烧了,葬进了墓园里。”金继业毫不隐瞒地说:“其实就在安葬家中老人的同一个墓园里,同一排,隔开三个位子,名字用了全磊,也算是和他父母在一起了。”
这个答案有点出人意料,高飏忍不住问:“你确定?”
“确定。”金继业用力点点头,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酒:“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只是几次都见母亲对着别人的墓碑发呆,眼圈泛红,便起了疑心。后来特别跟踪了她几次,才发现她每次都是对着全磊的墓前祭拜。后来当场追问之下,她才承认,这里面葬的就是金丰泽,以及后来处理尸体的经过。当时爷爷已经不在了,她才肯吐露实情,她还对爷爷说是她冲动杀了金沣泽,其实……唉。”
石臻听完想了想,突然有个想法,于是说:“你知道金先生的下落,所以,你使用敬问制、涉念,是为了找到带血的支票。”
“是。”金继业点头:“我没有想到我母亲当天收起了那张支票,就为了背后那朵昙花,反复看,反复回味。”
“为何?”石臻问。
金继业回答:“金丰泽有些才气,喜欢画水墨,为了迎合母亲的口味,于是专攻昙花,有些水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石臻说:“他们因为昙花而相见,自然对其有特殊感情。”
“也许吧,可昙花的花期太短暂了。”金继业苦笑:“自他出事之后,我外公便把他所有假惺惺的作品都付之一炬了,我母亲不敢说,只偷偷留下了那张支票,只因为它背面不小心印上的他画的昙花残象。仔细想想,金沣泽一边画着画,一边逼迫面前的妻子开出2300万的支票,我母亲当时是有多无助,才会在支票上签下名字,写上数字。”
“也可能是你母亲故意为之,想用废弃支票的时间再做一次挽留。”石臻淡淡说:“那是她给彼此最后的机会。”
“也许吧。”金继业讽刺地笑:“我母亲应该是很爱他的,可惜他负了我母亲。”
“的确是很爱,甚至最后还让你父亲守着柳园。”石臻淡淡说。
“金沣泽守着柳园?”金继业面上显出不解。
“金先生在被‘处理’之前,除了书房内,你还见过他吗?”石臻问。
金先生苦笑,说:“其实……那天去了爷爷家后,我偷偷又溜回了柳园。再见他,已经在三楼浴缸内。”
石臻提示他:“有很么不同?比如,除了胸口的伤之外,还有没有其它外伤?”
金继业沉默了会儿,才开口说:“当时他什么也没穿躺在浴缸里,没敢细看,只扫了一眼,好像手、脚、脸上、眼部、耳朵、肩膀、大腿……都有很多新的类似切割的伤。我当时还以为是外公恨透了他,又拿刀扎的,难道不是吗?”
石臻回答说:“不是。那些伤口是金先生的一些身体组织被有目的的取走。比如肌肉、神经、眼部组织、头发等等,都不多,但是很碎很杂,最后,他们会被集中到一起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干什么?”金继业眼路惊恐,极为不解。
“做一个‘守家阵’,是个古法。”石臻淡淡解释说:“方式很简单,取一个人的各种身体组织,基本分比为五官、四肢、躯干、脏器、毛发,将之与特质防腐剂、融汇剂混合在一起,封入罐中一年以上。待年满后,从中取出已经融为一体的凝胶,制作成为半掌大小的透明融饼。”
“干嘛?”金继业听了有点想吐。
石臻回答:“传说能守卫家园。”
金继业忍者难受问:“怎么守?”
“将这些饼放在柳园各处,但不入宅。比如塞入篱笆缝隙,混入院子泥土之中,埋入花盆内,丢入池塘中,贴在大门口……反正就是将这些透明的饼排布在柳园各处,将柳园象征性地包围。待七天后,融饼溶入各物质机理,便完成了排布,开始守护整个家园了。”石臻说完又补问了一句:“事情发生后,你家以前有没有特别闭园过?就是只准一个人进入,其他人都不得入内?”
金继业想了想说:“说来,的确,又一次。在事情发生后的一年,院子腾空,特别请了个高个子老人来,他来的时候,还抱着一只小泡菜坛。走的时候,那个泡菜坛就不见了。之后听佣人闲聊,说垃圾堆里发现了一只摔碎的坛子,味很臭,赶紧处理了。”
“传说味是挺大,所以成融饼的过程里,是要置入除味剂的。”石臻继续问:“那个老人在院子里待了多久?”
金继业对这事还有些印象,立刻回答说:“我记得,当时我母亲在娘家住了一个星期,每天备好吃喝亲自送出去,原来是在干这件事。”
“这就是在做融饼,然后摆阵。”石臻淡淡说:“院子较大,所以花了七天时间,让金先生无处不在,守着柳园。”
“……”金继业若有所思,没想到消失的男人,竟然一直在柳园无处不在。过了几分钟,他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不无感叹地说:“看来我母亲还真是很想留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石臻点点头,没多做评论。
高飏听完有些不明白,于是问道:“既然你觉得母亲这样可怜,为什么还要在最后伤害她,去搞敬问制呢?”
“发现支票还存在是最近几年的事。偶尔有一次,见到母亲把支票拿出来看,反复摩挲,便知道她并没有销毁所有的证据,也没有放下过往。”金继业脸上显出些许无奈:“我不敢强迫她销毁支票,只能旁敲侧击,但是她不愿意,还为了防着我,东藏西藏。”
“藏篱笆里了?”石臻笑。
金继业也无奈笑:“是啊,到处藏,我也是醉了。有次她乱藏,我发火,还开车撞坏了柳园一处篱笆,撞毁了原来上好的广玉兰和大叶女贞。后来,一时配不到原来一模一样的树,为了让那个位置好看些,又想有些改变,便又砍掉几棵,重新种上一排蜀桧。”
原来树是这样换的,石臻暗想,又一个疑问被破解。
“她那样藏来藏去的,引起了弟弟妹妹们的注意,搞得每个人都以为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探着脑袋寻,最终目标成了找金沣泽,便有了敬问制的那一出。其实后来不纠结了,结果支票去自己出现在面前,她……她老人家不会是直接邮寄给你们了吧?”金继业也有疑问。
石臻回答她:“不,藏在爱情开始的地方了,冯公馆的太湖石洞里。”
“她厉害。”金继业摇头无奈。
石臻继续问:“我看你虽然逼得紧,也是拿你母亲没辙,为什么后来会同意去搞敬问制,还把你母亲折腾的住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啊?折腾?”金继业感觉有点冤枉:“我再没辙,也不敢拿老人家怎么样。后来我母亲是因为心脏问题入的院,经过医生几个月的努力没挽救回来,我们都很难过。至于,姓何的说的,十有八九是胡扯。”
石臻笑笑,听他继续讲。
金继业说:“别听他的,他追了我母亲一辈子,也没成功,他对我们都有偏见,觉得是子女阻止,其实根本没有。我们做子女的是完全没有任何意见,也不会从中作梗的,姓何的他自己胆小不敢表达,难道让我妈去倒追他不成?”
石臻默默想,何先生在爱情追求上的气魄,还真的弱了许多。
金继业继续解释说:“经过抢救没能留住老人,我们都很遗憾。最后一个月她的神志已经不是很清了,只要子女陪着,并不要求见其他人。我母亲最不喜欢麻烦到别人,我们也不想打扰他人,便没再让他多接触,毕竟他只是普通朋友,起不了什么作用。”
石臻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抛出一个问题:“你们这样尊重母亲,不知道敬问制是会出很多问题的吗?比如,异变就很恐怖。这些你和你的弟弟妹妹都没有考虑吗?”
“是我自私了。”金继业颇为无奈地说:“敬问制是我到处打听来的,想着最后博一下,或许能找到血支票。至于我弟弟妹妹呢,虽然案发的时候他们都还小,但是对金沣泽的下落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有这个方法找,他们也就同意了。”
“你借这个名义找□□,他们找父亲。”石臻总结。
金继业点头,补充说:“差不多。尤其是我二弟,对当天去外公家有些记忆,还有些疑惑,所以,这次还是他说服所有人使用了敬问制。不过效果你也看到了……啥也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老大找支票,其他人找金沣泽的下落,这家人还真是分工明确。高飏听完暗暗思忖,金家老二因为有模糊记忆,所以有了怀疑,他找金沣泽的同时,可能也在找自己的疑惑。金家女儿则完全是在找父亲的下落了,这家人各有所寻,却也都没能绕开亲情的范畴。
听完所有一切,石臻抛出了最后一件事:“敬问制这事已经说不清了,无论如何都是你们的家事,为什么最后要把余老板和他老婆搭进去呢?”
“余老板……唉……一朵奇葩,贪得很。”金继业摇头无奈。
“怎么说?”石臻挑挑眉,觉得其中有戏。
金继业想了想说:“敬问制需要有个过氧的过程,所以余老板预先准备好了一只白鹰。另外,敬问制还有可能发生异变,所以过氧的时候,人都是需要撤离的。
白鹰过氧?不是人吗?石臻有些奇怪,看金继业又不像撒谎,于是听他继续说。
“结果不知为何,余老板杀鹰取血,并没用它过氧,而是用了他和他老婆。”金继业此话一出,让另两人不禁一惊!余老板的妻子是被她丈夫坑了?
“可是,平台内两人是捆绑在一起的,不是你们派人去做的?”石臻不相信,这个答案太另人意外了。
“有一段录像的,能还原当时的情形。”金继业翻着手机说:“其实敬问制的场地、合同等等一切都销毁了,但是我保留了这段录像,就是怕以后余老板的家人找麻烦。仅此一份,别人没有。”
“余老板姐姐家门口的人也是你派去的?”石臻问。
金继业说:“就是派了私家侦探去看了看,什么都没做,照片都没拍,结果还差点被罪案局投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石臻暗想,果然是这货派的人跟踪,真不专业。
“找到了。”金继业把录像转发给石臻:“你看,全是他自己在操作。”
“哪里获得的视频?”石臻一边下载一边问。
“在廊道最里面的圆形房间,对着那座平台安装有一个隐形摄像头,还能现场直播,你们看看,余老板的事里面有全过程。”金继业说。
石臻下载完毕,点开画面。只见在环形隧道的尽头,金女士正安静地躺在桃木板上,胸口起伏,还有呼吸。余老板夫妇很快也进入到画面之内,只见,他对着镜头,低头摆弄着一根“丫”字型的管子,身后的老板娘则有些慌张的东张西望。
过了会儿,余老板的管子弄得差不多了,便走向老板娘。这时候他们有短暂交流,老板娘表情如常,依然站在原地,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这时候,余老板已经绕到了老板娘的身后,他将管子放在平台上,突然,掏出一块手帕,从后方捂住了老板娘的鼻子,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到,老板娘只小小挣了一番,便快速婚了过去。
按下暂停键,石臻抬头问:“怎么没声?”
金继业苦笑:“我们都有些害怕,就让余老板把声音掐掉了,直播的过程里,都是静音。”
石臻:“……”害怕,你们还干这事。
点开播放,继续看视频。老板娘昏过去后,余老板立刻在她口中接上“丫”字管的斜点一头,并小心封好。然后,他向镜头做了个ok的手势,推开金女士背后的桃木板,抱着老板娘坐进了平台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紧跟着,他坐在平台之内,小心将“y”字管最长的一段从对着镜头的平台的侧面暗扣里穿出来,将之装入金女士口中,封好。最后,留下“丫”字管另一点位置,他便将其装入自己口中,也同样封好。至此,他们三个人便被一条“y”字管,彻底联系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互相传送的气场。
做完以上这些,他现将一侧斜放的桃木板拖得离自己近一些,然后还拿来一根粗绳,将自己和老板娘捆好。他的绳索捆法很特别,看上去很松,但只要一拉绳子一头,绳子就会收紧,就像是别人捆的一样。只见镜头里,被自己捆扎实的余老板如一条虫子一样挪动,最后慢慢消失在平台之内。
半秒后,只见平台内探出两个半颗脑袋,原来是余老板正用头顶的力气,将桃木板调整位置,一点点挪入卡槽。此时,他前面的老板娘毫无意识,仍在昏迷之中。最后,桃木板就位,画面定格,让人感到一种不言而喻的恐怖气氛。
过了很久的空白时间,就在所有人都有些烦躁的时候,平台上的金女士忽然晃晃悠悠坐了起来。由于带着披风帽,画面里并看不到她的容貌和表情,只感觉她恼怒地一挥手,便扯掉了嘴里的管子。那管子没了束缚,便自动收回平台之内,一侧的暗扣也就自动合上了。
紧跟着,金女士的脚落到地面,没有穿鞋,但是有丝袜的质地。她慢悠悠下了平台,依然是大帽遮脸,看不到情绪。
金女士开始在室内漫无目的的晃悠,步履蹒跚,走路姿势异于常人。她露在外头的手显出又尖又长的指甲,带着微微弧度,在身体两侧没规则的晃悠。
突然,她晃到了墙边,镜头里全是摆动的衣服和质料的大特写,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下一秒,屏幕瞬间抖了一下,四下里陷入一片漆黑,视频也中断了。
“怎么后面都没了。”石臻看着进度条,的确是播完了,抬头问。
“指甲抠到墙壁里的摄像机,把镜头给搞碎了,之后就啥也看不到了。”金继业叹口气颇为后悔地说:“还是没看到好,太可怕了,真后悔当初会想到用敬问制。”
“这余老板是怎么回事?”石臻不解:“你们没给够钱?人家要自己上?”
“没还价,这事七七八八花了七百多万。”金继业说:“真的是……奇葩!莫名其妙就……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的确是够奇怪的。”石臻一时也没能得出答案,但余老板接这事的证据已经在手,他也能结了老余的案子了。
“是很奇怪,所以,我们看了都没敢伸张。”金继业继续说:“他搭上自己还不够,连老婆也没放过。”
“你弟弟妹妹也看了?”石臻问。
“都彼此不放心,就围观了。弟妹们都吓坏了,没人敢再提这事。”金继业一脸疑惑加无可奈何:“敬问制之后,都没人愿意第一时间去收拾烂摊子,还是隔了些时间,委派了专人去处理。不曾想,刚处理了一些基本的项类,就有其他人闯进去,结果惊动了罪案局,最后花更了不少精力和人脉,才把这事摆平。”
石臻点点头,这事算是完全明朗了。
“好了,能说的不能说的你都知道了,你随意处理,我……如释重负了。”金继业笑笑,表情的确是轻松了许多。
“我说过了,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如何处理,我没想好,现在也没答案给你。”石臻起身,淡淡说:“另外,这事都已经有答案了,你的家人也无需再费力调查了,所有跟踪、涉念、调查等等都可以收了。”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他们撤走方经理那里的涉念合同。
金继业不明所以,以为还在说这桩事,客气地点头答应:“我明白,不会再打扰到诸位了,外头的事也都收了,不再查了。”
石臻也客气地说:“今天打扰你的饭局了,先行告辞,若以后有事,还将叨扰。”
“好。”金继业起身,送两人出去。在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问:“石先生,若这事让你碰到,你会怎么做?只是很好奇,您不必一定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个一起灭了。”石臻直接回答,带着高飏一起推门出去。
金继业脸上显出转瞬即逝的意外表情,这个答案吓了他一跳。
外头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石臻和高飏撑着一柄伞回到了车里。
“你真会全灭?”高飏坐上车好奇问。
“会,得罪我妈,不想活了。”石臻直接说。
高飏:“……”
“这雨下不停了?”石臻看一眼挡风玻璃上缀满的雨珠,被雨天扰得有点烦。
“‘幸运到无法侥幸’,是幸运还是不幸运?”高飏撇撇嘴又问。
“金女士的幸运是碰到金先生,那是她自认为的。不幸运也是碰到金先生造成的。金女士太过投入感情,无法侥幸抽离,是她的无奈,更是她的不幸。”石臻发动车子:“幸运还是不幸运,在这件事上没有绝对答案,看个人感受和结果走向,不必纠结。”
高飏点点头,又问:“今天那么巧,金继业也在这里吃饭,你是故意选在今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今天问题真多。”石臻不耐烦,但还是回答了他:“不是故意安排在今天,但的确是特地来冯公馆找证据的。只能说凑巧,查到金继业今天在这摆宴,这样也好,省了我们特地跑去金家问长问短的麻烦,挺不错。”
高飏又多嘴问了一句:“今天信息量那么大,没想到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你到时候怎么和余大姐解释?”
石臻回答:“如果余老板的视频不够有说服力,可以请她听今天的谈话录音,应该也差不多了。”
高飏一惊,看一眼石臻,有些不可信地说:“录音?你……你竟然录音?”
石臻回他一眼,大言不惭地说:“否则呢?人家做得滴水不漏,房子都拆干净了,证据全销毁了,本来就是要让你一丝证据也查不到。除了藏起来的支票,关于敬问制是没有任何实际证据的,不留个录音下来,那就真的啥也没有了。空口白话,谁信你?”
高飏嘟囔:“还以为你高冷的不屑留证据。”
石臻冷笑:“我做合同的,都要按合同办事,辅助选项越多,越有利用价值。能留证据的,绝对不意气用事装高冷,学着点。”说完,便发动车子开出了冯公馆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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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多少小可爱在看~~~on_no~~~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天石臻照常上班,跟个没事人似的,一早西装革履就出去了。案子已经调查完毕,他也不急着结案,也不急着通知他爷爷,把高飏一个人丢回家,自己浪出去就没影了。真不知道他公司业绩是怎么来的,难道都是被他的坏脾气吓回来的吗?
石臻走的时候,高飏没敢从客房出来。昨晚他有点激动,案子结了,拿到了想要的信息,这就意味着他离解脱更近了一步。这让他辗转反侧,一直想着如果进入罪案局异客组会是什么情形?如果成了异客,再碰到石臻会是什么情形?
外头传来关门声,接着便是一片寂静。高飏拖了一个小时才出来,看一眼墙上的钟,已经九点半。
漱洗完毕,他坐进沙发里,拿桌上遥控器开电视,看到下面压了张票。高飏拿起票,上头还贴了张标签,蓝底小鱼便利贴,配着遒劲有力的字迹,感觉特别违和。
便利贴的措辞,实在很不友好,写着:无聊去就去看戏。门锁密码038921。
高飏:“……”
撕掉便利贴,票面上露出《鱼的假期》几个字,时间是下午一点半,地点在芸市大剧院。
从石臻家到剧院打个车也就二十分钟,现在还早,高飏便开电视打发时间。他调了几个频道,最终选中一部旅行风光片慢慢看,不再换台。
电视里放着什么内容高飏并不介意,他握着手机,脑子里却想着其它事情。余老板的案件只剩石臻和余大姐姐的一次会面就算彻底结案了,到时候石臻会给出什么结案报告?余大姐会有什么反应?都是未知数。
可惜,他没时间替别人担心,因为一旦结案,便有一个问题不容忽视。当案子完结,所有事物都将展露在阳光之下,那些被刻意藏匿的秘密,将彻底被所有人知晓,高飏一直自认为掌握的筹码,也将毫无价值。所以,今天,只能是今天,赶在石臻还没有进一步举措之前,把自己所知道的事物,提前释放给那些想知道的人听,换一个机会。
昨日的冯公馆之行,高飏已经明确金家每个人苦寻的实际方向,无外乎金沣泽这个人的下落,一个延续三十年的行踪。就时效性而言,昨天就该把信息传递出去,但是,高飏有他的担心和考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第一:如果第一时间输出信息,导致金家人立刻产生冲突,那么他也将被彻底暴露,他没法收这个场,也没法再石臻面前自圆其说。
第二,他赌金继业不会自己去说,就算要说,也会在深思熟虑的一段时间之后,绝不可能贸贸然就向家人公布这件事,刺激太大,很难妥善收场。
第三,就算要把信息传递出去,他也不能直接、直白地发送。对待闵小姐和金雅敬应该区别对待,用不同的信息传递相同的内容,以此造成双方信息来源不同的假象,也能避开冲突和暴露身份。
“唉,好难。”高飏叹口气,默默思考着该怎么尽快把消息传递出去。他想,给闵小姐的信息要替她想好隐晦的词,让她去传递给金家老二,有一种解密感,对应她的轨师技能。给金雅敬的则要直接,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要让她觉得自己按约定查到了真相就够了,搞得太复杂,反而容易让这位大小姐起疑。
考虑完这些,石臻拿过手,快速编了两条消息,间隔一个小时发依次出去,先发闵小姐,可以给金家老二思考解谜的时间;再发金雅敬,让她感觉第一时间收到。如此这般错开发送,运气好的话,指不定他们的答案还能完美偶遇。
发给闵小姐的信息写着:去水成磊,心念成全。全磊,和他父母在同一排墓园,请不要直接说,用第一句去切入,让他猜,证明你轨师的能力。另请注意,如果他存疑,你就回答,通过金家老二的气场,感应到血脉相连长兄有“愧念”,所以,有了这个答案。
发给金雅敬的信息则极为简单,写着:同墓园全磊,同排可循。疑,可询金长子。
发完信息,高飏放下了手机,依然看着那部旅行风光片。他心中自有盘算,之所以敢在信息里提及金继业,无非是借他的心虚,答弟妹的疑惑。至于金继业打算什么时候坦白一切并不在自己考虑的范围。
两条消息发出后过了一个小时,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两边陆续来了回信。
闵小姐:前期已经铺排过轨师技能,金家老二对所提供信息很是相信。现在他在解密,过会可能会致电家中其他兄妹询问,等消息。
石臻回:好的,麻烦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另一边,金雅敬的消息则很简单,就两个字:收到。
石臻回:好的,麻烦你了。
至此之后,闵小姐和金雅敬便再无消息,高飏也不着急,笃笃定定到点出门,去看话剧了。
三个小时以后,高飏看完剧再次回到石臻家,一路走,一路默默吐槽,石臻是敷衍着买了张票给自己吗?《鱼的假期》是儿童剧!儿童!他人高马大的也没带个小朋友,坐在一堆小朋友里看剧,简直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散场,他几乎是逃出来的好嘛!
高飏不快地按下密码锁,推开门的瞬间,就看见石臻正把西装扔在沙发背上,顺手松了自己的领带。
“好看吗?”石臻去厨房倒水喝,随口问。
“儿童剧。”高飏嘟囔。
“什么?”石臻回身,眼里噙着笑:“不是话剧?”
高飏敷衍一笑:“儿童话剧。”
石臻忍不住笑出声,看上去心情不错:“哦,买票的时候没看简介,买岔了,下次补你场好剧。”
高飏笑笑,也没敢多纠结,只是望着石臻从厨房端着水杯出来,淡淡说:“你下班可真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又不打卡。”石臻挑挑眉,然后说:“下午去见过余大姐了,把案子彻底结了。”
“结了?她怎么说?”高飏惊讶,没想到石臻突然就结案了。
“余大姐姐这回是真哭了。”石臻回忆着……
在餐厅里,石臻告诉余大姐,她的弟弟其实是和金氏集团达成了合作协约,造了一条环形回廊,还提供了“敬问制”、“过氧”的服务。
为了让余大姐了解那些较为生涩的词,石臻还耐着性子特地解释了一下敬问制及过氧的意思,同时特别提到了过氧的恐怖危害,并提出疑惑,原来打算选用动物过氧,不知道为何余老板会携着妻子一起上阵?
余大姐听得云里雾里,直到石臻把余老板当日实行过氧的视频发给她看,她才终于有点回过神来。这段视频为了不彻底吓到余大姐,特地掐掉了异变的部分,但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震惊。
视频画面里,余老板做着ok的手势,一脸高兴,没有一丝胁迫的意味,之后他便弄晕妻子,与之一起躺进了平台之内,桃木板合上的顷刻,如同盖棺,在没有丝毫声音的情况下,依然透漏着一丝诡异。
听完经过,看完视频,余大姐突然毫无征兆地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声之响,引得其它桌的客人纷纷侧目。
石臻一言不发地看着,只是等着余大姐从大哭到低低呜咽,再到落泪无声。对于金家的过往,他没有提,虽然是一切事件的起因,但和余老板的自杀似乎并无前因后果的联系,提了也无法解释他自杀的缘由,更可能让余大姐因为知道过多,而产生危险。继而连累到她全家,甚至让刚刚有平稳生活的琴琴再次受到打击,所以,没提。
“这合同很贵吧?”余大姐突然说。
“应该有几百万。”石臻模糊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怪不得弟媳妇肯配合,肯定是为了完成合同分到钱才会被骗去的。”余大姐擦着眼泪突然说:“唉……老余是自杀。他是真的自杀了,和他老婆一起去了。”
“自杀?你确定?”石臻微微蹙眉,不解。
“他老婆外头有人,3年多了,他知道,一直忍着,为了孩子,也为了家完整。”余大姐叹口气说。
石臻问:“既然为了家的完整,为什么最后还要携妻自杀?”
“他老婆已经向他提出离婚了,家保不住了。”余大家哭着说:“唉,这事咱也是最近才知道,已经晚了。前些天去他家替琴琴收拾东西,在外头桌上瞧见离婚协议,挺狠的,要他一半身家,连小孩也要带走。”
这个结果有点意外,石臻问:“什么时候发现的离婚协议?”
余大姐回答:“日期是他们自杀被发现之前的一个星期。那女人名字都签了,应该是正在逼他签。协议的纸都揉皱了,还有水痕,他当时应该是伤透了心,彻底绝望了。”
老板娘也是够狠的,只是没想到余老板更狠,石臻暗想,嘴上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余老板崩溃了,最终把他原来的白鹰换成了他和他妻子来做道具,最终双双赴死?”
“十有八九就是这样的了。合同上的名字都化开了,眼泪都不知道掉了多少。”余大姐擦干眼泪叹口气:“这大概就是他过不了的坎了。婚离了,钱分了一半不算,孩子也没了,他是彻底崩不住了。”
石臻忍不住说:“老板娘也是个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个厉害角色,小三上位。我弟弟原来有个老婆,结婚一年多她就插足进去,结果就离了原配,娶了她。结果……哼……算了,不提了。”余大姐摆摆手。
“接下来是要替余老板翻案吗?”石臻问。
“不用了,他自己的选择,就尊重吧。明天就去领了他尸体好生安葬,这事业也拖了大半个月了,不能再让他躺在那里了。”余大姐是明白人:“翻案难道把他家事再摊开来让人说道,不能这样,琴琴以后还要做人的,还要生活下去的。”
石臻问:“可是没有结案,你的房产官司怎么办?”
余大姐笑笑说:“没事。我撤诉了,都给琴琴吧,也算是对她有点补偿。”
石臻点点头,表示理解。
“谢谢你了。”余大姐客气地说。
“不必客气。”石臻淡淡说:“既然事情有了结果,我们的合约就算完结了,你在完结合约上签名证明,就算结案了。”说完,他便递上了一张证明纸和一支笔。
“谢谢你。”余大姐一边签名一边感谢:“费用我已经打给合同上的账号了。”
“嗯,谢谢。”石臻公事化地点点头,那账号是他爷爷的,合同不过六万,耗了他大半个月,他也是有点无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谢谢。”余大姐再次真情实意的感谢。
回到现实,以上情节石臻只用10分钟就讲完了,描述极简,基本没有修饰,一如既往的毫无生趣。
“那……那张带血的支票你打算怎么处理?”高飏好奇。
石臻松松肩说:“暂时没有想好,到时候再说了。”
“嗯。总算是结案了。”高飏庆幸自己信息传得及时,石臻这里已经结案了,自己若晚点传出信息,万一金家人的交流出现偏差,他手上的信息就将全部作废。
“案子结了,你的涉念合同应该也解除了,你怎么感谢我?”石臻放下茶杯,看向高飏。
“请你吃饭?”高飏敷衍,心中期望金家的人能快点找到金沣泽,然后把自己想要的东西给自己。
高飏之所以这样迫切期待,是有原因的。因为自己如果能及时获得准考证,就能利用考证上的罪案局条例“任何公司不得在考前一个月,强制、胁迫异客考生做与意志有悖之事”,阻止公司让自己再去做接下来的八份涉念协约。当然,他也有信心和本事,考上异客,摆脱自己的困局。
另外,为了保证自己考上,他还直接向金雅敬要了入取名额,如果对方能给到他,就是一整套的异客文件,其中包括准考证、考试成绩、录取通知书等等系列文件,那就是一张彻底摆脱素线控制的王牌。
所以,只要闵小姐或者金小姐任何一人给他想要的东西,都能保证他在一段时间内不受素线侵害,最终摆脱困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喂,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石臻看高飏眼神有些定,不快提醒。
“没有,请你吃饭。”高飏露出一个灿烂好看的笑容,然后又说:“既然案子已经结了,涉念协约也不会再发过来了,不如我今天就回去吧。”
石臻微微蹙起眉头,斜睨他一眼面露不快:“急着走呀,走吧,把你的东西都带走。”
“不是,我是不想打扰你……”高飏自知失言,眼睁睁看着石臻拿了外套出门,根本没有再看自己一眼的意思。
石臻出门前冷冷留下一句话:“把你穿过的衣服都带走。”接着便传来“砰”一声关门声,再没回来。
“怎么说发脾气就发脾气的。”高飏撇撇嘴,一脸委屈。
一个小时以后,高飏收好自己的两件衣服,把客房的被子叠好,又把厨房的杯子洗了,架好石臻送给自己的眼镜,默默望一眼住了几天的房子,转身离开。
高飏很清楚,等他正式获得异客的身份,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来了,他和石臻之间,也不会再有任何接触了。
他忍不住叹口气,内心说不清的难受,一口气憋在胸口无数伸张。他甚至有些期待,开门的瞬间、或者电梯口、大楼外,他们还有机会偶遇,彼此都在等待对方。可惜,那只是他个人的期待,外头冷着风,落着雨,只有他自己形单影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雨又开始下,不是风情万种的淅淅沥沥,而是没有限制地狂风骤雨,一遍一遍洗刷着城市,好像这样就能让所有陈旧焕然一新。
第二天醒来,高飏并没从自己的床上找到多少舒适的感觉,一个晚上翻来覆去地不痛快,直到凌晨三点才沉沉睡去,又在早上七点,莫名醒来。
从混沌中清醒,他想起自己已经回家,想起石臻不痛快地离开。他坐起来,拿过床头柜的手机,期待地打开。有两条消息,但都不是他期待的名字。
高飏垂目,心中失落不言而喻,气呼呼点开第一条信息,是金雅敬发来的。
金小姐的消息一如既往的简单:谢谢,的确是老父。酬劳已在准备,过几日奉上。
高飏礼貌回:请节哀。
关闭金小姐的信息,石臻又点开另一条信息,是闵小姐发来的。
闵小姐第一条:他找到他们家老爷子了,全家儿女昨天下午都赶过去了,把墓碑名字也更正了,还打算挑个好日子再办场法事。原来老人从别的城市回芸市,没几年就病逝了,老人始终不愿和家人联系,过世后朋友按他意愿葬在老父母附近。老大调查后才知老人已回,因怕家人难过,便一直没提,昨天才系数吐露真相。
高飏回:节哀。老大承认得挺快。
闵小姐很快回复:各个都去问他,他就不瞒了,还出具了病例和安葬的单据。不过两位老人早些年就离婚了,也不可能安葬在一起了,真是有缘没分。
高飏有点吃惊,老大的心思也是缜密,竟然连病例和入葬证件都准备妥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闵小姐:好了,谢谢你了,替金家结了谜团,也把兄弟的嫌隙修复了。今天老二才透露出,他查这事还有个私心,若有什么,他想借机绊倒老大。
高飏:有点意外。
闵小姐:可找到了老人最终的归处,他就没这心思了。想着和大哥是同胞兄弟,不愿干残害手足的事。
高飏:不幸中的万幸。
闵小姐:谢谢你,他的事办完了,我也要为自己考虑了。
高飏:小心,保重。
闵小姐:谢谢。对了,把你的地址给我,我发当天件,把寄给你。
“异客考证”四个字让高飏大喜过望,他立刻将地址发送过去,并真诚表示感谢。
闵小姐:“收到!祝你好运。”
两人交流完毕,手机再次恢复安静。高飏看着手机发呆,考证获得只带来几分钟的愉悦,他心头依然闷闷的,堵着一口气。
为了让自己放弃乱想,他打算睡个回笼觉,躺下了,头也碰到枕头了,却满脑子乱麻,根本没有一丝睡意。于是他愤而起床,穿戴整齐去外面觅食早饭,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外头晃了近两个小时回到自己家,高飏感觉心情好了些许。他在外面吃了一碗拉面,感觉肚子吃饱了,人就容易犯困,于是决定去沙发上眯一会儿。
脱了外套才倒进沙发里,门就被拍向,“咚咚咚咚”急得很。高飏跳起来去开门,难掩高兴神色。
“你好快递。”门口小哥被突然打开的门和一脸高兴的年轻人吓了一跳,以为对方要骂他或者……夸他?
“谢谢啊。”高飏尴尬地签收,怏怏不快关上门。
他在门口嘟嘴,掩不住的失落,一丝一丝拆掉快递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只黄皮信封。
信封上落着他名字,还有罪案局异客考办的信戳,没错,的确是给他的。
“很快就能走了。”高飏看着信封低语,默默沿着胶封的地方拆开信封,动作很慢,似乎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情愿。
打开信,他从里面抽出一张信息填写完整的异客考准考证,定定望着,心里忽然有点平静。这张准考证能保他暂时不被素线的人威胁,去做涉念协约,及其它他不想做的事。等金小姐那边另一张更有分量的录取证寄过来,他便铁定进入异客阵列,素线便彻底拿自己没辙。到时候,这张准考证便可丢掉,也无需真的再去考一次了。
长那么大,还没玩过弃考。高飏好笑地想,小心收好准考证,放在隐蔽的地方。
忽然,茶几上手机响起,他依然满怀期待地跑过去,结果只是准考证寄出的确认短信。
他在干嘛呢?还生气?高飏跌进沙发里,思绪又向着那人飘去。终于在经过激烈地思想斗争之后,他拿出手机,点开他的头像,在对话框里厚着脸皮书写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高飏:外面下大雨了呢。
石臻没回。
高飏:今天也上班了吗?晚上请你吃饭吧,庆祝你结案。
石臻没回。
高飏:晚上请你吃饭吧,感谢你结案,让我不用在做涉念协约!
石臻没回。
高飏:晚上请你吃饭吧,感恩戴德地感谢你!跪谢!大谢!
石臻没回。
高飏:对不起!小的错了,你家客厅挺舒服的,床虽然硬但被子暖,厨房零食也多,家电也高级,厕所也大,厕纸也好用,地毯花纹也好看,装修品味超一流……我不该忘恩负义,我错了。求原谅!
石臻没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哎呀,到底要怎样!”高飏嘟囔,看着自己发了一堆信息,对方连一个敷衍的表情都不给,他有点崩溃。
再次调整情绪,加厚自己的脸皮,高飏找到通讯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点石臻的手机号码。
电话铃响了起来,他确定至少对方没给他拉黑。在等待了大概有十几声呼叫音后,高飏绝望地按下挂断键……
“喂?”石臻的声音突然从话筒里传出来,激动的高飏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高飏的心跳加速,像个没用过电话的土包子一样也“喂”了一声。
“喂什么喂,是你打电话给我。”石臻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冰加挑衅。
高飏尴尬了,他没想好人家接通了,他说点什么,回话就有点结巴:“发……发你消息没回……没回就打电话……话……”
“话什么话?你绕口令?”石臻打断他。
高飏欲哭无泪为,想着赶紧挂了,脸上实在挂不住。
石臻那头继续发话:“我在外地开会,尽收到你的无良短信了,一条跟着一条,你是竞争公司派来破坏会议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高飏撇撇嘴,脸臊得难受:“我……我就是想请你吃饭。”
“有多想?”石臻那头问。
“很想呀!”高飏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是西红柿。
石臻在那头笑起来:“行,等我回来请我吃饭,我会好好敲你一顿的。”
没生气,放心了,哈哈。高飏内心一阵放松,立刻笑逐颜开,带着点小激动说:“好好,我等你。”
“那行,等下周三回来找你。现在外地谈事,差不多周三能回。”石臻在那头说。
高飏满眼写着笑,也不郁闷了,也不难受了,浑身都在冒着粉红泡泡,又说了一遍:“哦,好,我等你。”
石臻笑说:“嗯,拜拜。”
挂了电话,高飏看着手机通话记录发呆,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对话,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他骂自己,只是吃个饭,兴奋个屁,到时候要你吃甜品,看你怎们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星期一的时候,金小姐的异客考准考证也来了,她还特地发来讯息,告诉高飏,录取信息已经全部弄好,到时候罪案局会根据考生留存的地址一一发放入取证书,让他届时查收即可。
至此,石臻已经拿到了彻底脱离素线集团的王牌,只等半个月后放榜,拿入取证书。中旬之后,他便是正式异客的一员,素线从今往后便再无资格要挟他做任何事,他的好日子即将来临。
事情终于尘埃落定,高飏将向着全新的生活行进,他紧张的身心终于得以放松下来,眼睛中多了几丝笑意,心中也带着些许欢快。
很快,星期三也迫在眉睫,石臻今天会回到芸市,高飏打算让他宰一顿,以示感激。
星期三,真是个让人期待的日子。
一早高飏就醒了,收拾停当就坐在客厅小沙发里刷手机,默默鄙视自己那么早兴奋地起来干嘛!丢人!
手机上除了广告,没有其它任何信息。这个星期已经过去了小半,公司意外地并没有要求他去完成另外几份涉念协约。这大概是公司碍于石臻的颜面,又让时间宽松了许多,预计再过几日,催着完成协约的消息就会接踵而来。
不过,高飏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了,有异客考试的准考证在手,他倒希望公司来个协约要求,好让他彻底把这事摊开了说。到时候碍于罪案局条约,公司也没办法再作妖,也算是间接把关系撇清了。
捏一捏有些疲倦的眼角,高飏灭掉手机,默默躺在沙发上,朝着天花板发呆。他不知道石臻确切回来的时间,因为怕影响他工作,就没再发消息骚扰他,石臻也同样没给自己再发任何信息。
早上外头出了点太阳,一束光落在客厅饭桌上,晕得桌上的玻璃杯散出水晶的质感。过了一会儿,光速从饭桌慢慢移到地板上,又落到沙发背一角,之后越来越暗淡,最终隐去不见。外头不知何时,就阴了天。
墙上时钟指着三点,高飏估算着这个时间也差不多该往芸市回了吧?于是纠结了几秒,鼓足了勇气点开手机,拨通了石臻的电话。
电话倒是拨通了,可只有呼叫音,一记一记越听越焦心。在响过二十多下以后,高飏闷闷挂了电话,他怕石臻还在开会,便不敢再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已经过三点了……高飏心中闪过疑惑:不是说今天回吗?这会儿还在开会?还是在车上睡着了,没听见?或者晚上有应酬,赶不回来?
房间里的光线暗了暗,外头天色更阴了,还伴有阵阵闷雷。
怪怪的感觉划过高飏心头,他有点烦乱地起身去关窗。一阵风吹进,带着雨丝,凉凉的,点着高飏鼻尖,让他心中无来由的一惊。
桌上传来短信息的声音,催得人心烦意乱。
高飏着急地关上窗户,几颗豆大的雨点硬砸了过来,在玻璃上留下大颗的雨珠。高飏无暇观赏,急步去拿手机,快速点开,心里一凉,是方总发来的消息。
背后的玻璃上瞬间砸满了雨珠,模糊了外头的景象。闷雷滚滚,大雨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再次袭来,毫无征兆。
方总的消息充满不容置疑:高飏,现在来公司,三份涉念协约,今天必须完成,急。
又是涉念协约!高飏微微皱眉,心中泛起厌恶,他想立刻把异客考证的照片传送过去,让自己此时此刻就避开这些协约。结果,他没来得及点开相机拍照,下一秒,手机又进了一条信息。
信息来自于异客考组委会,内容为:异客考准考证编号90872672019321,申请作废,成功。
作废!成功!高飏心中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他想立刻发消息给闵小姐询问,紧跟着,又一条信息发来。
信息依然来自于异客考组委会,内容为:异客考准考证编号90876721932126720,,申请作废,成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是对应录取证书的准考证编号,竟然也作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飏大惊,立刻拨打金小姐的电话,对方却显示无人接听。
他不甘心,又打闵小姐的电话,这位倒是接了,但是对于准考证作废的事完全不知。而且她告诉高飏,她已经和金镐和平分手,再无瓜葛,她现在正带着儿子去赶火车,很抱歉帮不到他了。
高飏木讷地道谢,挂掉电话,心里一沉,只感到一阵绝望,像是做了场梦,又脱不了梦境。
外头风雨大作,连屋里也能听到肆无忌惮的雷声、风声、雨声。
高飏看着手机屏幕,石臻没有打来,也没有消息。他微微皱眉,想了半天,找不出理由再寻他帮助,余老板的案子结了,素线便会要求自己完结八份剩余的涉念协约,现在再去求他,岂不是告诉他,之前一切都是骗他,自己在利用他。
如果石臻知道自己骗他,会如何?高飏不敢细想,不敢多想一分一毫,抖着手关掉了石臻的手机号。
方总的短信息又来,已显不耐烦:现在出发,老费在6号等你,速到!
高飏苦笑,舒了口气硬压下本无法平静的心情,他缓了缓神,用一如既往的态度回了条信息:“是方总,马上过来,请稍等。”
灭掉手机,高飏换了短袖t恤,然后胡乱穿上外套,吞了一颗药丸,终于拿了把伞匆匆走出了家。
风刮得紧,砸在窗上“砰砰”响,房子陷入一片无可摆脱的黑暗,哪里都没有光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如果,那天没相遇,后来是不是仍留在自己轨道里生活?
如果,那天没相遇,后来是不是就能毫无关联也无冲突?
如果,那天没相遇,后来是不是就没有似有若无的表白?
那些试探和故作镇定的胡言乱语,都成了佐证假话的证据,不想说破的事情,无非是等待更精彩丑态的表演,别感慨,结局无人更改。
大雨已经肆虐了一个多星期,不曾减弱,坚持宣泄
6号楼的晚上向来灯火通明,为了协约24小时待命不过是家常便饭,最终目的无非是结案时候那一摞摞钞票。
老费得意洋洋从会议室出来,手提皮箱里的琉璃钉处理得一根不剩,签署的协约也系数完成。他打算下班去医院看看小费,顺便聊聊最近的高兴事。
老费扭头对着室内,表情愉悦又挑衅:“干的不错,把最近的13分协约都完成了。加油,听说,方总还有几单急件,你随时待命。拜拜。”
会议室里的高飏没答话,只静静坐在一处角落,机械、熟练、麻木地将手臂中的琉璃钉一根一根起出来,然后裹着献血,毫不在意地扔进手边的垃圾桶里。
不痛吗?当然痛,痛多少次都是痛,痛彻肌肉、神经、骨骼,所有感官。每一次,小药丸的抗力和琉璃钉的怨念强烈冲突过后,都能要去高飏半条性命。鲜血在胸腔里翻腾,强压着,便从鼻腔里冒出,拿手背擦了一次又一次,流不尽,擦不完。
丢掉第130根琉璃钉,高飏眼中的情绪丝毫没有变化。抹掉鼻下溢出的血,他扶着身侧的墙壁艰难站起,由着手臂上涌出的血落尽深棕地毯里,混为一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眉骨的伤口又开裂了,血汨汨地顺着他脸廓流。脸颊上旧伤之上又添不少新伤,大概是因为都痛不过琉璃钉的彻骨钻心,便都变得毫无感觉。
高飏抓过外套,从里面翻出梁师傅给的新止血药膏,都抹到了眉骨和手臂的伤口上。药膏的效用几号,没几分钟便硬生生将血止住。等到哪里都不再冒血,他就面无表情地穿上外套,去二楼洗手间把脸和手洗干净,再下楼去。
“药膏还有吗?”梁师傅坐在门口听无线电,看见高飏过来,淡淡问。
“不需要了。”高飏摇摇头,望一眼外面大雨如注,便走了出去。
“高飏,拿把伞,别把药膏冲掉了。”梁师傅看一眼年轻人日渐消瘦的侧影,稍稍缓和了口气:“伞架上拿。”
“谢谢。”高飏去抽了柄伞,打开,便头也不回地走进雨里。
那消瘦的身影进入雨帘,更显单薄。凌晨两点的园区,孤单的身影,狠狠砸落的大雨,都让这个年轻人的样子,透着不明言状的落寞绝望。
梁师傅看他一点点消失在雨里,摇摇头,眼神里流露出同情,心中疑惑,为什么不签续约合同呢?为何要把自己逼到这种境地?
大雨在芸市的哪个角落都一样。
与此同时的石臻家里,灯火照样通明,送走打麻将的朋友,房间里还留着一股未曾散去的烟味。
“开会窗,透下气。”司徒封一边往窗边走,一般吃着一罐冰激凌:“你开窍了?冰箱里知道放点甜品了?厨房里知道塞点零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吃你的,少废话。”石臻去厨房倒杯水,操作台上摆着一包薯片,烧烤味的,那天他买了三种口味,高飏一种也没吃上。
司徒封不知何时跟过来的,身体靠着门框,看着台上那包薯条,笑着说:“老章说他下周调派去苏州工作半年,这麻将搭子可就少人了,你有机会问问高飏,他会不会打,可以发展成会员嘛。”
“嗯。”石臻挑挑眉,敷衍应答。
“上回你和我聊天,说高飏要请你吃饭,后来去哪吃的?”司徒封吃一口冰激凌问。
“没吃。”石臻随口说。
“还没想好怎么敲他一笔?”司徒封眨眨眼睛。
“案子都结了,还有什么好吃的。”石臻喝完水就往外头走。
“嗯?不对,不对!”司徒封拦在他面前:“你这情绪不对呀,打麻将的时候就感觉你心不在焉,都没怎么赢我们。”
“不对你个屁,别把冰激凌蹭我身上。”石臻瞪眼威胁。
“凶什么呀。”司徒封还想问,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他撇撇嘴,侧身跑进厨房,把冰激凌盒子扔了,才接起电话:“喂?……哦……好,我来拿。”
“干嘛?”石臻看着司徒封匆匆从自己身边跑向沙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章那个没头发的,包没拿……喏,沙发上。”司徒封从沙发上拿起一只小包,我给他送下去,他在停车场里。
石臻点点头:“好,去吧,穿件外套,别着凉。”
司徒封随便套了石臻的外套,穿好鞋,出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冷风砸到高飏身上,冷得他楞了一下,他适应了几秒,才下楼去送包。全程5分钟顶多,送完包,他就一路小跑上了电梯。
司徒封快速回到石臻家门口,因为门铃没修,只能用敲的:“开门,开门,石臻你开门,你有本事抢……”一片隐影遮住司徒封,他扭头,咧开嘴笑:“高飏,你来啦!你脸……”
下一秒,司徒封感觉喉咙被人牵制住,紧跟着口中塞入一颗药丸,喉头一松一紧,他便吞了下去。
惊惧之间,司徒封感觉背后一空,大量的光亮放了出来,这是石臻开门了。他回身想说小心,整个人却被高飏掐着喉咙不自主地推进了房里,紧跟着,一柄冰冷的匕首抵在了司徒封的脖子上。
“高飏?”石臻在不远处,面露不快。
高飏根本不屑打招呼,他愤怒地吼道:“混蛋,你骗我!”
石臻冷笑:“我骗你什么?到底是我骗你,还是你一直在骗我?”
高飏嘴硬:“我没骗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们两个又怎么了?”司徒封感觉自己太冤枉了,你们吵架干嘛拿他做人质?!
“你确定?”石臻嘲讽地笑,望着高飏琥珀色的眼睛:“你说方经理签了关于案子的十三分涉念协约,其实,一份都和案子无关,你只是想让我替你拖延时间。你说意外搞断了顶头上司儿子的腿,所以做涉念协约是被她报复。实际那是她干儿子,腿也没断,只是崴了一下,你赔了两万医药费,事早就了了。”
“人家怕你,才骗你,你反省一下啊。”司徒封被刀压着喉咙,苦着脸说。不知道是因为意外遇袭受了惊吓还是怎么滴,他感觉肚子有点疼。
石臻全当没听见,不以为然道:“以上都不提,那么告诉我,你和金家的人频繁接触,套取我这里的情报卖给他们,换一个罪案局异客的资格,是不是感觉特别良好?觉得自己特别厉害?”
“高飏……你……”司徒封眨眨眼,想替高飏圆,却又找不到措辞,而且他感觉肚子越来越疼了,怀疑刚才吃的是毒药。
高飏冷笑,举着刀悲愤地说:“如果不是你那天害我被方经理抓住,我早就拿到异客考试的资格了,后面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没有涉念协约,也没有人会要骗你……”
石臻也冷笑一声:“切,你还好意思提,那天是谁装小工骗我入廊道?是谁装成弱势群体骗人救助,顺便开溜?是谁伤了阿布?你为了自己脱困,可以撒一百个谎,也可以不顾别人安危,到处骗人。自私就承认,不要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干嘛还提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司徒封捂着肚子,无力地往地上坐。
石臻眉心皱起,眼中显出不快之色:“他怎么了?你怎么他了?”
“他不会像阿布那么幸运,只是吃颗糖丸。”高飏把司徒封扶到沙发上,起身,细长的眼中显出威胁神色:“他只有三个小时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要什么?”石臻面色冷峻,口气里更显不快。他走过去,拿手背搭着司徒封的额头,滚烫的,高飏竟然真给他用了毒。
“异客考试的入取证书。”高飏握着匕首直接说。
“为什么问我呀?”石臻好笑,去倒了杯热水给司徒封慢慢灌下,安慰他别乱动。
高飏看着,说不出的滋味,脸上依然毫无表情:“金家的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取消异客事务的,我能想到出手的人,只有你!”
“怎么不是方经理?”石臻故意说。
高飏直接反问:“她根本不知道异客考的事,又怎么可能故意去破坏?”
“那你就怀疑到我头上?”石臻翻个白眼就不承认。
“我又特地去查了异客考的官网,仔仔细细地看,原来石氏集团旗下的一间叫集聚的分公司有份参与。”高飏看着石臻的眼睛说:“这的确是间接联系,做不了实际证据。但是,为了司徒封,你还是别再隐瞒了,我们扯皮浪费的只是他的时间。”
“集聚只是有份参与,可能参与份额连百分之6都不到,我要怎么说上话?”石臻傲慢地看着高飏,这根本不是谈判,他只是在逗弄他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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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飏气结,口气哽咽到无话可说。
石臻摊摊手,嘲讽地说:“是你自己找错方向了。”
“把录取证书恢复了!”高飏大声吼道:“让金继业把证书恢复。”
“准考证作废了,录取信息怎么可能留存,肯定是删掉啦,立刻再作一条,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事。”石臻摊摊手表示没辙。
“那就把准考证恢复!或者再发一张准考证!”高飏慌乱而着急地说:“去找金继业,去啊!”
石臻冷冷看着高飏,讥诮地说出残忍的话:“你多久没好好看过日历了?昨天异客考试就结束了,所有数据都进入封存阶段,你又错过了一次。”
“你骗人!”高飏崩溃地掏出手机,点着屏幕,却怎么也点不开。
“我不骗人。”石臻冷冷回。
高飏终于点开手机,屏幕上落下几滴鼻血,他胡乱地抹掉,定定看着2号的数字,终于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来。
“高飏!”司徒封惊呼。
高飏定了定神,抹掉嘴角和鼻子上的血,身体抖得如同筛子,他眼神里显出彻底的绝望,抬头,愤恨地望着石臻。
石臻也看着他,并没觉得这样很痛快,小狐狸受伤的样子让他有种胸闷难舒的奇怪感觉。在知道他的一系列欺骗行为以后,他想过很多次耍弄他后的高兴情绪,可是从高飏进来直到现在,石臻都觉得一点都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喝了。”高飏把一只小瓶子扔给司徒封,然后快步走到石臻面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问:“我们算不算扯平了?”
石臻面无表情:“算吧。”
“好。”高飏突然拉住他衣领,凑得更近,愤懑地低语:“我们扯平了……从此……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他语气太哽咽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甚是他竟然连眼泪都不能控制,就这样没出息的让眼泪裹着鲜血,从眼眶翻滚出来。
小狐狸的样子太可怜了,石臻有些看不下去,想避开却又不得不和他直视,看着眼泪一颗翻滚。他有点心软,冷冷说:“无非就是续份合同的事,大可不必绕那么大的弯子,走异客考试这条路……”
“回答我。”高飏打断他,他最后的希望被石臻亲手撕了,他像个白痴一样,被石臻耍得团团转,还期盼着和他吃顿饭。他的机会彻底没了,他也不会让自己去求石臻帮自己处理续约合同。“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他再次逼问。
“是啊,别互相招惹。”石臻也冷下脸,平静地说,胸口却是波涛汹涌,无法抚平。他瞥见高飏拉着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的皮手环已经取走,留下一圈细小的伤口。顺着手腕,他看到内里一小截触目惊心的密集伤口,他这才反应过来130根琉璃钉真的不是小数目,逼得高飏取掉了右手力量的束缚,才能与之勉强抗衡。
“绝不招惹。”高飏松开手,退后一步,快速往门口走去。
“别走,你们……搞什么……”司徒封吃了解药,肚子的疼痛瞬间缓解,他起身拉住高飏,对着石臻说:“你干嘛这样对他?你就不能帮帮他吗?什么合同?我能帮忙吗?”
“滚。”石臻冷冷说。
高飏挣脱开司徒封拉着自己的手,快速走了出去。
“高飏……高飏……”司徒封才吃了解药,腿软追不上他,眼睁睁看着高飏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愤愤回来,大声责问石臻:“你神经病啊,那孩子太可怜了,你没看到他袖子都被血浸湿了?没看到他一脸的伤?没看到他流鼻血还吐血了?”
“没看到。”石臻皱眉,不耐烦顶嘴。
高飏劝说道:“他说的合同是什么?你能帮他就帮帮他,他不能再做涉念协约了,他的身体会崩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已经说了互不招惹。”石臻冷冷回避,脑子里都是高飏绝望的表情。可他不想再被骗,厌恶被利用到此时此刻,于是冷下脸,口气淡淡:“你赶紧去休息吧,中毒解毒也很伤身体。”
“他回去是会被弄死的!”司徒封跑去门口,回头说:“骗你又怎么了?你有损失吗?还是受了什么伤害?他再怎么耍他的小聪明,还不是在你掌握之中,况且他生存环境不同,你为何不能感同身受?”
石臻:“不能。我讨厌被骗。你知道为什么。”
“随你。”司徒封微微皱眉,再次出去。他一路跑到电梯房,数字停在1楼,他焦急按按钮,希望电梯上来的时间里,石臻会出来,可惜,身后空空。
坐上电梯,焦急等它走到一楼,跑出大楼,外面也是空空如也。
司徒封捂着还有点痛的肚子,左顾右盼,只看见外头寒风瑟瑟,大雨滂沱,除了路灯孤寂的光,再无一条人影。
“回吧。”石臻声音出自身后,比这天气还寒冷。
“去他家找。”司徒封回头,眼神带着兴奋,心却如针刺般隐隐作痛。
石臻面无表情地说:“下雨天哪都不去。”
“真舍得放弃?”司徒封觉得这样不值,这事完全能有合理解释的。
石臻微微蹙眉,显不出耐烦:“外套穿好,你不冷了?我回了。”说完,把外套往司徒封肩上一批,自己便转身回家了。
司徒封无奈,扫一眼四周,确定没人,只能跟着石臻进电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本来就不该有丝毫交集,那只是一次不小心的误会,何必注释过多内容,填满没必要的空白。那些没来得及说出的表达,留下的深深浅浅的印记,都不是感慨的借口,不是反悔的理由。当天色彻底暗下,一切都会无形,隐没所有痕迹,全当从不存在
结案后的一个星期,天气时晴时阴,仿若配合他心情,阴晴不定。
老老头又来了,在大雨天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孙子家门口,提着一袋烧烤和几罐子啤酒。
“你……”石臻看着老老头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硬生生咽下想骂人的话:“要过来打我电话,我去接你,别自己乱跑。”
“我叫车过来的呀。”老老头把烧烤从保温袋中一一取出,又把啤酒摆在茶几上,四下里张望。
“想吃烧烤我也可以叫外卖!”石臻看一眼茶几上一堆黑乎乎的吃的,忍不住翻白眼。
“这间烧烤店是网红,我找黄牛买的,味道不一样!”老老头去洗了个手,高高兴兴坐在沙发上叫石臻:“大孙子,过来。”
“什么叫大孙子?你还有二孙子三孙子?”石臻挑眉一脸不屑:“你还真把你儿子接的那些盘一并认了?”
“你又不在乎这些,我随便叫叫,你还生气了。”老老头撇撇嘴,扫一圈四周:“诶?你家那个小朋友呢?”
“走了。”石臻坐到老老头一侧单人沙发里,把两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常温的,面露不快。
“你把人赶走了?”老老头眨眨眼:“那么漂亮的小家伙,你就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关你屁事。”石臻眉毛一扬显出不耐烦:“我家是收容所?住了就不能走了?”
“瞧你那臭臭的表情,人肯定是你赶走的。”老老头太了解自己这个孙子了,说翻脸就翻脸,没几个人受得了。
“没有。”石臻翻个白眼,扯开话题:“你过来干嘛?就为了八卦?吃烧烤?”
“哈哈,都有点,顺便想来看看你们到哪个程度了,我好和你爸去八一下。”老老头哈哈笑,一脸看戏表情。
石臻:“……”
老老头使个眼色笑:“说说,到底怎样了?”
“再提这事我就把你提出去。”石臻威胁说。
“真是的,这样对老人!行行行,我不说了,哈哈,呵呵。”老老头憋着笑,摆摆手,优哉游哉吃烧烤。
“对了,有件事。余大姐为了向你表示感谢,寄了点特产到你住的地方,记得查收。”石臻并不吃烧烤,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喝啤酒,常温的,喝得并不舒服。
“早上收到了,本地鸡,两大只,让人炖了,有空过来喝汤。”老老头笑呵呵:“记得带上你那个小朋友。”
石臻懒得和老老头在同一个问题上纠缠,扯开话题问:“血支票你打算怎么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还给金家老大。”老老头随口说:“让他自己去做决定。”
“便宜他了。”石臻放下啤酒罐。
老老头说:“杀了个人尚且无法安心,更何况还是他父亲,良心上永远是要不安的,这份沉重的压力会伴随他一辈子,轻松不来的。”
石臻淡淡说:“没看出来,若不是被迫揭穿,这种人是宁可背着一辈子的负罪感,也不会承认罪行的。”
“他犯案时未到14岁,就算当时报案,也无法判他罪名。”老老头抬头,意味深长地说:“那也许就是金女士的无奈和作为母亲的惩罚。”
“怎么说?”石臻看向爷爷:“金女士出于对儿子的保护没有报案,还合谋处理了尸体,到你的嘴里,母爱就变成了复仇的故事,你给解释解释?”
“母爱没变,出去对儿子的保护,她自然不能让世人知道儿子弑父的事。”老老头放下木签子,擦了擦嘴说:“仔细想想,金家老大犯案的时候14岁不到,就算当时把他逮捕,也没法判他罪行,只能交由监护人看管。”
“是。这个基本都能查到。”高飏点头,忽然明白道:“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无法定罪,加上一点点恨,一点点回忆,促使金女士故意保留了那张带血的支票?”
老老头点点头:“金先生已经无法再说出当时的事情,尸体也不复存在,所有能成为证据的事物其实百分之九十九都不存在了。所以这张带血的支票,只能证明金先生的受伤和金家老大有参与其中,并不能完全证明整个杀人事件。如果他狡辩,说金先生自己弄伤自己,他只是去帮忙扶一下,你都没法反驳他撒谎。”
“照这样讲,金女士留着支票,一方面是因为昙花图案对金先生尚有眷恋,留个念想。另一方面,则是给大儿子心里丢下一块千斤大石,让他时刻记得从前的事,存着愧疚,或者有一天自己去面对着愧疚。”
老老头点点头:“是,应该有这样一层意思。金女士没有毁掉这份证据,应该也希望有一天金家老大能够面对这件事。无论如何,金家老大应该给弟弟妹妹们一个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你顺应金女士的意愿,将支票还给金老大,让他自己去做决定?”石臻挑眉冷笑:“你就不担心他有了支票,连最后一丝悔意都没有了?”
“就按照金女士的意愿做吧,这是她希望的。”老老头淡淡说。
“行,你决定就好,我无所谓。”石臻挑挑眉不以为然。
老老头继续吃烧烤,抬头好奇问:“案子是你查的,你觉得呢?这事怎么看?”
石臻耸耸肩说:“怎么看?负心汉覆灭记。可惜动手的不是金女士,而是他们的儿子,真是讽刺。”
老老头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想法。”
石臻不以为然:“儿子替懦弱的母亲保护家庭,过激了,终结了父亲的性命。金女士若痛,也就是痛个负心汉死翘翘,还害儿子背上杀人罪名。如果这事是按着离婚的路子走,丰记面馆就是扎在金女士全家心里的刺,别说是动一下了,哪怕是想一下,都要是痛彻骨髓。还不如现在这样干净点,一次灭了,及时止损。”
“你这小子,就不能婉转点。”老老头指指他,忍不住笑。
“有什么好婉转的,我说的是事实。”石臻抬头看向门口,因为门锁响了一下,门竟然开了。
“诶,他为什么有你家的钥匙,而我没有?!”老老头看着从门口走近来的儿子,有点不乐意了。
“爸,你怎么在这?”石臻父亲一愣,表情有点僵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拿的我妈手里的钥匙。”石臻眨眨眼,看着他那位平日里气宇轩昂的父亲如被机器人俯身,小心翼翼走过来,端坐一方。
“吃烧烤、喝啤酒,这样好吗?”石父看着茶几上的烧烤,话里有点酸。
“要吗?”石臻开了罐啤酒递给父亲。
“要。”石父接过啤酒喝一口,表情舒缓了很多。
“今天来有事?”石臻喝着自己那半罐啤酒问。
“你妈让我送这个过来。”石父把一包铸文币放在茶几上:“听说你最近查案,怕你有危险,给你又准备了一包。”
“挺好,现在有200枚了。”石臻淡淡望一眼桌子上的锦包,鼓鼓囊囊的,看上去就很重。
“用不上呀?”石父呵呵笑:“收着,当纪念品。”
“案子已经查完了,我早就销假了,别再拿这个过来了,用不上。”石臻玩着手机随口说。
“你怎么那么快就销假了?”没等石父开口,老爷子就不干了:“你就不能抽点时间陪陪你爷爷我?”
“陪你干嘛?”石臻嫌弃脸:“你儿子在这,你让他陪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石父一脸殷勤:“是啊,爸,你想去哪里我陪你。石臻最近请假多,部门业绩差点掉到第二。”
“我不要你陪,你那么无趣。”老爷子根本不买账:“我要他带着他的小朋友一起过来陪我。”
“什么小朋友?你有孩子啦?”石父一脸惊悚。
“只是普通朋友,只比我小五岁,哪里是小朋友了。”石臻微微蹙眉,紧跟着说了一句让老爷子差点当场喷血的话:“而且昨天刚绝交,你没机会了。”
老老头:“……”
石父:“……”
“为什么绝交?你又怎么他了?”老老头非常不满地问:“你不能老这样欺负他,你这样是不对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他了?”石臻挑眉加挑衅。
老爷子立刻指出:“两只都看见了。上回在我家,你让他自己拔琉璃钉,到现在我家地毯上还有一股子血腥味。”
“不是为了你的幺蛾子根本不会有这些破事,你还好意思说。”石臻不快回击。
“我那是没办反。那个……”老老头探身,试探性地问:“你把他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石臻眼睛一瞪说:“你想看他是吗?行,我把他去你家,再给你演示一遍琉璃钉可好?全程□□,让你看个过瘾。”
老老头扫一眼石臻,幽幽道:“你这不是绝交,你这是分手的情绪啊。”
“爱咋咋地。”石臻翻给白眼懒得再理会。
“两位可否告知……你们到底在讲什么?”石父一脸懵圈,又好奇,又八卦。
“问你儿子去。”老老头靠在沙发上,继续对石臻表示不满:“我跟你说,琉璃钉这种东西很伤的,你以后一定不要再让他使用了。”
“都说了……分……绝交了,管我屁事!”石臻不耐烦起身。
“什么琉璃钉?爸,你们到底在讲什么?”石父陷入被无视,又寻求不到答案的境地。
“所以让你小时候跟我学一点,现在说什么都不知道,连八卦的资格都没有!”老老头拿石臻没辙,只能把气撒在儿子身上。
“行,你们继续。”石父摊手,拿啤酒喝,把自己彻底沦为观众,还是不知道主题内容的观众。
“他在哪?我替你去说,那孩子脾气那么好,肯定是你对不起人家。”老老头不甘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敢去找他,我就让他天天做涉念协约。”石臻眼神一瞪威胁说:“我说到做到。”
老老头当着石臻面有点怯,只能撇撇嘴,摆出一副我不怕你的表情。
“涉念协约?不是和异客有关?你朋友是异客?”石父终于听到几个自己认识的词语,有机会插话。
“是异客。”老爷子替石臻回答。
石父微微皱了皱眉:“异客多来自于社会底层,并不被主流社会接受,所以都是藏着身份的,就连罪案局的异客考,也是安排在凌晨无人的时候,可见其是不能见光的。你怎么会认识这些人的?”
“你爸接的案子啊。”石臻不耐烦地说。
石父说:“从前信息不发达,人人觉得异客是怪物,这么多年了,异客早就混在普通人中生活,你也别有偏见。”
“我没偏见,”石父耸肩:“我只是在背某搜索软件百科。”
老老头:“……”
石父继续补刀:“你们两个比异客还要诡异,都多少年了,荣辱不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老头:“……”
石臻:“……”
石父一拍手说:“对了,我好像记得我们分公司和金氏集团的某间分公司正合作这次的异客考试,你那位小朋友参加了吗?”
石臻莫名感觉头皮一紧,表情不怎么自然地说:“没。”
“能涉念的都是厉害角色,高飏不去考试太可惜了,你怎么不鼓励他去考?”老老头说。
“你好烦。”石臻顶一句,低头看手机信息,好像有很多事要办一样。
“高飏?名字怎么像男的?”石父笑呵呵,然后空气忽然一冷,他一机灵,表情跟着一僵。
“就是男的,有问题?”石臻冷冷问。
“没有,绝对没有。哪怕是人妖,你找的,我都不会觉得有问题。”石父在一秒内恢复理智,他老爹就是个怪人,他觉得就遗传基因来说,他不怪,他儿子也得怪。哈哈,呵呵,好怪。
石臻淡淡说:“只是朋友,而且已经绝交了,不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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