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情乱性从因爱欲,神昏心动遇魔头(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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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压到起柳树,冰巴到起池塘。稀稀拉拉的竹子摇起青色,郁郁葱葱的松树凝起绿色。几间茅草屋半装起银,一座小石桥斜砌起粉。篱笆边边上微微吐出水仙花,屋檐下头长长吊起冰冻的筷子。呼呼的寒风送来奇怪的香味,雪漫起看不到梅花开放的地方。

行者一边走一边看庄子的景色,只听到“呀”的一声,柴门响起来,走出来一个老头儿,手头拖起藜杖,脑壳顶顶戴起羊裘,身上穿起破衣服,脚底下踏起蒲鞋,拄起拐杖,仰起脑壳朝天说:“西北风吹起,明天天晴了。”话还没说完,后头跑出一个哈巴狗儿来,看到行者,汪汪汪地乱吼。老头儿这才转过头来,看到行者捧起钵盂,打个招呼说:“老施主,我和尚是东土大唐钦差上西天拜佛求经的,刚刚路过宝地,我师父肚子头饿了,专门到你府上化一顿斋。”老头儿听到起,点起脑壳顿起拐杖说:“长老,你先莫化斋,你走错路了。”行者说:“不得错。”老头儿说:“去西天的大路,在那直直的北边下头,这儿到那儿有千里远,你还不去找大路走?”行者笑起说:“就是直北下,我师父现在在大路上坐起等到起的,等我化斋。”那个老头儿说:“这个和尚乱说。你师父在大路上等你化斋,像这千里远,就算会走路,也要走六七天,走回去又要六七天,那不把他饿坏了嗦?”行者笑起说:“不瞒老施主说,我刚刚离开师父,还没得一杯热茶的时间,就走到这儿了。现在化了斋,还要赶回去吃午饭。”老头儿听到起,心头害怕说:“这个和尚是鬼!是鬼!”急忙抽身朝里头走。行者一把拉住说:“施主去哪儿?有斋饭就快点化点给我。”老头儿说:“不方便!不方便!你去其他家化嘛!”行者说:“你这个施主,好不会办事哦!你说我离这儿有千里远,要是再转一家,那不又有千里远?真的要把我师父饿死哦。”那个老头儿说:“实话跟你说,我家头老老少少六七口人,才淘了三升米下锅,还没煮熟。你到其他地方去转一转再来。”行者说:“古人说,走三家不如坐一家。我贫僧就在这儿等一等嘛。”那个老头儿看到行者缠得紧,冒火了,举起藜杖就打。行者一点都不怕,被他在光脑壳上打了七八下,只当是给他挠痒痒。那个老头儿说:“这是个撞脑壳的和尚!”行者笑起说:“老官儿,随便你咋个打,只要记得打了好多下,一杖一升米,慢慢量起来。”那个老头儿听到起,急忙丢了藜杖,跑进去把门关了,只喊:“有鬼!有鬼!”吓得那一家人战战兢兢的,把前后门都关了。行者看到他关了门,心头暗想:“这个老贼才说淘米下锅,不晓得是真的还是假的。常言说,道能感化贤良的人,佛能感化愚蠢的人。等老孙进去看一哈。”好个大圣,捻起口诀,使个隐身遁法,直接走进厨房里头看,果然那个锅头热气腾腾的,煮了半锅干饭。就把钵盂朝里头一舀,满满的舀了一钵盂,马上驾起云头回来不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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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唐僧坐到圈圈里头,等了好久都看不到行者回来,欠起身望起说:“这个猴子去哪儿化斋去了嘛?”八戒在旁边笑起说:“晓得他去哪儿耍去了哦!化啥子斋嘛,喊我们在这儿坐牢!”三藏说:“咋个说是坐牢嘛?”八戒说:“师父,你原来不晓得。古人划地为牢,他拿棍子划了个圈儿,比铁壁铜墙还凶,要是有老虎豺狼、妖怪野兽来的时候,咋个挡得住嘛?只有白白地送给人家吃了算逑。”三藏说:“悟能,你说咋个办嘛?”八戒说:“这儿又不挡风,又不避冷,要是依我老猪,就该顺着路,朝西边走。师兄化了斋,驾起云,肯定来得快,等他赶起来。要是有斋饭,吃了再走。现在坐了这一哈儿,我的脚好冷哦!”

三藏听到这话,就像晦气星进了宫,就听了呆子的话,一起走出了圈外头。沙僧牵起马,八戒挑起担子,那个长老顺着路步行往前走,没得好久,就走到那个楼台的地方,原来是坐北朝南的房子。门外头八字粉墙,有一座倒垂莲升斗门楼,都是五颜六色装起的,那个门儿半开半关起。八戒就把马拴到门枕石鼓上头,沙僧歇了担子,三藏怕风,坐到门槛上头。八戒说:“师父,这个地方怕是公侯的宅子,宰相的家哦。前门外头没得人,肯定都在里头烤火。你们坐到起,让我进去看一哈。”唐僧说:“小心点哦!莫要冲撞了人家。”呆子说:“我晓得,自从归正禅门,这一向也学了些礼数,不像那些村头的莽夫。”

那个呆子把钉钯放到腰杆上,整了一哈青锦直裰,斯斯文文的,走进门里头,只看到是三间大厅,帘子高高吊起,静悄悄没得一个人影,也没得桌椅家具。转过屏风门,朝里头又走,是一座穿堂,堂后头有一座大楼,楼上窗户格子半开起,隐隐约约看到一顶黄绫帐幔。呆子说:“怕是有人怕冷,还在睡瞌睡哦。”他也不分内外,拽起脚步走上楼去,用手掀开看的时候,把呆子吓了一个趔趄。原来那个帐子里头象牙床上,白生生的一堆骨头,骷髅有巴斗那么大,腿骨有四五尺长。呆子定了哈神,忍不住腮帮子边边上眼泪落下来,对到骷髅点起脑壳叹气说:“你不晓得是:

哪朝哪代元帅身,哪个国家大将军。

当年豪杰争强胜,今天凄凉露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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