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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荣道:“你少得意,延福这孩子是嫂夫人生的好,若是跟你一个模样,我家闺女只怕瞧不上眼!”
朱秀嘿嘿偷乐,李重进怒瞪他一眼,挠头嚷嚷道:“反正你们几家的闺女,总有一个要配我家延福!”
柴荣道:“若是王妃诞下男孩,驸马家的闺女和朱秀的闺女,我们两家一人一个。”
李重进嘿嘿道:“正是此意!”
朱秀摊摊手:“二位哥哥可别指望我,这种事哪能说得准。”
柴荣和李重进齐声笑骂道:“知耻而后勇!回去加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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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水,府衙后院灯火通明。
清凉的夜风下,三人在院中席地而坐,七八个空空酒坛子东倒西歪,火堆上炙烤的羊腿散发焦香气,十几个杯碟散落一地。
三人都喝了不少,个个酒气冲天。
特别是李重进,抱起酒坛就是一顿牛饮,已有七八分醉意。
随侍柴荣身边的青年武官上前俯身道:“殿下,可否回屋歇息,夜深了,地上寒凉,当心受了风寒....”
柴荣很没有形象的箕坐着,打了个酒嗝,摆摆手道:“不妨事,淮北天热,正好消暑。”
青年武官苦笑了下,看了同样造型的朱秀和李重进一眼,拱拱手就要退下。
柴荣叫住他,对朱秀和李重进道:“他叫曹翰,原是我澶州亲帐兵,刚补了供奉官的缺。”
李重进斜躺在地,醉醺醺地道:“原来是曹供奉,不妨来喝一杯?”
曹翰抱拳正色道:“卑职担任护卫之责,不敢饮酒,还请李郡公见谅!”
李重进打着酒嗝,嘿嘿笑了笑,没有再理会他。
朱秀摇摇晃晃站起身,拱手道:“见过曹供奉....”
曹翰道:“朱侯爷不必客气。”
简单认识了下,曹翰告退。
朱秀微眯醉眼,这也是一位青史有名的人物,现在只是个藉藉无名的小人物,将来一定会大放异彩。
柴荣专门介绍他和朱秀、李重进认识,说明对此人颇多欣赏。
“表兄,其实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以你的性情,为何会对皇帝之位产生兴趣?”
也不知是不是酒醉之言,柴荣忽地笑问道。
朱秀心中一凛,眼里的醉色立马消散了许多,不动声色地默默坐到火堆旁,添置柴禾翻烤羊腿。
李重进醉醺醺地道:“不是说不再提这事儿....怎么又提....哥哥只是一时糊涂,知道错啦,以后绝不再犯!”
柴荣轻笑道:“听闻你身边有一幕僚,乃是北汉刘崇派来的奸细,想行离间之计,让我大周内部生乱?不知此人在何处?”
“....我哪知道,你问朱秀,人是他抓的....嗝~”李重进打着酒嗝,说话都有些迷糊了。
柴荣朝朱秀看去,朱秀低声道:“本想关押审问,可那人第二日突然暴毙,仵作查验后,也说不出究竟是怎么死的。”
柴荣微微颔首,其实这些情况他已经通过武德司知道了。
柴荣像是醉了,又像是没醉,喃喃道:“重进啊,你可知父亲对你有多么伤心失望?你矫诏南逃,分明是不信任我们,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我们饶不过你,一定会取你性命?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走了之!
你留下,好好认错,再大的罪过,父亲和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带着妻儿南逃,是铁了心要跟我们作对!
如果有机会,你是不是还想起兵作乱,分裂大周?
父亲躺在病榻之上,知道你南逃,气得呕血,骂你不忠不孝!
重进,你这次真的做错了....”
李重进听到一半,双手掩面痛哭流涕。
朱秀惊愕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这家伙有一日竟然会哭得如此肝肠寸断,几近晕厥。
“....我对不起舅舅!对不起你啊!”李重进捶胸顿足,蜷缩在地,嚎哭声在深夜里听起来有些瘆人。
好一会,李重进哭得累了,酒意上头,抽抽噎噎地沉沉昏睡。
朱秀找来刘庆义,让他带人抬李重进回卧房歇息。
清凉的后院里只剩朱秀和柴荣。
柴荣拨弄火堆,火星子噼啵作响。
“有些时候,我倒是羡慕李重进,喝酒时能大醉一场,醉了就呼呼大睡,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也能放声大哭....那黑厮看似活得浑浑噩噩,其实比谁都逍遥自在....”
蓦地,柴荣低声感慨。
朱秀笑道:“方才我真以为殿下醉了,原来越喝越清醒。”
柴荣看着他:“你又何尝不一样。”
二人相视而笑。
朱秀叹道:“我也想醉,醉了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用想,不用想,也就没了烦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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