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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瞟了眼身侧的左卫军兵士,暗暗咬牙,心头发狠,不管了,成败在此一举,眼下只有柴荣才能救他!
朱秀拼尽全力,撞向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左卫军兵士,那兵士毫无防备下被撞倒在地,朱秀踉跄脚步稳住身形,撒腿朝城楼石阶道口冲去。
两名押送囚犯的左卫军兵士拔刀追上前,其余囚犯见有人逃跑,蠢蠢欲动,其他兵士赶紧拔出刀,勒令他们抱头蹲下。
马三吓得抱头蹲地,小眼睛却紧张注视着朱秀那边的动向。
“柴将军!我有机密军情要禀报!”
朱秀一路狂奔,扯破喉咙大吼,引起所有人注意。
黑脸将军惊讶朝他看来,刘承祐、张彦超先是一愣,接着大怒。
“快!快把这小兔崽子摁住!”张彦超气急败坏。
五六个左卫军兵士朝朱秀扑来。
朱秀心一横,想直接扑到黑脸将军脚下,抱住他的大腿求救。
可惜,朱秀刚刚张开双臂准备飞身一扑,黑脸将军身前闪出一个白脸青年,铁臂如钩,直接钩住他的腰,将他硬生生拽住。
朱秀大惊,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白脸青年,再扭头看看几个凶狠提刀上前的左卫军兵士,干脆像只八爪鱼似的,手脚死死缠住白脸青年,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哇呀呀~~救命啊!柴将军救命!我当真有重大机密军情要禀报!”
朱秀声嘶力竭地吼叫,抱住白脸青年不撒手。
白脸青年一声冷哼,钳住朱秀后脖颈,稍一用力,拎小鸡似的将他提起,嫌弃地瞥了眼,就要将他扔出去。
“诶!且慢!放他下来!”黑脸将军史匡威笑呵呵地道。
白脸青年立时松开朱秀,整理甲袍,冷峻的脸上带着些许鄙夷。
史匡威瞥了眼几个左卫军,又朝白脸青年使眼色,白脸青年会意,跨前一步拦在朱秀身前,双眼微眯,目透煞气,那几个左卫军兵士当即不敢强行越过他抓人。
朱秀跌坐在地,仰望白脸青年高大挺拔的背影,只觉心中生出满满的安全感,鼻头耸动,想哭。
“嘿~小子,你是何人?”
史匡威负手居高临下望来,朱秀赶紧拍屁股爬起身,似模似样地揖礼:“濠州学子朱秀,见过柴将军!”
朱秀抬眼偷瞟,发觉黑瘦将军的气质长相完全配不上史书上“器貌英奇”的评价。
一代英主,世宗皇帝,就这副德行?
第16章 四有先生名扬天下的开始
“某并非柴荣将军。”
史匡威嘿嘿一笑,说出的话却让朱秀呆住。
“某乃彰义节度使史匡威。”
朱秀渐渐睁大眼,彰义?那不是远在西北?
史匡威?没听说过!肯定是个翻遍史书都找不到的无名小卒!
史匡威黑脸带笑,打量这脸色变幻莫测的少年郎,看出他神情里浓浓的失望和一丝丝的鄙夷。
张彦超气急败坏冲过来,吓得朱秀赶紧躲到史匡威身后。
“此人是契丹降奴,监牢死囚,还请史节帅把人交给我!”张彦超盯着朱秀怒道。
朱秀藏在史匡威身后,怒火万丈,探出头大骂道:“放你娘的乌龟狗臭屁!符娘子亲口说我是符氏门人,早已还我清白,岂容你肆意污蔑!你才是契丹降奴!你全家都是!”
“混账!”张彦超火冒三丈,拔出刀就要冲上前,被白脸青年伸手拦住。
张彦超双目喷火,白脸青年不为所动,冷冷注视着他。
史匡威黑脸古怪,想笑又使劲憋住。
刘承祐厉喝道:“史节帅,此小贼是我军中逃犯,速速将他交出来!”
史匡威不慌不忙,拱拱手道:“二殿下恕罪,这小子口口声声自称符氏门人,末将不得不谨慎行事,还是先派人去请示过符大娘子再说!
来人啊~快去禀报符大娘子,请她定夺!”
一名天雄军兵士领命,跨马赶去刺史府。
“你!~”刘承祐怒急,“我懒得与你作口舌之争,去把柴荣唤来,今日撤军与否,必须让他给我答复!”
白脸青年抱拳,沉声道:“殿下见谅,柴帅多日未眠,方才在城楼小睡,不便打扰。”
刘承祐怒极反笑:“放肆!柴荣在城楼酣睡,却让我在城下等候?”
张彦超也指着他怒骂:“好个不懂尊卑规矩的东西!你是何人?现居何职?”
白脸青年眼里划过怒色,冷冷道:“在下并州阳曲张永德!现为天雄军牙军虞候,兼掌亲卫统领!”
“呸!无名小辈!”张彦超不屑,“快去把柴荣叫来,二殿下与他有重要军情商议。”
张永德依旧不卑不亢:“柴帅已有吩咐,未得朝廷撤兵旨意,天雄军将死守沧州城!左卫军、横海军也务必齐心协力守城!凡三军将士,胆敢有擅自出城撤逃者,皆依军法斩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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