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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他被外祖送到这里,再没有回去过。

外祖部族的人也不希望他回去,因为他们认为他是不祥的怪物,长生天降下的惩罚,把阿妈逼得半疯,让他们部族无法融入草原。

他那时十三岁,很爱哭,个子也不高,而阿妈清醒时对他很是宠爱,他当时算是幸福的。但来到王庭以后,他变得安静敏感,总在角落里待着,总想讨好这里的兄弟姐妹。

阿尔善在当时跟他关系还不错,虽然也总爱欺负他,但是还是愿意带他玩儿的。

王庭里的人不把他当先可汗的孩子,都认为他是个笑话。就连先可汗,他的父亲,也不待见他,忽略他。

从那时候就没人再对他说过喜欢,说过爱。

后来苏合和苏日勒把他当玩物,阿尔善把他当仇敌。

没人帮他逃出这片草原。如今,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什麽时候,能离开这个绿色的牢笼。

而段英,一个汉人,和他相处仅仅几月,对他说喜欢。

想来李清说的也对,他真的太傻了,因为一场交欢,一句喜欢,就被撩动了心思。

段英回来清洗上药又躺了半天,勉强恢複了之前的活力。他现在浑身都是劲儿,殿下对他的态度那麽温柔,刚才一直在跟他暗送秋波,那眼神简直要把他迷晕。

不过一直没见阿衣努尔回来,他又跑到李清那儿,被那小白脸瞪了一眼,还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娘的,不把他打到吃屎真对不起自己。正要动手,就看见阿衣努尔一瘸一拐灰头土脸地进来,段英惊了,怎麽一会儿不见,殿下就受伤了。

“殿下?!你怎麽了?!”

李清面色沉沉,仿佛知道什麽,但没说,又翻出药膏给他们,黑乎乎的一坨。

“给他敷到伤处上,脸上的淤青就用我给你的药给他抹上。”

段英嗷的一声反对:“可是那是给我治屁股用的!怎麽能给殿下用脸上!”

李清扭头骂了一句,指了指他,“你等着。”

阿衣努尔脸上的伤不重,主要是右腿,断是没断,就是肉疼得紧。

其实刚才他去找了阿尔善算账,不出所料,阿尔善在苏日勒那里受训。

毕竟昨夜连苏日勒都被阿尔善捉弄了,实在是胆大妄为。

阿衣努尔冷冷地看着跪在苏日勒面前的阿尔善,仍不解气,因为他还在狡辩,把错推到别人身上,他早就準备好的替罪羊身上。

还不时骂阿衣努尔心怀不轨。

阿衣努尔在其他人面前从来都是冷淡的,几乎排斥一切的态度,在这二人面前更不会有什麽好脸色。

此时他也不想维持表面的和平,只对苏日勒说:“可汗,阿尔善确实对我下药了,甚至连您都算计了进去,有不轨之心的人究竟是谁,您心里清楚。您必须惩罚他。”

阿尔善阴狠的眼神简直想把他杀死。他知道,他就是要这样说。

“你个婊子,如果不是你,我二哥就不会死!”

苏日勒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阿尔善!不可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说!要不是他暗地里下毒,二哥那麽勇猛睿智的人怎麽会死?!都是他勾引!一切都是因为他!”

阿衣努尔想吐,听到那个人就想吐,听到阿尔善的话也想吐。他上前踹翻阿尔善,一方发起攻击,两人就如同两只猎豹,瞬间扭打在一起。

这一切都恶心极了。阿衣努尔摸着脸上的伤口想。

迟信

“殿下?你怎麽了?”,段英单膝跪在阿衣努尔面前,担心地摸着他的手。

阿衣努尔回过神来,眼神莫测地看了一会儿段英。

怎麽,他是做错什麽了吗,殿下为什麽这麽看他。

阿衣努尔突然问他:“你觉得是我勾引你上床的吗?我刚才那眼神是在勾引你?”

段英不知所措地摇摇头,“当然不,殿下。和您,我是自愿的,求之不得啊。”

阿衣努尔顿了顿,笑了,直直盯着他,“那你觉得我长得美吗?”

段英真诚地点点头,第一次见到阿衣努尔,他就觉得惊为天人。

他的心跳也如擂鼓一样,震颤出他眼中最真实的渴望与仰慕。昨夜被咬出伤口的嘴唇轻轻吻上阿衣努尔的手背,然后段英将头搁在阿衣努尔膝上,温顺地陪伴着心中阴郁烦闷的主人。

阿衣努尔没再问了,他从段英眼里看出了答案。

好吧,能让他一见钟情的,也只有自己这份皮囊。

巴图自从那日之后碰见段英完全不说话,即使两人同为奴仆,同住同吃,但真的一句话都不再说。

段英有心想跟他说,但巴图对他采取冷态度,不再照顾自己,没再帮他干过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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