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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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麽好?哥哥你咋不叫我瞅瞅。」

「瞅有啥用,再瞅也成不了你家的美人儿。」又一口小酒下肚,眼神变得益发猥琐,「这麽漂亮的一对,不知道晚上做那事的时候是个什麽光景,老子还真是想看看。」

「哈哈,哥哥你又想这事儿了,小心家里嫂子发威。」

「切,莫提那个黄脸婆,提提就败性儿。」

「不过听说最近镇上年轻俊俏的後生失踪了好几个呢,听说是被山后的狐狸精给摄去了,你说的那个後生那麽俏,说不准也要被狐狸精给摄了去呢。」

「摄了去正好,他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就让哥哥我接收了去好了。」

厅里响起了一连串下流的笑声。

将小二打发出去,英多罗红英坐在床上一边转动变得僵硬的脖子一边连声叹气。为什麽扮女人还要一直低垂着头,碎着步子走,害得他脖子疼,腿也疼。想起自小个性就刚强的妹妹,还有手下那般不让须眉的娘子军,红英就觉得好羡慕。都怪那个古板到家的达密哲元慎,一会说这样不像女人,一会说那样太像男子,害得他束手束脚,浑身僵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拔下头上乱七八糟的钗环,将头发重新整成一束,用自己的碧玉簪别上,英多罗红英伸手就去脱身上的女装。

「等等,你在做什麽?」放下包袱的元慎转身正好看到,立刻出声阻止。

「换衣服啊,怎麽了?」手指停在腰带上,英多罗红英有些困惑地看着一脸严肃的达密哲元慎。

「一会儿我们还要下去吃饭,你把女装换了万一露馅怎麽办?」拧着浓黑的剑眉,元慎的口气有些不善。

「我不饿,你自己下去吃,给我带点乾粮上来就行了。」红英一笑,将腰带解开,「走了一天,有些累了。」

「不行。」低声自语着,元慎两步迈到红英的面前,突然将人搂在怀中。

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传了过来,一刹时,两个人都愣了一下。一脸讶然的英多罗红英跟平常的印象差了很多。上了淡妆的眉目看起来还有些许宛如的影子。是的,一定是这样,否则自己不可能会对他动心,进而做出让自己不解的莫名举动来。达密哲元慎如是想。

「喂,你轻点,勒着我了。」虽然有些意外,但被这家伙的手紧紧搂着感觉还真是不赖。当然,如果他的举动再温柔一些,不要让他有快被勒毙的危险感的话,那就完美得多了。

微微蹙着眉尖,脸上露出一丝不快的表情跟宛如简直一模一样,感叹血缘关系的神奇时,达密哲元慎忍不住垂下头,将自己的双唇印上了那一双薄唇。

就像燃着的柴火中被人泼上一罐牛油,那火焰「蓬」地一声,在两人之间爆裂开,腾腾而上将世界燃毁。

笨拙地交换着亲吻,温热的双唇执拗地吮吸着,虽然牙齿偶有相碰,唇瓣也被咬得生疼,酥麻的快感却危险地自脚底爬上来,沿着背脊一路攀爬,直冲到顶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的唇微微在颤抖,柔软、香甜,美好得超出想像。从来不知道与另一个人双唇相接会是这麽美好的一件事情。身体飘飘然的同时,行动已经追随自身的渴望,自发地进行下一个步骤了。

几乎没有遇到什麽阻碍,双唇便被撬开,散发着迷人香气的柔软的舌便成为了他的俘虏。舔过他的上颚,细细品尝着他敏感的内膜让他浑身颤栗,鼻翼间发出甜蜜而苦闷的声音。捉住四处躲闪的舌用力地吮吸着,果然就听到了他近乎呜咽的呻吟。

在身体发软之前,元慎将红英稍稍拉开了些。有些红肿的唇在日光下闪闪发光,沾满了交换的津液的唇角闪动着银色的光泽。微微翕动的长长乌睫盖住了他那一双清如夜泉的明亮双眸,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从那酡色的双颊和急促的呼吸中,元慎抓到了情动的资讯。

「你这家伙,果然对我心怀不轨。」像是抱怨似的说出早已心知肚明的话,双手却如惩罚般加大了力度,让沉醉在余韵中的红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双眸依旧清冽似水,但那里面有无数的火花在跳动,英多罗红英睁开双目,对达密哲元慎说:「如果你下句敢说我像宛如之类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後悔来到这个世上。」

还真是狐狸,还他下面想说的讥讽话也猜得出。达密哲元慎无奈地发出了一声苦笑。

「像不像宛如不是问题的关键吧。」元慎摇了摇头,「既然跟了元朗,为什麽还要来找我?」

「如果我说我跟元朗之间没有过任何事情,你信不信?」红英双手圈住元慎的脖子,面色晕红,对着他轻声地说,「如果说,我的目标从来只有你一个,你信不信?」

元慎的身体一震,心里像被什麽堵着,又像被什麽抽空,看着清冽似水的双眸,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信?」清冽的眸子黯淡下来,让他看了很有些不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是……」光彩重生,被这双眸子盯着,元慎的嗓子变得有些乾涩,「只是……抱歉,我还是……无法接受……你是男人这个事实……」

双手缓缓松开,英多罗红英後退了几步,坐回了床上。垂着头半天没做声,重又抬起头时,脸上再次恢复了那种看不透猜不明的表情。

「我饿了,你帮我下去拿些包子上来吧。」平平淡淡的声调,有些疏离口吻,虽然还是一身女妆,但先前的妩媚之气尽消,元慎看到的,又只是朝堂之上那个高高在上,看似亲和,实则冷漠的明鸠王英多罗红英了。

不知为什麽,心里掠过一丝痛楚,刻意将这种不平常忽略,达密哲元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是的,不管他是不是元朗的男宠,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地对自己有意。他,达密哲元慎,不会,也不可以,绝对不能爱上一个男人。心里猛地一揪,痛得汗似乎也要逼出来,站在连接客房与前堂的长廊里,达密哲元慎抓着木质的廊柱捂住了心口。

那是不正常的,不合情理的。不知为什麽,热辣辣的湿意冲上了自己的眼角。曾是金朝王翅第一美人的他的娘亲,不就是因为同样美丽的弟弟被先王侮辱而抛下还未满月的自己投了井的吗?他那个薄命的舅舅更是选择了吊死在龙榻前表示那微不足道的反抗。换来的,是亲娘的家族被屠戳殆尽的命运。

爱上男人是不对的,绝对不可以。达密哲元慎不住地对自己说。可是心里却越来越痛,越来越痛。颓然地坐在长廊上,仰望着院落上空因为夕阳西沉而染上红晕的天空,思绪变得飘乎起来。

「我一定会娶你的,再过几年,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娶你,而且一生一世只要你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地再次响声。

本以为早已忘却,原来却还深藏在心里,早就刻上的烙印,岂是那麽容易被遗忘的!

微风轻轻吹来,似乎还可以闻到当日那浓郁的紫蘅花香。紫衣的清丽少年含着微笑看着自己,对自己说着:「我的名字……英多罗红英!」

拿着食物回房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看见英多罗红英的时候,他身上还穿着粗布做的女装,卸了妆的脸看起来没什麽血色,怔怔地望着窗外,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默默吃了一个包子。英多罗红英便推开碟子说吃饱了。抱了一床棉褥铺在地上,没等元慎说句话,红英已经和衣躺在了上面。

很想说地上凉,叫他上来睡。但是看着他略显单薄的背影,达密哲元慎却说不出话来。苦恼了许多,他还是放弃地叹了一口气。抱起剩下的棉被,铺在了红英的身边。躺下的时候,他有觉得红英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刻意忽略掉心头涌起的异样感觉,掌风吹熄烛火之後,各怀心思的两人躺在地上背靠着背睡下了。

要说这种状况下还能安然入睡那是骗人的话。元慎睡不着,听着身边浅促的呼吸,他知道,红英显然也醒着。

想说些什麽,却觉得说什麽都会错。达密哲元慎不觉间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听着红英的呼吸声,以及萦绕在鼻翼那淡淡的香气,元慎的心里像钻进了万只蚂蚁,既疼又痒,努力控制自己想要调匀气息,气息却是越调越乱。索性放弃假寐的努力,元慎睁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承认受到英多罗红英的吸引是他永远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十几年前不可能,现在当然更不可能。嘴里泛起苦涩的味道,元慎不由得痛恨起身边的人。喜欢着我,却又贪恋着权势……不,以元朗的姿容和头脑,眼高於顶的红英会喜欢上元朗也是一件极正常不过的事吧!一想到红英在元朗的身下露出娇媚的神情发出温热的喘息,达密哲元慎的心火烧火撩地抽痛着。这个家伙,绝对是个祸水!

宛如,宛如,我只爱宛如……不住对自己说着,元慎闭上双眼,努力地回忆宛如的相貌。如花的娇容,微颦的眉梢,浅笑的嘴角,然後,渐渐模糊,模糊,变成红英微闭着双眼,红肿的双唇边残余着泛着银光的湿泽……

惊起一身冷汗,翻身坐起的时候心脏还在狂跳不止,彷佛稍有不慎便要从喉间跳脱而出。身上湿搭搭的,俱是又冷又粘的汗水。看着胯间支起的高高的帐篷,元慎再次哀叹。

真是,没救了。

转身看着身边的人。红英已经翻身仰躺着,额角沁着汗珠,修眉微蹙,表情有些痛苦,看来他睡得也不甚安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果然,还是不要在一起睡得好啊!

一只细细的苇管悄无声息地从门缝里伸进来,青色的薄烟嫋嫋地自苇管中飘散出来,淡淡地,缓缓地充盈了整间屋子。

犹自发呆的元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只是专注看着的红英容颜有些模糊,渐渐便看不清楚了。

「咦?真奇怪,怎麽两个人全都睡在地上?」掩着口鼻的两人走进来,看见伏在地上的元慎和仰躺着的红英不觉一怔。

「管他呢,把人带走就好。」拉拉同伴的衣服,两人将元朗扛在了肩头。

「奇怪。」刚要走,其中一人回转了身子看向沉睡中的红英。

「怎麽了?」

「你看那个人,好像是上上品。」

「切,再上上品也是个母的,主上不会要。」做着手势催他快点闪,他的同伴却折回身蹲了下去。

「呵呵,果然。差点被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怎麽?」扛着元朗的人跟了回来,却见同伴将红英也扛上了肩头。

「这次真是好运,撞到两个上上品。」那人笑得眼眉俱都弯了起来,「这人也是个公的啦!」

轻声走出房门,一人扛着一个,却丝毫不见费力的样子,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怎麽办?」黑影中,两道几不可辨的人影闪了出来,「不知是什麽路上的人。不过看上去不像对尊主怀有恶意。」

「先不管来人是敌是友,总之先跟上再说。」另一人压低了声音说,「我先跟上,你在後面留些记号,万一有事,好让其他影线前来支援。」

「晓得。风,你要小心。」

「知道了。」

话音未落,淡淡的人影已经掠出去一箭之遥,紧紧追着远去的四人而去。

夜色,将一切吞噬其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五章

甜甜的香气钻入鼻中,身体如处云端,轻飘飘的,由於放松而觉得格处的舒适,甚至不愿醒来。

好舒服……英多罗红英甜甜地睡着,呼吸轻浅而绵长。胸口轻微地起伏着,昭示着他生命的迹象,表情安然而愉悦,就像一个熟睡中的婴儿,看来纯真又无害。

「果然名不虚传呐。」轻佻的声音响起,可惜无法进入沉眠中的人儿的耳中,「头一次这麽近距离地看明鸠王,越看越可人,越看越让人食指大指,莫怪乎虽然传言此人手段阴狠,还是有不少人甘冒危险,想一亲芳泽。」说着说着,手指已经伸了出去,眼见就要摸到那如玉一般细腻光滑的面颊。

「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伸出去的禄山之爪被人半空拦截,这种滋味显然不会令人愉悦。二十四根折骨扇子「啪」地一合,不满之声随之发出。

「只是摸一下罢了,有什麽打紧的?他既是那个小皇帝的宠臣,想来滋味妙得很。你不是一向不好此道的吗?怎麽,对他也有兴趣了?如果是这样,我当然也不好跟你抢,你先玩,等你玩得腻了,再丢与我好了。不用担心,大家兄弟一场,我不会在意的。」

也不知多久没有这麽好好睡过了。只是,越是不想醒,英多罗红英就越觉得危险。在终於成功地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时,他居然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能让他睡得这麽沉,本来就是件不寻常的事。

发现自己的身体还能动,这样他轻吁了一口气。四肢还是酥酥软软的没一点力气,这是中了迷香之後的典型症状。不过看来用在自己身上的迷香应该属於顶级的,不然也不会轻易让他中招,醒过来之後,身体也没觉得有什麽糟糕。

「他醒了哎!」红英听见一声软绵绵的声音,软绵绵的,但绝对是个男人。

「这麽快啊,主人都没给喂解药呢。能这麽快醒过来真是不简单的人呢。」另一个声音响起,同样是娇滴滴、软绵绵,同样也是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英多罗红英转过头来,看着涌过来争着要见他的人们点了点头,笑着说:「你们好。」

面面相觑的人们显得有些困惑,互相交换的目光彷佛是在问:「真奇怪,这个人怎麽会没有一点害怕或是惊惧的表情呢?」

围在红英面前的是四五个身穿白衣的少年,一个个眉清目秀,长得很端正。少年们唇上都点着胭脂,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或披散着,或挽起来。身上说是穿着白衣,其实也就是一层薄薄的纱衣,青涩的肌肤和粉色的乳首在纱衣下若隐若现。

「我现在没什麽力气,谁能给我倒杯水喝呢?」好像面前这些诡异的景象跟路边的花花草草一样平常,英多罗红英脸上保持着最真诚的笑容,很温柔地对眼前几乎半裸着的少年提出要求。

「啊!」愣了一愣,被他要求的少年突然红了脸,慢腾腾地去端茶去了。

「讨厌,为什麽叫的是他不是我呢?」另一个少年发出不满地抱怨。

「因为他离我比较近啊。」英多罗红英笑眯眯地回答,「不过如果我刚刚看到这麽漂亮的你在我前面,我一定也会叫你帮我端杯茶来。」

少年显得很开心,跟同伴嘻笑了两声抛给红英一个媚眼儿。

就着第一位少年的手,红英声色不动地喝下一杯热茶。「醉仙引」虽然药性厉害,但解除的方法其实极为简单,只要一杯热茶而已。

身上滞住的真气开始缓缓流动,英多罗红英的眼中也多了几分神采。看少年们似乎对他有些好奇,红英索性坐起身来,让他们看个遍。

「你穿着这麽粗的布做的衣服,不会觉得磨皮肤吗?」一个少年摸了摸整整齐齐穿在红英身上质地粗硬的土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没关系,我的皮肤风吹日晒,不像你们这麽娇嫩的。」红英笑了笑,温和的笑容赢得了少年们不少好感。

「那你们呢?穿这麽一点点不会觉得冷吗?」

少年们嘻嘻笑了起来,你推我搡的很热闹。

「不会冷啊?反正一会儿就会热起来,这层纱才会叫人更热呢。」

「是吗?」红英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查觉的表情。

「哦。你们都叫什麽?」

「我们都是主人的人,没有名字了。就算有,也早就扔掉了。」一个少年在指尖玩弄着自己的头发,软软地说道。

「你们看起来都好像没什麽精神。」

「呵呵,别笑我们。过些时日,你也会像我们一样了呢。」

「不过你长得不错,说不定主人会格外疼爱你,天天让你下不了床,到时候啊,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呢。」

说着,少年们哄笑起来,一个个春意盈盈,大有羡慕嫉妒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要是能让主人天天疼爱,让我做死了也情愿。」

「少来,以你的姿色,让主人十天做你一次就算天恩了。」

「你又有多好,我总算还有主人疼,不像你,只能被侍卫们玩弄逗主人开心。」

话题越扯越离谱,英多罗红英开始有些头疼。好像,来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呢。

「等一下,众位美少年们。」红英扬起手,打断他们毫无顾忌的话题,「我可不可以先问一下。」

「问什麽?」

「要是回答了,以後你可不能忘了我们的好处。」

「对,最重要的是不可以独霸着主人,他是大家伙儿,不可以有专宠哦。」

……

红英的头顿时大了两圈。

「我想问,你们有谁见到我的同伴了?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同伴?」少年们互相看看,一起摇头,「我们只看到你一个人,没见到什麽同伴啊。」

没见到?说不定是件好事。红英偷偷抹了一下额角的冷汗。

「他长得是什麽样子?也跟你一样好看吗?」

「他啊……」红英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知是否受到少年们的影响,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迷醉,「他的个子高高的,体格很健壮。他长得很俊,不过不笑的时候显得有点死板,也有点吓人。可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纯真可爱极了,让你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只是这个家伙太坏心眼,从来都吝啬自己的笑容,好像别人都欠了他八辈子老帐一样,又冷又凶,一点也不可爱。」

「他是你的情人吗?」

「情人?为什麽这麽说?」

「因为你明明说他又冷又凶,脸上却不停在笑,一点也没有讨厌或是生气的表情。不是情人的话,为什麽你提到他的时候是那麽开心?」

「有吗?」英多罗红英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没觉得很开心啊。」

「不过……」英多罗红英眯起凤目,看着装饰奢华的房间道,「他看到我的时候,一定是很不开心的。」

然後,英多罗红英扬起手,对着挑开珠帘走进房间的人挥了挥。

「有礼有礼,你就是此间的主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身材高挑的华服青年手中轻轻摇着扇子,满脸笑容地点了点头:「正是正是,美人儿你这麽早就醒了啊!」

施施然走到床前,围坐的美少年们一个个晕红着面颊偷偷看着他,然後悄悄地退出去,像一群温顺的小猫。

将身靠在床沿,英多罗红英眼中带着一丝寒意,脸上却是笑意盈盈。

「世子不在燕山,怎麽跑到这个山野小镇上来了?真是稀客、稀客。」

被称为「世子」的华服青年收了扇子,坐在红英的面前,一双微有些下垂的桃花眼上下地打量着他,那露骨的目光好像要把他的衣服扒光舔遍身子一样让英多罗红英浑身不自在。

「王爷不也离开繁华的京都,跑来这玩儿了吗?真是有幸,能见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明鸠王身穿女装的样子,我猜除了皇上,大概没几个人有此眼福了吧。」

「本王只是一时兴起,比起世子那是大大的不如。」唇角依然含笑,可是话中带着刺,「世子在这里过得似乎很滋润啊,不知从哪里弄来这麽多俊秀的孩子。请问这些孩子是您买来的,还是他们父母给送来的?金翅律法中,有一条严禁人口买卖,不知道燕山王世子是不是有看过?」

「那些孩子吗?」燕山王世子轻笑了两声,「只要王爷肯陪伴在下,那些孩子就全送回去也没有问题。」

英多罗红英的脸色有些发白,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

「世子真爱说笑,本王都听不太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像王爷这麽绝顶聪明的人,怎麽会有听不懂的话。」世子轻笑了几声,桃花眼儿弯弯,「王爷一直都只肯陪着皇上,哪里分过一些心儿给过在下呢?要说缘份,在下也只是在年前远远地看到过王爷的侧影儿而已,但王爷却一眼就能把在下认出来,这份记性和敏锐,让在下佩服得紧,心里对王爷那是更加倾慕了。」

「呵呵,世子你过谦了。」红英也弯起眼睛,同样送出温和的笑容,「像世子这麽杰出的人物,朝中总共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比肩,如果认不出燕山王的世子,那本王不是要叫别人笑掉大牙了麽。」

「既然王爷也觉得在下不错,那便是没有任何问题了。」世子将扇骨於掌间一拍,随即抛到桌上,双手一伸便擒住红英的双肩。

「不知道世子所说的问题是指什麽呢?」红英脸上笑着,身子却向後一缩,只是身後空间有限,那世子的手又像粘在他身上一样,怎麽让也让不开,躲也躲不掉。

世子将桃花眼儿眨了眨,伸出舌头在略有些丰厚的唇上舔了舔,倾身过去,在红英耳边轻声说道:「王爷只管放心,在下身经百战,功力并不比皇帝陛下差,包管叫王爷你欲仙欲死。」

脸色微变,红英一掌就推过去,却被世子一把拦住。体内真气的流转并无滞碍,但怎麽也发不出来。世子只轻轻一推,便将红英推倒在床上。

「你一定很奇怪吧,为什麽解了醉仙引却还是使不出力气。」世子一只手将红英的双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已经自顾自地去解他的衣带。「你以为在下会让你这麽轻易地解开醉仙引的药力吗?明鸠王的武功虽然及不上明翼王,但跟明翔王也相去不远。在下可没有力气跟自信能让你乖乖就范。」

「你在茶里放了木橄叶?」英多罗红英头皮一阵发麻,脸上的神情却没见有多慌张。

「果然不愧是无所不知的明鸠王。」世子嘿嘿一笑,用力一扯,将英多罗红英身上的衣服拉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木橄叶本来无毒,但是如果不小心跟醉仙引混在一起,便如麻药一般将经络暂时封住。虽然於自身真力无害,但若想发力出来伤人却是难上加难。所以啊,我的王爷,你现在的力气跟我那些可爱的孩子们差不多了。放心,你只是会慢慢流失真气,过了三五个月就跟普通人一样了。在下一定会好好疼你,保护你。只要你,乖乖听话!」

手指执拗地在他的身上游走,让他厌恶地蹙起双眉。胸口被湿热的舌尖玩弄,陌生的触感和刺激让他後背直窜起阵阵寒意。英多罗红英只能忍着,眼中露出隐隐的杀意。身体被人这麽玩弄还是头一次。乘着掌握自己双手的那只手臂为了追求感官刺激而松开挪到他的身上,红英不动声色地将右手悄悄移到发顶,从发髻中抽出他一直戴着的碧玉簪。簪体温润细长,顶端与普通簪子不同,如果不仔细看也不会发觉,在簪尖处露出一段黑色的针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约以为应对无力反抗的英多罗红英已经胜券在握,燕山王世子埋首吃着美人豆腐,却没发觉他的美人已经目露厉光,将碧玉簪那黑色尾部对准了他的天台穴。

正要刺下去,门突然被人一脚从外部踹开。

「谁?」抬起身,燕山王世子一脸被人打断好事的怒意。

将簪子快速藏在身下,上半身衣不蔽体的英多罗红英也微撑起半边身子。

「你来得还真是时候。」英多罗红英笑了一声,将散落的头发重新挽起,用身下的簪子别了。

大约是眼前的光景让他很不满意,来人冷哼一声,人已经闪到红英的床前。

「你要做什麽?」燕山王世子抓过被自己扔在一边的腰带,一脸的忿忿。「达密哲元慎,别以为我放过你,你就可以随意来坏在下的好事。若不是念在我们是堂兄弟的血亲份上,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元祈,明鸠王是我皇兄的人,不许你随便碰他。」达密哲元慎伸出手臂,拦在世子和红英中间,周身带着浓浓的寒意。

「哦?」达密哲元祈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在他二人脸上来回看着,「别说得这麽冠冕,瞧你这麽护着他,莫非他也是你的情人?好啊,原来我们金朝王朝的皇帝陛下和明翔王都是明鸠王的入幕之宾。既然如此,何妨让在下也掺上一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

「住口!」达密哲元慎突然暴怒,一掌就向世子击去。对方侧身让开,两人闪电般交手四五招,世子被元慎一掌击在胸口。喷出一口血,燕山王世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杂乱的脚步声和人声在屋外响起,元慎也不多话,一把将红英抱在怀里,将窗子踢开,带着红英跃窗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红英也不多话,安静地伏在元慎的怀里,任他抱着自己一路狂奔。

白衣的少年们跑进屋内,看着屋里一片狼藉不觉惊呼出声。眼尖的看到伏在地上的燕山王世子更是失控地尖叫起来。

「别叫了,没死呢。」地上的世子缓缓爬起来,用手抹去唇边的血渍,「妈的,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点吧,就像是真地想要我的命一样。」

「主人,您怎麽样了?要不要请大夫?」

「用不着。」燕山王世子摆摆手,「应个景儿吐了一口血而已,没大碍。」看着大敞的窗子,燕山王世子伸手拾起落在桌上的骨扇,唰地挥开轻轻摇了几下,「这个元慎,该不会是动真格儿的了吧。若是那样,倒有些麻烦了。」

风从耳边吹过,他的怀抱散发着热气,有力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过来,直透耳膜。英多罗红英窝在他的怀里,心思变得有些飘乎。悄悄地抬起头来,正好可以看到他那线条坚硬的下颌,正中还有些凹陷。过了一夜,下颌上似乎有些黑色的胡髭从皮肤下冒出来,衬得他的下颌有些发青。实在忍不住,红英偷偷伸出右手,爬上了他的下颌,麻酥酥的触感从指尖穿透入经络,让他浑身打了个寒战,唇中也发出细微的呻吟。

「你怎麽了?」觉查出他的异状,达密哲元慎停下奔跑的脚步。「哪里不舒服?」

「唔……」红英小心地蜷起身体,尽量不让自己的某处碰到他的身上,「药性未褪,过一会儿就好了。」

「药?」元慎一怔,「他给你喂了什麽药?」

红英的脸红红的,在他的怀里低垂着头,一声也没吭,可是过热的温度还是传到了元慎的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会吧。」元慎心里暗骂,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元祈真是太胡闹了。」

低垂着头的红英眉峰微微动了动,却没说话。

左右看了看地势,这里已经是吐安埠边缘的地带,入眼一片荒凉。元慎抱着红英藏身到一处破庙里头,两人绕到庙中破败的神龛後,互相对望了一下,随即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

「那个,你没事吧。」元慎清清嗓子,看着满面潮红的红英问。

「嗯。」这一声回答细如蚊吟,柔柔地绕在元慎的耳边,听来竟有别样的绮丽。

想离开他一点,却不料这时红英抬起头来。泛着水光的一双凤目幽幽地看着他,让元慎心里猛地一跳。

身体便如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津,元慎听见自己有些粗嘎的声音:「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红英眼中的水气更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又不是中了春药……」眼波一转,看来妖媚的眼神中好似带着一丝诱惑。「你怎知我需要你什麽帮忙?」

心如鼓槌,元慎的声音变得连他自己也觉得陌生:「都是男人,你变什麽样子我没理由不知道吧。」

「既然知道我们都是男人,你更不可能帮我什麽了吧。」伸出粉舌轻舔着红润的双唇,英多罗红英微眯起他那双深如春潭的凤目。「元慎……不若你将我留在这里……等我自己解决了,再唤你过来……」

「那多麻烦。」元慎嘀咕了一声,突然一把搂住红英,俯身吻了下去。

「唔……」双手紧揪着他的衣襟,掠夺似的亲吻叫红英几乎断了呼吸。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浑身如同被抽去了气力一样,酥酥地,软软地偎在了怀里。

思绪已几乎停摆,侵袭着自己的舌在口中四处宣告着占有的资讯。全身如着了火一样,英多罗红英发出一声近似呜咽的呻吟。

想起被燕山王世子碰触的感觉,英多罗红英不觉感到困惑。同样是触摸,为何带给他的感觉会天差地别?他的手如有魔力一般,在自己的身上点燃了簇簇火焰,越烧越旺,怎麽也平息不下来。心跳得快从喉间蹦出来,英多罗红英在无力的同时感到了莫大的恐惧。

这样,就不再是自己了吧。

可是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明知道如此沉溺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却心甘情愿地让自己溺下去,这样的自己是不是自作自受?喉底咕噜一声,英多罗红英脸上浮起一个捉摸不透的笑容。

这样的结果,怕也早在自己的算计之中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知道什麽时候,两个人的衣服已经褪了大半,纠缠在一起倒在地上,那些地上的灰尘早就在他们眼中自动忽略掉,存在於他们世界中的,除了对方赤裸的身体,便只剩下那双赤裸裸闪动着情欲之色的眼睛。

「嗯……」喉底发出极尽诱惑的艳丽声音,衣襟被完全拉开,捋到手肘的地方。被重重衣物绊住,红英的双手只能高高举在头顶,无法动弹。

胸前的红果被对方含在口中吮吸着,时而被牙齿轻轻咬住左右的摆动,有些粗糙舌尖在敏感的红果头部来回地磨擦,激起身体一股股又酥又麻的热流。白皙的身体难耐地吐着喘息在满是灰尘的地面扭动着,艳丽的颜色和淫靡的动作刺激着人类脆弱的理性。

低吼了一声,有些焦躁的元慎将红英修长的双腿举了起来,埋首舔舐着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时而吮吸时而轻咬。白皙的身体表面浮起一粒粒的细疹,红英的喉中发出了细微的呜咽声。完全挺立的男性象徵早已伸出密丛之外,铃口的地方已经有透明的液体慢慢渗出。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疯狂的气味。

本以为会对拥有男性体征的美丽男人产生抵触的情绪,但事实是,达密哲元慎懊恼地发现,跟自己一样的男性部份非但没有减弱他的「性致」,反正让他的身体胀得发疼。无论是什麽东西,在这家伙的身上都显得如此的美丽。气息变得粗重起来。

他一定是疯了,不然就是中了英多罗红英的蛊。否则,他为什麽会对身下这具男性的身体产生这麽强烈的渴望呢?不过,该死的,他何时变得这麽美,为什麽自己从来没有发觉……达密哲元慎泄愤一样在他的腿根处咬了一口,立刻换来一声痛呼。

这只满肚子诡计的公狐狸,既然他已经发出了邀请,自己也没理由拒绝面前这看似美味的大餐了!

粗壮的顶端抵在还没有完全开放的入口处,看着那双水气氤氲的眼睛,达密哲元慎将自己的分身顶入了那个自己原先抵死也不会碰的地方。

肉具分开坚硬的肌肉而钻入内部的时候,达密哲元慎听到了艰涩的吱喳声和身下的英多罗红英压抑的惨叫。乾涩的内部强烈地推拒着外来的侵入。脸色青白的英多罗红英紧咬着下唇,唇角渗出鲜红的血珠,眼角汩汩而下的晶莹泪水混和着额角滑落的汗珠将他的头发打湿,达密哲元慎也因为被紧箍的分身上传来的痛感而无法深入感到焦躁难耐。

鼻中嗅到一丝血腥的气味,在经过让两人都要窒息的短暂僵持後,英多罗红英松开推拒的双手,将头别到一边闭上了眼睛。相接之处渐渐有什麽东西流出而让结合变得顺畅。无法再继续忍耐的达密哲元慎於是小心地开始慢慢地抽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柔软却又带着坚韧,那里虽然因为太紧而让他感到疼痛,但没过多久疼痛就转变成了无尚的快感。达密哲元慎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速度和节奏。巨大的快感几乎要将他淹没,而在身体上得到快乐的同时,似乎有什麽东西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滴地侵入到他的内心,将空白之处一点一点地填满。这种感觉,无从想像。

在不成节奏的疯狂之後,达密哲元慎低吼着在这温热的体内释放出了所有。一波波余韵袭来,让他一次次将精华送入英多罗红英的体内。喘息着趴倒在他的身上,却迟迟不想将分身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还在恍惚感中徘徊着的男人或多或少体味到了兄长喜好男色的感受。

就算心里再怎麽不愿承认,达密哲元慎还是下了决心将身下的男人收在身边。虽然嘴巴恶毒,为人尖刻,但英多罗红英还是有他可爱迷人之处的。以前多次将他推拒於门外的自己,实在是有点呆傻了。

身下的男人气息很微弱。觉查到这点的元慎心里微微有些发慌。将分身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达密哲元慎看到的是一张青灰色毫无血色的脸,紧闭的双眼下满是泪痕。

「红英?红英?」元慎轻轻拍了拍湿冷的面颊但是没有反应。

顺着白皙的身体看下去,股间混着白浊体液的鲜红色让他大吃了一惊。

手忙脚乱的用衣角将英多罗红英的身体擦拭乾净,达密哲元慎发现自己缺乏前戏的鲁莽举动让他受了不轻的伤。伤口还在渗着鲜血,血腥的味道混杂着爱液的腥味冲击着他的鼻腔。怔怔地坐在昏迷中的英多罗红英前面,达密哲元慎颤抖着双唇发出无声地自语:「怎麽会这样?怎麽会……」

他不应该是身经百战的男宠吗?他不是於床第间惯使媚术迷惑君王的公狐狸吗?为什麽他的身体会因为自己的侵入而裂伤?为什麽他的表现如同一个毫无经验的人一样生嫩和青涩?

无数的问题盘旋在达密哲元慎的脑中让他几乎要失控地叫出声音来。而他,还是叫不出来,只能怔怔地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努力地,发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六章

好像意识失去了很久,不过英多罗红英知道,自己昏迷的时间应该很短。沉重的下肢传来阵阵刺痛,虽然每一次的抽痛都钻心一样的痛,不过比起之前让自己以为会死掉的痛感,此时的疼痛只是小儿科了。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一脸土色的达密哲元慎,英多罗红英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还在这里发呆,我大概就要血竭而死了吧。」嘶哑的声音从喉间窜出来的时候,英多罗红英只是微微皱了皱形状优美的眉峰。

「你……」找回自己声音的达密哲元慎只来得及说一个字,下面的话便哽在喉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了。

「是不是……你想我乾脆就这麽死了算了?」半蹙着眉尖的红英虽然一脸痛苦的样子,却还是翘起了眼角,湿润的晶亮双眸盯着元慎的脸露出一抹寒光。

「……」元慎默默摇了摇头。

「我需要一点金创药……」目光流转,英多罗红英血色尽褪的双唇中吐出清晰冷静的话语,「你去镇上给我买一点药,还有一套新衣服,一只烤肥鸡。我可是又冷又饿了。」

「……没钱。」

英多罗红英眉尾微挑,伸手抓过被扯落在一边的粗布女衫。用手捏了捏,将一只衣袖递给元慎道:「我没力气,你撕开它。」

撕开?为什麽?元慎没有问,伸出双手一用力。「嘶……」粗布面料应声而裂。随着几声清脆的响声,地上立时多了三片黄澄澄的金叶子。

「这是什麽?」达密哲元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这地上突然冒出来的又小又薄亮闪闪的金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出门在外,怎麽可以没有一点准备。」英多罗红英脸上淡淡的,「怕有意外,所以我在袖子里缝了一些备用而己。这些钱拿去,买我要的东西小半片就足够了,千万不要被人家宰。我们还要靠这些钱走到燕山王的封地去。」

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英多罗红英,达密哲元慎没说什麽,只是将手上的衣服给他披上,然後起身离开了破庙。

等人离远了,英多罗红英灰白着脸,捂着嘴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身下又粘又腻,阵阵的血腥气让他阵阵作呕。眼前金星乱冒,全身麻痛着,英多罗红英低声骂了一句。

「该死的,还在那里看什麽看!快给我滚出来。」

神龛的阴影後,转出了一个周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

「拿来!」英多罗红英手一伸,那个黑衣人立刻从怀里摸出一个青花的小瓷瓶儿来。

已经没力气用手去拔瓶塞子,红英只能用牙将瓶塞咬开,两颗碧绿的小药丸滚入了他的喉中。

静静地闭目了一会,毫无血色的脸上渐渐恢复了生机。

黑衣人毫无声息地走到他的面前,单膝跪地,黑夜一般的双眼盯着他的脸色变化。

「尊主,属下还有玉蓉生肌散,需要不需要属下帮您上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懒懒地睁开眼睛,英多罗红英发出一声冷笑。

「风影,你躲在那边偷看了多久?」

「没多久。」风影的声音稳定而沉静,「属下进来的时候,明翔王已经将尊主压在身下了。就算属下想要出手相助,也已经为时太晚。属下犹豫再三,说不定这样的结果也是尊主乐见的,所以也就没有现身,没想到还是让尊主发现了,属下实是敬佩之极。」

「少拍马屁。」英多罗红英发出一声细小的呻吟,「我故意把人支走,你却还不现身出来,是想让我痛死吗?」

「属下只是怕尊主脸皮薄,万一恼羞成怒,属下的性命就有危险了。虽然属下早就将性命交与尊主,但若只是撞到您的奸情就丢掉脑袋,那就太冤枉了。」

「奸情?」英多罗红英失笑,却因为牵动伤口而痛出一身冷汗来,「风影,你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尊主放心,风影只是影子,影子是不会乱说话的。」

那就好。英多罗红英长出了一口气。

「那个玉蓉生肌散,给我。」

达密哲元慎回来的时候,英多罗红英已经蜷着身子睡着了。散乱的头发贴在他的额前,脸上的颜色已经变得好看得多。闭着的眼睛看来有些下陷,显得人有些憔悴,但看着那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的深色阴影,达密哲元慎的心不受控地怦怦乱跳起来,这家伙,为什麽看起来是如此的性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剩下的钱足以租一辆不错的马车,好在燕山王的封地并不太远,离此也不过三四天的路程。英多罗红英复元的速度快得惊人,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睡了二天之後,就已经行动自如了。

狭窄的空间里,两人的目光常常无意间碰在一起,开始的时候,两人表现得都有一些不自然,会因为视线的偶一碰撞而面红耳赤。但那後面,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渐渐多了起来,视线也不再一触即分。

到达燕山地界的时候,英多罗红英已经靠在达密哲元慎的怀里打起了盹儿。

「红英,红英?」轻轻推了推怀里的人,见没什麽反应,元慎低头便在他的耳珠上轻轻咬了一口。

「哎哟!」一声轻呼,英多罗红英抬起头,一双闪着水光的清透眸子似嗔似笑地看着他,被这目光刺着,身体里一波热潮毫无徵兆地冲了出来。「做什麽咬人,你是小狗吗?」

本是玩笑似的一句话,却因为身下紧贴着自己的地方发生的异变而变了些调子。眼底闪过一丝恐惧,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

「对不起……」深吸了一口气,让四处奔突的热潮平息下来,达密哲元慎并未遗漏怀中突变僵硬的人眼中那一抹惊惧之色。「那一次,是我太过鲁莽……伤了你……」

红英笑了笑,伸出手摸着元慎颌下钻出来的粗粗硬硬的胡茬儿。

「还痛吗?」粗哑着嗓子,元慎在他的耳边轻声询问。

「不。」红英轻轻摇了摇头,「不过……下次要换我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被天雷击中,元慎的脸色顿时青了一半。红英吃吃地笑了起来。

突然出现在燕山王府,英多罗红英与达密哲元慎的出现让燕山王府乱成了一片。论身份,明翔王是皇帝的兄弟,自当比明鸠王要高出一些,但不知为什麽,反而是明鸠王站在前面,而高大尊贵的明翔王站在他的身後,怎麽看怎麽像明鸠王的随从。

换过一身的行头,头戴金冠的明鸠王清秀儒雅,风姿翩翩,让得到消息围在王府前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看傻了眼。只是,站在明鸠王身後的明翔王神色过於凝重,一脸的煞气看来有些吓人。

也不知为什麽,尽管王府的总管一个劲儿地请两位王爷入内,这两位却是端足了架子,一定要等燕山王出来迎接方肯入府。一来二去,金翅王朝最有权势的两位元王爷莅临燕山的消息极快地传遍了方圆数十里。

等了快大半个时辰,一头冷汗的燕山王率领着家仆数十人浩浩荡荡出现在了王府大门前。

「哟,红英、元慎,你们什麽时候来的?怎麽不事先通知本王一声,好让本王早些准备,迎接贵客呢。」擦着额上的汗,身材肥胖的燕山王一脸谄笑。

「王爷太客气了。」收起轻摇的扇子,英多罗红英露出一个绝无破绽的笑容来,「是我跟明翔王殿下来叨扰王爷您才是。要王爷亲自出来迎接,实在是折煞小辈了。」

「哪里的话,两位王爷肯赏脸来本王这里,已经是本王莫大的荣幸了。」

客套了几句,红英与元慎被燕山王请入了王府。迈入王府大门时,无意间,红英的视线与站在燕山王身後衣着花哨举止轻佻的青年碰了个正着。桃花眼儿一弯,燕山王世子悄悄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手势给他,红英眼中寒光一现,随即转过头去,当作没看到一样,快步走了进去。

燕山王自然是盛大款待这两位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各怀心思的众人在席间推杯换盏,打着种种机锋。无论何种试探性的问询,到了英多罗红英那儿,均被他轻描淡写的几句给挡了回去。这话里好似带着话,又好似很单纯,一副带着高深莫测笑容的英多罗红英让燕山王心里一阵阵发虚,对着一桌子佳肴美馐也丝毫提不起劲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也不提天外飞石,英多罗红英在盛宴之後,立刻拉着达密哲元朗走出王府去体验燕山的市井百态,一路之上自是引起了百姓的轰动,一时之间,万人空巷,全都涌上街头争睹传说中的两位年轻亲王的风姿。

高大英俊,一身王者之气的达密哲元慎固然令人敬慕,但清秀儒雅,满脸温和笑容的英多罗红英似乎更得人心。一路招摇过市之後,英多罗红英拉着达密哲元慎转回了燕山王府的後门。

「你下面想做什麽?」达密哲元慎问。

「睡觉。」英多罗红英甜甜笑道。

「什麽?」达密哲元慎瞪大了眼睛,「我们不是来看天外飞石和天书的吗?你拉着我四处乱转也就算了,怎会天还未黑便要去睡觉的?」

「你莫管,只听我的就是了。」英多罗红英眨了眨眼睛,将中指竖在唇前道:「安人自有妙计,殿下您就别多问了。」

「是何妙计也要与我说才是啊。」达密哲元慎有些薄怒,却也不好发作。

「呵呵……佛曰:不可说!」英多罗红英放在唇前的中指左右晃了晃,拉着达密哲元朗便从後门回到了燕山王府。

英多罗红英果然是在睡觉,尽管天刚刚擦黑,就连燕山王来请晚宴他也只是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弄不清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麽药,达密哲元朗索性要燕山王备了些简单的饭菜,就在房里就了膳。

推说要等明鸠王醒来好与之商量国事,达密哲元慎守在红英的房内,寸步不离。只是这英多罗红英睡得很沉,直到夜过三更还是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守到大半夜里,身子越来越乏,一阵阵的倦意席卷而来。夜风在窗外轻轻吹着,撩动满庭芳华,暗香浮动,夜影婆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是闭目养养神,应该不会有什麽问题的吧。这样想着,达密哲元朗不觉伏到了案头。

烛光微闪了闪,黑衣蒙面之人已轻轻跃入窗内。

「尊主?尊主?」黑衣人轻声呼唤。

「你们可真是慢。」慢悠悠地转身,英多罗红英伸了个懒腰,「要我睡这麽久,东西可找见了?」

「不负使命。」黑衣人轻声笑了起来,「若不是尊主在这里将他们的注意力全牵制过来,属下们怕还不能这麽快查到呢。」

「嗯,这就好。外面负责监视我们的人都没问题了吧。」英多罗红英伸手接过黑衣人递来的一叠信笺,一边看一边皱眉。

「整个王府都飘着失魂香,除了听风楼的人,现在全都睡着了。」

英多罗红英皱着眉,看了一眼伏在案头的达密哲元朗轻声叹了一口气。

「知道了。东西暂时不要交给皇上,你抽两封出来,剩余的放回原处,注意莫要让人发现被动过。失魂香只能让人睡半个时辰,东西放回去之後,你们立即撤出去,不要做停留。我明天一早便会想法离开燕山。」

「遵命。」黑衣人一躬身,消失在夜色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真是麻烦。」小声抱怨了一句,英多罗红英继续睡了。

达密哲元慎突然惊醒,这种时候会睡着真是奇怪。看了看沙漏,自己不过睡了不到半个时辰,还好。微微放下心来,达密哲元慎出神地看着如婴孩般睡着的英多罗红英。

「实在不想回你自己房去睡的话,就跟我挤一挤吧。」闭着眼睛,英多罗红英突然开了口。

「这床有点窄。」被吓了一跳,不过达密哲元慎很快便笑了起来。

「挤一挤才暖和啊。」英多罗红英依旧闭着眼睛,嘴角却弯了起来。

「可以吗?」

「嗯。」

伸出手,搂着温软的身体,达密哲元慎深吸了一口气。依稀中,他似乎闻到了淡淡的,甜甜的紫蘅花的香气。手臂紧了紧,将他完全搂入怀中,元慎安心地睡了。

睁开眼睛,达密哲元慎因为怀中的空虚吃了一惊。翻身坐起,他看见了英多罗红英的背影。阳光映在他正在梳理的黑发上,白皙而有骨感的双手正灵巧地挽着发髻。看着全身沐浴於晨光中的红英,元慎的胸口一窒,有一种近乎眩晕的感觉。

这紧紧揪着心脏的,又麻又痛的感觉到底是什麽?达密哲元慎紧紧揪住了胸前单薄的中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都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肯起来,真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清越而柔和的声音如甘泉润泽着他的心,元慎的脸上不觉露出了一丝笑容。

红英转过身,一双闪着耀眼光芒的清澈双眸含笑看着他:「快点起来梳洗吧,再赖床可就赶不上用早膳喽。」

於早膳时提出观看天外飞石的要求,红英与元慎於是被带到离王府约半里之遥的一处荒地。看过与平常山石无异的一块巨大石头,再看看石阴那面乱七八糟的划痕,两人於是结束了对燕山王封地里的天外飞石和无字天书的调查工作。

客套了几句,再说些勤政爱民,治安良好等等不痛不痒的官面话,英多罗红英很乾脆地提出返京的要求。

虽然再三挽留,英多罗红英的去意还是十分坚决。燕山王也不好说什麽,反正说什麽都说不过舌灿莲花的英多罗红英,只得送上厚厚的路仪,将红英与元慎送出燕山王的府邸。

离京的时候还是十来个人,回京的时候却只剩下红英与元慎两人,一路之上,不免唏嘘了两声。好在燕山王送了两匹骏马,这回京的速度要比来时快上许多了。

离京城越近,英多罗红英脸上的神色越沉重,话也越少。觉察出他的异样,达密哲元慎忍不住开口询问,但每次被没红英转移话题。明知他怀有心事,却无法窥知详细的感觉让元慎感觉很不爽。越是不爽,达密哲元慎越是懊恼。自己对英多罗红英越来越上心,这可是不太妙的一件事情。

虽然两人没有发生上回在破庙里的一幕,但长久以来横亘在二人之间的隔膜似乎经过上次的交合而渐渐消融。肢体间的接触变得自然,在客店里也不再分房而睡。只是静静地相拥而眠,心中似乎就充满了安定和淡淡的喜悦,这种陌生的情感在心里发酵着,让他们二人有些沉迷。

到了京城的当夜,英多罗红英便进了皇宫,直到第三天的黄昏才从皇帝的寝殿出来。

宫门口,神情疲惫的红英正遇上脸色不霁的元慎。正想打招呼,却只收到一个近似怨恨的瞪视和急速转身的背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举在半空的手无奈地收回,英多罗红英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

「好像,又被讨厌了呢。」轻声的低喃中参杂了一丝苦涩,「天知道,我为了你要付出多少代价。」

怀中那两封信函如通红的烙铁灼烫着他的胸口,以为可以嗅到皮肉烙焦的糊味,英多罗红英却只能感受到让他无法喘息的沉重压力。

「他不是一个可以掌控全局的人,他不适合这个位子。」前一刻刚刚说过的话似乎还萦绕耳边,「如果只是一时的意气之争,陛下为何不能给他一次醒悟的机会?」

「红英自当全力效尽陛下,不是为陛下,而是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红英似乎看到了达密哲元朗唇边浮起的一丝冷嘲的讥笑。

「是,为了他的未来,我答应你,一世为金翅效命,绝不反悔!」太阳穴突突地抽痛着,英多罗红英伸出拇指,以指腹轻轻按压。他可以肯定,元朗在听到自己这句承诺时有多麽得意。

计画,全乱了。英多罗红英轻声地叹气。当年曾以二十五岁以後离宫退隐为条件,英多罗红英与达密哲元朗订下了契约,帮元朗夺下金翅的大权,他二十五岁後放弃英多罗的姓氏,以母姓重生,完成游历天下的梦想。

梦想,一生的梦想,居然会为了他而放弃。

达密哲元慎,你实在是太好运了。英多罗红英不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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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的变化出人意料而突然。

彷佛一夜之间冒出来一样,毫无徵兆,燕山王的封地上突然出现了十万铁甲军,将燕山围了个水泄不通。缴文以箭射入城中,意指燕山王意图谋反。

虽然之前偷蓄兵力,但先机被抢,仅靠城中的一万亲卫如何跟十万铁骑对抗?更何况是由从没打过败仗的纳兰明德率队。即便燕山王将自己所有的军力全调集过来,他也没有信心可以赢过大名鼎鼎的明翼王。

形势如此明确,燕山王自然也无力犹豫。

「还算他聪明,未做困兽之斗。」撇了撇形状优美的双唇,达密哲元朗将前方纳兰明德的战报随手向桌子上一扔,「对手如此之弱,实是无趣得很。明德也向我抱怨,说我小题大做,害他浪费时间呢。」

「让明翼王动动也是好的,省得他一天到晚只知荼毒良家少年,日日醉卧温柔乡,我怕酥了他的一身英雄骨。」英多罗红英玩弄着手上的朱笔,一双凤目似笑非笑看着达密哲元朗,「我说陛下,您也玩乐了这麽久了,到底什麽时候才肯把政务接过手去?」

乾笑了两声,元朗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狡笑:「你前两日才答允我一世尽忠的,怎麽才帮我做了两天就厌烦了。」

「我的陛下!」红英哀叹了一声,「可怜的微臣是说要效尽您,但绝不是代替您。再如此怠惰下去,当心龙椅不稳当。」

「有你在,我这个位子坐得怎会不稳当?稳得很呢!」达密哲元朗哈哈一笑,绕到红英身後将他一把抱住,「所以啊,你这样的人才,朕是绝对、绝对不会让给别人的!」

「皇兄放心,您既然如此宠爱明鸠王,相信不会有任何人有此胆量敢和您抢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玩闹中的二人一抬头,达密哲元慎脸色铁青站在殿门口。

放开英多罗红英,达密哲元朗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元慎,你怎麽过来了?」

「多日不见皇兄,听说您最近龙体微恙,所以特地来看看,不过臣弟来的似乎不怎麽是时候。」元慎双手抱胸,眼睛在英多罗红英身上一扫便离开。

「朕身体很好,元慎你勿需担心。」龙目看了看达密哲元慎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英多罗红英,元朗拍了拍手,轻轻笑了起来,「怎麽朕觉得这里酸溜溜的呢?莫不是有人泼了醋出来?」

突然拉住默默走在身後的人,达密哲元慎以一双寒刃似地锐利眼神刺探着他。

英多罗红英叹了一口气。

「说吧,要我做什麽?」

「今天夜里,来我的寝宫。」牙齿相磨的声音清晰可闻,英多罗红英不觉头皮有些发麻,「如果你敢不来,我会去皇兄的寝宫抓你过来。」说完话,抛下红英,达密哲元慎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

揉着发痛的手腕,英多罗红英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真是的,你怎麽知道我不会回我自己的王府住而天天待在皇上的寝宫呢。」

侍卫也撤了,宫监也撤了,除了从半敞的门扉里透出的灯光,看不到半个人影的位於皇宫别苑里的明翔王府显得黑黢黢的。站在房门口,英多罗红英摸了摸鼻子,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进,还是不进?这真是一个难题。英多罗红英叹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吧。

「唔……别……」一声尖利而短促的叫声中,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死死揪住了藕色的床单,布满细汗的脸也痛苦地扭曲起来。粗大的硬物抵在之前已经被手指充分扩展开的密穴,灼热的触感和入口被挤开时如针刺一样的痛感让他浑身颤抖起来,连之前已经放松过的地方也因为害怕接下来的行为而重新绷紧。

「放松一些,不然痛的会是你。」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细长的脖颈後,激得他一颤,光洁的肌肤上立刻现出密密的疹子。

如野兽一样跪趴在床上,面部深埋於柔软的枕间,臀部却高高地挺出,将一切私密都尽现於人前。这种姿态虽然让人感到羞耻,却是最能让人放松的首选。大约是有了第一次的教训,男人才会体贴地让他用这种姿势来承受凶猛的攻击吧。不知道这个男人这些天花了多少心思去研究,找了哪些人去「不耻下问」。一想到男人在问别人这些难以启齿的问题时,端正的脸上带着的困惑表情,他就忍不住想笑。

恍惚地展开笑容的那一刹,身体全然松懈下来,而已经将头部挤入一些的男人立刻抓住他纤细的腰部,将自己又粗又长的硬物全然插入。

一声尖锐的惨叫,随後嘎然而止。痛得浑身发抖的人脸色发青,全身也因为外来的突然侵入而变得紧绷。

将胸口贴上他汗湿的後背,男人轻轻舔咬着他敏感的颈窝,伸在前方的手取悦着因为激痛而偃旗息鼓的肉身。缓缓吐出胸口淤积的气体,他努力忽略快要裂开似的头疼,尽力将身体放松下来。

维持着身体相连的状态,男人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紧紧抱着他,耐心地引导,等待不适的褪却。

呼吸渐渐粗重起来,而手中的肉具也变得更加有质感。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略带得色的笑容。

相连的部分微微分开,正当怀中的人不安地发出低喘时,抽出的硬物再次凶猛地冲撞进身体的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唔……」汗珠滴在了枕上,闭上眼睛的他难耐地抓紧了男人的胳膊,指甲在他结实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迹。

突然将还在强力推动着的身体完全抽出来,不理会他惊讶的短促叫声和微微露出不满的湿润眼角,男人将他翻过身来,变成与自己面对面的形势。

「你做什麽?」虚弱的问题完全被忽视。男人紧紧盯着那张因为自己的撩动而染满情欲的脸,凝视着端正的脸上那微蹙的眉尖和微微张开的双唇。

「是你……」火热而厚实的手掌摸上了细滑的脸颊,男人口中吐出一声叹息,「真的是你……」

然後,男人俯下身,攫住了那双微微颤抖的唇。并未遇到什麽阻碍,在他柔顺地张开双唇之後,男人的舌将有些羞涩的他的舌牢牢卷住,纠缠着将彼此的气息刻在对方的身体里。不停变化着角度,深入的亲吻让两人沉迷其中,随着唇间唾液的流出,身体里的热度再次攀升到一个新的顶点。男人低吼了一声,将他的分开,再次将自己的粗壮分身用力直插入深处。

「啊……」双臂搂着男人的脖子,他仰起头,露出洁白的喉部,发出欢愉的哭声。较之第一次相接时粗暴的伤害,这一次简直是从黄泉直入西天。陌生的快感洗刷着他的身体,让他喜悦又令他恐惧。节奏越来越快,到最後几乎已经分辨不清男人的动作。共同迎接来高潮之时,男人还是不顾已经在他身体里释放的事实,执拗地在他身上重复着撞击的动作。

颓然倒伏在他的身上,两人相拥在一起喘着粗气时,男人才将之前一直连接在一起的部分缓缓退出来。有什麽东西从身体里流出来,又粘又热,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恍惚。

「还好吗?」激情过後,声音还带着嘶哑,不过低沉浑厚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让人沉迷。

「嗯。」微微点了点头,他缩进男人的怀里,寻找一个令人舒适的处所。

「怪不得皇兄那麽喜欢收集美少年,」男人的脸上,虽然脸上的红潮还在,但眸子里已经多了几分寒意,「虽然是男人,但一样可以让人尽兴,又不用担心生出不必要的子嗣,实在是方便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觉察到怀中人身体的僵硬,男人脸上露出无情的笑容:「虽然第一次糟透了,不过本王觉得这一次还不错。如果你对我皇兄的身体有些腻味的时候,我这里随时欢迎。」

缓缓坐起身来,身体的余韵还在作祟,他轻咬着下唇,拾起落在床边的衣服。

「我要走了。」声音平淡无波,可是手却不住地颤抖着,连一根衣带也系不上。

「急什麽呢,红英?」男人将双手枕在头下,向上看着他披散着黑发的背影,「你不是一直偷偷喜欢着我吗?别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

「是吗?」英多罗红英突然笑了,转过身,在男人的唇上印上轻轻一吻,「原来什麽都瞒不过你啊,达密哲元慎。」

「想要我再来找你,还是快快磨练你的技巧,免得我把你抛弃吧。」

达密哲元慎的眼中喷出火来,一把抓住正要下床的红英。

「嫌我技巧不够?」将人压在床上,元慎反身将红英压在身下,「不知是谁把他的东西喷了我一身。好,既然你觉得我技巧不够,那我勉为其难,用体力满足你下面这张贪得无厌的嘴好了。」

「我并没有嫌你。」英多罗红英蹙起眉尖,「明翔王殿下,明日我还要去早朝。既然我已经听了你的话乖乖来这里陪过你了,你是不是可以早一些放我回家,好让我有精神明日早起呢?」

「做梦!」元慎冷哼了一声,使力在红英的胸前咬了一口,「在我说可以之前,你就一直给我待在床上吧。我会让你满足的……如果你让我满足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大清早,英多罗红英揉着腰部形容憔悴地站在朝堂最前面。早朝之後,达密哲元朗挥退群臣,单单留下了英多罗红英。

「怎麽了,这麽憔悴?」看着忍不住按住腰部露出痛苦之色的红英,元朗吃吃笑了起来,「听说昨晚你没回你的王府哦,而且……有人见你进了元慎的寝宫……」

红英抬着看了一眼神清气爽的君王,轻轻叹了一口气。

「愿望达成了?」元朗眨眨眼睛,伸出手摆了摆。「你说朕是该恭喜你呢,还是同情你?」

「只要陛下不要调侃微臣就好。」红英索性坐到地上去解放一下又酸又麻的双腿。被做到天明,然後又直接来上早朝,这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差事。

「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点宫内的秘制膏药?元慎血气方刚,又头一次尝男人的滋味,一定生手生脚,说不定把爱卿你的身体弄伤。」元朗笑眯眯地伸手去掀红英的衣服,「让朕来看一看,给你上点仙药,包你百疼全消。」

「别闹了,我的陛下。我现在头疼的很,只想您早早放我回家,好让我痛痛快快地睡一觉。」英多罗红英脸上露出疲色,将乱吃豆腐的手一掌挥开。「缺眠的人心情一般都不会好,所以您小心些,保不准我什麽时候控制不了自己做出犯上的事情来。」

一股寒流突袭而来,那强大的存在感让两人同时打了个寒战。不约而同转目过去,不知何故早朝缺席的达密哲元慎正一脸阴郁地站在门口。空气顿时变得沉重起来,如同巨大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深沉的目光如可以吞噬一夜的黑夜一般看不出任何情绪。沉默在如泥塑一般失去行动迹象的三人间默默流淌,直到达密哲元慎蓦然转身的动作将一切看似的平衡打破。

英多罗红英手抚着额头再次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不要告诉我,这不是你的故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然……呃……朕绝对没有故意……」达密哲元朗有些心虚地瞄了一眼面色灰败的宠臣。

「当然不是故意,」英多罗红英苦笑了一声,「只不过是陛下您有意,或是特意让守殿的侍卫不出一声将元慎引过来罢了。」

金翅王朝英明睿智的年轻君王偷偷对着手指,用着不怎麽太肯定的声音低低地说:「你们那麽慢……朕有点点急嘛……」

英多罗红英抱着头,将快要裂开的脑袋藏在了屈起的双膝中。

明翔王终於要成亲了。得知这个消息的群臣无不暗暗松了一口气。为了明鸠王的妹妹,明翔王曾与皇帝陛下发生不和,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如今,坚持不肯娶妻的明翔王终於要迎娶正妃,这是不是已经跟皇帝冰释前嫌的一个召示?

准王妃是右相的小女儿,虽然不及如妃的美貌,但贤良温敦,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佳偶。

「虽然比不上宛如,也已经是上上之选了。」趴在床上,潮湿的气息喷吐在柔软的羽枕之上,英多罗红英半眯着眼睛享受着身体一波波传来的余韵。

「你见过了?」同样湿热的气息吐在裸露的脖颈与後背交合的地方,还没有从情潮中平静下的身体立刻浮起了一层寒栗。温热的手掌在臀缝处流连着,微微松开的地方有些发红,几乎可以看见藏身其中湿润而娇嫩的媚肉。因为刚刚还衔过极粗的硬物,所以手指的突然侵入显得格外容易。

「啊!」有些压抑的叫声被突然插入的手指引发,随後便消失在白色的枕间,细白的手指紧紧揪着有些凌乱的床单,指节突出而青白着。

「不知道她在床上是否会如你一样这麽淫荡,让男人神魂颠倒。」男人抽出手指,翻身跨坐在他的身後,伸身插入红英的身下,将他的腰部提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嗯……」难耐地发出一身悲鸣,红英咬着牙承受着那巨大的异物一寸寸侵入体内的违和感。就算已经渐渐习惯,刚进入时的痛感还是会让人头晕目眩。软绵绵的腰被人抬起,臀部被热楔打开,深深刺入,咬着自己的手指却还无法抑制从口中泄出的呻吟的红英不觉有些厌恶起自己过於敏感的身体来。没有办法,只要他的手指一碰触,身体就会燃起火来。英多罗红英苦恼地滴下汗珠和一滴因为兴奋而溢出的泪水。

「说,我是不是你第一个男人?」用力摆动腰身用凶器撞击着身下的人,达密哲元慎一边享受着被紧紧包裹的无上快感,一边哑身逼问。

「嗯……嗯……啊……」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破碎的泣音。

「说实话,不然我就把你的这里捏碎。」鼻腔中发出兴奋的粗音,灼热的手一边揉弄着那湿答答的硬挺,一边将手指威胁似地放在了缩起的囊袋上。

「是、是……痛……元慎,不要用力了……会痛……」英多罗红英带着哭腔的声音刺激着达密哲元慎的耳膜。胯下的雄风又膨胀了几分,进入的速度也变得迅速。

「不许你……不许你……」嘴里念着含混不清的话,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击的男人将火热的体液完全注入到红英的身体里。结合的部位因为反复的冲击将他留在体内的白色液体挤了出来,形成一幕淫靡的光景。

「别再让皇兄抱你了。」好不容易平息下鼓动的心跳,结束了要将胸中空气尽数榨乾的长吻,达密哲元慎餍足地对英多罗红英说。

「你怎麽总也不信我的话呢……」闭着眼窝在他的怀里,英多罗红英小声嘀咕着,「早就告诉过你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他那种人,只要是美人就不会放过,你在他身边那麽久,他怎麽可能没打过你的主意。」手臂一紧,元慎的话音变得尖利而阴沉。「如果他不是皇帝,那麽……」

「嘘……」嘴突然被一只手捂住,下文自然湮灭在唇齿间,「不要有如果。元朗就是皇帝。有些事实不会因为你的如果而改变。元慎,就算元朗不是皇帝,宛如一样也不会选你,为什麽你还是不明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说的不是宛如,而是、而是……」扒开红英捂在他嘴上的手,达密哲元慎而是了好几声,看着英多罗红英那双期待的眼睛,却说不下去了。

眼光一黯,英多罗红英缓缓坐起了身。

「元慎,那个皇位,你坐不来。」拾起地上的衣服,红英开始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套,「当帝王者,一个要忍,一个要狠,无论哪样,你都不会合格。所以不要因为自己的冲动再打什麽主意。」

「只要你肯助我,我不信有什麽事情做不了。」元慎支起身子,如火一样的目光烧燎着红英,「只要你点头,他可以给你的,我一样全都给你!」

英多罗红英看着他,眼中露出一丝失望。

缓缓摇了摇头,英多罗红英说道:「元慎,只要有我在,元朗的帝位绝对不会被你取代。真想当皇帝的话,先杀了我再说吧。」

披上猩红的羊毛披风,英多罗红英拉开了房门。

「放弃吧,元慎。皇帝的责任,没你想的那麽轻松!」

新娘子失踪了,据称是为了爱情,与右相府中的园丁私奔。端坐在喜宴上,英多罗红英低垂着双目,自若地喝茶。席上一片大乱,往来穿梭的人群,惊惶失措的仆众,面色铁青一脸怒容的达密哲元慎……彷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英多罗红英静静地坐在主桌旁,冷眼看着混乱的局面一言不发。

没有新娘的婚礼只能草草收场,无法苛责因为女儿的任性而气病的老国臣,达密哲元慎只能将怒气发泄在布置一新的别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听说元慎把他的明翔王府快要砸烂了喂。」元朗支着颐,向自己口中丢入一颗颗胡豆。

「活该。」无论何时看姿态都曼妙无比的英多罗宛如一边冷笑,一边用手巾擦拭着手中刚从皇帝陛下那里打劫来的水晶杯。「谁让他棒打鸳鸯去了。」

「元慎又不知道人家有心上人的。」毕竟是自家兄弟,即便偶有龃龉,也是要护上一护的。元朗不满地敲了敲桌子。

「那他也难辞其咎。」宛如冷哼一声,「为什麽每次他看中的都是心有他属的姑娘?如果不是他逼着右相嫁女儿,右相家娇生惯养的小姐就用不着在外边餐风宿露了。」

「哥!哥?」

看着手里端着茶杯发呆的兄长,英多罗宛如出声叫道:「你是怎麽啦!你怎麽能这麽无动於衷呢?若不是这次新娘跑了,你的达密哲元慎就要成为别人的夫君了呢!哥,你再不加油,就真的没什麽机会了。」

英多罗红英微微一笑,悠悠地回了一声:「急什麽,有我在,他怎麽可能娶得到?」

「啊?!」

元朗和宛如对视一眼,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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