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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
楚羿四肢已如淬了冰的铁般冰冷,正是在和死神争分夺秒抢人,没料到会突然冒出这麽个碍事的女人来,李胤大喝皇甫娣。
“我不会让你伤害楚羿的,我是他的旧主,谁都别想在我眼前伤害他。”皇甫娣非但不松开,反把李胤死死攥住。
“原来吾儿是因为他,连朕都不来接见,他这是怎麽了?要死了?”文帝语气似有暗喜之意。
“朕昨夜梦见白鱼入舟,方才到大营,就听捷报频传,吾儿果不负朕所望。”文帝再欢喜道,随又恨恨说:“吾儿可知朕为何来贝州?是太子那逆子......”
“来人,给本帅把皇上和这个女人带下去,没有本帅準许,谁敢踏进本帅大帐半步,一律斩首!”不等文帝讲完,李胤朝大帐外一声大喝。
“死”字像千万把锋利的钢刀,一起乱搅着他的心。
把守帐外的几名士兵立即进来,二话不说,强硬把文帝和皇甫娣押出大帐。
李胤方得忐忑不安的把楚羿塞进牛腹里。
“我不走,放开我,有我在,你休想闷死楚羿,楚羿,楚羿......”皇甫娣被押着,在大帐外挣扎,叫唤。
“再发出一丁点声音,本帅立马让你人头落地。”李胤冷厉一视皇甫娣。
现在李胤只想静静的等着楚羿醒来,别的声音他一点也不想听到。
皇甫娣吓得狠狠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言。
“吾儿勿动气,”看李胤杀意波动,文帝急忙说好话解释:“这女子名叫皇甫娣,是朕在路上救下的,她说她是楚北王旧主,朕才带她同行。除此外,朕已认识到自己的错,怪朕从前有眼无珠,不辨忠奸,朕现在口谕,恢複你武安王身份,只要你帮朕收拾了太子,替朕出了弑君未遂这口恶气......朕就传位于你......”
文帝迫不及待要出心中之气,失了势,不敢像从前一样命令李胤,只连哄带利诱。
“您现在才给我说这些,不觉得晚吗?”李胤声如寒冰,站在案边,冷冷一视文帝,“李彻我自会杀,但与您无关。”
说完,李胤打了一个手势,让士兵放下帐帘,他则守在那牛腹前,至于文帝是如何被李彻逼宫的那点破事,他现在没半点心思听,现在唯一只想安安静静等着楚羿醒来。
文帝还想再说些什麽?却不敢开口。
李胤从未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过话,看来李长阳的死,真把李胤惹寒心了,他太了解李胤了,这个儿子一旦狠起心来,还真什麽都做得出。
想想他这个皇帝当得可真够窝囊,被太子逼到这步田地,以为来贝州能耀武扬威,没想到......连屁都不敢多放,心里有再多气,只得受着。
裴桓极有眼力见,赶忙扶文帝去营帐憩息。
等待的每一分每秒都像一个世纪那麽久,李胤从来没有这麽害怕过,他不敢想像,假如楚羿醒不来,他会怎麽样?或许会发疯......
李胤不知道楚羿心意,但他认清自己心意了,他爱上楚羿这个小崽子了,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也就是为什麽在听到崔虞姬诅咒楚羿时,他会脱口而出爱楚羿的话来,不是情急之言,是发自本心。
可,那是小楚羿啊!
李胤转不过这个弯,可事实是无论他转不转得过,他都要承认,这是事实,他转得过也得转,转不过也得转。
李胤脑子不受控制的闪现与楚羿相处的每一段时光,从十七岁在北境初见楚羿,到在河里捡到楚羿,再到楚羿醒来的点点滴滴,出事后,他们分开了五年,重逢后,一路虽艰辛,但形影不离……
不知不觉,李胤眼睛被泪水模糊,他把耳朵轻轻贴在牛腹上,他自知杀孽深重,不配向上天祈祷眷顾,可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厚着脸皮恳求上天眷顾他一次,就一次,一次就好。
只要这次楚羿能醒来,他什麽代价都愿意付出。
重色轻友
“已经过去一刻了,你怎麽还不醒来?小楚羿。”李胤轻声发问。
“你不是怕我涉险,你再不醒,我就自己一个人去帝都杀李彻,李彻设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你不在,我受伤了没人管我,难过了,没人陪我,高兴了,没人分享,所以你要快点醒,听到了吗?小楚羿,我不能没有你......”李胤温声威胁说。
爱上一个人或许就是这麽幼稚,明知对方听不见,还要跟个傻子似的喋喋不休。
“主帅,上邶大王尸首已擡回大营,上邶灭国;大丰和景国派使者前来求和,请求见您。”士兵不敢进去大帐,在大帐外禀报。
闻言,李胤迅速拭了泪,调整好状态,方道:“让他们等着,本帅现在没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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