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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济端着茶杯的手不动声色微一紧,不答言。

“黄少监善造势谋局,本王此来是想跟黄少监玩一局,这一局玩的是——”楚羿面色如霜,幽深的碧瞳里射出让人背脊寒冽的光,加重了语气,缓而沉道:“太子李彻的命,不知黄少监可有兴趣?”

黄济端茶杯的手狠狠抖了一下,洒出少许还滚的茶汤在他手上,登时烫红一片,他面色仍如常。

楚羿看在眼里。

伺候在旁边的奴仆见状,赶忙上来接过茶杯,即退下,并不敢插话,空气中弥漫着的看不见的杀气,别说说话,避都唯恐不叠。

黄济沉吟片刻,仍然是那副平平常常的模样,道:“这一局,楚北王想如何玩?”

“接风晏若本王与王爷全身而退,本王饶太子一命,条件是你从此以后不得再给李彻出谋划策。”楚羿道。

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黄济,此时脸色终于罕见的出现一丝阴沉,他道:“楚北王这是杀人诛心啊。”

李彻智寡,没了黄济筹谋,就是只成不了气候的无头苍蝇。

“杀人诛心。”楚羿意味深长说一遍这四个字,冷哼一声,“你们对王爷又何尝心慈手软过。”

面对黄氏列祖列宗,黄济问心有愧,当年不顾叔父阻拦,孤注一掷屈身司天监,只因为一人。

记得十岁那年,第一次跟叔父入宫,出宫时走错了路,误入东宫,被正在练箭的李彻一箭误射中手臂。

李彻没有怪他误入,反而着急给他包扎,从那以后,对李彻的一举一动他都极为关注,当意外得知李彻有一个怪癖——

但凡去射猎,必会带上司天监天文生一名,就只要天文生,官位高的不要,在射猎前要听对方算历,并无特殊意义,就只是单纯的要听,听完他才去射猎。

所以他义无反顾进了司天监,甘心当一名小小天文生。

以为能跟李彻去射猎,那怕一回,很可笑,自从他进了司天监,李彻却突然没了听算历的怪癖。

从此去射猎,再也不带天文生。

怪诞想法

他当了五年天文生,还是没能等到他。

所以他才一步步往上爬,成了如今的黄少监。

总算能为他谋划......

“楚北王既要玩,在下便作陪。”黄济道。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要保李彻的命,唯有答应,楚羿出现在这里,证明已经有了全身而退的万全之策。

“高世子已经逃回延陵了吧?在下没猜错的话,楚北王的下一步是引诱南昭王造反,南昭王手下有个得力强将,叫谢览,是南昭王的依仗,此人是成败至关重要的因素。楚北王打算如何对付他?”黄济道。

这就是楚羿为何让孙沖必须让谢览降于他麾下,若誓死不从,杀之的原因。

楚羿没答黄济,他放下茶杯,不疾不徐站了起来,“可惜黄少监只忠于太子......,时候差不多,太子应该也到了,本王告辞。”楚羿拂了拂衣裳后,擡步出去正厅。

“确实可惜,不能与楚北王共事,当属人生一大憾。”黄济一边起身相送楚羿,一边突然一声自我嘲讽的大笑起来:“吾自幼拜名师,习奇书,自认达观人心,善谋筹策,没想到今日却输得一败涂地,楚北王当真好算计啊,仅一百万两就搅得帝都血雨腥风,成功布局让太子殿下与南昭王反目成仇。看来从此时起,我的话太子殿下已经不信了。”

这时,楚羿已出了正厅,走到了大院里,李彻也正好从外面急急忙忙进来院子。

一见楚羿,李彻匆忙的脚步登时冻住,愣愣地看着楚羿。

楚羿只拿头意味不明一点,没施礼,也没喊李彻,从他身边大摇大摆走出了大院,翻身上马,策马扬长而去。

“楚北王来干什麽?吊丧?”李彻沖到正厅前,失态的一把扣住黄济领子,狠狠诘问。

“没想到黄少监跟楚北王关系匪浅。”不及黄济回答,李彻又道。

楚羿这个点掐得好啊!不早不晚,刚刚好。

黄济知道,正在这个非常时期,加之李彻多疑,但凡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李彻疑鬼疑神,草木皆兵,因此为减少李彻的怀疑,他并未出来正厅送楚羿,就只很失礼的站在正厅门内,与其说是目送楚羿,倒不说是在等到来的李彻。

看来,尽管他如此,他还是让太子殿下大疑特疑。

“太子殿下误会了,臣与楚北王不熟。”明知李彻不会相信,黄济还是解释。

“好个不熟,黄少监,你这是拿本宫当三岁小儿,不熟楚北王会私下来黄府找你黄少监?”李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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