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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作甚！”萧瑞承也惊了，他压根没想到萧廿会做出如此举动！自断双指！

“臣弟愿领刑杖四十，由陈家人亲自行刑！”

军中刑杖讲究颇多，若是换旁人，还好说。但萧廿亲自斩断了陈义的双手，让他的孩子来行刑，未必就会有那麽多的讲究了。

萧瑞承眼神微变，却见萧廿只是沖他不可微查地点点头。萧瑞承目光扫过地上双指，良久不语。

“皇兄，陈老将军忠肝义胆，不该因臣弟之无能而受此折辱！”萧廿磕头，“请皇兄，给陈老将军一个交代！”

“女子不便行此事。”萧瑞承看向陈氏三兄妹，“陈明陈亮，你们可愿？”

陈亮少年心性，当即便要应下。萧廿自断双指为陈义双手作赔，这已经是前无古人的举动了，陈明知晓，若是今日真的应下了萧廿的话，那麽来日，他们陈家就真的只能以满门忠烈收场了！

他拦住差点说话的弟弟，道：“五殿下金尊玉体，用双指作赔，末将与舍妹舍弟皆感激涕零，不敢奢求其他！还请五殿下收回成命！”

萧瑞承收紧眼底的心疼，对萧廿道：“琰君，陈家长子已经开口，你看……”

萧廿不语，只是继续将头埋在地上。左手断指处血流不止，将地面染红。

“琰君？”

萧廿不起。

“琰君？”

萧廿不起。

“混账！你这是在逼孤麽！”萧瑞承忽然变脸，不複方才的温和兄长形象。他当着衆人的面，劈头盖脸地将萧廿斥责一顿，便勒令其下去治伤。后面，他又代自己不懂事的弟弟朝陈氏兄妹致歉。弄得陈氏兄妹心中激情万千，巴不得抛头颅洒热血，为大兴尽忠，万死不辞！

此事就此作罢，衆人散去。

陈义惊闻此事，五皇子断两指赔自己的双手，这还得了！他匆匆赶来，欲要向五皇子表达浓浓的谢意，但因查细作之事，五皇子此刻不能见客。

正巧，萧瑞承带军医前来替萧廿处理伤势，陈义便请求一同进去，给萧廿赔罪。

萧瑞承也没拦着，便带他进去了。

陈义与萧廿不停说道，萧廿也说了很多，诸如感激陈义在墨县多有照拂，陈将军忠君爱国云云的……陈义被他说得老泪纵横，愿抛头颅洒热血，为大兴尽忠，万死不辞！

过后，萧瑞承那里陆陆续续有前来自首的将士，皆陈述其罪责，也都表示日后愿沖锋在前，为大兴尽忠。

萧瑞承也表示过去已然翻篇，只要日后不再行差踏错便可。

他默默在名册上划掉已来自首的名字，直到规定时日，还有三人未来自首。

茍岳受召觐见，萧瑞承道：“可以收网了。”

第一日

大月境内

密林葱葱，雪白一片，好在今日日光并不是很盛，不至于晃眼。

本来应该在营帐中被软禁的萧廿，刚和颜宁北入了大月的熊关，一路往东北而去。

他们出来的时候骑了两匹马，但过熊关一趟，两匹马都被扣下当通行费了，后面很长一段路，只能靠步行了。

此地为熊关地界，顾名思义，常有野熊出没。虽说萧廿和颜宁北都身手不凡，但遇上野熊，未必有一战之力。

于是，二人加快脚程，争取在日落之前到达熊镇。

“阿廿，咱们这次找的那个什麽什麽第一的那个谁，打过他，大月就会退兵，真的吗？”

北方三国联合，对于大兴不利，为破此局，萧廿颜宁北入大月境内，元修年坞咏入坎瓦境内，游说两国退兵。

“大月尚武，谁大谁小靠拳头说话。而大月内政又很乱，官府没有权威，各地与中央联系又不紧密。法度执行不严格，草菅人命的事情层出不穷。”

如此民情，颜宁北感慨：“果真是蛮荒之地！”

“而大月，游侠衆多。世道有不公之事，江湖中人自然不会做事不理，所以这里会有很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

“你说的我明白，但这和让大月退兵有什麽关系？”颜宁北拉着萧廿左手揣在怀里，伤口还没好，可不能冻着了！走了几步，他又觉得右手虽然没伤，但也是萧廿的手，哪儿都不能冻着了！于是，干脆把右手也拉过来揣着。

“强者为尊，大月朝中不少人出身江湖，门客衆多，徒子徒孙也多。而我们这次要去找的这位，名叫敖汉真，门客衆多。最有名的，便是有人因为在路上说了句敖汉不好看，看起来太羸弱了。此人，当场便被人杀了，而杀他的，便是敖汉真的门客。”

“那这敖汉真得有多羸弱，才会如此在意别人的说法！”颜宁北啧啧道，心胸狭窄，心胸狭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