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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的那位,还不如旁边尚未长开的小太监高,他嘴总是撅着,此人眉眼间距较大,看起来总是很不高兴,随时随地就像有谁欠着他几百两银子一般。这人,便是当朝户部尚书杨勇。
二人一起上前行见礼,曦晟帝让他们平身后,便都给赐座。
“二位爱卿来得正好,朕方才正与颜宁爱卿谈及北氏宣宁王之事。”曦晟帝已经坐回桌后,手里继续把玩着朱笔,“不知对此,二位爱卿有何看法?”
二人对视一眼,又看向稳坐一旁的颜宁凯。此人乃是镇北侯,镇北军主帅,手握重兵,为曦晟帝所忌惮。多年被埋藏,此刻受召觐见,不由得让人再三揣测曦晟帝的意思。
田忻率先开口,他的口音有些奇怪,部分音节惹人发笑,但说话神情,相当严肃:“陛下,臣以为,刘本善通敌叛国,实乃我大兴之耻。然民间不少举子都坚信刘本善不是那样的人,其中必定是有人对其构陷。而此次,太子殿下所查出刘本善之死与北氏宣宁王有关,既如此,臣建议,顺水推舟,就让那宣宁王受了此罪。”
颜宁凯自田忻道刘本善通敌叛国起,就一直在心里念叨刘本善是良臣,面上更是不给其一点儿好脸色,此刻直接道:“田相说得倒是轻巧,如今北氏国丧过后,宣宁王便要即位成为北氏新任国主,您倒是说说,难道咱们还要向北氏讨要他们的新国主吗?”
田忻道:“侯爷这是何话?我大兴一向律法公正,况且北氏只是我大兴一附属国,难道说,我大兴还没有权力做他北氏的主了?”
还附属国!北氏之心,路人皆知!颜宁凯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个田龅牙!你知不知道,你找人家要国主来认罪,要是他们不答应,可就直接开战了!”
“怎麽,侯爷这是怕我大兴力不能敌麽?”
“你——”若不是在天子面前,颜宁凯可能就直接指着田忻的鼻子骂人了。
曦晟帝静静地看他二人吵完,便看向一直不说话的杨勇:“杨爱卿,我朝可有一战之力?”
“陛下,战的话,终归是对民生不利的啊!”杨勇道。
曦晟帝笑了笑,抽出一本折子,道:“刑部递上的折子,上面记着北氏宣宁王,未来的北氏国主,在我大兴犯下累累血债。”
他将折子递给小太监:“看看。”
田忻接过折子,高高矮矮的三个人挤在一堆,看着折子上的内容,越看,脸色越难看。
“这宣宁王,简直——”田忻是个文人出生,他能骂出的语句不多,便卡住了。
杨勇道:“想不到,当年五殿下的事情背后,竟是由‘果圣’在操纵!”
“杨爱卿,我朝可有一战之力?”
杨勇坚毅道:“有!”
“田相认为,此仗可打否?”
“讨要‘果圣’旧账,为大兴冤魂,为五殿下报仇!臣以为,此仗可打!”
曦晟帝又看向颜宁凯:“颜宁爱卿意下如何?”
“臣无异议。”颜宁凯道,“然,打仗劳民伤财,受苦的是百姓。臣以为,可让北氏交出宣宁王由我朝处置,若是对方不允,再出兵不迟。”
田忻:“侯爷说笑了,如今北氏皇族凋敝,只剩宣宁王一人可以即位。您觉着,北氏如何会给人呢?”
“田相可是老糊涂了?”颜宁凯也学会了京中官员那套皮笑肉不笑的戏码,“北氏刚死的国主,可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孤女。”
“孤女?”曦晟帝开口。
杨勇:“陛下,此女自北氏先王遇刺身亡后,伤心欲绝,就一直在北氏宫中闭门不出。”
“卿以为如何?”这话是对田忻说的。
“陛下,北氏未有过女子继位的先例。然,此次北氏所遇之局面特殊,那宣宁王德不配位,臣以为,由那孤女继位,开了这先例,也未尝不可。”
大兴国力强盛,确实有底气说这话。
翌日朝会,曦晟帝愤然公布北氏之罪,点将颜宁凯领兵北上,加强边关防守。同时,派出使臣前往北氏,说明大兴之态度。
使臣到达之时,郭齐天还未登基。出乎意料的是,北氏竟然对此毫无异议,就连郭齐天也无话要说。
几日后,北氏国主继位大典照常举办,而继位之人,正是北氏死去那国主留下的孤女。
镇北侯携大军压境,几乎已是箭在弦上,然而北氏忽然闹这麽一出,大兴的铁拳头比便落在了一堆软塌塌的糖浆上,发不了力不说,还被黏着脱不开身。
墨县城外,闻此消息,颜宁凯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命大军在墨县附近驻扎,融入镇北军大营。而他本人,则着了便装,进了墨县,去见那太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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