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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执拗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如同未修缮的桥梁。盛皓城接过吊坠,手臂的桥梁在空中完成修筑,传递生命的希望。

密钥在吊坠背面,你输完密钥就知道使用方法了。宋澜说,不用谢了。

盛皓城:本来也没想谢谢你。

盛皓城本来想休整一天再进行跃迁,但信号图显示在他们航线前方不到半个航行日将有一场小型的星体爆炸。

说是小型,是以宇宙单位丈量的。对碳基生物而言,这是毁灭性的打击它范围之广几乎封锁了机甲所有航行的路线。他们无法绕过它。

走吧。盛皓城对喻南深说。

喻南深已经听盛皓城讲述完全经过,他轻轻一点下巴,算是同意。

两人并肩走到了副舱内,输入密钥后,副舱缓缓升起了宋澜所说的小型跃迁装置。

那是一个胶囊状的机器,两粒胶囊舱比邻而放,舱内半透明,顶端与底部是鸦灰色,泛着金属质地的银光。胶囊舱旁各有一件中厚的,像航天服似的装备。

胶囊舱并非传送装置的主体,它像太空内的潜水钟,为真正的传送装置航天服输送能源。

要见宋澜最后一面吗?盛皓城握住喻南深的手。

喻南深凝眸望着传送舱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盛皓城没有再说什么,他打开那古老的吊坠,两颗晶莹的宝石躺在古铜色的壳内,像微缩的夜明珠。

两人有条不紊的穿上传送服,盛皓城替喻南深正了正头盔,喻南深无声的笑了笑。

一颗能源石对应一个传送舱,把能源石放在传送服胸前电动控制板中,信号灯绿灯亮代表接入完毕。喻南深依照简陋的说明将宝石嵌入盛皓城和自己传送服胸前的方形控制板上,然后按旁边的按钮就可以进行跃迁了。

怎么我的没有亮?喻南深有些疑惑。

盛皓城飞快的瞥了一眼高悬的荧光屏,他们选中的航线本是小行星爆炸所产生的热区最远的一条,可情况变幻莫测,数据显示他们即将撞上一块不知道多少年前留下的太空垃圾。

我试试。盛皓城摘下喻南深传送服上的能源石,同时摘下自己的,看看是不是感应问题。

显然不是。从喻南深传送服摘下的能源石装到盛皓城的传送服,依然毫无反应。而盛皓城的能源石嵌入喻南深传送服后,控制板的绿灯霎时亮了。

很晶莹的绿。

喻南深望着盛皓城,他不知道这骤然亮起的绿灯让盛皓城想到了他的眼睛。

他看见盛皓城目光柔软的注视自己。

胸前忽然被按了一下,十分轻微,隔着精密的控制板和厚重的传送服,喻南深感受到了那一记温柔却决绝的推开。

眼前的光线猛的收束,拢聚成一线白光。喻南深倏然反应过来,可来不及了。

他如同被推入深冬冰湖的人,想要张口求救或奋力挣扎,可超低温已经渗入全身的肌肤,他只能冰冻,沉入湖底。喻南深大脑嗡的一声,意识轰然坍塌。

终于等到这装置运行了,虽然比小淞预料得要迟一些。从她留这后手时,她就等待着这一刻。

小淞挥手,示意周围的士兵进入警戒状态。

士兵们的枪对准了房间中央的胶囊舱。胶囊舱绽放出浅浅的白光,白光消失时,他们从半透明的舱壁清晰的看见一直空无一物的舱内多了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门被推开了。

那人似乎力不从心,推开舱门后立马就摔到了地下。厚重的传送服撞击地面发出轰然响声,让人看了就疼。

举起你的双手!小淞喝道。

穿着笨重传送服的人闻言身形摇晃了几下,似乎很吃力的抬起头来。

透过面罩看清对方脸庞时,小淞大惊失色:喻南深?怎么是你!?

似乎头盔上面着了火似的,喻南深摘下头盔的动作又急又快,他环顾四周,只看见了围成一圈的新人类军枪口正对着自己。

传送舱只有自己身后的那个。

另外一个传送舱呢? 由于用力过猛,喻南深声带都嘶哑了,另外一个传送舱在哪?

没、没有另外一个传送舱啊。小淞被喻南深弄得很茫然,结结巴巴的道。

可是能源石有一对喻南深说不下去了。

宋澜把能源石给了你?小淞更加摸不着头脑,我是给了他一对,可那是我骗他的,对应的跃迁点就在联盟大厦内部,我是想将他瓮中捉鳖来着。

小淞看见喻南深眼里的光彩瞬间熄灭了,她全看见了,看着喻南深眼睛内犹如烟花那样爆炸出剧痛的挫伤,狂怒和绝望,他全无防备的展露出他痛苦得要挣脱形骸。

他允许他们看,因为他已经来不及也没有心思在意了,世界在此刻对他来说没有半点所谓了。

后来的半个月,喻南深每天都往联盟大厦的最高层来。他坐在传送舱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别人怎么劝他都不听。

罗尔维德出院后就陪着喻南深一起在传送舱前枯坐。段睿来过几次,盛冬也来过几次,他们试着和喻南深交流,可喻南深像紧闭了所有对外的系统,充耳不闻,闭口不言,只是默默的盯着传送舱口。

后来,喻南深尝试着拆解传送舱的功能。他发信息给小淞,小淞将设计整个跃迁装置的资料都发给他了。小淞发资料时,将该装置仅供一次性使用加粗标红了,她知道不标注喻南深也会看见,可她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在这段长久的时间中,传送舱一直很安静。

传送舱完成了它一生一次的使命,现在只是一座活着的墓碑。

第96章 玉汝

这里的一切都散发着一股霉味。天空灰暗阴沉,浓密的乌云布满了天空,绵密的雨幕把这里浇得更阴森了,亮着微弱灯光的建筑物在细细密密的小雨中被切割,被剜碎。

喻南深撑着一柄巨大的黑伞行走在这仿佛下不尽的小雨中,密集的雨点撞在伞面,又从伞沿边缘颤颤巍巍地擦过去。这一方空间的干燥清爽和这个世界灰白色的雨格格不入,唯有喻南深靴子踩到青石板路上的水坑时,会在脚跟溅起一大泼的水珠。

他对这片荒凉的墓园很熟,轻车熟路的绕过枯草丛生的一排排墓碑,准确地抵达了他想去的地方。

今年来晚了。喻南深对着空气轻声解释。他弯腰放下了刚刚一直捂在怀里的白百合,同时将那牌位前那束已经败色的旧花收了起来。

旧的百合被雨打了半天,此时垂在喻南深身侧,不一会就把他裤腿布料洇成了深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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