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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骁默不作声地开始计时,简泊笑着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宽慰道:“我真还好,平时在山奈也这麽熬,习惯了,就是有点担心云骁。”

宁云骁盯着时间,轻声:“我回去也睡不着。”

“知道你担心星奕,小东西之前发烧生病反应从来没这麽大过。”简泊说:“唯一的前任出现就算了,还是给淩哥带来这麽大苦痛的前任,小崽子确实忍不了一点。”

其实宁云骁惯常是温润柔和的,但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弟弟受委屈,想要保护弟弟,一字一顿:“那种渣子,孽、缘。”

十分钟沖管结束,简泊再次拔掉针头,插进旁边那袋黄褐色的液体里,然后叮嘱:“这个是喜炎平,消炎止痛的,但输进去手背会感觉有点刺痛。”

简泊调整了输液管,重新坐在床边,捏着叶星奕的右手,防止他乱碰乱动。

初始尚可,喜炎平注射液没了大半时,小家伙大概还是有些难受了。他皱了皱眉,下意识把手往回收。

简泊及时制止,攥住他的手:“星奕听话,不动啊,待会就不难受了。”

叶星奕哼咛了声,他手背上扎针的地方一跳一跳地刺疼,睡着了也很不好受。

简泊叹了口气,捉着叶星奕的右手,怜惜道:“小东西手心全是虚汗。”

为了让叶星奕休息,客卧的灯只留了一盏,其实是被夜色掩盖住的。窗帘没阖上,三袋药水终于输完时,薄薄的一层晨霜已经透进了房间里,顷刻亮堂许多。

阳台下,别墅柔软的大片大片草坪凝聚不少水珠。宁云骁站起身看了眼,把石岩灰色的窗帘拉严实了。

淩恒一宿没休息,他身体坐直,一直抱着怀里的小家伙,一声一声温情细语地安抚,衣角已经皱成乱糟糟的一团了,黑发也是。

客卧的床铺跟主卧完全是一模一样的大小规格,宁云骁在床的另外一角睡过去了,单薄消瘦却坚毅的一团。

淩恒眼神黯淡无光:“抱云骁回去睡吧,你也过去睡。”

简泊将宁云骁打横抱起,压低声:“我待会就过来,你这个状态我没法放心。”

折腾到早上九点多时,叶星奕在淩恒怀里拱了拱,挣扎着似乎想下来,随即被打横抱起。

小家伙意识模糊,昏昏沉沉地烧着,根本站不住,无力地靠在他哥怀里,连伸伸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淩恒替他小心地扶着那处,水声响起、持续了半分钟。叶星奕还没退烧,他烧了整整一晚上,身体滚烫,连带这处也烫得灼手。

淩恒之所以一退再退,其实归根到底是心疼叶星奕年纪还太小。

小家伙未经人事,两腿之间的这个地方显得稚嫩青涩,淩恒不忍心触碰,遑论其他。

男人将少年打横抱在怀里,搂着膝弯,明明是毫不费力的动作却因极度小心而战战兢兢。他的爱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

想起小家伙昨晚说的那些浑话,那些胆大堪称妄为的动作,淩恒的心又被撕扯着疼,他眼眸晦朔:“小笨蛋,什麽都不清楚不明白的,就急着把自己卖给我……”

叶星奕光着青紫的屁股半趴半躺在被窝里,左右两只手背都贴了医用胶布。大半张脸陷在枕头上,向来难以招惹的菜刀眼紧闭,模样冷清。

小家伙身上的汗闷了一层又一层,额头前的碎发拧成了一个硬疙瘩,药味混着汗味,其实是很不好闻的。

落在爱他的人眼里却只剩心疼,淩恒将手探进被子的一角。

小家伙昨天晚上那顿必胜客一口气吃了一座山进胃里,可不知消化到哪去了,腰还是细得不足一握。淩恒一半手臂就能整个环住,他默然许久,眼里不掺杂任何情念欲望:“生了这麽一场大病,不知道又要瘦多少……”

怀里的小孩儿呼吸比平时沉重些,也灼急些。

淩恒反複亲吻叶星奕的手心、额头、小脸,喃然:“还说自己不够漂亮,不够招我心疼,不够让我有保护欲,明明我从来想要保护的人就只有你一个……”

小家伙昏沉迷惘,在淩恒手上抓了一下,也不知有没有听见。

“还说你不会撒娇?”淩恒自顾自道:“你只要站在我面前,什麽都不用做就已经是在撒娇了。”

怀里的少年此刻狼狈不堪,淩恒凝望许久:“……要是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谁都不会住进来了。”

叶星奕任何一个微不可见的动作,在淩恒这却是生拉猛拽的势头,顷刻掀起阵阵狂风波澜。

天光大破,南方初夏午时的阳光不骄不躁。简泊推门进来,托盘里是两碗清粥。

他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端了一碗给淩恒:“知道你现在没胃口,什麽都吃不下,至少喝点粥润一润嗓子,嘴唇都已经起皮出血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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