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人形外挂后我一路躺赢》第八章(1 / 2)
('\t\t\t乐无异转头去看,见得院门大开,当中走来个身形挺拔的年轻人。
那人衣着黑白两色,瞧着像是修道人的打扮,面容倒是英俊的,只是显得目下无尘了些。那人一路行至众人面前,向乐无异道:“让开。”
“喂喂,不对吧,你大半夜私闯民宅,居然还理直气壮叫我让路?”
年轻的修道人不欲与他多言,目光锁在桢姬身上,兀自持剑起印,蓝芒亮起,瞬息之间突至甄姬面门。
甄姬姣好的面容出现暴戾的裂纹,指爪骤尖,与先前玉软花柔的好形貌迥然不同:“何人,竟敢擅闯我的地盘!”
乐无异未看清楚,本能要去抱不平,手臂却被人握住,只好停在原处。
百里屠苏声线低沉,并无讶异,似乎早就窥破桢姬面目。
他将少年向后一捞,挥剑斩碎术法与妖术相撞的灵力余波,提醒道:“细看。”
那一面,桢姬已然彻底显露真形,眼前哪里还有丽人踪影,荒山之中,只余一个生有鱼尾,通身覆鳞的怪异妖物。
原先容纳众人风雅谈笑的露台,也随妖物一道露出荒颓凄凉的本貌。
乱石杂树枯草,哪有香阁画楼,竟还是那座荒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妖物额上独目怒睁,嘴裂大张,露出森森齿牙:“混账!破我幻术,现我真容,好大的狗胆!”
幻觉吗,房子呢,桢姬姑娘呢?
乐无异向后退了一步,竟仰在百里屠苏怀中,他抬脸去看剑客沉静过头的脸容,开口时犹似未出幻梦:“屠苏,这究竟?”
“她是鱼妇。”惊愕过头,乐无异发了汗,于是先前嗅闻过的草木香气再次钻进百里屠苏的鼻端,激他焦渴。
鱼妇食人,难不成,他来得异世一遭,也多了这一项恶习?
百里屠苏没躲开,肉身的贪念驱使他多嗅了半刻。
乐无异沉浸在世上竟然真有妖怪的震惊中,没有察觉百里屠苏的异常。
修道人已将鱼妇困锁在封印阵内,自言身受玄妙观灵虚道长所托,故而前来除妖。
“妖怪,世上竟真有妖怪……”乐无异喃喃。
道人似乎天性淡漠,既不理会乐无异的话语,也不应承闻人羽的道谢,匆匆提了鱼妇,随阵法化光消失。
乐无异怔立良久,最终拽住百里屠苏衣袖,小幅度地晃上一晃:”屠苏,我发觉,冰块脸与冰块脸也是不同的,相比之下,还是你更随和,我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里的喜欢,自然是指相对那位冷脸道人,他更喜欢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却看向他的脸,向来清醒冷静的黑眼睛,头一次出现迷茫的薄雾:“喜欢?为什么?”
那样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年,总能坦荡自然地说出令人心神躁乱、意志动摇的语句?
乐无异拉着他的手臂,絮絮地说起他诸多好处,譬如保护同伴啦,细心解答啦,虽然气势有些凶但对人温柔云云。
种种言语勾勒出的图象,不大能同百里屠苏本人对得上号。
闻人羽不禁插言:“无异,你说的是百里公子吗?”
乐无异抬起百里屠苏的手,柔软的指腹划过对方的掌纹:“屠苏不温柔吗,他人明明很好,也没有脾气,你看,我这样弄他的手,他都不会生气。”
好像也是……
不对!他只有对你才会这样吧。
就像先前与桢姬同坐,百里屠苏在场,桢姬噤若寒蝉,靠着饥饿感强行压制恐惧,而对上那位道人,就硬气多了,没有惧怕,甚至还会猖狂叫嚣……
闻人羽看了眼沉默的百里屠苏,没有将话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乐无异没意思地放开百里屠苏的手,忽然想到什么:“屠苏,闻人,你们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桢姬姑娘不是人。”
“是。”百里屠苏答。
“那,如果那人不过来收妖,你原本是什么打算呢?”
百里屠苏没有停下行路的步子,只有背后长剑一瞬闪出不详的红光:“杀之。”
妖物害人,自然当诛,不过,不知怎的,他不想将杀戮摆在乐无异面前,原本,他想要寻借口将乐无异与闻人羽支开,利落了结那只鱼妇的,谁知半路有修道人截来。
乐无异思索了一下:“那这样说,叫那个人带走她也挺好的。”
至少不会死得那么干净……
毕竟他记得桢姬姑娘还有个父亲呢,若是死在屠苏剑下,家中老父该有多难过啊。
至于之后知道鱼妇一族并无男子,老父也是桢姬编来的幌子,已是后话了。
三人向前行路,终于寻到一片开阔地带。
行走在外,食住难免不像家中讲究。乐无异大咧咧坐下,三人围坐烤火,远处芦花吹浪成雪,山巅月明皎皎如盘,万籁静寂,唯余风声,是时候休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咕——
乐无异捂住肚子,抚摸空瘪肚皮,顾盼左右:“你们饿不,要不然我去打点野味,一路走来,咱们还没吃上东西呢。”
言罢,百里屠苏手臂微动,乐无异听得身畔重物坠地之声不绝,就着火光去看,地上竟躺了十余具动物尸体。
野兔、雉鸡、河鲜,仔细看,竟还有一头半大的牛。
野物皮毛仍温,想来足够新鲜。
乐无异唇瓣微张,怔愣当场:“屠苏,你什么时候猎来的野味?”
“你们讲话时。”
百里屠苏择了几样,利落地剥去皮毛、摘除内脏,待到乐无异回神,眼前肉食早被百里屠苏收拾干净。
“我,我去寻些香料!”乐无异站起身,不想被当做吃白饭的,何况烤肉这样有趣的事情,他一向有所研究,这回恰能同伴见识他的手艺,“刚才我看到路边长着砂仁,若是磨碎了烤肉,那叫一个滋味无穷,屠苏,闻人,记得等我亲手烹烤!”
他回来时,百里屠苏正仔细烤着肉食。
青年神色向来冷凝,不笑不讲话的时候,看吃食也像静视当斩之物,手里拿着的肉串不像肉串,反而像是什么需得潜心修行的绝世剑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乐无异上前洒上佐料,自来熟地凑上去讨食,待到肉嫩汁丰的肉块入口,他似乎看见百里屠苏耳后微红。
不就是凑得近了些么,都是男孩子,屠苏怎么还避他?
他不知道,跋涉颠簸愈久,他身上的香气便散得愈发明显,襟内袖中幽幽缠绕的气味足够让人想象出肌肤的触感与温度。
鲜活的人间颜色,生出恼人的、无辜的香。
百里屠苏感觉到血气奔流,折磨一路的焦渴转换方向,于胸腔处久留,待到躁意几乎要激发出久违的煞气,又轻飘飘打了个弯儿,流溢到更加靠下,更加不可言说的所在。
“离我远些。”他声音微哑。
“咦,你又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是不是果子不新鲜,吃得肚子难受?”乐无异伸手去探他的腹部,位置偏了些,“这是什么,屠苏,难道你身上还藏了第三把剑?”
那触感,有些像坚硬的剑柄。
这一下却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他听见静夜之中一声急喘,百里屠苏迅速将他手背打开,退后数步,盘膝倚在树下,似乎闭目调息。
“算啦算啦,这么好的烤肉,不吃真是暴殄天物,你且自己顺气吧,若肚子实在难受,就叫我一声。”
乐无异揉一揉被拍红的手背,拿起烤肉饱餐一顿,他与闻人羽奋力消灭肉食,奈何百里屠苏猎来的动物实在太多,剩下的,俱进了馋鸡的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鸟饱食满足,钻回了乐无异的行囊,夜风渐冷,乐无异放了两只偃甲守夜,多分了一只给闻人羽护身,自己则裹紧外衣,悄悄挪到百里屠苏身侧。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怪只怪百里屠苏身上实在够暖和。
他以为对方早早睡过去,是以无所顾忌地与人同倚一棵树,好在还记得留了些距离,不至于睡着睡着滚作一团。
他记得屠苏似乎不大喜欢与人肢体接触,虽然一路上,自己常常随手就去捞他手臂,枕他胸膛……
屠苏面上那样凶,可是真的靠近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后果呢。
想想,从捡到屠苏,再到如今,对方似乎总是细心保护他人的那一方,就连猎杀野味烹调食物这样的小事,也会顺手提前做好。
不知道屠苏这样靠谱的人,来自何方,经历何事……
思绪无有边沿,困意终究胜过探究之心,乐无异很快沉入美梦,梦里有自己成为大偃师的未来,梦外,头颅则如雨下花枝,一点一点压低枝桠,最终,合着湿润清新的香息,蓦地砸进百里屠苏怀里。
静坐假眠的剑客,缓缓睁开了眼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春夜微寒,轻风吹拂过头顶瑟瑟晃动的枝叶,远处火光明灭温暖,如同遥遥一颗星。
百里屠苏呼吸微顿,不知怎的竟变得躁乱无章,少年人将头颅轻轻枕在他肩上,不算重,甚至轻巧得像是那里栖了一只羽毛光亮的雀鸟,嫩黄的足爪勾住衣物与肌肤,牵出一层又一层羽毛轻抚的痒。
源自少年襟内的神秘香气源源地递送至他的口鼻,也许这一夜嗅闻太多次,百里屠苏已经对这香息感到习惯,只觉它们如雾如烟,现隐无端。
只有下腹处的躁动提醒着他,那气味仍旧在。
从前的生涯中,百里屠苏与他人相交不深,遇得人情往来从来当避则避,不肯叫旁人靠近自己身周五步,天墉城中,他专心学法修剑,下山之后又是一心扑在灭族仇恨当中,一路风霜雨雪未有停留,是以从未有人教过他,杀欲、食欲、情欲,究竟有什么区别。
先前已造访过的,下腹的陌生躁动始终不肯将他放过。
他顺从焦渴冲动,左手臂因乐无异的枕靠而不自觉僵硬着,右手则缓缓靠近少年白皙的颈项。
带着剑茧的手虚虚握住那截细颈,只消顺手施力,怀中人便会如白鹤折颈,骨肉更软、更软地塌陷下来,成为冰冷的新尸。
“不对。”百里屠苏的手指触碰到少年柔软的肌肤,痒痛自指间弥漫开来,他注视着乐无异的睡脸,缓慢摇头,“我并不是想杀他。”
想扼断、想嚼碎、想拆分再糅合,却不想杀他。
这样的念头使他觉得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比莫测欲念更加危险的,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长剑自鞘内飞出,顺从百里屠苏尚且清明的意志,于右臂划出深长创口。
血液腥气散逸而出,引来零星兽类,剑光沾着新鲜血花,将野兽尽数震远。
原本有更利落的手法,百里屠苏本可以依照习惯将它们斩作碎块,可是……
他低头拭剑,余光扫过乐无异的发顶。
若是被尸体的臭气扰了睡眠,这张脸上的神情一定会很沮丧。
眼眉耷拉着,常带笑意的嘴唇也不会再絮絮地挤上来同他说话。
百里屠苏眉心微皱,无法控制心中思绪的发散,索性持剑将臂上创口划得更深,借由血腥气味与鲜明疼痛,来盖过乐无异襟内传来的乱心气息。
如此,整夜未眠。
第二日金轮东升,乐无异终于从偃师美梦中醒了过来,预想中夜宿荒野的不适感并未出现,相反,这一觉睡得相当饱足舒适。
又暖和,又安心,颈后好像枕着质量绝妙的皮枕,身上则有宽床暖被相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是野外气味似乎有些大,总有些血液的腥味绕在鼻端,不知是不是夜半徘徊的狼群。
也不对,若是狼群,他们睡着,哪里还会有命在。
“屠苏,你晚上有没有闻到……”乐无异揉着惺忪睡眼,竟发觉自己枕在百里屠苏肩上,“喵了个咪的,这是什么状况,我一晚上都是这样睡的?”
他慌乱地从百里屠苏怀中跳出来,因为步伐不稳,难免踉跄几步,栽向一旁的树干。
一阵枝叶晃动,树梢竟落下细碎粉白的花瓣。
乐无异胡乱摘掉发间花叶,却忽略了落在鼻头的花瓣,他拍一拍沾灰的衣物,留意着百里屠苏无甚神情变化的脸庞:“屠苏,我枕了你一晚,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为什么不推开。
乐无异随口道出的一句话,却成为敲动涟漪的石子。
百里屠苏只将躁乱与陌生的欲念当作平生大敌,却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
不推开,不拒绝,分明心内乱如麻绳,偏偏没有用上从前疏离他人的利落手段。以至于一路上黏黏糊糊,渐踏歧路也难以知觉,想要回归正途,竟要借切肤疼痛求得一线清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昨夜自造的伤口已经不再淌血,百里屠苏想将它重新撕裂。
一点清凉水液沁上指节,熄灭他渐渐上涌的戾气暗火,湿润雾气笼罩住右手,恰如一眼清冽仙泉。
乐无异折了宽大叶片,从中倾倒水液冲洗百里屠苏手掌血渍,见对方抬眼,便将叶片让了过去:“杀狼的时候沾上的么,算来好久没有好好洗漱,咱们还是脚步快些吧,到了江陵城中,也能找个客栈歇脚。”
无意间相触的指尖传来一阵熟悉的,落羽似的酥痒,百里屠苏面上不显分毫,接过乐无异的青叶子清洗血痕,没有道出血污并非那时沾上。
相比他倾力抵抗的艰难姿态,乐无异显然随性自然太多,倾洒善意的同时,甚至不会太在意他本身。
三人收拾停当之后继续行路,道路两旁树木深从、荒草凄凉之景很快被城镇市井亲切的人气取代,走卒贩夫沿街叫卖,各色小食香气蒸腾,盖住了磨折百里屠苏许久的,少年襟内偶尔散逸的香息。
江陵城中布局与别个城池有所不同,小巷曲折,屋舍错落,三人拐了许久,大多时候步于巷中。
乐无异本想买些木材造偃甲,却寻不到店铺,思索入神,没有发觉身侧掠过一道无形无色的影子。
百里屠苏窥得人影擦身而过,观其无害,本不欲插手。
偏偏那人存心引动他人注意,轻巧抬手,于是乐无异的衣袖无风自动,钱袋落入对方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百里屠苏不及细想,动作快过思索取舍,迅速施展掌风,留了三分力,拍至小贼面门。
乐无异捏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腰侧,终于醒过神来:“有人偷我钱袋!”
小贼受了伤,仍旧裹着藏形术法,踉跄回退。
“装神弄鬼。”百里屠苏如实言道。
青石板路凭空现出几点血迹,小贼所到之处风动疾疾,滴就一路鲜血梅花图画,百里屠苏纵身追上,乐无异同闻人羽缀在后面,追得辛苦。
窄巷尽头,贼人面目尽显。
那人似是异域人士,妖异邪纹攀肤而上,赤裸着的脊背上,背负着一只硕大金轮,此刻金轮摩擦墙面,随黑衣剑客渐渐逼近的足步声发出沉重的挪移声响。
退无可退,铜剑的刃尖抵住妖人咽喉。
百里屠苏垂眸,看对方因恐惧而勃勃跳动的血管,冷声道:“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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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貌妖异的贼人吐出一口污血,将沾血的钱袋掷向百里屠苏掌中:“阁下消消气,消消气……鄙人公冶痕,说来惭愧,我只是见过三位自南边来,便想请教你们一事罢了。钱袋我已原样奉还,咱们以和为贵。”
剑尖退了一寸,百里屠苏持剑而立,闻言却没有收剑:“请教?”
那人忙不迭点头,只怕晚了一瞬,这路煞星便会将他头颅摘了:”对,此来江陵,是为寻人。“
巷口传来错杂的脚步,乐无异人未到,声先至:“屠苏,别让他跑了,钱袋里是全部家当,若丢了咱们又要露宿野外!”
待到身影临近,乐无异向前一看,不禁实话实说:“这年头的小偷怎么这幅尊容。”
言罢,又嗅一嗅空气中的异样气味:“而且一身血味!”
公冶痕见得少年身形渐近,像是被什么美馔珍馐迷了心窍,万般沉迷地眯起眼睛,叹道:“啧啧啧,我身上不过有点血味,你身上可是有一股香味呢,好香好香。”
香味?
百里屠苏眸色渐沉,酝酿出水底的波澜。
原来那一段扰他清明,诱他焦渴的奇怪香气,旁人也能够嗅闻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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