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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t应闻隽含糊其辞,敷衍道:“他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别同他一般见识。”

谁知六姨太非要较这个真:“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故意刁难我,简直是个臭小开。”

应闻隽在心中不住附和,心道这话不假,赵旻行事作风确实像个小开,还十分得寸进尺,他今日若为了这个去妹妹得罪赵旻那个弟弟,赵旻这混球怕又是要借题发挥。这里不比四川,到处都是宋千兆和大夫人的眼线,特别是这次回来后,大夫人盯他就盯得更紧,决计不能再由着赵旻胡来了。

正愁着怎么找借口打发了六姨太,就见那罪魁祸首,双手插在西裤中,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

“你说谁是小开?”

六姨太吓了一跳,大叫一声:“你别过来,站远些,男女授受不亲。”

赵旻换上一副委屈模样,低声问了句:“她是你妹妹,我就不是你弟弟啦?”应闻隽警觉起来,怕他争风吃醋,当着六姨太的面说些混账话,便慌忙将人打发走了。长廊下只站着他与赵旻二人,应闻隽下意识四下回头观察,看是否有人看见,做好了赵旻一靠近,他就避开的准备,继而转念一想,赵旻本就是他表弟,就算二人亲密些又怎么了?难道他偷人成习惯,做贼心虚不成。

“瘦了。”

赵旻看了他许久,突然这样说道。他只是安安静静站着,并未靠近一步,似乎真的将他在四川做出的承诺牢记于心。这小半个月以来,应闻隽为着他同赵芸的生意而奔波,还要盯着宋家的营生,更不提还要分出心神去打探赵旻交代的事情,怎能不消瘦。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是习惯了在四川同赵旻同床共枕,回到天津后,他睡得并不踏实,偶尔做梦,也梦到那个黄金打造的鸟笼。

应闻隽抬头看向赵旻,只平淡一眼,发现赵旻眉眼间也满是疲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长廊之下,微风浮动,二人心照不宣,装模作样,对彼此客套起来。

赵旻笑道:“你站那么远干什么,不都跟你说了,回来以后我就规规矩矩的?眼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又怎会乱来,跟我进来吧,都等着你开饭呢,我舅舅都等急了。”

应闻隽沉默一瞬,点了点头,摸不透眼前这个彬彬有礼,同他兄友弟恭的赵旻。

二人一前一后,往宋家待客的前厅走去,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旁跌跌撞撞地冲出,身形瞧着倒是有些眼熟。应闻隽还未来得及看清是谁,胳膊就被人拽住往后一拉。赵旻强势地挡在应闻隽身前,一手推着那人肩膀,不叫他靠近,颇为不悦道:“你来做什么。”

这人念念有词,眼神发直,凑近一看,居然是宋稷!

应闻隽大吃一惊,直至看着他,见宋稷眼下发青,邋里邋遢,犹如被鬼附了身,哪有宋家大少爷平时丰神俊朗的做派?

他无视身后站着的应闻隽,焦躁地看着赵旻:“你怎么才来!”说罢,竟又是想要上前。

赵旻拉着应闻隽后退,冷声警告道:“你若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我可就不管你了。”应闻隽不知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何事,怎么在四川时要好的穿一条裤子,回到天津就互相翻脸不认人了。

“你……”

宋稷眼睛赤红,咬肌紧绷,狠狠瞪着赵旻。这扭曲的神情叫应闻隽想到乡间路上最常见,也是最危险的发了狂的狗,随时都会暴起扑上来将人咬上一口。赵旻似乎也是这样想,随时都在提防着宋稷,密不透风地将应闻隽护着,应闻隽则四下寻找,想找件衬手的东西握在手里防身。

宋稷病态的神情叫他感到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最终,宋稷喘着粗气,指了指赵旻,低声道:“你不帮我,我自己也有办法。”继而故意撞了下赵旻,大步离开。

见他走远,赵旻才逐渐松懈,松开了应闻隽。

“他这是怎么了。”应闻隽皱眉问道。

赵旻十分冷漠:“谁知道。”

应闻隽哪里会信他的鬼话,宋稷这副模样,定是同赵旻脱不了关系。见他眼神怀疑,赵旻也不辩解,只是突然轻哼一声。他嘴角往上扬,眼神却冷得很,一副讥讽神色,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你要替他讨个公道?”一副应闻隽敢点头说上半句话,他就敢当场发疯给应闻隽看的模样。

自从那夜撞破赵旻的眼泪后,他这人在应闻隽面前就喜怒无常,有时装的很,有时又完全不装。

应闻隽也跟着眼神冷下,骂了句:“现在是你求我办事,等着我给你递消息,你这是在给谁脸色瞧?别跟我来这套。”给他这样一凶,赵旻反倒乖顺起来,一瞬间气焰尽收,好像真的在意应闻隽打探到的那些消息似的,正色道:“打听到了?那改天你去我办公室说。”

应闻隽一噎,看着赵旻,无话可说。

赵旻无辜道:“怎么,不是你说的,叫回来以后保持距离,不许我乱来?去办公室也不成么。”

不怪应闻隽多想,实在是赵旻先前的行事风格便是有便宜不占就是吃了亏,放着这样的机会,竟一本正经起来。应闻隽不再多言,怕宋千兆等急了起疑亲自来找,便和赵旻一前一后,去到前厅。

赵旻来,柏英肯定也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上次众人同桌吃饭,赵旻这混蛋就没安好心,在桌下当着所有人的面挑逗着去牵他的手,今日倒是安分的很,只坐在最角落里,与宋千兆之间也并未有半分剑拔弩张,和柏英小声说着话,给他盛了碗汤。

柏英撒着娇道:“我今日都吃多少了,你怎么还给我盛。”

“我看你就没吃多少。”赵旻说一不二,当真体贴极了。见他皱眉,神色冷下,柏英受用的很,甜蜜着抱怨了句:“真是不讲道理。”便乖乖把汤喝完,耍赖道:“吃太多,走不动了,你今晚得背我回去。”

赵旻无所谓道:“背就背喽,又不是没背过,在英国时你每次喝得烂醉,不都是我收拾烂摊子将你背回去的。”

一提英国,柏英神色微动,似是又念起赵旻的好来,纠结一番。这一纠结不打紧,便显得方才的恩爱作假,把汤勺放下,凑近了跟赵旻说:“叫你舅派车送我们回去吧,我想回去了。”

赵旻道:“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今日不是你非得要跟来?我还有事要同舅舅讲,早不了。”

“可是……”

宋千兆闻言,也往二人身上看了眼,应和道:“太晚就住下来吧,正好药厂的事情我考虑的差不多,是要给你个准话了。”

赵旻“哎呀”一声,顺势道:“又得叨扰舅舅了。”

见两个当家做主的已拍板做下决定,柏英只好不再拒绝,只是看向赵旻的神色稍显愧疚,带着微妙的同情,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笑容又变得甜蜜起来。应闻隽来晚了,坐的远,本就不是这场大戏的主角,只是他旁边坐着个同赵旻有过节的六姨太,颇为不满地朝那边努努嘴,压低了声音,朝应闻隽小声抱怨。

“那个柏先生啊,跟着男友来混吃混喝也就罢了,你们回四川的这一个月,他自己也常来,我看是把这里当他自己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应闻隽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言喻,转头默默看向六姨太。

六姨太一怔,问道:“你看我做什么呀,别以为我年纪小就什么都不懂,他们这两口子,不就想白吃不干活,占宋家的便宜么。”

应闻隽无语凝噎,心道那天真是高看了这丫头,原来那敏感心思全用在自己人身上了,看他一看一个准,对着外人,聪明劲儿就落不到实处。

六姨太还在嘀嘀咕咕,说什么赵旻这混蛋小开把她耳朵都给拽痛了,非得要把她耳环撸下来,毫无绅士风度。

“我看他就是装阔,否则怎的连我这耳坠子都要讨。”

应闻隽已没心思在听,被六姨太一语点醒,内心惊涛骇浪,情不自禁往赵旻与柏英那边看去。见赵旻吃饱喝足,看着桌上的酒水发呆,坐在柏英身边,一副极尽放松的神态,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柏英的椅背上,人往他那边靠,二人亲密无间,柏英说什么,赵旻都点头。

他听二人甜言蜜语,心中毫无波澜;见赵旻体贴柏英,也不是太在乎;偏的此时赵旻酒足饭饱后下意识的反应叫应闻隽心头一跳。

盯着赵旻搁在柏英椅背上的手臂,继而想起从前和爹娘住在贵州时,夜晚凉快,爹娘坐在庭院中纳凉,他娘坐在哪边,他爹的胳膊就落在哪边。

倒也不是非得把人搂在怀里才算作罢,就是举手投足间,已形成默契的信赖与依靠——倒真应了六姨太那句话,赵旻跟柏英,倒真跟两口子似的。

应闻隽心想,只是赵旻头上绿的厉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六姨太捣了捣他,关心道:“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瞧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方才我一走,你这表弟就为难你了。”

“他有什么好为难我的。”应闻隽不再多说,给六姨太夹菜,堵住她的嘴,自己也跟着吃了两口,却是有些食不下咽了。散席时谁也没注意他,只六姨太一人想跟上来,似是坏话没说够,还想继续编排赵旻。

应闻隽三两下将她打发走,回到屋中,盯着那摆在案台上的金鸟笼瞧。

彼时天色渐黑,只有外头长廊的烛火隔着一层窗纸照进来,金子做的鸟笼折射着熠熠光辉,晃得应闻隽眼疼。盯着瞧了半晌,心中一股郁结烦躁之感,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都想直接给一巴掌。

片刻后,屋门从里打开,一个金灿灿的东西被丢出来,砸在地上,变了形。

笼子还没落地,屋门就给合上,仿佛多看一眼都嫌弃似的。

路过的下人一怔,无人敢上前。

应闻隽开了灯,泡了茶,掀开一页棋谱,突然想起什么,翻出个香薰蜡烛,是几月前工厂送到他手中的样品,拿回来便落了灰,应闻隽给它从角落里捡出来,手指按上去,落下个印子。棋谱翻到一半,又吹了蜡烛,看工厂送来的样品,处理要申报给海关的文件。

然而越是忙碌,焦虑躁动感就越强,仿佛万千件事一起涌进脑中,他却分身乏术,毫无头绪,干等着眼睛着急,一会儿想他同赵芸的生意,一会儿想宋稷诡异病态模样,更重要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应闻隽不愿再想下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屋中的门被人推开了。应闻隽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条件反射地抬头朝门外看去。进来的确实是个混蛋,但不是应闻隽以为的那个。

只见宋千兆提着那奢侈华贵的鸟笼进来,小心放在桌上,笑道:“好好的东西,怎么扔了,听说是杨公子送给你的,你二人最近可还有再见面?”

应闻隽神色如常,坦然地同宋千兆的对视着。

“没有。”

他既不解释,也不反驳,就这样任宋千兆误会下去。宋千兆一反常态的,没说些暗示应闻隽去巴结杨贺的话,而是道:“我同旻子说了,他那药厂我就不参与了,你说得对,自己的生意都顾不过来,贪多不好。就是旻子那边瞧着不太高兴,看样子有些走投无路了,但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是真帮不了啊……你是他表哥,我是他舅,你是我的人,你与赵旻亲上加亲,有时间了,开解开解他。”

见宋千兆竟下了这样的结论,应闻隽心中着实一惊,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药厂只是个幌子,能赚钱最好,可宋千兆的真正目的,是结交上潘子欣,从而在天津这地界有更大的保护伞,当个地头蛇,他怎么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应闻隽不知哪里出了纰漏,还是宋千兆这些年做事真的变得谨慎。

他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道:“这样也好。那药厂我去看过,要经营起来还真不容易,前期投钱不说,若是吃了消息滞后的亏,那赔的可就大了。我看杨公子也未必靠谱,若这生意赚钱,他自己怎么不做?管他背后的人是谁,我看都跟咱们没关系,局势一天一变,说不准这些人什么时候就倒台了。”

他跟了宋千兆这么些年,深知他身上的劣性:多疑、贪婪、刚愎自用,讨厌别人和他唱反调。

外头天色彻底暗下,宋千兆没再说什么,只是眉眼含笑地看着应闻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外甥像舅,这句话不假,赵旻与宋千兆眉眼间确实有些神似,只是赵旻年轻气盛,攻击性要更强,更张扬。再加上这一月来宋千兆老树回春,极其注重外在,男人有了钱,有了阅历,不论内里心肠怎样,起码皮相包装到位,看起来也赏心悦目。便是连年纪上的劣势,也变得瑕不掩瑜,此时更是锦上添花,叫宋千兆这个当舅的,比赵旻那外甥看着沉着靠谱多了。

宋千兆道:“你盯着我看什么?”

应闻隽实话实说道:“看老爷同之前不一样了。”

宋千兆一笑:“那今夜我睡你这里,叫你好好瞧瞧。”

应闻隽没吭声,一只手已被宋千兆握了过去。宋千兆在房事上一向直来直往单刀直入,最初一段时间叫应闻隽吃了不少苦头,提起这事就怕,就烦,更别提像现在这样,耐心十足,又亲昵地把玩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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