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t\t\t第一章
黄沙漫漫,斜阳如血,几只雄鹰在空中来回打着盘旋,正是日暮时分,方圆几里却看不见一丝炊烟,为这边城的黄昏更添了几许孤单荒凉。
站在高高的黄沙岗上极目远眺,依稀可以看到远方的一段颓垣上,坐着个素衣如雪的男子。一只紫竹笛横在唇边,荡出几缕凄怆的调子。
忽然一阵马蹄声响,逐渐到了眼前,笛声嘎然而止,素衣人收了长笛,叹了口气道:「京城里还是没人来吗?」
身後一个副将打扮的人翻身下马,低声道:「是的,将军,还没有人来,天色不早,将军还是回营吧。」
素衣人站起身,向远方望了望,喃喃道:「已经拖了两个月,他们到底还要拖多久?」他语气沉重,与其本身飘逸出尘的气质十分不符。
副将抬眼看了看他秀美的面庞,欲言又止。良久又终於忍不住道:「素将军,依末将看,你不必再等了,十几日前一队来自京城的商旅经过,我向他们打探,才知为我们徵集的军饷早被皇上用来建造尽情苑了。只因怕增将军忧虑,所以末将一直瞒着……」
他话未完,素将军早已一拳击在短墙上,悲愤道:「昏君误国,竟将军饷用来享乐,难道不知有国方有家的道理吗?一朝金辽来攻,即便有我素衣在,这些老弱残兵又如何抵挡?国之将亡,那尽情苑建的再繁华似锦,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可笑一代君王,竟连这个道理尚不明白,难道我大齐气数已尽吗?」说完摇头咬牙叹息不已。
副将连忙劝道:「将军不必过於劳神,或许已另凑集了军饷,正在途中也未可知,还是早早回营吧。」
素衣摆摆手,面色又恢复了平淡模样,道:「你先回去,我在这里再静一静,完颜绪最近一反常态,不时有探子前来,想必他是要有所动作,我须要好好想一想,做好应敌准备。」
副将一向知道他的脾性,不敢再劝,只得飞身上马,顺着原路返回。这里素衣仍坐到颓垣之上,遥望前方的万里黄沙,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五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四品的武官,朝堂之上尚无站立之地。只因金辽国大举来犯,满朝文武惊惶失措,竟无一人敢应战,纷纷主和。一怒之下,他毛遂自荐,亲率大军赶赴边疆,那一战虽然大胜,谁知从此後,他就再也没回过京城。只因边疆乃大齐的要地,皇帝又嫌他功高震主,因此一道圣旨,命他永守边疆,未得宣召不许回朝。
其实锦绣生活亦非他所愿,大漠中风沙虽然凛冽,在他看来,却比那艳舞笙歌,纸醉金迷痛快的多。自他驻守边疆後,金辽不肯死心,大大小小的战役也不知有多少起,均以落败告终。三年前,金辽倾全国之力发兵再次攻打,幸得他窥破先机,巧妙周旋,方险险胜出。
金辽王自那一役後,一病不起,还未回到金都,便含恨而亡,由他的长子完颜绪继位。金辽从此便全无动静。齐主获悉,只打发个太监来宣了一道勉励嘉奖的圣旨,胡乱封了他一个候爷的爵位,自思已可让素衣感恩效忠,从此後高枕无忧,乐得挥霍无度,尽情享受起来。
再叹了口气,素衣心中明白,完颜绪远非他父亲可比,这人年纪虽轻,却心计深沉,思虑周密,只看他能隐忍三年不向边疆发一兵一卒,便可知道他是何等坚韧,即使大漠中最狡猾勇敢的狼,也未必能与之相比。反观自己这边,君王昏庸,迟迟不发下军饷粮草,士兵们苦不堪言。一旦再起干戈,即使自己有通天本领,怕也是难以力挽狂澜了。
迷离的目光最终停在那道高高的黄沙岗上,那里埋葬着因为战争而牺牲的无数枯骨。心中一阵揪痛,身为将领,他可以运筹帷幄,换取最大的胜利,却不能护得所有将士周全。劝君莫话封候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也许不久之後,自己也会成为黄沙下的一副白骨,只不知到那时候,家国百姓又会面临什麽样的命运了。
重新拿出紫竹笛横在唇边,心中万千感慨,此时也只能以曲寄意,凄怆的调子随风飘送,直飘到几里外。骏马上一个春风得意的年轻男子,轻裘玉带,气势不凡,衬着俊朗的容貌,越发让人不敢逼视。遥遥听着这首断肠曲子,他的面上却泛起了一丝冷酷的笑容。
※※※
小小的一座帐篷里,肉香四溢,一张精致玲珑的桌子上,只摆着一个涮锅,锅下几块炭烧的正旺。外面虽是狂风大作,这帐篷里却是春意融融,温馨无比。
桌子两边对坐着两人,一个便是在大漠中听曲的年轻男子,另一个却是一名绝色美女,眉如远山涂黛,目似秋水含春,更兼其气质华贵高雅,举手投足间便有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主子,此番涉险前来,不知到底有什麽收获?」绝色女子微笑开口,宛如珠玉之声,一边为年轻男子的酒杯斟上琥珀色的琼浆。
这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金辽的国主完颜绪,见心腹爱婢询问,他莫测高深的一笑,从锅里悠悠捞出一片肉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着,良久方才开口道:「梓侬,你又有什麽收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梓侬见问,忙恭敬回道:「奴婢从暗中见到了那素衣将军,唉,他潇洒出尘,面貌清秀,真想不到就是威震沙场的百胜将军呢。」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完颜绪面色宛然,轻笑道:「是吗?那你可比朕幸运多了,朕并不曾见着他,只不过听他吹了一首曲子而已。」
梓侬的双目募然睁大,失声道:「什麽?他还会吹曲子?奴婢听传闻说他虽是武将,但琴棋书画无不精通,难道竟是真的吗?我们金辽男儿怎麽会输在这样一个书生的手里?」
完颜绪星目中寒光一闪,冷声道:「此人文武双全,确是有些手段。三年前我们和他最後一役,朕也曾违反父王严令,混入军中,亲眼目睹他运筹帷幄,几天间让我金辽大军土崩瓦解,唉,只惜当时朕经验尚浅,父王又不肯听朕劝告,否则当不至败到那步田地。父王也落了个含恨而亡的下场。」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手中杯子已被他捏碎,霎时酒香四溢。只见他目露寒光,低声切齿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
黄沙漠漠,天露曙光之际,几骑人马赶到了完颜绪夜间宿营之地,为首者正是素衣,只见帐篷整齐堆在地上,人却已如黄鹤杳无踪迹,一面大旗深深竖起,上书四个大字:「卷土重来」。
素衣瞪着那四个字良久,忽然拨转马头,寒声道:「我们来迟了,完颜绪已然离去。」
副将秦商驰马走近那面旗子,高声道:「将军,他们走得必定匆忙,竟连战旗都不要了。」
素衣叹了口气道:「他们并非匆忙之间将旗子丢下。你还不明白吗?这面旗子其实就是一纸战书,唉,完颜绪,完颜绪,这个人的胆魄,确非常人可比,即便身为敌人,本将也不由得要赞一声,他确实是一位英明天子。金辽有主如此,只怕……」余下的话他不忍再说,只因那是一个他不敢去想的结局。
「通知三军,加紧训练,严密戒备,若本将猜的不错,一场大战已是迫在眉睫了。」剑眉紧蹙在一起,素衣沉声吩咐,又转身问秦商道:「京城的军饷粮草还没有到吗?」
副将摇了摇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素衣长叹一声,仰望长空,暗道:难道天不亡我,最终却要我亡在那起昏君馋臣的手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明亮的军帐里,完颜绪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一张地图,梓侬端着一盘点心茶水掀帘进来,柔声劝道:「主子,夜已深了,歇着吧,大战在即,养好精神是最要紧的。」
完颜绪眼光仍不离开地图,沉声道:「你先去睡吧,朕实在睡不着,三年了,朕无时无刻不想着这一战,不击则已,一击即中,朕绝不给素衣喘息的机会。」
梓侬道:「主子心情,奴婢岂会不知,只是这一战主子早已成竹在胸,又何必……」话未说完,完颜绪已正色道:「身为一个将领,任何时候都不要用成竹在胸这四个字,战场上风云变幻,理应将所有退路都斟酌过才是。素衣正是因为有此优点,方能百战百胜,前车之鉴犹在,我们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说完拿起茶杯啜了一口。忽闻帐外传来一缕断断续续的笛音。
完颜绪起身出帐,梓侬跟在後面,疑惑道:「那素衣竟到这时候还有心情吹笛?」
完颜绪摇头道:「这必不是他吹的,这样紧要关头,最忌军心涣散,他怎会吹起这思乡的调子。况这笛声凄切无比,竟似满含绝望。」沉吟了一下,忽然笑道:「齐主昏庸,看来大齐士兵战意低落,哈哈哈,素衣,朕倒要看你明日如何应战。」说完低声吩咐梓侬道:「传令给各将领,明日战场上,对齐兵能生擒者便不宰杀,朕要这些俘虏有大用处。」
※※※
午後的烈阳高挂在惨烈战场的上空,透过遮天蔽地的滚滚黄沙,向世间散发着强烈却又惨澹的光芒。不时就会有一蓬血花伴着扬起的沙尘撒向半空。沙地上早已是血迹斑斑,年轻的屍体,掩在黄沙下的战旗,还有触目惊心的断肢残臂,战争的残酷,实在已经不是任何言语能够形容的。
更残酷的是,这场大战还没有结束,国家的名誉,君主的野心,百姓的安宁。这场战斗的赌注委实太大,无论是金辽国抑或大齐,都不得不全力以赴,因为,他们谁都输不起。
完颜绪和素衣,两军的最高将领,此时便在战局的中心缠斗。双方均已是汗透重衣,身上的铠甲也显得越发沉重。忽然完颜绪沉静的开口道:「胜负已定,为何还做无谓挣扎,你若弃械投降,朕保你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大齐的昏君与馋臣,值得你这样卖命吗?」
素衣不语,他知道就如完颜绪所说,胜负已定,无论是三军将士抑或自己。完颜绪至此时尚可扬声,自己却不能开口,否则苦苦凝聚的一口真气必泄无疑。
完颜绪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声道:「你竟如此倨傲,连朕的话也不屑回答。」心中恼怒,平长了三分气力,一柄长枪更增威力,如蛟龙入海,猛虎下山。素衣先前便已是苦苦支撑,如何能捱得住,一个不留神,肩头已中了一枪,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身上的银甲,他眼前只觉一片眩晕,嘴角露出一丝惨澹笑容,双马交错间,一个身子已被完颜绪轻轻掳了过去。凝起最後一丝真气将拳头挥向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庞,却早被对方识穿,一只大手掐上他的脖子,登时让他彻底晕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再度醒来,空中已是繁星满天,一弯冷月幽幽散着淡淡清辉。没有太大的风,却是寒冷刺骨,素衣发觉身上的汗水已结成了一层薄冰,侵蚀着周身的肌肤。那幅跟随自己多年的银甲也不见了,想必早已被敌人当作胜利品掳去。囚车吱吱的声音,在夜幕下听来,格外刺耳。
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响起:「营寨已紮好了,大王命我带素将军去他的营里。」黑暗中慢慢显露一张绝色的面孔,见他醒了,不由得嫣然一笑,繁星明月,都被她这刹那风华比了下去。
完颜绪的大帐里,暖意融融,却无法融化他寒冰般的目光。看见素衣进来,他面上泛起一丝令人心惊的残酷笑容,冷冷道:「素将军,你知道朕等这一天等了多长时间吗?三年零一个月零五天,上天垂怜,在你们大齐君臣的帮助下,竟然就这麽容易的让朕如了平生所愿。」
素衣紧抿着薄唇,目光坚毅的看着完颜绪,却见他自桌上的餐盘中拿起一只烤羊腿来到自己面前,戏谑的笑道:「你饿吗?日间作战,朕正奇怪百胜将军怎麽那般不济事,及至审问过你的副将,才知个中缘由,啧啧啧,真是可惜啊,一代名将,竟然连肚子都未填饱便上了战场,传出去,只怕没人会相信,哈哈哈。」他扬起狂妄的笑声,素衣却仍不为所动,只将一双星目冷冷的看着他。
完颜绪笑声陡歇,素衣的沉静让他有些恼火,就好像自己是个小丑,上演了一出毫无意义的独角戏。他一把拽住素衣的领子,寒声道:「朕再问一遍,你降不降。」
素衣终於开口,清冷的声音甚是动听:「不降。」
完颜绪猛然松手,冷笑几声:「为什麽?朕说过,那样的君臣值得你为他们卖命吗?」
素衣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的命,只卖给大齐百姓。」声音坚决,掷地有声。
完颜绪目中似有一团火被彻底点燃了。素衣的身材明明比他矮小,此时却似比他高大了许多,这个错觉让他恼怒,更令他恼怒的是那份从容的气度,彷佛身为俘虏的并不是他,而是自己。
一把捏住素衣肩头的伤口,完颜绪满意的看到他咬了一下唇。他带着恶毒疯狂的目光,一字一字缓缓道:「素衣,你大概不知道,朕对敌人向来心狠手辣,尤其是你,朕不会有半分的怜惜,你知道朕一想到你会被朕折磨的哭叫求饶,朕的心里有多痛快吗?既然不降,那你就准备迎接朕施展在你身上的手段吧。不要妄图以死殉国,你的几万将士的性命,全在朕的手中。你敢自决,朕便把加诸在你身上的酷刑加倍的实施在他们身上,然後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直到几天以後,素衣仍忘不了完颜绪那疯狂的笑声,以及他眼中闪烁的变态嗜血的欲望,即使自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从容面对一切可能到来的折磨,他仍为完颜绪的恨意感到心惊。
沙漠中的天气变幻无常,白日里艳阳高照,酷热无比,夜晚飞砂走石,天寒地冻。素衣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样的天气下度过了几日几夜,每当他昏过去,完颜绪就会命人将他带进帐篷消暑取暖,等他醒来後再抛出去继续受刑。
唯一令素衣感到欣慰的是,他的将士们并没有受到这般惨无人道的对待,完颜绪果然说到做到,只要他肯承受,他的将士们便可以不受折磨。更令他觉得悲哀的是,两个月来从未吃饱过的士兵们,第一顿饱饭竟然是在敌人这里吃到的囚饭,每每想到此处,他的心便不受控制的揪痛起来。
一个俏丽的人影来到他面前,梓侬不忍的看着他被牛筋缚着的双手,腕上早已是血迹斑斑,落了厚厚一层风沙的白衣上,溅满了或大或小的血滴。还有肩头上那处已经红肿化脓的伤口,完颜绪故意不给他医治,每日里只用盐水浇洒几遍,虽是折磨,却也有小小的消炎作用,否则此时早已溃烂到骨头里了。
「不行,这伤不能再坚持了。」梓侬低声的自言自语,目光转向素衣淡漠的脸孔:「素将军,你就不能投降吗?其实你早已经没有了退路,大王已经派大将去攻打大齐了,那个国家虽大,但没有了你,又能支持几天?其实你别看大王对你这麽狠毒,但他对自己的臣子是十分爱护的,只要你投降,他一定会像对待上宾一样的礼遇你,他常常夸赞你是一个难得的将才呢。你也不用担心降将会不被信任和不受重用,我们大王御人可是非常的厉害,他若不想用你,早在战场上就杀了,哪里还会留下你的士兵来要胁你,更用这酷刑逼你就范呢?」
素衣看着面前的丽人,忽然微微一笑道:「难怪完颜绪那样宠爱你,可能就是因为你天真烂漫吧。你们大王折磨我,只不过是宣泄金辽败在我手上无数次的耻辱,他逼我投降,也不过是想体会一下一个铁骨铮铮的敌将跪伏在他脚下称臣的快乐罢了。金辽的将士向来凶悍,你们大王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即便我粮草战马充足,也不敢说这一战就会胜利,他哪里还用得着刻意招揽我呢?」面对着这个单纯美貌的丫头,素衣倒觉得比在凶恶的完颜绪面前更能敞开胸怀。
梓侬默然不语,只看着他忧虑重重的目光,她忍不住道:「素将军,你在担心什麽?担心大齐的百姓吗?」这话正戳在素衣的心头,想起百姓们在金辽铁蹄下痛不欲生的身影,他的泪险些落下,心中更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梓侬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放心吧,素将军,大王已经严令,不许士兵们趁攻破城池之际烧杀抢掠,他说那些迟早都是我们金辽的东西。虽然你的百姓们会尝到亡国之痛,但是他们的生命财产,却不会受太大的损失。现在最痛苦的,其实是你自己,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喝水了?嘴唇都裂了好几道口子呢。」
素衣不得不再次对这个自己恨之入骨的完颜绪敬佩起来,如果大齐也能有这样一位君主,何愁不繁华昌盛,万邦来朝。忽见车马停了下来,他这才感到自己的腿早已经又酸又痛,赤裸着的双脚更是已经麻木的没了感觉。
梓侬回头望了望,忽然一声欢呼,起身大叫道:「梓留姐姐。」一溜烟的跑了过去,与迎面而来的女子拥抱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隔的太远,又有强烈的阳光照射,素衣看不清那女子的面貌,只见她和梓侬一闪身进了完颜绪的车里,不过片刻功夫,侍卫长莫劄走了过来,粗声粗气的道:「大王宣你。」说完一把拽过他手上的绳子,素衣踉跄了一下,莫劄毫不在意,大步流星就向前走去。
来到车里,完颜绪正惬意呷着美酒,见素衣前来,他慢慢坐直了身子,脸上挂着一丝优雅的微笑,摇着头啧啧有声:「真可怜啊,堂堂百胜将军竟然憔悴成这个样子。」说完扯过一缕沾满了黄沙的长发,又叹息道:「可惜了一头好头发。」
素衣淡淡的望着他,不为所动,果然就见他的面孔渐渐冷洌起来,复又躺下身子,懒懒道:「梓留,朕特意把你宣来,可不是为了玩的,你看看他那伤,要怎麽治才好?」
那名叫梓留的女子容貌比梓侬差一分,却胜在英姿勃勃,闻言只扭头看了一眼,便面露惊异之色道:「回主子,这伤已经溃烂少许,必须要将腐肉除去,妥善包紮才可,否则一旦入骨,加上沙漠中天气炎热,即便大罗金仙,恐也难救回他的性命。」
完颜绪佯装惊异的睁大了眼睛,失声道:「这样严重啊,那你还等什麽,还不快替素将军疗伤,这样的人才若有个闪失,岂不叫朕痛心。」
梓留忙命随行的小丫头拿出自己的药箱,打开了取出一瓶麻药,正要施医,却被完颜绪阻止,笑道:「你也太小瞧了素将军,他是个什麽人物,岂用得着麻药这种软弱东西。昔日华佗曾为关羽刮骨疗毒,尚能谈笑自如,我们素将军的铮铮铁骨,想来更要胜关羽一筹,正好让朕见识见识。」
他话一出口,梓留便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图,犹豫了一下,将麻药放入箱里,取出一柄寒光闪烁的小刀,又点亮了一盏烛火,将刀刃在烛火上来回烘烤几下,方低声道:「素将军,这手术虽小,却奇痛入骨,你且忍着些。」回头望了完颜绪和几个侍卫一眼,只见他们面上都露出兴奋神色,她叹了口气,知道这些人都曾败在素衣手下,恨他入骨,怎麽会生出同情之心。胆小的梓侬却已经溜出了车外。
刀尖入肉,一股猩红血液立时汩汩流出,及至旋转少许,只闻得轻微的肉刃摩擦声,鲜血越发汹涌不绝。素衣面色沉静,似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有从紧握着的拳头和脸上滚动着的豆大汗珠中,可以窥见他此刻的痛苦。
完颜绪脸上兴奋的表情逐渐消失,其他的侍卫也将满面欢欣逐渐的转为敬佩之情。梓留的手开始颤抖,深深吸了口气,看一眼素衣,终於一狠心,刀尖迅速游走,顷刻间将一大块腐肉剜了下来,鲜血淋漓中隐约露出一段白骨,越发触人眼目。
素衣终於支撑不住,一歪身,昏死在柔软的狼皮褥子上,梓留忙取出乾净柔软的棉纱布,仔细替他包紮起来。周围的侍卫们已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对素衣充满了敬佩之情。梓留知道金辽民风虽然剽悍,但男女老少却最是敬佩英雄,素衣的表现显然已折服了他们。再回头望向自家主子,只见他一脸铁青,目光注视着素衣苍白的脸色,忽然别过头去,重重哼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梓留道:「主子,这伤口虽然包紮稳妥,但实不宜再在日光下暴晒,不如就让他歇两天吧。眼看就快到金都了,要报仇也不差这两天。」
完颜绪漠然道:「就按你说的办吧,把他锁起来,囚在後面的大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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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到底还是晕过去了,素衣无奈的想。如果可能,他并不想用这种方法向完颜绪示弱,他觉得自己已经被俘,再三番五次的晕倒,简直就像丢弃尊严扮演一个惹人同情的妇人一般可恨。但他终究是个人而已,肉体总有极限,不是精神上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车内十几个粗糙的妇女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素衣,她们都是随军料理一些粗重活计的杂役,素衣出众的容貌与气度在这里就显得犹为光彩照人,怎能不招人眼光。更令他尴尬的是这些妇女来自北方,并不懂得太多礼数教养,竟然毫不避讳的谈论着自己,一时间,他倒恨不得能出去,哪怕被烈日暴晒也好。完颜绪若知道他的反应,想必不知会怎样的错愕。残酷折磨都无法征服的敌将,竟然会被几个妇人的言语扰的坐立不安。
如此终於过了两天,素衣见那些妇女忽然不再谈论自己,个个脸上露出欢欣愉悦的笑容,并不时掀开车帘向外张望。他的心募然一沉,一丝绝望的痛就隐隐泛上了心头,他明白,金都到了,自己的一生,无论是长是短,或许都要在这里终结。
梓留和梓侬忽然钻了进来,那些妇女连忙避让,梓留看了看素衣的伤口,一笑道:「大概是无碍了,已经开始生出新肌。」说完郑重望着素衣的面庞,沉声道:「只是将军,已经到了金都,你知道等待你的会是什麽吗?难道你还像从前一般决绝,不肯考虑俯首?」
素衣忽然淡淡一笑道:「多谢姑娘。我意已决,永无更改。」
梓留叹了口气,摇头道:「将军的气节,梓留佩服,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梓留也不能再多说了。前路漫漫,望将军珍重。」说完携着一脸不忍的梓侬,头也不回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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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辽的死牢向来是京都的重地,不但派有重兵把守,更有武林高手暗中巡逻。素衣起先并不明白一个死牢何用如此看重,大齐的囚徒一旦被判死刑,就会比以往规矩不少,只因他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故死囚比起其他囚犯,反而较好管理。但他很快就发现,金辽的死囚与大齐截然不同,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丝逃生的机会,哪怕明天就要上断头台,今晚可能还会冥思苦想越狱的办法。更令素衣惊讶的是:完颜绪不但不设法阻止打击这种负隅顽抗的想法,反而乐见其成,只是加强防御而已。
完颜绪,这个名字在几天里一直萦绕在素衣的脑海之中。作为一个将领,他已经很优秀,而作为一个君王,他更令人胆寒。素衣有些明白了为什麽金辽在短短三年间就恢复元气。一个永远不肯放弃希望的民族,没有什麽可以阻挡它的强大。自己的败局或许早在三年前完颜绪登基的那一刻就已注定。
耳中响起沉重的开门声,两个剽悍的狱卒走进他的牢房。其中一个上前几步,蛮横的一把撕开素衣肩头的囚服,看了看伤口,然後冷笑着道:「素将军,伤已好了,大王着我们再来问你一遍,你到底降还是不降?」
素衣拢好衣服,淡然道:「素衣的决定,完颜绪早已知晓,何须如此殷勤探问。」
另一个狱卒哼声道:「既然如此,就对不住了。」说完眼中露出凶光,一提素衣重枷上的锁链,大声道:「你该知道等着你的的是什麽吧?」
素衣仍淡淡道:「是杀是剐,悉听尊便。」说完从容步出,听得那一个狱卒啐了一口,不屑道:「不识抬举,非要动了重型才认输。前年那个拉古国的将军,先前不也是这麽着,过後怎麽样……」还未待说完,已被另一个打断道:「割了舌头,你不要命了?人家现在可是征齐大将军,大王宠信无比,当心被他的下人心腹听到。」
素衣叹了口气,对於这个有名的降将郁苍,他也听说过。该说什麽呢?识时务者为俊杰,凭心而论,完颜绪也确是位明主。只是人各有志,他素衣学不得罢了。
阴暗的刑堂里,几个膀大腰圆的行刑手正在对素衣严加拷打,逼他屈服,忽闻一声高唱「大王驾到」,接着只见完颜绪的身影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出现在刑堂门口,他身着一件白色的轻裘披风,内力衬着明黄色的锦绣龙袍,越发显得整个人丰神如玉,神采不凡。
素衣勉力抬起头看向他,只见他嘴角噙着一抹亲切之极的微笑,目中却是冷洌的寒光在众人身上溜了一遍。他心中一颤,这人表里不一,虽有雄才大略,却非坦荡君子,必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哪怕是让他从容就义。刚想到这里,果然就见完颜绪带着笑走到近前,忽然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语气温柔的道:「素将军,朕还真没有想到,你会冥顽不灵到如此地步。」他话语虽然柔和,但整个动作却透露出不屑轻蔑之意,素衣沉静的看着他,不发一语,牢房中顿时静的落针可闻。
完颜绪早已见识过他平淡如水的模样,这回也不恼怒,目光从他溅了无数鲜血的发梢颜面逐渐向下。只见素衣一个身子处处都是伤痕,竟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他满意的点点头,回身对跪着的一众狱卒道:「朕先前以为你们偷懒,看来是冤枉你们了。只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还没有降,人却被你们生生弄死了,这怎麽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牢头上前一步,恭敬道:「启禀主子,没敢伤他筋骨,都是些皮外伤,看着吓人,也着实疼痛。这俘虏是条汉子,体力也好,主子不用担心。」
完颜绪点点头,微笑道:「这就好。」复又转身来到素衣面前,见他肩头上的囚服被撕破了一块,那枪伤已然癒合,只留一块铜钱大小的伤疤。他看着素衣苍白的面色,忽然伸出手,用指腹慢慢摩莎那疤痕,柔声道:「还是这样的倔强,何苦来呢?这里还疼吗?」
素衣的身上不由得起了一阵战栗,虽然清楚完颜绪只不过是想对他采用怀柔政策让他感恩图报而已,并非有什麽不良的企图,他还是不能接受这已经接近於亲昵的动作。不由得将头向旁边一偏,薄唇中又怒又恨的哼了一声来提醒眼前的敌人。
完颜绪一怔,不解的看向他,却不意见到乱发中一段白皙修长的颈项,这也是素衣身上唯一完好的地方。如珠的耳垂下,迅速的闪过一丝红晕。虽然只是稍纵即逝,那景象却凭添了些旖旎的味道。他这才醒悟过来,素衣是齐人,长在南方,十分看重礼教。自己刚才的动作对於金辽儿郎来说,是可以让他们感激涕零的施恩手段,对眼前的战俘,却已蒙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一思及此,他连忙收回手,莞尔一笑道:「素将军真是冥顽不灵,你再好好的想几天,朕等着你。」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忽听素衣道:「我早说过,素衣的命,只卖给大齐百姓,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完颜绪头也不回,轻轻笑道:「既然如此,就当作朕给这刑堂里的狱卒们一个优秀的练习靶子好了,你体力这麽好,总是能撑住这一百八十种刑具的。」说完轻巧离去。
※※※
转眼又已过去了十天。仍不见有人来报素衣投降的消息。完颜绪心中越发不耐起来。他手段残酷,又聪明绝顶,对待看重的人向来都是恩威并施。郁苍便是降服在他这种非凡的手段下。当然,对待素衣,他心中恨极,又因几次怀柔招降都被素衣视若无睹,所以便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严刑折磨上。
凭心而论,他要素衣投降,爱才之意倒是不多,只因金辽曾多次惨败在这人的手里。有心要他降服才觉得扬眉吐气。可素衣竟然耐住了他刑部大堂的诸多酷刑。这令他更觉得面上无光,心中烦躁之余,却又渐渐生出一股微妙的敬意。
星目微抬,窗台上一盆盛放的兰花映入他的眼帘。这盆名种是郁苍进给他的,他本不喜欢兰花,认为这花太娇贵,太脆弱。却因是宠臣的心意不好丢弃,便随意放在书房的窗台上。谁知经历过一个冬天,不但没凋零,倒长的茂盛起来,还开了花。此时细细看去,那花朵如一个小茶盅般大小,白色中透出淡淡的粉色晕染,别有一股清幽高雅的风情。
完颜绪站起来,走到近前,仔细的抚摸着那如丝绢一般的花瓣。只觉触手温润细腻。不知怎的,忽然让他想起那天摩莎素衣肩头的情景。心中不由忽的一动,暗道那肩头上的伤疤如何能与这花瓣相比,但那段颈项,却真真宛如这花瓣一般洁白细腻。由此又想到他至今不降,高风亮节,倒也不逊於空谷幽兰。如此胡乱想去,整个思绪里竟然都是素衣的身影。挥之不去,他也懒得深究,只命梓侬过来服侍更衣,然後主仆两个直奔死牢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此时刚行完刑,狱卒小心领着二人来到牢外,只见素衣蜷在地上,长长的黑发乱七八糟的遮了面容,只能从身形看出来憔悴了很多。身上的囚衣已被十几种刑具撕扯的不成样子,破烂中露出或青紫或红肿的伤痕,间或可见几缕白皙的完整肌肤,宛若几道细痕一般。
梓侬心中一痛,不忍再看,忙把头别了过去,却惊见自家主子的眼睛紧紧盯在那个瘦弱了许多的身子上,双目中宛如要喷出火来一般。
梓侬年岁虽小,却长在深宫,又随完颜绪多次出入军士之中,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当下一惊,再向素衣看去,只觉那个身子宛如破布娃娃一般破烂不堪,如何能勾起完颜绪的欲望。况且并不曾觉得主子好过男色,因何这时候却露出这样眼神,难道自己竟猜错了吗?她却不懂完颜绪这样的男人,越是素衣这样的铁血男儿,越是这鲜血淋漓的身子,凑在了一处方能勾引出他潜藏在心底的嗜虐肉欲。
完颜绪极力控制着自己,却冷不防素衣抬起头来,四目相视中,那股子不屈依然如故。恨的他心里痒痒,险些立刻冲进牢房将他压在身下,看他还能不能硬到底。他双拳紧握,好容易压抑住了。愤愤的一扭头,对梓侬命令道:「走。」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倒让素衣诧异,心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
完颜绪从不好男色,对於在大齐金辽盛行的男风,他虽不排斥,却也不曾赞赏。如今却在忽然间姻缘巧合,对素衣饱受折磨的身体起了欲望,也实在令他震惊,更令他恼怒。暗道自己一定是这些日子国事缠身,都没有和哪个妃子亲近,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因此一回到宫里,便来到自己最宠爱的银姬房里。
那银姬正在和丫头们下棋取乐,忽见大王驾到,忙不迭的梳洗起来,却被完颜绪一把拉住,她身为大王宠妃,是何等聪明之人,只看完颜绪的眼神,便已明了。忙令左右退下,这里施展出说不尽的狐媚温柔,扶着完颜绪便向寝宫深处而去。
若在平时,银姬这样的手段,倒也足够让完颜绪快活。只是今天不知怎麽的,看着那张作态媚笑着的美丽面孔,他却觉得更加烦闷。脑海中忽然映入素衣秀气的面庞。那张容颜虽不如眼前丽人般明艳,却永远带着一股清冷的气息。如梅般高傲,又不失兰的幽雅。那两片薄唇,从不肯轻易发出一丝声音,只是紧紧的抿着,多少呻吟痛楚就这样被他倔强的挡在唇边,令人想起来又恨又怜。
他痴痴想着,不觉银姬已将他外衣除下,她自己更是只余一件红色肚兜,露出半个欺霜赛雪的身子,端的惹人遐思。她还只管媚笑喘息道:「大王这些日子都忙了些什麽,也不管臣妾想你的紧。」说完顺势躺在完颜绪怀里,真是软玉温香,说不尽的诱人。
完颜绪此时却半点感觉都没了,尤其听到那句话。他此时需要的是征服,征服一个难以征服的人的快乐,银姬的邀宠怎麽可能满足得了他呢。冷冷的推开越发绵软的身子,他烦躁的起身披上外衣,看着银姬错愕的眼神,只得胡乱哄道:「朕忽然想起还有些重要事情,你继续玩儿吧。上回你看中的那对翡翠镯子,今晚朕就让小顺子送过来。」说完拂袖而去,也不管银姬大喜过望,连声的谢恩。
※※※
梓侬本以为主子这一进妃子的房间,没有半天也出不来,因此忙着找梓楠说话去了。完颜绪找不到她,索性叫过梓留来,吩咐道:「你去死牢把素衣提来,朕要亲自审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梓留心想一个敌将,又不想套什麽话,何必要审。但见到自家主子一脸风雨欲来的倾向,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忙亲自到了死牢,令几个狱卒带了素衣,急急的赶了过来。又见完颜绪命所有人都出去,她更是不解,忙道:「大王,这使不得,素衣武功高强,万一伤了你……」还未说完,完颜绪已冷笑道:「他若有这个本事,朕便认了。出去。朕的规矩你还不懂吗?」
待梓留离去,方上前看着遍体鳞伤的素衣,反而又不那麽急迫了,他本就不是急色之人,认为做爱这种事情,必须要慢条斯理,方能体会个中乐趣。否则便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只图一时痛快,却是索然无味。这种想法,倒也十分符合他坚韧的性子。此时他眼中看着这个已瘦弱了许多,似乎只能任自己宰割的俘虏,心中却早已想了好几种方法,务求要好好的享受一次这个中趣味。
再说素衣,被完颜绪独留在书房,只见这里清幽雅静,别说刑具,就连绳子都不见一根,如何能审问犯人。莫非他又要用那怀柔之策,可看他面沉如水,丝毫笑容也无,却又不像。
他正不解完颜绪的用意,却见他走了过来,双目定定的看着自己,忽然阴森森一笑道:「素将军,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怕是连澡也没洗过吧。看看这身子,血迹污迹到处都是,实在是不符合你这样高洁的人物。唉,这都是朕的疏忽,不过没有关系,朕现在就给将军补偿一下,你随我来。」说完一掌劈开那沉重枷锁,拉着他就向书房後走去。
素衣越发不懂他的用意,只是处於敌对立场,自然沉稳站着,毫不为他所动。其实他饱受了许多酷刑,又不得好好休息,体力早已不支,只是凭着绝不屈服的意志,方能苦苦支撑着站住。完颜绪倒有些惊讶,嘿嘿笑道:「你竟到这时候还有气力,有趣有趣,如此更好了。」说完为他拢了拢披在额前的乱发,忽然一把将他拦腰抱起,大步向後面走去。一边道:「素将军,朕还从未抱过任何人呢,就连朕的宠妃,也没有如此的荣宠。你可该感到万分荣幸才是。」
素衣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虽不通风月,却也知道这样抱着可有些暧昧。更何况完颜绪还将他和自己的宠妃相提并论,其意图已十分明显。只是他还不明白,自己当初的样子,比现在何止好上百倍,完颜绪尚不为所动,为何今日已如此污秽邋遢,却让他另眼相看?再说也从未听闻这位少年天子有什麽男风之好。莫非是自己多心了不成?可是……可是……
素衣沉默不语,却更令完颜绪喜欢。若说处变不惊,自己的臣子们倒也都能做到,但能图元衣这样泰山崩於前不变色者,却恐怕挑不出来。就连郁苍,那本也是一员名将,比起素衣,似乎也差了一些。他哪知道素衣只是猜不准他的用意,不愿妄自言动,失於身份而已。
及至来到书房後,那里果然有一个大浴池,四周以重重绯色的纱幔遮挡着,老远便可看见向上蒸腾着的嫋嫋热气。完颜绪并不重享受,因此这个浴池比起大齐皇宫中的,就少了一份华丽,只是多了几分大方庄重。几个宫女早早的便跪下了。完颜绪却挥手命她们下去,言道没有朕命,不许前来打扰。
素衣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完颜绪这话说的暧昧无比,连那些宫女看他的眼神都惊异不定,难道……难道自己竟然不幸猜中?他怎也说服不了自己,只觉以完颜绪的个性,绝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只是虽然不敢相信,但为形势所迫,素衣却也不得不挣扎起来,只是身处完颜绪的怀抱中,全无借力之处,还未等扑腾几下,完颜绪早已戏谑一笑,「咕咚」一声,将他连人带衣服一起扔进了又深又大的浴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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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冷不防呛了几口水,却听完颜绪在岸上哈哈大笑道:「素将军尽管放心,这水引自後园的一股泉水,最是乾净。且强身健体,喝多一些对你只有好处,或许增了几分力气,还能在朕手里过几招也说不定呢。」说完几下除去外衣。也将古铜色精壮的身子「咚」的一声投入水中。溅起了一片水花,罩了素衣满头满脸。原先乱糟糟的黑发尽湿,黏在肩背处,倒显得柔顺了许多。
素衣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双目中头一次失去了一向的云淡风清,戒备的看着完颜绪。那没有一丝赘肉的精壮身躯,宛如丛林中最矫健优雅的黑豹一般。那种他只在皇家狩猎园中见过一次的动物,是对眼前男人最恰当的评价。
完颜绪眼中闪烁着兴奋疯狂的光芒,一步步的向前进逼着。一边道:「在这里怎麽可以穿着衣服呢?何况你那点破烂衣服,穿了和不穿也没什麽两样。感情素将军是让朕亲自为你宽衣解带吗?哈哈哈,你倒懂得欲擒故纵。」
素衣被他一步步逼到池边,再听了这番无耻言语,身上不由一个颤抖,知道自己不幸猜中。他手抵着池沿,力求冷静的道:「大王向来作风严谨,还请自重。士可杀不可辱,这种卑鄙手段,不应是您做出来的。」
完颜绪眉毛一挑,悠悠的道:「作风严谨?呵呵,真是笑话,素将军久经沙场,为国事操劳,恐怕还未触及风月。但你听说过哪个君王作风严谨?朕无非是不像齐主那样荒淫罢了,这作风严谨四个字,可实在不敢当。」
素衣真要怀疑眼前的完颜绪是否别人假扮的了。看他言语轻浮,眼神戏谑,哪里有原先笑里藏刀的冷酷奸诈。只是别的都可以扮出,那举手投足间的霸主气势,却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他此时已退无可退。完颜绪却不着急,一步步上前,素衣只得双手握拳做好了抵抗准备,虽知道自己体力耗尽,实在没有挣扎余地。但他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如此受辱,更何况,大不了还有一死。他已被俘,本就没有颜面苟活於世。只因怕触怒完颜绪对自己士兵下杀手,才苦忍至今。死对於自己来说,未尝不是解脱。
他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念头,双目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完颜绪的动作。此时两人渐渐的接近了,见他忽将身子沉入水中,素衣还未醒悟过来,脚下已被一股强力扯住,登时摔倒在池里,又猛灌了一大口水。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箍住他的腰身,哗啦一声,两人又同时翻出水面,耳边响起完颜绪得意的笑声:「哈哈哈,这可被朕抓住了。」话音未落,手上已开始动作,一把撕下了素衣的半片破烂湿衣,远远的扔了出去。
素衣心中一沉,立时察觉到一双滑若游鱼的手开始仔细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痕,他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羞辱。气血上涌,两排贝齿上下用力,便要咬舌自尽。
猛然那只手闪电般变了方向,瞬间就捏住他的下颌,完颜绪收起了嘻笑之态,目光冷的如秋日深潭,语气也恢复了一贯的冷洌:「素将军,你真的想让朕学习前人白起,坑杀全部战俘吗?如果这样没有关系的话,朕立刻传命郁苍,让他将手中的二十万战俘立即处死。还有大齐百姓,也不用顾惜,我金辽民风淳朴,人民众多,吃了这些年的苦,正好迁都到大齐,享一下南国的锦绣繁华。对了,朕顺便告诉你一声,郁苍的大军已到长江,你们那个皇帝抛了都城,只带着几个心腹大臣和爱妃逃到苏州去了。还以苏州为都建了一个小朝廷。郁苍现在正休整兵马,准备一举南下。素将军,战俘加百姓,总也有几百万人,你不顾怜,朕也无须眷顾,你自己选择吧。」说完慢慢松开了手。
素衣见他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笑容,显是知道自己不能因一己之私带给大齐战俘和百姓那麽巨大的灾难。他力求镇静,勉力沉声道:「我向来敬你是个明主,即便我死了,我相信你也不会做出这种於他於己都无利益的事情。难道你不怕上天震怒,鬼神报应吗?」他口中虽如此说,心底却不抱太大希望。因此连忙趁隙将身子离了完颜绪的掌握之中。
完颜绪哼了一声,一把又揽过他,郑重道:「素衣你听着,完颜绪从不信天地鬼神。你们大齐士兵,除了你的那十几万人,其余的简直不堪一击,朕要来何用。可你的属下,随你征战多年,忠肝义胆。又有几个肯真心归顺,白白养着这些人,不过是浪费朕的粮食。你的一条命,确实不值得拿这些生灵交换。但你若不降便死,朕这一生之憾,会令朕寝食难安。所以素衣,你要相信,朕完全下得了手,否则朕的愤怒绝得不到平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素衣看着他冷静到冷酷的眼神,心中只觉悲愤欲绝,恨恨道:「你若让我降,尽管使出光明正大的手段,这样的胁迫太过卑鄙,连你的名声都被玷污,我也为你不齿。」
完颜绪冷笑着道:「凡是手段,还讲究什麽光明正大,卑鄙无耻。重要的是朕想将你压在身下,听你求饶。你降与不降,今日都要以身遂朕之愿。」说完猛然俯下身,攫住那一双他垂涎已久的红唇,也夺去素衣的呼叫喘息。
※※※
素衣自小就出生在书香门第,十分看重礼教,还未婚配便领兵出征,在军营中也十分洁身自好,并不与军妓往来,因此虽然是青年男子,却委实不懂这情爱的个中滋味。此时被完颜绪强吻,他脑中只觉「嗡」的一声,似有无数金星飞舞。犹不明白这亲吻是怎麽回事情,只是凭直觉猜想大概便是那龌龊之举了。因此双手用力,拼命想要推开那越压越低的身子。
完颜绪被他的反应逗弄的更上来了兴趣。他见素衣没有丝毫吻技,甚至连躲避都不太会,显然於情事上是白纸一张。像他这样的男人,独占欲强,自私心重。素衣的第一次眼看就是属於他的,怎不令他欣喜,进而狂兴大发,索性将素衣压在池边台上,半个身子尚浸在水里,他的手已经在池中撕去了素衣剩下的一点衣物。
素衣吃他压着,身躯本就比他瘦弱,兼体力透支,不管怎麽挣扎,只能听见水中有微弱的扑腾声。渐渐的便有一丝鲜红顺着水花泛了上来,原来是身上的伤口还未痊癒,他们两人这一折腾,又都被撕裂了。被温水一浸泡,疼的钻心。完颜绪的唇舌刚刚离开,他便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完颜绪一怔,还会错了意,心道他怎麽这样容易动情。忽见他双眉紧蹙,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似有痛苦之色,这才望向水里,只见血丝犹源源不断向上泛出,忙低头查看伤口,见并没有极大的,只是数量众多,应该与性命无碍。这才放心。刚要起身,早被素衣寻空一脚踢在胸口上,登时跌在池里。看眼前的人急忙转身,向後便跑。他心中气恨交加,一把扯住荡在水面的长发,狠狠拽了过来。
素衣吃痛,一个身子又被禁锢在完颜绪的怀里,再看对方满面怒色,还未挣动,脸上早挨了一巴掌。接着狠狠将他的头面全部按在水里,他不能呼吸,又呛了几口水,方被提出,不到半晌又按进去,如此反复多次,素衣身体本就虚弱,此时再也撑不住这样折磨,渐渐的不再挣扎。完颜绪提起一看,只见他早已昏了过去。
於是穿上衣服,叫过几个宫女,完颜绪寒着脸道:「把他洗乾净,伤口不用包紮,都弄完了换过一池水,再去禀报朕。哼,他一个小小素衣,朕不信就降服不了,朕有的是时间陪他慢慢儿磨,直到他认命为止。」
宫女们见他语调阴狠无情,知他动了真怒,要好好调教这个俘虏,不由都吓得噤若寒蝉。完颜绪拂袖而去,她们这里忙替素衣清洗起来。
※※※
完颜绪回到书房,只见梓侬梓楠梓留都在那里,见了他,一个个面色为难,期期艾艾的不知该如何张口。他眉头一皱,冷冷道:「怎麽了?你们有什麽事?都跑到这里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梓侬到底心直口快,又仗着平日里被他宠幸,闻言赶紧抬起头来道:「主子,素将军呢?奴婢是想问问是否可以带他回死牢了?」
完颜绪不怒反笑,森森道:「这事儿不用你操心。他还在後面池子里泡着,朕还没有审完呢。」
梓侬大惊,口不择言道:「什麽?主子还没吃完?泡在池子里是怎麽回事?难道要和他一起入浴吗?」话音刚落,看到完颜绪利剑一般的目光,这才惊觉自己失言,忙嘿嘿笑道:「那个……原来主子是用水刑,奴婢愚笨,竟没想到这一点,那主子,奴婢们仍出去了,你慢慢儿审,有什麽吩咐,再命人传奴婢进来。」说完吓得微微吐了吐舌头,拉着另两人就走。
完颜绪气的哼了一声,拿起一本书随意翻看,却是心烦意乱。他向来心高气傲,不料这个素衣软硬不吃,竟硬是降服不了。怎不令他气极。直至一个宫女前来禀报一切已弄妥当了,他才赫然发现,那本书竟倒着被自己看了近一个时辰。
重新回到浴池,只见素衣仍未醒来,他抬头看了看身旁宫女。吓得後者忙跪下道:「启禀主子,他醒过一次,又踢又打,奴婢们没奈何,用了迷香,故此还未醒来。」
完颜绪点点头,也未责怪,素衣的性子,他怎会不清楚,此时见他身上只盖着一件浴袍,紧闭双目躺在池边的长椅上,长长的黑发已梳理整齐,有几缕垂在胸前,缝隙中,一对小巧茱萸若隐若现,虽然身上伤痕依旧,却仍惹人遐思。他登时只觉胯下一阵火热,不由得「咕嘟」吞了几口口水。
宫女们不待吩咐,已全都识相退下。完颜绪这才走至素衣近前,将他小心抱了起来,看那平日里倔强的令人牙痒痒的薄唇微微张着,显出一丝柔和,面色还透着酷刑过後的苍白,双颊处却因浴池中的蒸腾水汽染了一抹红晕,长且密的睫毛如两排小扇一般。整张容颜刹时间温柔可爱了不少,让人不敢相信,这便是沙场上战无不胜的素衣将军。
完颜绪伸出手,在他光滑的脖颈上游移,须臾又至那块伤疤。回想起当日狱中情景,心中一荡。又俯下身去攫住微张着的两片唇瓣。这回素衣无力反抗,更让他尽兴了一把,轻舔慢吸。空出的一只手也没闲着,辗转来到胸膛上那一对小小的突起处,捏弄按揉起来。
他正沉醉在这旖旎风光中,募闻耳边响起一声「嘤宁」的低吟,知道素衣就要醒来,不由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一双手将怀中人的腰身箍的更紧,果见素衣微微睁开双目,迷糊不解的目光看的他魂魄驰荡,险些不能自已,立马就要了他。
所幸素衣立时清醒过来,完颜绪见他颊上又气又急的飞过两朵红云,捻弄朱樱的手不由更加用力。一边笑望着他,悠悠道:「你可做好准备了吗?朕有些等不及了。」说完将素衣的身子向上拉了拉。正让他的臀瓣抵在自己早已怒张着的昂扬之上。
素衣再不解风情,却也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当下涨红了脸,拼命扭着身子挣扎,一边大骂道:「完颜绪,你无耻,你禽兽不如,你……你……你……」
完颜绪也不恼怒,那只手终於从素衣的胸膛上撤军。还未等素衣松口气,却发现他原来是去解开自己裤子。听他笑吟吟的道:「骂啊,你骂的越多越难听,朕才会越兴奋,不过这些话儿也忒老旧,难道就没有一点有新意的吗?」说完露出自己的巨大尘柄,在素衣光裸的臀瓣上不住磨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果不是此时此地此人,素衣一定会哭着求饶了,他做梦都没想到这样的厄运会降临在自己身上。事到临头,反而不知说什麽好,嘴巴半张着,却是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完颜绪看着那红唇贝齿,腹内一把火烧得更旺,紧紧抓住动弹不得的身子,一低头,在素衣圆润的肩头上用力啃咬起来,身下那话儿彷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般,寻着两片臀瓣间的缝隙,在那桃源入口处磨蹭起来。忽然一个用力挺身,只闻素衣惨叫几声,那巨大的东西狠命乱撞,却是连头端都未曾进去。
箭在弦上,就算完颜绪再能隐忍,不急色,此时也不耐起来,他一急,越发狠命吸吮啃咬起胸膛那一对饱受折磨的果实。怎耐远水如何救得了近渴,胯下不争气的东西又下死力的冲了几下,奈何素衣初次承欢,後庭处未经润泽,哪有那麽容易入港。他疼的满头汗落如雨,完颜绪也不轻松,一张俊颜都憋红了。
正相持不下间,忽一眼瞥见素衣紧闭的红唇,完颜绪心中一动。昔日和妃子行床第之欢时,也有人为讨他欢心,以唇侍奉,名曰吹箫。却也十分惬意舒服。如今素衣後面入口太紧,他却又等不得,看来倒正是该吹箫的时候。只不知身下人笛子吹得炉火纯青,这另类的吹箫功夫又该如何了。
想到此处,面上不由露出笑容,素衣正被他折磨的欲生无路,欲死无门之际,忽见他将自己的身子翻了过来。他还以为完颜绪是无法与自己交欢,失了耐心准备放弃。正心中感激老天爷,却赫然发觉那硕大的可怕的一根巨柱赫然就杵在自己近在咫尺的颜面前。甚至还触碰到了他的嘴边。
他愕然抬头,却见完颜绪满面欢欣的道:「素素,你後面太紧,看来需要朕好好的教导开发一番,只是朕又等不得,只能委屈你用这张小嘴,一枚红舌来为它泄泄火了。」说完按住他的头,便向那微微颤动的巨大话儿压去。
饶是素衣久经沙场,处变不惊,此时也吓得魂飞天外,这麽肮脏的东西,竟然要让他用嘴……他如何能接受的了。惊恐的呜呜嗯嗯了几声,却是不敢张嘴,生怕一个不小心,那东西就会钻进来。这边两只无力的手臂拼命的捶打着完颜绪,却丝毫作用都没有,反而逗得他更加欲火焚身,腾出一只手来,使劲捏开他的嘴巴,便向那巨大尘柄套去。
※※※
许多事情不是反抗就可以逃脱的。素衣现在就处於这样悲惨的境地,舌头接触到那逞亮发红的前端,让他泛起反胃的感觉,只是饿了几天,连酸水都吐不出来,只能乾呕。完颜绪却不管他的意愿,按着他的头,直至半个男根都探进他的嘴里。柔滑的黑发垂了下来,丝丝缕缕落在他的大腿阴部,酥酥痒痒的十分舒服,更把已经塞满了素衣嘴巴的庞然巨物刺激的又涨大了几分。
素衣眼前发黑头脑发热心里发毛,下意识的就要狠狠咬下去。忽闻完颜绪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逼朕虐杀战俘啊。」这一句话比唐僧的紧箍咒还好用,咬牙的动作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嘴里的东西却早已蠢蠢欲动起来,还轻微的抽插着,更是深入到了他的喉咙。他不能咽也不能吐,两片薄唇张成了椭圆形,几道银丝般的唾液顺着嘴角向下蜿蜒,染湿了乾净的颈项。
完颜绪皱着眉头,素衣一点经验都没有,比起他那些手段高超的妃子,实在是天壤之别。但自己不知为什麽,竟觉得比那些时候还要痛快淋漓。只是总这麽杵着也不是办法,腹内仿若几百根火把在叫嚣着要释放出来。他叹了口气,手指拨开本来细滑此时却布满了青紫伤痕的臀瓣,顶在後庭的入口处,柔声道:「素素,你按照朕说的做,不然就让你用这里来满足朕。你自己选择吧。」说完手指轻轻向里一抠。想那手指细长柔滑,自然不比男根粗大,故此虽然小穴处仍是紧涩,却也让它轻易的突刺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素衣再心硬如铁,此时目中也难免泪光闪闪,只是倔强的不肯落下来。後庭处异物入侵的感觉让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眼前的情景已容不得他不选,只是两样事情都是羞耻已极,他哪知自己该选哪一种。
完颜绪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笑道:「你若乖乖听话,今夜朕快活了便作罢。若不肯好好侍奉,待用完你这红嫩嘴巴,再用你的後面,反正朕一个都不想放过。」说完用手指在那狭窄的甬道里来回轻刺了几下。立时感觉到素衣的身子颤抖起来。
「你是要选前者吗?」他轻轻拍了拍素衣颇具弹性的臀部。良久方见他艰难的微微点了点头,一滴泪终於被这重重的羞辱逼了下来。迅速淹没在发间。让完颜绪心中不由又多了几分爱怜,夹杂着自己也说不清的思绪。将那巨物自红艳小嘴里抽出少许,他耐心的教导道:「你先用舌尖在这顶端打着旋儿,待到我进入里面,再绕着整根茎体吸吮舔砥。动作要轻,不能用牙齿,若咬疼了朕,你也休想好过。若做的好,朕便让你远远见一见你的兵士。」
这一番连哄带吓,威逼利诱的教导,别说还真起了点作用。完颜绪好笑的看着素衣艰难的半抬着头,眼睛似要喷出火般的紧盯着他。微微的动了动嘴唇,然後一点点清凉的感觉便在那火热的柱体上游走,转眼间又消逝了。他把脸贴近素衣如玉的面庞,轻轻的吹了口气在他的长睫上,呵呵笑道:「做的不错,可是还远远不够,继续啊。啧啧,这眼神真好,都快把朕烧着了。」
素衣忍了半天,才终於控制住把嘴里这惹祸的东西咬断的想法。强忍着羞耻,丁香小舌绕着那粗大巨物艰难的旋转围绕。却发现这东西更加粗大。他正害怕的不知所措间,听到上方传来完颜绪情不自禁的低吟,方醒悟这可恨的敌人正舒服着呢。脑海一发热,心道我不敢咬断它,难道还不敢咬一口吗?反正嘴里就这麽点儿地方,又有两排牙齿,偶尔失误一下有什麽不可以的。眼看那可恶东西涨的更快,将他嘴巴都撑的生疼,他再不犹豫,锋利贝齿重重的在茎体上咬了一下,又迅速撤开,双目示威似的看着完颜绪。
那完颜绪正身处云端之中,素衣生涩的口技却让他体会到了从未曾有过的快感,那是肉欲的满足混合了征服的快乐,是任何人都不曾带给他的。心情一阵激荡,下腹处似乎千百条火龙要喷薄而出。正在紧要关头,眼看就要到达最高潮时,忽然命根子处传来一阵剧痛,只疼的他「哇呀」一声惨叫,再看素衣,正沉静的抬头看他,慢慢吐出自己的男根,冷冷的道:「对不起,我於此道太过生疏,一时失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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