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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阳现在也有些慌,语速很快:“虫族世界里精神力的纠缠程度啊。”
楼準哽了一下,如实发问:“精神力纠缠了,雄虫想要抚慰雌虫的话下一步应该怎麽做?”
沉默,扑面而来的沉默。
几秒后,楚阳畏畏缩缩:“要不,你问问薄总?”
楼準:……他看不见,我不怪他。
你觉得你们薄总现在能回答问题吗??!
楚阳也觉得他说的不靠谱,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重新小心翼翼地提建议:“要不,你看看薄总的光脑里有没有可以问这类问题的人,比如医生之类的。”
这倒是个靠谱的办法。
楼準在薄朝的手腕上取下光脑,心里不停念着“非礼勿视”,迅速搜索着与医生有关的字眼。
楼準低头忙着,沙发上的雌虫却悄悄睁开了眼睛,他没在意自己的光脑为什麽到了雄主手上,这类问题没有意义,他的一切都是雄主的。
因为精神海混乱而变得赤红的眼睛几乎癡迷得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雄虫,从额前的碎发到因为心急蹙紧的眉,和高挺的鼻梁下抿紧的薄唇。
原来真的可以。
原来一直暴躁的精神海只要雄主抱着就好了。
好简单,对雄虫来说。
好难得,对和他一样的雌虫而言。
他想动动手去碰碰雄虫,新一轮更加剧烈的精神风暴袭来,他不想发出声音打扰雄虫,只是贪婪地汲取空气中雄虫的信息素,感受雄主的精神力。
找到了!
楼準眼睛一亮,雌虫的通讯录里有一个备注为:比医生还操心的虫。
应该不是医生,但按这个名字应该也是和薄朝比较亲近的人。
楼準点了拨出,几秒后——
“怎麽是你!?”
两只虫同时开口,同样诧异。
光脑的那端,倒在地上的门,耀眼的湖绿色眼睛和不耐烦的表情。
不是白礼又能是谁。
白礼重新坐回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交叠的膝盖上:“你有什麽事,拿薄朝的光脑干什麽?”
楼準敛住了震惊,斟酌着说:“你知不知道,怎麽抚慰雌虫的精神海。”
白礼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几乎笑出声。
怎麽还有雄虫不会抚慰雌虫啊?
这麽纯的吗?
楼準从雌虫的表情里品出了些嘲笑,收回关注薄朝的眼神给予白礼一个警告。
白礼没笑出声,哽在喉口。
他单手托腮,光脑外的环境他看不到,但他会猜啊。
他想了想来龙去脉,笑着说:“就把你的头靠近薄朝的头,然后去感受就好了。”
感受他慢慢接纳你,感受火山岩浆下的剧烈。
后半句他没说出来,楼準已经挂断了联络。
白礼垂头拿起办公桌上和薄朝的合照,用手指轻轻抚过。
“好像很安全啊,在那只雄虫身边。”
“这是你当时拼命的理由吗?”
*
沙发很矮,楼準就坐在地上的毯子上,左腿曲起,右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轻轻擡起雌虫的头,慢慢的试探性地凑上去。
在额头接触的那一刻,热量开始传递,薄朝紧紧攥住的手缓缓放松。
楼準又重新睁开了眼,或者说,他看见了雌虫的精神海。
炎热扑面而来,一望无垠的沙漠,远处的沙尘暴正在集聚,似乎瞬间就要席卷楼準脚下的这片土地。
楼準不知走了多久才看见绿洲的影子。
但他走进了才发现那不是一片绿洲,是一个小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身边绕着蓝色的水汽。
“雄主。”
声音突如其来地传来,楼準心跳停了一瞬,下一秒立马四处张望。
这是薄朝的声音。
指尖传来温热,他低下头,小孩不知道什麽时候走上前来拉住了他的手。
水汽挡住了小孩的脸,他沉下心问:“你有什麽事吗,小朋友。”
“雄主。”水汽散开,红红的眼睛露出来,短短的银发,除了脸圆圆的其他的基本就是缩小的薄上将。
“是我。”
啊???
我那麽大一个雌君怎麽变成小孩了??
但是缩小版的薄上将好可爱哦。
“跟我走。”
可爱的脸上没有天真的表情,小薄朝如临大敌,拉着楼準往前走。
一大一小走过的地方环境逐渐好转,太阳逐渐低下去,在楼準觉得有些累的时候小薄朝停住了步伐。
亮晶晶的大眼睛从下往上看着楼準,带着稚气的说:“可以了,雄主。”
楼準还没回过神,怔愣着问:“什麽可以了?”
薄朝没回答:“请您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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