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 / 2)
“许久没见到赵良娣了,有些感叹罢了。”
玉笙就知道她要说话,侧耳显出洗耳恭听的姿势。纯良媛这样的人,心机与算计都是一流的。她既然说出这样的话,那便是要与她说的意思了。
刚好,她对这位赵良娣好奇,纯良媛既然说,她便愿意听。
纯良娣捧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淡淡的道:“你入东宫入的晚,是没有看见赵良娣辉煌的时候。”她眼睛朝前看着,似乎是回忆以往。
“当年,赵良娣刚入府就惊艳了众人。”
纯良媛扭过头,面上带着笑意:“你刚看过她的脸,应当知道是为什么。”玉笙想到瞧见赵良娣的第一眼。
那张脸,无论如何看,都是美得让人无法挪开眼睛。
“不过妹妹也不用担忧,你这张脸与赵良娣相比是分不出胜负来的。”
纯良媛看了她一会儿,又悠悠道:“当年,殿下与太子妃的关系还没如今这么糟糕,虽不恩爱但也算是相敬如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话说的颇有几分大胆了,玉笙不敢接话。
“后来,赵良娣入府之后十分受宠,她那个脾性与家世你不知道,连太子妃都奈何不了她。”玉笙想到今日瞧见的赵良娣。
有些消瘦,显得有几分病态。倒是瞧不出纯良媛口中的张狂。
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纯良媛却是笑着喝了口茶:“后来,不知出了什么嫌隙。赵良娣关在屋子里基本一年不出,太子妃与殿下更是变了。”
“你说,这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呢?”纯良媛捧着茶盏歪着头,似乎是疑惑的冲着玉笙问。
“姐姐这可为难我了。”
玉笙笑了笑,正对着纯良媛笑着道:“我入东宫的晚,地位又只是个承徽,这事自然不是我能够好奇的。”
纯良媛对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摇摇头笑了笑。
“看戏看戏。”
戏台子上又热闹起来,玉笙放下茶盏重新往戏台子上看去。一整日下来,到了最后晚宴,结束的时候玉笙有些累了。
散去的时候,倒是察觉那位梁昭训在盯着自己。等她抬头往梁昭训那儿看去,她又立马地躲开了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昭训一直在盯着小主。”
回去的时候,三七一边伺候她卸下发簪,一边噘着嘴抱怨:“光是奴婢瞧着也有三四回了。”
冬青跪在地上,伺候她换鞋,闻言也点了点头:“奴才也瞧见过几次。”
玉笙想到那双眼睛,面色僵了僵没说话,相对比起梁昭训,她最担忧的还是那位赵良娣。
今日纯良媛特意与她说的那番话。实则上倒像是想将她当出头鸟。
太子妃与赵良娣当年发生什么隐情又与她何干?偏得纯良媛在她这儿说上一嘴?
只不过这个赵良娣,的确是让她感受到了威胁。
她抬手,面无表情的在桌面上敲了敲,素嬷嬷却捧着碗药来:“主子,趁热快些喝了。”玉笙撇头,瞧见那药碗脸立马就皱了。
“怎么还要喝?”
“沈太医特意给您熬的,一天一碗您忘了?”玉笙那张白嫩嫩的脸瞬间皱的像包子:“嬷嬷……”
素嬷嬷板着脸,神情半分都不变:“你若是不喝,明日沈太医来了,奴婢可是要告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笙瞬间就想到沈太医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咬咬牙,到底还是拿过去一口气干了。素嬷嬷那张脸上这才浮出一丝笑意。
晚上,玉笙想着殿下必然不会过来,便安心睡了。
直到被带着酒气的身子压在身上,她才惊得从睡梦中醒来:“殿……殿下?”她一脸的惊呼,面上还带着睡醒后的迷糊。
“你睡得倒是香。”
太子一身华服,袖子上还染着浓郁的酒气,身上那股淡淡的迦南香都淡了许多。此时斜躺在那黄花梨木的软塌上,抬手捏着眉心。
清隽的面上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烦躁,那如玉般的眉心紧紧拧在一起。
“殿下这是怎么了?”玉笙扭头,吐出一口气。今晚可是中秋,殿下不去太子妃那儿,不去赵良娣那儿,怎么来她这儿了?
转过头来,又一脸担忧的对着太子道:“殿下你今晚是喝了多少啊,头还疼不疼?”
她伸手想去扶人,还没靠近下巴就被人抓住了。
太子一只袖摆垂在架子床下,一只袖子伸出来,捏着玉笙的下巴。
皎洁的月色下,那指尖细腻如玉,他对着玉笙的脸捏了捏,指腹伸出来,摸索着玉笙的唇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猫?”沙哑的声音带着一股浓厚的酒味,玉笙皱了皱眉赶紧往旁边偏了偏。
“不听话。”
玉笙一张脸瞬间结巴了,嘴唇哆嗦了两下,问:“殿……殿下?”太子这是喝了多少?她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猫?
“有时候很乖,让孤很喜欢。”
那只手又伸出来,逗弄了一下她的鼻子:“但有时候又不听话,让孤很头疼。”他那双眼睛深邃如水,漆黑的眼眸中让人瞧不出里面的神情来。
床榻顶上的夜明珠泛着微弱的光,照进那双眼眸里,只让人无端觉得里面一片深情。
连她都被吸入那双眼眸中,过了许久才算是回过神来。
玉笙闪了闪眼神,躲开了那双眼睛。殿下为天潢贵胄,生的又好,对她也不错。
若是单看这个人,很难不动心。只瞧这东宫这么多女子,都为这太子殿下神魂颠倒便可知了。
只,玉笙咬了咬唇,痛楚传来一丝清醒。她有些怀疑,殿下这说的到底是不是她?
看着已经醉得快要晕过去的人,无奈地起身。殿下这半夜过来,她也不敢惊动奴才,点亮一盏烛火自个儿开门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全就站在门口,手中端着水盆在等着。
“王公公,今晚这是中秋佳节,殿下是不是该当去太子妃那儿?”说实话,如今留殿下歇在她的合欢殿就是留着个烫手山芋。
若是明日被人发现了,她只怕就是个活靶子。玉笙拧了拧眉,她可不愿意。
“玉主子放心,殿下是从书房来的,无人知道。”王全说完这话,玉笙这才放下心。
她伺候着殿下宽衣,擦了把脸,身上那股浓郁的酒气这才散了些,余下的玉笙也没力气弄了,给他盖了个被褥,这才相拥一起睡过去。
披香殿
室内的灯亮如白昼,赵婉如站在窗口,一直看着窗外的明月。
“殿下去了书房,不知有没有拐去玉承徽那儿。”
寒心走上前,抖了抖披风披在赵良娣的身上:“您身子弱,还是莫要站在窗口的好。”赵良娣拉紧了身上的披风,袖摆下的手臂细得仿若一只手倒能捏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今日我瞧见了,果真是位绝色。”
“难怪殿下这样冷心冷情的人,也上了心。”她说完,低着头又咳嗽了一声,转过头来,一张脸褪去了妆容,显得有几分病态来。
“哪有那么好看?”带着沙哑的声音闭着眼睛说胡话:“主子才是最美的。”赵良娣笑了笑,却是摇头:
“到底是没那么年轻了,少了那份灵动。”
她往回走,身后的寒心关了窗子。
赵良娣坐在软塌上,捧起茶盏喝了一口:“一年过去,太子妃还是老样子,这位玉承徽让本宫觉得有几分熟悉。”
眯了眯眼睛,她又道:“太久了,又想不起来是谁。”
“想不起来别想了,听说这位玉承徽是殿下从扬州带回来的,娘娘您之前一定没见过。”
赵良娣想到这,笑了笑:“今日恒亲王身侧那位洛家小姐,像也是从扬州带回来的。”恒亲王那样精妙绝伦的人物,中秋家宴上居然还带着位女子。
还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
不少人惊叹,就连她也去瞧了几眼,是个普通的长相,光从样貌上来看,绝对是配不上恒亲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安平王气的吹胡子瞪眼。
恒亲王却是面不改色,从姿势上来看是护着的。
陛下这才好奇,问了其身份。
“陛下今日赏赐了不少东西下去,只怕是对当年洛府灭门之事动了恻隐之心。”
寒心接过茶盏后又捧了杯热的来:“这有什么用?人死如灯灭。”
“你懂什么?”赵良娣笑:“陛下若是心软了,要补偿洛家。只怕这恒亲王王妃的身份,就是那位的囊中之物了。”
毕竟,这帝王之心,谁也猜不透。
第97章君山银针一更
天光正好,阳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穿过那厚厚的一层帷帐之中。
玉笙只觉得在睡梦中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被掐住了喉咙,动弹不得。她挣扎了好久醒过来,睁开眼睛。
“殿……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笙惊恐地半坐起来,太子的一只手还掐在她的鼻子上。
“孤刚瞧见你做噩梦了。”太子收回手,眼睛落在玉笙的脸上。她脸小,皮肤又白,刚做了梦,额头全是细汗,唇瓣上都没了血色。
“做的什么梦,这样伤心?”
他是被她的动静闹醒的,一扭头就瞧见她缩着身子在浑身颤抖,很是可怜。
“我……”玉笙起身才察觉自己一后背的冷汗,她冲着殿下笑了笑,悄悄地往一旁挪了挪,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噩梦?
指不定就是太子弄醒她的,故意随口说的。
“殿……殿下什么时候醒的?”瞧她眼神有些闪躲,太子便也也就不再追问了。
“你昨个儿晚上就是这么伺候孤的?”他揉着发疼的眉心,掀开被褥。
他昨日一身赴宴的华服,月白色的华服上面绣着金织镂空的云纹。服装精美穿起来却是复杂。如今只褪了腰封,脱去了外面的一层外衣。
余下的连头冠都没除去,就这么睡了一个晚上。
太子揉了揉脖子,只觉得浑身都疼,稍稍抖一下,脖子噼里啪啦浑身都在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笙听着那声响,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嘴唇都开始哆嗦了:“我……我……这……”昨日晚上他半夜醉醺醺的过来,又没奴才帮忙她怎么可能弄过这么一个人?
太子抬手捏着眉心,眼神却是朝她那儿瞥去。
瞧见她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模样,太子就觉得好笑。
小东西,半点气性儿都没有。
“如今这可如何是好?你自个儿说吧。”宿醉之后头疼得厉害,太子单手揉着揉着眉心,一张脸微微板着,根本就不用装,面上冰冷严肃的神情也是让人瞧见之后就心生颤抖。
玉笙一时之间不知道他是真的生气,还是装得生气。
“殿下?”
玉笙往他那儿挨了挨,眼神带着试探。
那捏着眉心的手放下来,太子撩起杨眼眸往她那瞥了眼,轻飘飘的让人心下一紧。
她本就紧张,如今更是害怕了。
试探着靠近,拽住他的袖摆来回摇晃了一下:“殿下真的生我的气了么?”娇俏的声音带着软糯,尾音娇滴滴的满是讨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娇气的嗓音跟含了蜜似的,让人很是受用。
那根如玉般修长的指尖朝她那勾了勾,薄唇微微抿着吐出两个字:“过来。”
玉笙又朝他靠得更近了些,那股还未散了的酒气加上迦南香,鼻子瞬间就是一皱。
“怎么了?”太子一直在瞧着她呢,她的那些小表情自然是瞧见了。单手立马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将脸拖在手中往自己面前拉。
两人近在咫尺,玉笙鼻子皱了皱,头又朝旁边撇开了。
“嫌孤熏着你了?”喉咙里低笑一声,太子捏了捏她的脸颊,这才放开:“娇气。”
玉笙听见他那声轻笑,就知道他这不是真的生气了。眼睛滴溜溜地一转,狡猾得跟只狐狸似的:“我给殿下捏捏肩?”
那双柔弱无骨的手伸出去凑到他的脖子上。
她这倒不是胡捏,伺候人的手段是从月楼里学的,手艺是一流,倒的确是伺候得人浑身舒爽。
“殿下,舒坦么?”玉笙坐在他背后,手捏着他的脖子轻缓的使着劲儿。
“你何时有过这个功夫?”太子眉心微微眯着,懒的理会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殿下既然舒坦的话……”玉笙眼神眨了眨,语气里满是讨好:“殿下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无事献殷勤。”太子轻笑一声,将她的手扒开了。
“殿下?”玉笙喃喃的,这人脾气真臭,刚还一脸开心呢,现在脸色就变了。
“不早了,你先起来。”太子挥手让人先下去。这舒坦是舒坦,只不过温香软玉在怀,她又靠得这番近……
“殿下刚还不是这样说呢。”她如今胆子也大了,下床榻的时候噘着嘴还一脸不高兴,边抱怨边弯腰穿鞋。
“这可是孤给你机会你自个儿不要的。”
玉笙还坐在床榻上,太子单手便将人给搂住重新揽入了怀中。
掀开被褥,将人往自己身上狠狠一压,吓得玉笙再也不敢乱动了:“知道怕了吧?”抬手在她臀上狠狠揉了一把:“赶紧下去。”
玉笙吓得面色一白,腿软了赶紧往外走,屋外的奴才们听见动静赶紧进来伺候洗漱。屏风后,太子躺在床榻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去。
太子穿戴整齐之后,没有急着走,吩咐人上了早膳。
“殿下今日不去上早朝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笙起身给他添了一碗百合粥,好奇地问。她入东宫都快一年了,还极少与殿下一块用过早膳。
“昨日中秋,今日沐休。”太子说罢,横了她一眼:“你当孤这一年到尾都没个假不成?”
“今日这象首小饺不错。”太子一连吃了三四个,下意识的就想让她尝尝,饺子都送到碟子里了,这才想起她不吃荤。
他赶紧将饺子给夹了出去,这才又吩咐王全:“给她换个碟子。”
“不用了。”玉笙是真没觉得如何,她吃的本就差不多了,何况这饺子的馅是荤的,可是外面的一层皮又不是。
“玉主子,您可就听殿下的吧。”这太子亲自吩咐的,王可是立马都不敢马虎,立马就给换了。
玉笙本都要放筷了,只好陪着殿下又吃了一些。
——
广阳殿中
太子妃从早起就坐在梳妆台上,面上肉眼可见的难看。昨日中秋晚宴宫中淑贵妃示弱,推说生病没去。陛下与姑母看似琴瑟和鸣,姑母更是摆足了母仪天下的姿态。
可是,一场晚宴下来,姑母连个眼神都没落在她脸上过。自从赵良娣出来,太子妃便就察觉自己有些心神不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昨日殿下没去赵良娣那儿,喝醉之后在书房睡的。”小太监跪在地上,后背崩得紧直。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宫女梳头发的声音。
小太监哆哆嗦嗦的声音吓到了宫女,拿着玉梳的手一时不察重了些,太子妃的眉心瞬间就是一拧。
“娘……娘娘恕罪。”
玉梳砸在地上差点儿碎成了两半,上面几根头发缠绕在上头。小宫女吓得依然是瑟瑟发抖。
“都先下去吧。”丁香走上前,使了个眼色,等屋子里空了之后她才捡起地上的玉梳,重新给太子妃通发。
“殿下昨日没去赵良娣那儿,娘娘怎么反倒是还生气了?”
太子仰起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来回左右地看了一圈:“丁香,你说我有没有老?”中秋前夜里,殿下是去了赵良娣的屋子。
而中秋之夜,殿下却是歇在了书房。
明面上是没去赵良娣那儿,实际上却是在打她的脸。陆静好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眉心拧着:“怎么那么长时间不见,她还是老样子?”
“不……更漂亮了,姿态越发柔弱,惹人怜惜。”昨日她站在太子的身侧,娇俏动人的模样让她感受到了一年前。
太子妃轻笑一声,只眼中的神色却是一点一点泛着寒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娘娘哪里会老。”丁香看着太子妃那张温和的脸,真心实意道:“娘娘这张脸怎么看都是美的。”
“以色待人迟早衰之。”丁香站在她身后,绾着头发:“娘娘,赵良娣再如何,您太子妃的地位才是不可动摇的。”
陆静好抬起头,缓缓闭上眼睛。
丁香在身后劝慰道:“赵家步步紧逼,夏良媛也很快就要入东宫,新人如今已经走上了正轨,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怀上了皇长子,娘娘,您的地位可就……”
那紧闭着的眼眸一瞬间睁开。
丁香咬着牙跪在了地上:“娘娘,奴婢劝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想通了。”
“您是东宫正位,若是怀上皇长子自然就是如虎添翼的事。如今那些新人已经入府,若是她们怀上了,比如夏家,元家,姜家……”
“不会的。”
太子妃起身,对着铜镜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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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完,太子妃却是笑着道:“之前因为天气热,免了请安,吩咐下去,日后还如以往,三日一次。”
“娘娘,不可,之前您就答应过……”
丁香还没说完,太子妃却是道:“之前请安用的茶不好,还是换成和以往一样的君山银针吧。”
听到那君山银针四个字,丁香那张脸,瞬间变得惨白。
第98章惊喜二更
原本是初一十五才用去请安,如今换成了三日一次。玉笙这几日愁眉苦脸的,愁早起,还愁每日沈太医的一碗药。
之前将养出来的一点肉又给瘦了下去。气得三七嘟囔着嘴,好几日不理会她。
“甭理她,小气性子。”
玉笙瞅着三七一眼,故意吃了一颗葡萄。这葡萄不是扬州进贡来的那批,上供的葡萄都是献给陛下皇后等尊贵的人吃的,玉笙嫌弃甜得齁人。
她如今吃的葡萄是合欢殿的前院里那株葡萄藤上面结的果,这野葡萄熟了青中透着紫,不是太酸也不是太甜,玉笙吃得正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她向来不爱吃这些,吃上五六颗就有些受不住了。
“主子这几日吃的已经很多了。”冬青笑着拉了三七一把:“你怎么还使小性子。”
三七撅了撅嘴,将最后一点樱桃洗了给送了上去:“沈太医说了,你自小不吃荤母体本就不足,若想怀上孩子可不能再瘦了。”
这樱桃还是上次殿下派王全送来的,就那么一小篮子,玉笙省着吃也没多少了。
“以往在扬州随便吃的,没想到到了宫中反倒是成了稀罕物来。”玉笙叹了口气,刚拿起一颗,门口却是响起一阵笑声。
“是什么东西,也值当姐姐这么感叹起来了?”
门口那清脆的一道声响,说完之后带着笑意直接就走了进来。玉笙还躺在软塌上,手中拿着樱桃一脸慌乱地起身。等穿好鞋子下去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内殿。
三七拿着那装了樱桃的碟子就要走,也没藏住被瞧了个正着。
“呦,姐姐这儿还有这样稀罕的好东西?”姜承徽带着梁昭训与林昭训走了过来,恰好就撞见了。那白玉似的碟子上,十几颗鸽子血似的红樱桃。
“你先退下吧。”
眼看着藏不住了,如今留下来不是,可端出去更不是。玉笙索性让三七留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倒没想到几位妹妹会过来。”
玉笙轻笑了一声,将那白玉碟子往几人身旁推了推:“这殿下怜我思乡心切,特意派人来送了一小碟子的樱桃,几位妹妹瞧见了不若一块尝尝?”
姜承徽往玉笙那儿看了一眼,倒没想到玉笙直接就说了出来。
她往桌面上撇了一眼,没动:“姐姐可知晓,这东西可是珍中之珍,贵中之贵?”
“这樱桃本就脆弱,这红玛瑙似的樱桃每年产量又少,从扬州大运河日夜兼程十几日才运过来,路上磕碰损坏去了一半。”
“再用冰快保鲜,又从船上运往宫中,又去掉三成。”
“余下的这点各宫分了,殿下还能惦记着你留上十几颗,已经是格外宠爱你了。”姜承徽一番科普完,说完之后才施施然的抬手尝了一颗。
“果真是好东西。”姜承徽眼睛一亮,道:“难怪听说恒亲王也喜欢,殿下赏赐了一半走还不算,又让内务府送去了恒亲王府好些。”
“恒亲王?”玉笙眯着眼睛想了想,笑着问:“没想到他那样的人物,也喜欢这些?”
“那我也尝尝。”林昭训面对着玉笙笑了笑,她今日穿着一身碧浅色的衣服,本爱化浓妆的面上反倒是化起了淡妆。
说话的时候头微微扬起,唇瓣勾起一抹弧度,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故意眨了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从哪里看,这个林昭训都有一股熟悉的姿态。
玉笙勉强笑了笑,莫不做声的捧起茶盏喝了一口。那一小碟樱桃只有十来颗,玉笙一颗没碰。
最后走的时候,玉碟子里空荡荡的也一颗都没余下。
“这些人!”
三七咬牙切齿,气狠了浑身都在哆嗦:“那林昭训倒是好样的,恨不得跟主子您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好了。”
玉笙抬手在桌面上拍了拍:“别说了。”
“主子。”三七气的浑身都在颤抖,玉笙一个眼神撇过去,这才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今日在门口打帘的宫女是谁?”
夏日天热,玉笙不愿意蹉跎人,门口只余两个打帘的宫女或太监,人站在廊檐下也吹得到屋内的冷风,有人来的时候通知一声就行了。
可偏生今日就出了岔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两个三等宫女,一个叫做春雨,一个叫做春雪。”素嬷嬷走上前来,示意三七小声一点:“主子您是觉得俩人有问题?”
玉笙抬手捏着眉心,撑在扶手上:“暂时没证据。”今日三人来得巧暂且不说,关键是没通报立马就进来了。
再有,玉笙眯着眼睛想了想,林昭训那衣裳首饰哪怕是学着她的样式做的,只每三日请安看上一眼,做的也实在是太快了些。
捏着眉心的手放下,她一脸的烦躁:“先别说了,伺候我换衣裳吧,我出去一趟。”
“主子这大中午的,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玉笙换了件衣裳,便拿着之前装樱桃的篮子,匆匆的往外赶,掷地有声的留下一句:“去告状!”废话,这樱桃的事可只有她与殿下知晓。
她不先去赶忙给坦白了,等着那三个多嘴不成?到时候就可真的是白白吃了个哑巴亏了。
书房中
太子停下手中的毛笔仰起头:“你说谁?”
“是玉主子,殿下。”王全捧了茶盏来,笑呵呵的:“瞧着玉主子是给殿下送汤水来的,手中还拎着食盒呢。”
“定是惦记殿下这段时日批折子苦了,想殿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算她有良心。”
太子轻笑一声,抬手举起茶盏喝了一杯,心情颇为爽快:“让人进来吧。”
王全那肥嘟嘟的脸又笑眯眯的出去了。
“殿下。”玉笙才刚走进来,门还没关,就一噘着嘴一脸委屈的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立马抱住了太子的腰。
太子手中还举着茶盏呢,被这一抱水差点儿溢出来,幸好往旁边撇了撇,这才不至于撒到她身上去。
“成何体统!”
王全慢了一步,玉笙已经奔到前方去了,瞧见这一幕又默不作声的出去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屋子的门‘嘎吱’一声被关上。
太子垂眸看着抱着他腰的人:“放开手。”
“不放。”头顶的声音满是寒气,玉笙左右摇晃了两下,又害怕又颤抖,手却抱得更紧了:“就不放。”
太子黑着脸,额头上的青筋往上跳了跳:“胆子这是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抱着他腰腹间的手细微地哆哆嗦嗦,却是死鸭子嘴硬,咬着牙:“就……就不……”
“孤可就自个儿动手了?”
低沉的一道嗓音,玉笙立马撅着嘴放开手:“殿下对我一点都不好,也不是来问问我做什么的。”太子看着桌子上那堆积得满满的折子,忍住那跳动的青筋。
深吸一口气:“你自个说,你是来做什么的?”
玉笙抱着他的手往下,勾了勾他的腰封,眼神闪躲,语气也哼哼吱吱的:“我……我是来告状的。”
太子简直头大,他一桌子的折子没去处理,还要抽空来判她这鸡毛蒜皮的案子。
“说。”忍着火气,尽量心平气和:“前因后果不说,孤怎么给你做主?”
“喏”玉笙将那带来篮子摆在他面前,太子低头瞟了一眼,好家伙,刚开始王全还说她给他带了汤水来,原来是她吃剩下的樱桃篮子。
玉笙生怕他看不见,还往他面前挪了挪:“这一切得从这一篮子樱桃开始说起。”
太子瞧了就心烦,随手往旁边一搁:“一切从简,你不说孤让王全送你回去了。”
“我说。”玉笙撅着唇,一脸的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到底还是听话说了起来,才说了一半门外王全又敲了敲门:“殿下。”王全弯着身小心翼翼道:“林昭训来了。”
“你瞧,她现在就来告状了。”玉笙一脸委屈的往太子那儿看去,同时心中又松了一口气。幸亏她来的早,若是晚些只怕太子听到的可就不是这个版本了。
添油加醋不说,只怕还会扭转乾坤。
“让人回去。”太子从来就不是好脾气,何况对付玉笙一个就够让他头疼了,对待旁人更是半点都没耐心。
瞧了怀中撅着唇的玉笙,又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声:“让她哪来的回哪里去。”
王全笑呵呵的,看着身侧白了脸的林昭训:“林小主,您瞧,这殿下忙着呢。”
殿下声音不小,她刚在门口都听见了。林昭训白了脸,有些摇摇欲坠。
“林小主,这天热,您可别摔了。”王全赶紧上前,将人给扶住。
“没……没事。”林昭训挣脱开王全的手,冲着他勉强笑了笑:“本是在玉姐姐那儿吃了点樱桃,听闻是殿下赏的,故而想过来谢谢殿下罢了。”
“既然这样,那便算了。”林昭训一脸遗憾的扶着宫女的手回去。
身后,王全掀了掀眼皮,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冷笑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林小主还当真是有意思,走的时候还不忘上个眼药。只可惜,自作聪明。
有两分心思就把别人当傻子糊弄。
王全摇了摇头,缓缓闭上眼睛。
屋子里,太子瞧见人走了,这才对着怀中的人道:“孤这算是给你出气了?”玉笙哼哼支支的撇了他一眼:“还成吧。”
“胆子是越发大了。”
太子摇头,在她额头上抬手狠狠弹了弹:“孤还有事要忙,你可不准再胡闹了。”
“知道了。”玉笙低下头,又故意嘟囔了一声:“那樱桃……”瞧着她那左右闪躲的模样,太子轻笑一声:“你之前不说喜欢,听闻被恒亲王拿去不少……”
玉笙的确是喜欢,她在扬州的时候就喜爱,来了这儿许久没吃,更是想念。
瞧着她一脸失落的模样,太子揉了揉鼻子,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不知道还有没有余下的,孤帮你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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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
玉笙仰起头,一脸的笑意,又凑上去想抱他:“殿下您可真好……”
“打住。”太子将她的手赶紧拉开:“孤还有这一大桌子的折子要看,你可打住……”
玉笙手伸出来,勾住他的袖摆摇了摇:“我想谢谢殿下。”
拿着折子的手放下,太子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搂住她的腰捏了捏:“既然这样嘴上说说可不成,可得用些实际行动来……”
玉笙楞了一会儿,随即眼睛瞬间一亮:“我知道了,您请儿好吧……”在他怀中蹭了蹭,娇滴滴道:“晚上我就给殿下一个惊喜。”
太子看着人羞涩地跑了,拳头抵住唇咳嗽了一声,眼中溢出笑意来。
——
晚上
书房中收到了合欢殿送的食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黑着脸打开,里面装着一大碗的酒酿汤圆。食盒里面还夹着个纸条,上面大大的几个字:“惊喜不惊喜?”
王全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太子那张脸气的,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第99章头疼珩哥哥说要娶我,为什么还没动静……
恒亲王府
书房的灯还在亮着,庄牧推开门走进去,又添了两盏灯。灯火一阵晃荡,屋子里越发亮堂了些。
恒亲王靠在书案后,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屋子里没点冰盆,窗棂都是关着的着的,却透着一股凉意。恒亲王身上盖着的单衣掉在了地上,庄牧走上前刚捡起来,书案后的人却是动了。
“什么事?”
将单衣搁在衣架上,庄牧将手中的信封送上去:“北疆传来的。”恒亲捏着眉心的放下,打开之后看了一会儿。
“西凉有异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刀锋斧刻般的脸笑了笑,那双眼睛漆黑却如雄鹰一样让人心下一紧。庄牧垂下眼帘,看着殿下对着烛火将那封信给烧了。
屋内透着一股烧焦后的气味,庄牧走上前将窗棂打开通了通风。
想到什么,忽而道:“刚东宫过来派人传话,属下差点儿给忘了。”恒亲王抬头看过,庄牧挠了挠脑袋:
“太子殿下派人过来,问殿下您这还有没有……嗯……有没有樱桃……”最后几个字庄牧越说越小。
这太子殿下平日里也不怎么与他们家殿下往来啊。
怎么一来就是问果子呢。
“樱桃?”恒亲王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眉心像是不自在的拧了拧。
“之前不是扬州进贡了一批么?您说大小姐爱吃弄了不少来。”庄牧说完,抬头又往殿下那儿看了一眼。
从大小姐手中拿东西,也不知殿下是舍得还是不舍得。
“去她那儿问一声吧。”恒亲王垂下眼帘,过了会儿才道:“有就送些到东宫去。”他说完,却是忽然偏过头猛然咳嗽了一声。
庄牧惊的想立即挥手上前,却是被他抬手呵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觉得殿下有些不对劲,等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洛长安的院子里。
大小姐的院子里是恒亲王最大的一处,两年前恒亲王府刚建的时候,是殿下亲自画的图。图中一草一木都是殿下的心血。
雕梁画栋,金屋银屋也不为过。
庄牧立在廊檐下面等着,地上的汉白玉石照得人影光亮。
“庄牧。”洛长安没让人进去,自个儿推着轮椅出来了。瞧见他站在门口,面上浅浅的便是一笑:“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珩哥哥找我?”
她屋子里还时不时的说话与笑声,庄牧撇了一眼又赶紧垂下眼帘:“大小姐这儿倒是热闹。”
洛长安往里面看了一眼,冲着庄牧吐了吐舌头。
自从陛下在中秋节赏赐了洛长安之后,恒亲王府的大门几乎都被踩坏了,每日里都有帖子送入恒亲王府。
都是各家的小姐们,邀着她去玩的。
恒亲王连中秋家宴都带着她去了,底下的人自然是心思各异,想巴结恒亲王的人何其多?
哪怕只是帖子能入恒亲王府,都是一种荣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庄牧。”洛长安推着轮椅靠近,眨了眨眼睛小声儿道:“我悄悄儿告诉你,我都不喜欢她们。”
庄牧憋出一丝笑意,弯下腰:“大小姐若是不喜欢,日后不要她们来就是了。”
“那不行。”
洛长安左右摇晃了好几下:“我才不愿意给恒哥哥添麻烦。”恒哥哥在西北是拼了命才争回的这个位置,她才不愿意给他添麻烦,哪怕是一点点。
“对了庄牧。”洛长安笑着仰起头:“恒哥哥找你来是来做什么?”
“殿下问你这儿樱桃还有没有余下的,有的话想送些去东宫。”
“樱桃?”洛长安仰起头:“有啊,我这儿还余下不少。”洛长安吐了吐舌头,想说她不爱吃这果子,可眨眼一想到这东西是陛下赏赐的,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等人走后,洛长安才回屋。
“洛小姐,这等你可等了好久了。”轮椅刚推回屋子里,四五个少女便都站了起来,几个人全都拥在她身侧。
“洛小姐,刚刚是恒亲王找你吗。”有人走到她身后,一脸羞涩的问。
来恒亲王府的少女,自然都是对这恒亲王有想法的。陛下偏爱恒亲王,偏爱淑贵妃,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何况,恒亲王有兵权在手,而太子殿下虽是入主东宫多年,但差就差在殿下七年无子嗣。
日后,这登上主位的人是谁还不一定呢。
恒亲王无王妃,听闻身侧连个暖床的丫鬟都没有,一入京都自然是炙手可热。除了……恒亲王身侧有个瘸腿的少女之外。
别的实在是完美。
“洛小姐,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茶?”
“洛小姐你要不要吃块点心。”
洛长安看着身侧拥上来的人,眉心微微拧着,一脸的烦躁:“我有些累了。”洛长安仰起头,勉强的笑了笑:“各位先回去吧。”
围在她身侧的人面上瞬间就僵了:“洛小姐,这……您看我们才刚来。”
“我真的有些累了。”
洛长安垂下眼帘,面上虽是笑着的,但却更是让人无法拒绝:“各位先回吧。”
“什么东西,不过是恒亲王可怜你而已,还真当自己是王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出门的时候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声音小得像是生怕她发现了。洛长安虽是听见了,但面上的神色却依旧是笑着,看着一群人远去。
“大小姐。”
嬷嬷走到她身侧,给她腿上盖了张毯子:“别在意,她们都是胡说的。”
“我知道。”
洛长安任由嬷嬷推着她回去,面上依旧是带着笑意:“我怎么会在意呢?”屋子里,桌面上摆着瓜果点心,其中那青花瓷盘里放着的玛瑙似的红樱桃,漂亮又诱人。
洛长安推着轮椅靠近,情不自禁的拿过一颗送入口中。
刚送入口中,她眉心就是一拧,这么多年过去了,珩哥哥口中她最爱的樱桃,滋味好像也就这样。
洛长安只尝了一颗,便不动了:“撤下去吧。”
屋子里静悄悄的,嬷嬷走到她身侧,小声地问:“主子好像不开心?”
洛长安闭着眼睛,想了好长一会儿,随后像是喃喃的,又像是不可置信地问道:
“珩哥哥说过要娶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没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合欢殿
殿下果真说到做到,派王全送了不少的樱桃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林昭训等人说过,玉笙这回吃得觉得有些没滋没味,尝了一些怕再留下去坏了,便让三七与冬青她们分了。
秋闱还有几日就要开始,殿下这段时日来后院来的少,基本日日都是在书房中。
今日一大早起来要去给太子妃请安,这次陛下赏赐入东宫的最后一位夏良媛也在昨日就入了东宫。
这夏良媛的家室可是十分的高,祖父为当朝的首辅。在朝中的势力可谓是不容小觑。听闻太子妃这几日对这位夏良媛颇为头疼。
玉笙借着喝茶,往夏良媛那撇了一眼。
夏良媛生得倒是不如府中其余几人精致,只不过通身一股书卷气倒是十分难得。让人瞧了心都不自觉地静了下来。
玉笙低头,微微抿了一口。
这才发现太子妃今日换了茶,往日里太子妃这儿的请安茶是六安瓜片,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信阳毛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茶有些苦,玉笙抿了两口就放下了。
她身后,梁昭训梁锦绣瞧见她放下了茶盏,也跟着一起放下了。三七立在玉笙的身后,瞥见后眼眸皱了皱,又默不作声地垂下眼睛。
今日不同于往日,屋子里人坐满了,起码有半个时辰了太子妃还不出来。玉笙有些无聊,往这偏殿里转了一圈。
太子妃虽出身高贵,但这广阳宫的布置却是半点都不奢侈,屋内布置的精细又雅致,很是有品位。
玉笙单手撑着下巴,困的想打哈欠。眼睛转了一圈发现添了一座翡翠琉璃的小香炉,里面燃着的香味道有些独特,却十分好闻。
太子妃今日怎么还不出来啊。
玉笙撑着脑袋,有些犯困,一大早起来不说,等了这么久还没见到人。
“太子妃今日一早起来有些不适。”
等的玉笙都要睡着了,丁香才急急忙忙的跑出来,道:“各位小主先回去吧,娘娘今日只怕不能出来见各位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如今正是炎夏,刚出了大理寺的门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廊檐下的秀灯刚燃起来,太子站在榕树下,头顶一片叶子落在他肩头。
“殿下在想是西凉的事?”
元令瑾错了两步跟在他身后,两人刚出来,身上还透着一股寒。太子用帕子擦拭着手,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太子眉心皱了皱,挑起眼帘去看他:“西凉依附我朝多年,如今一朝改朝换代有了异心也是正常。”西凉国上个月换了新皇帝,继位的不是一直稳坐东宫的太子。
而是西凉国帝王最宠爱的三皇子。
“那三皇子英勇善战,颇受西凉国皇帝喜欢。”元令瑾在身侧道:“故而杀兄弑父夺得皇位,也没人怀疑。”
王全在榕树之下套马车,听闻之后手一用力,俊马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嘶吼一声划破了漆黑的夜。
太子垂下眼眸看过去,目光依然冰冷起来:“慎言。”
元令瑾的面上本还带着笑意,听闻之后笑意还没收住,额头的汗立马就砸了下来。猛然下跪在地,面上血色渐无。
“求殿下恕罪。”
黑檀木的马车停在榕树下,太子上前踩着侍卫的后背上马车,素青色的车帘一闪而过。马车片刻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等马蹄的声响再也没了踪迹,元令瑾才扶着小厮的手一点一点站起。殿下看似温润无害,轻易不怒。却是越发让人谨慎,害怕。
他起身,摸了一把额头,才发觉自己已经出了满头的冷汗。
“少爷,您这也没说什么,太子殿下怎么就生气了。”小厮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元家在京都根基颇深,深受陛下信任。
元令瑾幼时是殿下身侧的伴读,等科举入社后又入了太子门下。才二十多岁就当上了大理寺少卿。
这一年来,他接连办了几个案子,几月前妹妹又入了东宫成了承徽。元家借着太子之势,在朝中可谓是如虎添翼。
故而,这一时之间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上了马车,想到刚自己说的那些话,元令瑾捧着茶盏无端打了寒颤。
“小姐在东宫可受宠?”
小厮在身侧摇了摇头:“小姐来信,说是殿下不常去后院,大多都是宿在书房,只……只去过她那儿两三回。”
元令瑾捧着茶盏的手放了下来,令仪入东宫都两个月了,却只见过殿下两三回?
这样何时才能怀上子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东宫无子,陆家与汪家这几年看似亲密,实则已经快分道扬镳。若是这个时候,元家的肚子里有了太子的血脉。
拿着茶盏的手收紧,元令瑾立即吩咐:“传话到宫里,让小姐那药万万不能断了。”
“只要吃了那药,哪怕殿下去得少,也一定会怀上子嗣。”
漪兰殿中
元承徽躺在软塌上正在学叶子牌,进来这日子很是难熬,在屋子里无聊,出去玩又热。
上次与纯良媛一起打了叶子牌,元承徽便惦记上了。特意让人去寻了一副来,跟宫女们打着玩儿。
“错了错了,我不该打这张……”
元令仪向来小孩子心性,她身侧的宫女也乐意宠着她。
她将本来打出去的牌捡起来,又换了一张旁的:“这张就行了……”
宫女捂着唇轻笑,一张牌打下去立马将她的给吃了。元令仪反应过来,气得不轻,手中的牌往桌面上一推。
赌气道:“不打了,不打了。”怎么打都是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纯良媛与那玉承徽怎么就那么聪明,回回都是她们两个赢。”元令仪气得砸枕头,宫女碧珠走上来,双手端着药碗:
“主子该喝药了。”
“怎么还要喝?”元令仪瞧见那药碗瞬间就是一脸的不悦,身子往旁边躲了躲,挥着手:“拿下去,拿下去,我不喝。”
“这是少爷亲自给您寻的药,说是喝了之后有利于怀上子嗣的。”
碧珠将药碗给端上来,放在她身侧:“您若是不喝,如何向少爷交代?”元令仪撅着唇,到底还是接了过去。
“这东西我都喝了一年了。”
元家自从及笄之后就让她喝这药,说是殿下无子嗣,让她调养好母体给殿下生个皇子出来。
“我咬着牙也喝了一年了。”元令仪拿着赤金小勺搅和着汤药:“这殿下都一个月没来我这儿了,我喝再多药殿下不来我也怀不了啊。”
“主子。”碧珠微微板着脸,“您再不喝都要凉了。”
元令仪撅着唇,自知躲不过去了,低下头刚抿一口,闻到那股药味却是忽然一阵恶心。
她低下头,干呕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主子……”碧珠一惊,还没说话。小宫女却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主子,主子梁昭训又开始了。”
元令仪捂着胸口直起身,含了口水压了下去:“什么事?”
“刚奴才回来的时候瞧见梁昭训拎着小食盒正往外面走,瞧着那样子,一看就是去书房堵殿下的。”
“那个小贱人。”
元令仪咬着牙笑:“整日里蹦跶,学着人玉承徽的模样,恶心死了!”要争就光明正大的争,凭甚装的一股旁人的样子?
学着旁人说话穿衣,一股恶心死人做派?
元令仪想到自己居然还与这样的人共处一室,就觉得胃中一阵翻滚,忍不住的又是一阵干呕。
“主子……”
碧珠慢慢蹲下来,语气发颤:“主子,您……您不是已经有了吧?”
——
西凉国异动,恒亲王这几日频频入宫,最近这段时日也没功夫躲着洛长安了,都是歇在的恒亲王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日,陛下又传召来要恒亲王入宫面圣。
洛长安在门口送着马车出了门,这几日她手臂上生了几颗小红点,有些痒。回来之后打算去卓大夫看看。
推着轮椅刚进去,宫中的马车又来了。
“老奴奉贵妃娘娘之命,来接姑娘去承恩殿。”放在扶手上,洛长安的手一瞬间掐紧。
“殿下说了,他不在小姐不可随意外出。”身后的嬷嬷立马出来护短,上次放任小姐去了宫中一次,殿下回来后却是发了大火。
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是再也不敢违抗了。
“洛小姐放心,娘娘这次只是要您过去问问话。”周嬷嬷笑着看着洛长安道:“当然,小姐也可不出,只是这事关乎殿下,去或者不去全看小姐自个儿决定。”
“娘娘找我去,可是要责罚我?”洛长安放在扶手上的手有些白。
上次本想借着中秋的家宴去淑贵妃的承恩殿将药给偷出来,只她太高估了自己,连承恩殿的门都没能进去。
“洛小姐说笑了,您是殿下的人,娘娘就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也断然不会责罚于你,何况,陛下如今也是十分赏识小姐,娘娘可不敢。”
周嬷嬷弯着腰笑道:“小姐既然担心的话,老奴也给小姐透个底,娘娘这次找您过去,是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洛长安到底还是去了。
再次到承恩殿,只觉得比起上次来说,低调了许多。这次她的嬷嬷倒是允许跟了进来,轮椅推在地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大殿之中,淑贵妃今日打扮的极为的美艳,陛下刚走,她浑身舒缓着躺在美人榻上,眉眼之间透着一股掩盖不住的春潮。
两个宫女跪在地上給她垂着腰。
淑贵妃微微闭着眼睛,到底还是不一样了。陛下虽依旧还是宠爱于她,但大多的权势还是给了皇后。
珩儿没入宫之前,她们母子便已是锋芒毕露。带着军功入京之后,更是炙手可热。
可如今,一个郭美人折了她在后宫的权。
珩儿不娶妻,朝中的势力到底还是差了些。而皇后趁着这次机会,给太子纳了多少人?
刚她趁着陛下在的时候,旁敲侧击的问了陛下对洛家的态度。她侍奉陛下二十多年,自是看得出来,陛下对洛家这位遗孤怜心满满。
虽不知为何,但……珩儿若是执意要她,给个侧妃也未尝不可。
洛长安坐在轮椅上,看着前方的淑贵妃。她进来都等了好长一会儿,淑贵妃却是对她不理不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屋子里有些冷,又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洛长安到底还是忍不住,挠了挠胳膊,这几日她不知吃坏了什么,胳膊上长了一些小红点。
刚动两下,美人榻上的淑贵妃却是睁开了眼睛。
“你身边的嬷嬷,没有教会你规矩吗?”
“教……教了。”面对淑贵妃这样天生明艳的人,洛长安还是害怕,不敢抬起头看,面色都有些惴惴不安:“只是我……”
可刚一抬头,淑贵妃瞧见她那张小白兔似的脸,就一阵心烦:“今日找你过来是来商量你与珩儿的事。”
“你无名无分的住在恒亲王府,也终究不是个事。”
洛长安猛然抬起头,面上一阵激动:“娘……娘娘……”她早就及笄了,但珩哥哥一直不说娶她的事。
回了京都之后,珩哥哥又是与往常不同,她更是不敢提。
没想到,没想到的是淑贵妃娘娘居然主动提起,洛长安面上克制不住的,浮出一丝激动。
瞅着她那喜形于色的模样,淑贵妃就头疼。洛家当年的可谓簪缨世家,颇有底蕴。怎么到了这一辈,容貌没继承到,连着性子都不沉稳。
也就是在西北陪了她家珩儿几年,珩儿心软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淑贵妃叹了口气,捧起茶盏喝了一口,淡淡道:“要想本宫点头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本宫一件事。”
洛长安的眼神看过去,就见淑贵妃手中捧着个琉璃瓷的小茶盏,对着她笑着道:“本宫要你去劝珩儿娶安平王家的郡主为王妃。”
“到时候本宫会破例点头,允你一个侧妃之位。”
“侧……侧妃?”
洛长安面上的笑意僵硬住,许久之后才又重新看向淑贵妃:“娘娘,您说的是……是侧妃之位?”
“不然呢?”
淑贵妃垂着眼睛,面无表情的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你自己看看你自己,身份,地位,还是容貌,哪一点配的上恒亲王王妃的头衔?”
白了洛长安一眼,一双眼睛里满是不屑:“千万别自己没这个命,想要的却是多,惦记某些东西的同时,也得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的上,别德不配位,惹了笑话。”
“做或不做都在你。”
眼看着洛长安一张脸煞白,淑贵妃才挥着手,淡淡道:“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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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长安一出了承欢殿的门,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面上血色全无,浑身颤抖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牙齿上下紧紧咬着,感受到里面溢出的血腥味。眼泪几乎是下雨一样往下砸。
她从来,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过。
淑贵妃最后那句话,那轻蔑的眼神都像是一把刀子割在她的心口,让她无所适从,让她动弹不得,更让她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任由她嘲笑。
侧妃?她想做的是堂堂正正的妻子,而不是区区一个侧妃。
洛长安哽咽着,狠狠咬着牙,将喉咙里细碎的哭泣声咽回喉咙里,可那唇瓣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快到了宫门口,周嬷嬷才转过头对着身后的洛长安道:
“洛小姐,今日贵妃娘娘与您说的这番话,您先回去好好考虑清楚。”
周嬷嬷站在她对面,面上带着施施然的笑意:“本来娘娘是不会同意的,只是殿下为了您不肯成婚,这才迫不得已的点头。”
她生的高大,身材又有些强壮,就这番站在洛长安的面前,头顶垂下来的影子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逼的洛长安几乎喘不过气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含泪的眼神瑟瑟发抖,她撇过头默默的流泪。
周嬷嬷的眼神又落在洛长安的膝盖上,凉薄的目光带着笑意。
“按照规矩,您行动不便,家世又没落,就算殿下想要你,也只能给个侍妾的身份,只是娘娘仁慈,念你在西北伺候殿下多年,怜你一片真心,这次允了你一个侧妃之位。”
“这个机会姑娘可千万把握好了,老奴就不多说什么这就告退了。”周嬷嬷一番话,将洛长安千疮百孔的心捅得支零破碎。
她不懂,在西北的那几年,他对她这样好,说过要娶自己为妻。
怎么一回到京城他就变了呢?怎么连区区一个侧妃之位在这些人的眼中,都是她的奢望?
“小姐。”身后的嬷嬷推着她往前,“就要出宫门了,小姐您可不要哭了。”宫门外都是巡逻侍卫,小姐这样丢的是恒亲王府的脸面。
洛长安低头,抹着一把面上的泪珠:“嬷嬷,他说过要娶我的。”
“他说过的。”
嬷嬷叹了口气,殿下这半年来对待小姐早就变了,小姐就算不知道,她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看不清楚?
洛长安还是难受的厉害,哽咽着低着头,轮椅刚出宫门,就见前方恒亲王府的马车在宫门外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庄牧。”
洛长按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来人:“你……你怎么在这儿?”
庄牧跳下来,推着洛长安的轮椅往马车那儿走去,小声儿道:“殿下出宫的时候听说大小姐今日也入宫了,这才在这儿等着大小姐。”
黑檀木的车厢关着,隔着远远儿的都能感受到里面压迫的气息。
洛长安红着眼圈,抹了一把眼泪:“那他……”
“殿下在里面等您。”
轮椅抬入车厢,藏青色的帘子撩来,人还没进去就感受到里面压迫的气息,车厢内透着一股火热,里面点着炭火。
寒毒又发作了,入宫的时候本吃了药,可依旧还是冷。
洛长安刚进去,额头就闷出一额头的细汗,头还没抬起手上就被塞了一个小冰炉,鎏金的小圆球,两只手抓住刚刚好。
那股闷热的燥热瞬间就退去了许多,
“我找你过来问两句话,待会儿你坐别的马车回去。”陈珩身上盖着白色的雪貂毛大氅,面色被冻得有些冷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洛长安抬头瞥了一眼,情不自禁地撇着那张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碍事。”她把小冰炉放在发烫的脸颊上靠了靠,面上已经羞红了一片。
珩哥哥对她还是好的。
“母妃找你何事?”他最近几日身子不适,便没去承恩殿。再加上北疆那儿估计要打仗,陛下频频招他入宫,他不想让母妃为他担忧。
“淑……淑贵妃……”恒亲王一开口,洛长安才记起自己刚受的屈辱。
她看着面前的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面前的人对自己从来都是最好的,宠她疼她,要星星不给月亮。洛长安的眼泪没憋住,大哭一声,像个告状的孩子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淑……淑贵妃将我赐给你做侧妃。”洛长安的委屈,几乎是止也止不住。哭红的双眼抬起来,她满是期待又渴望地看着面前的人。
一边抽泣,她一边哭喊着:“珩哥哥为我做主。”
“侧妃?”对面,那半倚的人直起身,低垂的脸抬起面上瞬间变得色厉内茬:“什么侧妃?”
洛长安看着他那冰冷的眼神,吓得牙齿上下颤抖,逼得她情不自禁的打着哆嗦:“淑……淑贵妃娘娘让我劝你娶安平郡主为妻,这……这才将我赐给你为侧妃。”
骨结分明的手指伸出来,敲了两下车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庄牧驾着马车停下来,又听里面的人淡淡一声:“回去。”
马车飞快的又往回跑,洛长安看着对面的人一脸的期待:“珩……珩哥哥。”她看着对面的人拿出一颗药吃了下去。
驱寒毒的药丸不能多吃,暂且能就坚持两个时辰,但时辰一过就是加倍的冷。
洛长安看着他吞下,再看马车又往回跑,瞬间就明白了:“珩哥哥,我没事,我不需要了……”她推着轮椅上前,揪着他的胳膊,紧张得都在颤抖:
“您别回去找淑贵妃娘娘,她真的没对我做什么。”洛长安的眼中还含着泪,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像是颗核桃。
仰起头满脸都是哀求:“侧妃就侧妃,只要能在珩哥哥身边,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马车驾稳停了下来,陈珩起身解下身上白貂皮的大氅,弯腰将她抓住胳膊的手一点一点扒开了。
“我是去拒绝母妃的。”
陈珩偏头咳嗽了一声,面上神情却是冷的,他低头看着轮椅上的洛长安,一字一句,直白却又残忍地加了一句:
“我想,我不能娶你了,长安。”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妃头疼,昨日太子回来得晚,倒是去广阳宫去看望了一番,只前脚刚去,后脚赵良娣的那儿就派了人过去请。
说是赵良娣身子不适,要殿下过去瞧瞧。太子刚坐下没多久,便又去了赵良娣那儿。
“这赵良娣平日里也不去请安,殿下去谁那儿她都不管,一去太子妃那儿她一准不舒服。”玉笙躺在美人榻上打着扇子。
“听说昨日披香殿还请了太医。赵良娣身子弱,又是看太医,又是熬药的披香殿闹了一个晚上才歇下来。”
冬青捧着碗羊奶来,正是盛热的时候,玉笙摇着团扇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
“主子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昨日被梁昭训气的。”三七在一边绣着针线活,一边道:“主子昨日送了碗汤去书房,梁昭训立马就跟着去送。”
这一举一动,都在外人的眼中,主子开心才怪呢。
“昨日让小元子看着,知道是谁去梁昭训那儿通风报信了吗?”冬青点了点头:“是春雨,主子您前脚刚吩咐去御膳房,后脚她便出去了。”
“我待她们不薄。”
玉笙也是苦来的,自小就没爹没娘被牙子给拐了,后又被卖了做瘦马,学得尽是些伺候男人的手段,幸好她生得好,被挑中送去了月楼中,不然她哪里会学得琴棋书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又哪里会有今日?
所以她对这些奴才也从未有过打骂,却是不知,自己纵容的同时,便是让旁人骑到了脖子上。
揉着眉心,玉笙深深地叹了口气。
素嬷嬷拿着碗燕窝粥,哄着她喝上一口:“人心不足蛇吞象,主子您不要为这些人伤心。”
玉笙却是摇了摇头:“不是这样。”今日让梁昭训骑到了她的脖子上,明日便会有旁人,她要不想再来一个许昭训,林昭训的,自己就得立住。
“取上次太子妃赏赐我的那件留仙裙来。”
玉笙抬手在桌面上敲了两下,道:“明日让春雨那宫女在门口伺候。”梁昭训不是爱学么?若有这个本事,那便让她学。
冬青屈了屈膝盖,立马去了。
翌日一早,便是要给太子妃请安的日子,最近这几日都是三日一次,虽不少人抱怨,但除了赵良娣之外没人敢不去。
玉笙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打扮,三等宫女端着洗漱用品等在外间候着。
春雨手中端着水盆,热水不冷不热,隔着一道门眼睛却是看向了屋子里。能在主子身边伺候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她们这些宫女若是没吩咐,门都不能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们先拿进来吧。”
屋子里,冬青喊了一声。春雨她们几个先是一愣,随即便是狂喜,能进入内殿那可是天大的荣耀,若是伺候得好,得了主子的眼,只怕还能升为贴身宫女。
到时候跟在主子身边,又风光又有面子。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低着头,脚步都不敢放大了。春雨捧着水盆站在第一个,隔着一道金漆绣着白鹤的屏风,瞧见主子坐在梳妆台面前,
她身着一身绯红色的留仙裙,身姿婉约又婀娜。
“主子这一身打扮可当真好看。”素嬷嬷朝后退了两步,一脸的惊艳。玉笙生的白,一袭绯红色的留仙裙衬的肌肤如雪般的白皙。
漆黑的发丝挽起来,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两侧的南珠耳垂微微晃荡,巴掌大的脸漂亮的让人呼吸都是一瞬。
屋子里不知是谁抽气了一声。
春雨也赶紧低下头来,眼神之中却依旧全是惊艳。
“东西放下吧,你们出去。”秀气的眉心颦了颦,玉笙撇过头吩咐。
“是。”春雨等人赶紧将东西放下,几人有条不絮地往外走,春雨却是心中存了事故意慢了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主子,您今日这样去给太子妃请安,会不会太张扬了些?”春雨可刻意靠在门框上,听着身后的说话声。
“今日殿下沐休,穿得好看一些,殿下这才会注意到我。”玉笙凑着铜镜,将头上的簪子压了压:“再说了,绯红又不是正红,太子妃向来和气,不会多说什么的。”
春雨听到这里,脚步一顿,赶紧往外走去。
“主子。”
她前脚刚走,后脚小元子就进来了:“春雨出去了,看那样子是往漪兰殿去的。”
“去了就好。”
梳妆台面前,玉笙一张脸已经冷了下来。机会不是没给,自作自受就怪不得她了。
站起来,玉笙轻笑道:“给我换一身衣裳吧,合欢殿离的远,不要耽误了给太子妃请安。”
——
漪兰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你说玉承徽今日穿的是绯红色的留仙裙?”梁昭训撇过头来,目光有些难以置信。她今日穿的是上次玉笙穿的那件浅碧色,她皮肤没玉承徽那样白,其实是穿不出玉笙那样好看的。
只是玉承徽那样受宠,殿下去她那儿也去得最多,她长相只是清秀搁在人群里都找不到那种,总要寻些别的法子,来吸引殿下的目光。
“我们小主说,今日殿下沐休,她穿得鲜艳一些殿下这才好注意到她。”
“殿……殿下今日沐休?”梁昭训猛然抬起头来,一张脸瞬间羞的通红。
“可……可太子妃……”梁昭训还是有些害怕,她敢去学玉承徽,是因为知道她家世低,好惹。但太子妃的权威她可不敢去挑战。
“我们主子说,太子妃向来和善,而且绯红又不是正红,不碍事的。”
梁昭训彻底心动了,有几个女子不想穿红裙呢?她哪怕是个妾室,可入东宫也是带了两身的。
“快,快。”梁昭训赶紧吩咐:“把我闺中做的那套绯红色裙子拿来。”绯红色的裙子极衬肤色,再戴上珍珠耳坠。
梁昭训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红裙配上珍珠耳坠,果真是绝色。
“就是这耳坠有些不搭。”
梁昭训看着镜子里精心打扮的自己,有些遗憾:“若是南珠,只怕会更好。”她再有钱,可皇家才有的东西她就是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主子赶紧去请安吧,再晚要误了时辰了。”
梁昭训再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美貌,扶着宫女的手起身:“你很好。”出门的时候她对着春雨道:“以后就这样,你们主子穿什么戴什么都来告诉我。
春雨得了赏钱,高兴得在地上啪啪磕着头。
梁昭训扭着腰,一摇一摆的去了广阳殿。
今日太子妃起来得早,玉笙到的时候太子妃已经在与一侧的夏良媛说说笑笑了。夏良媛刚入东宫,听闻还没见到太子殿下。
太子妃安抚了两句,眼神又落在下面的玉笙身上。
“殿下这段时日少去后院,大家还是要为殿下排忧解难才是。”太子妃喝了口茶,语气淡淡:“小病小灾的就不要叨扰殿下了,直接来广阳宫请本宫就行。”
太子妃在暗射昨晚的赵良娣呢,听闻昨晚殿下都去了广阳宫,硬生生被赵良娣身子不适给请了出去。
玉笙膝盖多弯了两分,面上带着笑意:“是,妾身等听见了。”
她向来识趣儿,也不惹事,太子妃落在她身上一会儿,眼神又渐渐地挪开:“坐吧。”玉笙屁股刚挨到椅子上,身侧的姜承徽就拉着她说话。
叽叽喳喳的玉笙听着有些心不在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捧起茶盏喝了一口,还没入口便觉得今日的茶有些怪,自从太子妃娘娘换了茶后,她就再也不喜欢。
刚放下,门口却是传来一声:“梁昭训道。”玉笙的对面,元承徽正在喝茶,听闻后鼻子里冷嗤了一声,翻了白眼。
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元承徽撇过头看了一眼。
立马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梁昭训身着一身绯红色的衣裙走进来,打扮得珠光宝气,明艳动人,踩着小碎步婀娜多姿地往前走,的确是美的。
“妾身,叩见太子妃娘娘。”
元承突然打了个嗝。小脸煞白的,这梁昭训不知是没脑子,还是胆子大,这样张扬的颜色也敢穿?
大殿中央,太子妃的神色已经冷了下来。
她冷艳看着梁昭训娇滴滴的屈膝行礼,目光落在她绯红色的衣裙上:“梁昭训今日打扮得,倒是漂亮。”
梁昭训学着玉笙的样子,歪了歪头,摇晃了一下耳侧的珍珠坠子。
“娘娘谬赞了。”她看着太子妃,想到什么又笑着道:“娘娘才是天姿国色,貌若牡丹,令妾身等人望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放肆!”
太子妃一拍桌面,茶盏一颤,带着护甲的手伸出来,指着梁昭训的鼻子道:“给本宫跪下。”
“娘……娘娘。”
梁昭训吓得不轻,却赶忙哆嗦着跪了下来,一脸无辜的仰头问:“娘娘,我做错了什么?”
“你胆子倒是大,半点规矩都无。”太子妃厉喝一声,赵良娣以下犯上截了她几次胡了,梁昭训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打她的脸?
“来人,将梁昭训给拖下去,将她这一身给本宫剥下来。”
裙子,裙子惹的祸。
梁昭训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猛然抬起头来,手指着前方喊道:“娘娘,又不止我一个人穿了,玉承徽也穿了。”
玉笙立马放下茶盏站起来,张开双手一脸无辜:“请娘娘明察。”她今日穿的是件浅碧色的银纹蝉纱裙,这样清透的颜色最是衬她。
转过身,她又对上梁昭训的眼睛,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笑着道:“梁昭训怎么血口喷人?”
“怎……怎么会……”梁昭训颤抖的手放下,眼神闪烁:“怎么会这样?她今日明明穿的是绯红色的留仙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这么说。”眨了眨眼睛,玉笙一脸天真道:“梁昭训是故意的了?以为我今日穿的是红裙,你也要来穿一穿?”
“那明日你瞧见纯良媛头上的八宝福禄簪好看,是不是也要做个一模一样的?若是后日看见太子妃娘娘戴个白玉镯子,你是不也要去弄个白玉镯子来?”
梁昭训浑身颤抖着,面色灰白。
这一切都是个计,玉承徽处心积虑引她上钩,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将她打入地狱。
“行了。”太子妃面上已经完全冷了下来:“梁昭训以下犯上,行为逾越,剥了她身上那件裙子,再掌嘴三十,以儆效尤。”
“拖下去。”
“娘娘……”梁昭训疯狂大喊,却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一左一右给架了出去。
没一会儿,院子外面就传来摄人的巴掌声,玉笙站在大殿中央,听着这声响曲了曲膝盖:“娘娘英明。”
太子妃撇了玉笙一眼,随即又道:“本宫头还有些疼,你们在这看完梁昭训受罚再回吧。”太子妃说完就走。
玉笙也起身坐了下来,大殿之内静悄悄的,只有竹板打在脸上的脆响。
三十个竹板子打脸,留疤不说,只怕脸也要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姜承徽捧着茶盏看了身侧的玉笙一眼。这个玉承徽,只听说过家世不好,从扬州那个小地方来的。没想到手段倒是凌厉,通身的气度半点不逊色京都贵女。
她垂下眼帘,琢磨了一会儿,想着上次她还被梁昭训撺掇,得罪过这位,玉承徽又受宠,不会怪罪她头上吧?
姜承徽想到这,面色有些白,之前她是眼皮子浅了,家世不好又如何?只要殿下喜欢,腰杆照样挺的自,如今还不是照样踩在她们头上?
外面,那一道道巴掌声响起,同时开始伴随着尖叫与恐惧:“我的脸……我的脸流血了……”
哽咽声被堵住,只传来绝望的哭泣。
元承徽放下茶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玉笙坐在她对面,恰好瞧见了,原本低头喝茶的手一顿,原样放了下来。
元承徽这是什么意思?
她垂下眼帘,一双眼眸里却是没了镇定,漆黑的眼帘中惊涛骇浪起来。
元承徽这样子,倒像是怀了身孕?殿下七年无子嗣本就备受关注,这个时候谁若是怀了皇长子,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外面的巴掌声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笙几人走出去的时候,梁昭训倒在广阳宫的院门口,已经半死不活。
她身上那件红色的留仙裙已经被剥了,身上只罩着一件宫女的外衣,一张脸高高肿起。玉笙撇了一眼,那两个嬷嬷的竹板上全是血迹。
“梁昭训这样,倒真有些可怜。”不知是谁捂着唇,轻笑了一声。
地上,梁昭训睁开眼睛,浑身怒火的双眼瞪着玉笙:“玉……玉承徽,今日之耻,我来日必报。”她整张脸都肿了起来,说话本混沌不轻,这话是从喉咙里一字一句蹦出来的。
“梁昭训,慎言。”
玉笙垂眸往地上看看一会儿,挪开眼神淡淡道:“今日这顿罚,是太子妃娘娘赏赐你不尊宫规,逾越之罪。”
“再说了,我是承徽,你是昭训,日后若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就别怪我治你以下犯上。再赏你掌嘴三十了。”
玉笙说完,冷笑一声,扶着素嬷嬷的手往外走去。
众人站在原地,看着这位玉承徽,新人入府,只听闻她受宠,平日里也是脾气好的,还以为还是个包子,任凭拿捏。
暗搓搓的,不知背地里说过她家世,骂过她多少回。
只有梁昭训胆子大,敢学她穿衣,打扮,明里暗里的想代替她,整个东宫谁不看在眼中?乐的看这场笑话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倒是没想到,玉承徽这一遭反击,让人再也不敢轻易得罪了她。
众人看着梁昭训的下场,散了之后心中都有了杆秤。
玉笙回了合欢殿,先开口吩咐:“将那绯红色的长裙给烧了。”顿了顿,她又想起元承徽扶着肚子的样子,刚想让人叫太医。
门口,王全却是来了:“玉主子,殿下让您去一趟。”
“梁昭训满脸是血的跪在书房门口,说您陷害她。”
第102章演戏精梁昭训降位
“主子,这……”三七一脸紧张的转过头,里面全是担忧。
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事可是主子一手筹划的。如今殿下,殿下怎么还找来了呢?
她一脸着急,玉笙却是垂下眼帘轻笑一声,冲着门外的王全道:“公公且等等,我马上过去。”王全在门口弯了弯:“玉主子,您忙您的,不着急。”
王全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廊檐下候着。
“主子,这梁昭训居然告状到殿下那儿去了,可如何是好?”冬青挨近,小声儿的问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没事不用担心。”玉笙瞥过眼神,轻笑了一声,目光却是冷了下来:“梁昭训倒是不笨,知道找殿下做主。”
玉笙低头小声吩咐素嬷嬷道:“去搜春雨的屋子,就说我丢了东西,搜到之后人赃俱获送到殿下面前来。”
春雨不过是个三等宫女,自然不会白白为梁昭训做事,她屋子里自然是有东西的。
“梁昭训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垂下眼帘,玉笙扶着素嬷嬷的手,面无表情的往外走去:“既然这样也好,将这里通外合的两人一次性解决了。”
正好她不知道如何处置春雨,想瞌睡梁昭训就送来了枕头。
王全一路上恭恭敬敬地送着玉笙去的书房,才刚到院子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婉转可怜的哭泣声。
“玉主子,里边请。”
王全弯着腰,恭送着她继续往前。玉笙扶着素嬷嬷的胳膊,朝着里面走去。绣花鞋踩在青石板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跪在院子中央的梁昭训听见了,哭声都小了一些,她哽咽着声转回头,就见玉笙扶着宫女的手正朝她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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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走上前,眼神落在她那儿高高肿起来的脸上:“受了伤还是回去叫个太医看看,这么热的天跪在这儿,若是中了暑热的话可如何是好?”
“冬青。”下弯的身一瞬间直起,玉笙起身道:“给梁昭训撑把伞,别让梁昭训晒晕了过去。”
“是。”冬青屈了屈膝,撑着手中的油纸伞立马就往梁昭训那儿走。
然而还没靠近,梁昭训却是立马起身,猛然往玉笙那儿一推:“滚开,谁要你假惺惺的好意?”三十大板甩在脸上,脸都肿起来了。
梁昭训却倒是有力。
只手还没碰到玉笙,就被素嬷嬷冬青等人挡住了:“梁昭训,我们主子可是好心。”素嬷嬷素来严肃,板着脸也是让人瞧了心下一抖。
梁昭训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还没说话身后的人立即又开了口:“玉主子,殿下还在屋子里等着您。”
王全站过来,脸上带着警告:“梁小主,在殿下面前,还是勿要喧哗的好。”
“你们……”梁昭训气得不轻,自己推人没推到还被如此说,颤抖着手指了一圈:“你们都在帮她。”梁昭训狠狠地瞪了玉笙一眼,随即立马跪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面对着书房门口大喊:“殿下!”
“玉承徽设计害我,求殿下为我做主。”
玉笙皱了皱眉,跨着步子往书房里面走去:“殿下在里面等着您呢,老奴这就不进去了。”王全站在身侧,小声说完身子往旁边一闪关上了门。
屋子里燃着熟悉的迦南香,玉笙脚步还没跨进去,里面的人就是一声:“过来。”
关了门,外面梁昭训的哭喊声还听得一清二楚。玉笙笑着走到他书案边,笑着问:“殿下叫我过来做什么?”
太子正站在书案边看折子,没理她。里面是过几日秋闱参考者的名单。参与秋闱者须得先中了童生,再中秀才,这才能入京参加秋闱。
童生秀才本就困难,若是中了进士那更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前几名有忘今年的三甲,日后在朝中更是助力。之前四川泄题之案损了不少人才,最后击鼓自尽的位更是写的一手好文章。
只是可惜了,太子一边摇头,一边合上了帖子。
身子往后一仰,帖子拍在了桌面上,太子仰起头来往玉笙那儿看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外面的声儿你听见了么?”
也是应景,太子话音刚落下,外面,梁昭训就开始撕心裂肺起来,一声一声悲伤又凄惨:“殿下,殿下为我做主啊殿下。”
“声音那么大,谁听不见。”玉笙低头,嘟囔了一声。
“你这还有理了。”太子眉心一跳,被吵的头疼,手指着墙壁故意板着脸:“面对着墙站着,孤现在不想看见你。”
如玉清隽的脸一拉下来,让人吓得瑟瑟发抖。
玉笙也不怕他,他说完,她便立马转身就往他指的地方走:“站就站。”她倒是倔,听他的话面对着墙壁站得笔直。
太子气得脑门突突地疼。
外面,梁昭训撕心裂肺地喊,屋子里,这祖宗吃了枪药,他还没说什么,她倒是一肚子的火。
喝了两口凉茶,等脑子里冷静下来,太子刚要开口,门外,梁昭训又开始了嚎叫:“殿下,玉承徽设计害我,我是无辜的啊。”
“殿下,您要为我做主啊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见没?”茶盏放下来,太子去撇站在角落里罚站的人:“梁昭训怎么说你的,今日发生了什么事?你来跟孤说说。”
“殿下不是让我罚站么?”
玉笙背对着他,站得笔直,发簪挽起来露出后面的一截颈脖,白得像雪。
太子见她那油盐不进的样子,暗暗咬了咬牙:“胆子比天大你这是。”之前胆如鼠的样子让人心急,如今这调教了两次胆子又比天还大。
太子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孤让你过来你就过来,怎么这么多废话。”
“是殿下让我过来的,待会可别一不高兴就让我滚了。”玉笙脚步没动,瞥过头来试探的往他那儿看了一眼。
“是。”太子喘出一口气,没好气道:“孤请你过来的,行了吧。”
玉笙面对着他,面上半点不掩饰的露出一丝愉悦来。刚靠近,手就被人拉住了,太子牵着她的手,捧着腰放在自己膝上。
“胆子大了,孤的话都不听了?”
“殿下先罚我的。”撅了撅唇,玉笙往他怀中挨了挨。怀中的人消瘦却不全是骨头,抱起来软绵绵的手感正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在她腰间摩挲了一会儿,道:“梁昭训说你故意诱她穿红裙子,惹了太子妃生气?”
玉笙从他怀中直起身,直接看着他的眼睛问:“殿下信么?”
她一张脸巴掌大,雪白雪白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就这么看着太子。太子犹豫了一会儿,一句不信还没说出口,她就怒了。
“看来殿下是信梁昭训的了?那你抱妾身做什么?你去抱她呗。”她黑着脸,直接二话不说将他放在腰间的手给薅了下去。
撑着手要从他膝上逃开。
“哪来那么大的火气?”太子拧着眉心,也有些怒了:“孤说不信你了么?对孤这么大的火?”
玉笙坐在他膝上,撇着头,死死地咬着唇,一句话不说。
外面,梁昭训又在哭喊,一字一句感天动地:“殿下,殿下您信我啊,就是她故意设计陷害的我……”
“行了。”太子被吵得头疼,随手抄起手边的茶盏就往门框上砸去:“给孤闭嘴。”
玉笙身子一颤,太子下意识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过后又拧着眉道:“你先回吧。”玉笙含着泪看了他一眼,却二话不说听话的从他怀中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等等……”
太子刚开口,门口王全又过来敲门了:“殿下,合欢殿的宫女来了,说是要见殿下。”玉笙撇过头,正好太子也在看着她。
“让人进来。”过了一会儿,太子才道。
三七带着春雨过来,直接跪在了地上:“殿下,主子。”春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颤颤巍巍跟着跪了下来。
“我是来为我们小主洗刷冤屈的。”三七挺直腰杆,照着玉笙教她的话,一字一句道:“梁昭训污蔑我们主子,奴婢这儿有证据。”
“哦?”太子低头喝了口茶,眼睛往玉笙那儿瞥了一眼,道:“去将梁昭训叫来。”
梁昭训就站在门口,面上不知何时蒙了一层面纱,跪在地上就开始哭:“是……是玉承徽害的我……”
可要她说是如何害的,她却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嘴里翻来覆去就是一句:“是玉承徽害的我。”
太子一直看向玉笙,后者对上他的眼睛,却是半句话都不为自己辩解。板着脸,撇过头,连眼睛都不往地上的梁昭训那儿看。
“你说你有证据?”太子只的看向地上的三七:“什么证据,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前几日我们主子丢了一只耳坠,便怀疑是合欢殿的宫女们手脚不干净。”三七跪在地上,振振有词:“春雨这丫头这几日老是往外跑,我们便怀疑是这个丫头偷的主子的耳坠。”
“不!不是我。”春雨吓得半边身子都在哆嗦:“我没有拿主子的耳垂!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没拿你屋子里那么多银子。”三七在地上狠狠磕了个头:“奴婢搜她的屋子才发现,她足足私藏了五十两银子,若不是偷了主子的耳坠去卖,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
一等宫女每年的银子也就三两,就春雨这种门都进不去的宫女五十两白银只怕是要存到天荒地老。
太子瞥过眼睛往玉笙那儿看,就见她听见五十两白银的时候,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像是泛着光。
他低头轻咳了一声,两指反扣在桌面上敲了敲,玉笙这才回过神。
“继续说。”
太子捏了捏眉心,只觉得头疼,判大理寺的案子也没那么难过:“这件事跟今日梁昭训又有什么关系?”
“殿下说对了。”三七挺直腰杆道:“奴婢也觉得好奇,可春雨一直不承认她偷了耳坠,还说……”
顿了顿,三七道:“说这五十两是梁昭训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昭训跪在地上,面色煞白。
“梁昭训什么时候当了算账先生了?”玉笙直接站起来,开怼:“我合欢殿宫女的工钱要轮到你来发。”
春雨自知瞒不过去了,爬到玉笙身边一个劲儿的哀求:“主子,您饶了奴才吧,是梁昭训,梁昭训收买我当她的眼线。”
“每日主子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穿了什么都给她一五一十的禀报,她她她她这才给我银子。”
“你……”玉笙面色煞白的往后一躲:“你派人监视我?”
“你还装!”梁昭训气得恨不得跳起来,今日在广阳殿她的样子跟现在可是判若两人:“你早就知道,所有今日特意穿红裙子,因为你知道我一定会跟你穿。”
“你这还不叫陷害我?”
玉笙摇头:“你简直无可救药。”
她目光看向春雨,眼中是不用掩饰的受伤:“合欢殿待你不薄,我心疼你们出生就比旁人苦,从未打骂过你们一句,苦活累活也从未让你们宫女做,这就样你为了银子,去做别人的眼线?”
“今日只是每日吃穿,日后若是梁昭训让你给我下毒,你是不是也会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主子,对不起。”春雨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磕头在地上忏悔:“主子,我错了,您绕了我这一次吧。”
玉笙却躲开她的手,她深吸一口气,眼中含着泪,转身寻找依靠似的去看向太子:“殿下做主吧,这件事我不想听不了。”
她难受极了,不顾这么多人在,受伤似的将脸埋入他怀中。
“好,不听。”
太子怜惜的楼着她,双手堵着她的耳朵,这才抬起头来,面色阴沉吓人。
“宫女不忠,拖下去打三十大板,送入慎刑司。”
“梁昭训以下犯上,污蔑承徽降为奉仪,一同拖下去亲眼看着那宫女行完刑才准回去。”
王全得令,立马点头吩咐,不消一会儿,几个小太监就将人拖走了。直到快拖出院子,梁昭训才像是反应过来。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前所未有的哭喊声,喊得人心一震。
等所有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太子才放下堵住玉笙耳朵的手:“好了。”他将怀中的人扶正,看着她:“事情都解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漆黑的眼帘颤了颤,上面还带着一滴泪痕。
太子看了轻笑,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话她:“怎么还哭了?受委屈了?”玉笙摇了摇头,如水洗一样干净透明的眼睛里光仿若都暗淡下来。
“我没想到身边的人也会背叛我。”
太子安慰她的话咽了回去,玉笙却是仰起头,故意道:“要是我今日穿红裙子就好了,也就不会惹出这么多事了,也惹了梁昭训误会。”
“哦?”太子拂了拂她额前的碎发,像是不经意的问:“你今日怎么想起穿红裙子了?就不怕太子妃罚你。”
“那裙子就是太子妃赏的,我能穿的。”
玉笙像是听不懂他语气里的怀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而且,殿下上次不是说过么,好……好看的……”
“什么?”太子没听懂。
玉笙撇过头来,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可开口的话却是支支吾吾的,一说话,面上耳朵上全都红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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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她才补完这句话,说完之后已经脸红的不知往何处放了。
眼睛四处轻飘着,就是不放在他身上。
太子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便是爽朗一笑:“那怎么又没穿了?”他暧昧地靠近,玉笙红着脸大着胆子将他推开。
往后跑了几步,快到了门口才回头对他眨了眨眼:“我才不想你这么得意呢。”说完后,她拎着裙子,小鸟儿似的溜了。
第103章寻回耳坠不是我的
出了书房的门,玉笙面上的笑意便停了下来。
院子里传来闷哼的轻响,木板子打在皮肉上声音清脆又狠厉。她停下脚步往那儿看了一会儿,像是时不时地还能从里面听见夹杂着的绝望。
“主子,回吧。”素嬷嬷凑到她身侧,劝道:“都是春雨咎由自取,怪不得主子。”
玉笙垂下眼睛,收回了目光,她走到三七的身侧,拉过三七的手拍了拍。那木板子打在皮肉上的绝望滋味,三七至今还记得。
回过神来,发现主子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没事。”三七冲着玉笙笑了笑:“我现在不怕了。”玉笙牵着三七的手,一步一步往合欢殿走去。
在这东宫,她任需要时刻注意才行,半点警惕都不能放松。若是不然,今日梁昭训的下场,只怕日后就是她的下场了。
就像是今日,她没主动招惹梁昭训,但梁昭训会主动来招惹她。
故而,她必须站在一个更高的位置,站在一个没人敢的高度,即使她生来平凡,即使她背后无人,无人替她遮挡风雨,那她便自己为自己撑腰。
——
恒亲王府
黑夜中,一辆马车低调地停在恒亲王府的榕树下。
马蹄停稳,庄牧跳下马车,藏蓝色的车帘刚撩来,恒亲王的大门里就冲出一个人出来:“珩哥哥。”
洛长安推着轮椅,横冲直撞的往下冲。
恒亲王府的大门当初建的时候就为她考虑了,一边是台阶,一边设置了轮椅能够推行的陡坡。洛长安身边哪怕是空无一人,在恒亲王府也能来去自如。
“珩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见来人,洛长案眼睛都亮了,她身后跟着一群奴才在后面都没追上她,眼睁睁看着而她推着轮椅冲到马车旁。
“珩哥哥,你总算是回家了。”
不过两日不见,洛长安整个人就消瘦了一大圈,巴掌大的脸上肉都没有了,一双眼睛里满是疲倦。整个人像是枯萎了的花,没了生气。
可看见马车里面的人,眼睛才一点一点地亮了。
伺候她的嬷嬷们这才追了上来,立马跪下:“殿下,大小姐听说您回来了太激动,奴才们谁也拦不住。”
几个嬷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后背崩得笔直。恒亲王好几日没回府,小姐就在门口等着,几乎不吃不喝的,她们也拦不住啊。
“送大小姐回去。”陈珩单手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才刚几步,衣袍就被人抓住了。
洛长安仰头看着面前的人。
漆黑的夜里,只有头顶的一轮明月。廊檐下的秀灯被风吹得微微晃荡,照在面前人的脸上,眉眼与五官无一不是她所熟悉的,可如今看过来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嘴唇颤抖着,洛长安睁大眼睛想看个清楚。
“珩哥哥,你不要我做你的新娘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日,毫不犹豫挣脱开她的手,下了马车。后来,宫中就来了人,还是那个周嬷嬷,洛长安听了好久,才听明白。
原来不说正妃,她连侧妃都做不得了。
可之前,珩哥哥不是这样说的啊,他说他要娶她当妻子,他说过要护自己一生,他说,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她。
可如今,为什么都变了?一切都变了呢?
洛长安抬起头,执拗的看着面前的人,想问个清楚:“是我配不上你了是么?珩哥哥到了京城,在西北说的话全部不作数了是么?”
之前还当他是忙,是刚入京都事情比较多。
如今,她才明白,是他一直在躲着自己。
“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作数的时候。”洛长安的眼睛一亮,头顶那道目光又垂了下来:“只是我现在不能娶你,长安。”
洛长安面上的笑意一点一点都僵硬起来。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比第一次更清楚,更明白,也更让她痛不欲生。
“为什么?”崩溃的大喊了一声,洛长安只察觉自己面上的血色消失殆尽。她拼了命地摇头,呼吸都渐渐地急促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什么叫做现在不能娶我?”洛长安知道,她现在这副样子,理智全无,咄咄逼人,可自从那日从宫中回来之后,她便担心受怕到现在。
所以,哪怕是拼了命的,她也想问个清楚。
“那……那珩哥哥日后就能娶我了么?”许久没听到回话,洛长安这才颤抖着放下手,她面对着面前的背影,低下头扯了扯嘴角。
“没事。”
洛长安低着头,哽咽的声音从口腔中溢出,哆嗦又颤抖着。
“我明天就回西北。”她死死咬着牙,唇瓣上立马溢出血来,“我在这京城本来就一个亲人都没有,长安生来就是无依无靠,如今双腿残疾,配不上你我也知道。”庄牧在一边皱了皱眉,瞥了她一眼。
大小姐说的这些话,无一不是在捅殿下的心口。
当年的事,导致于洛家被灭满门,这是殿下一痛。去西北一年多,才辗转寻到大小姐,这是殿下二痛。
何况,大小姐的腿……
陈珩弯下腰,抬手在洛长安的头上揉了一把。对上那双忐忑又受伤的眼睛,又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面前的这个人是洛长安啊,是他发誓,甘愿用性命去保护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想将这世间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只要是她想要的都送到她面前。他想为她挡住一切的风雨,撑起她的一片天。
只因为她是洛长安。
“再给我一段时间。”派去扬州的人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也许是他多疑了,都这么久过去了若是当年真的找错的话,怎么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也许,他是应该放弃了,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由,只因为心中的怀疑,连证据都没有,平白无故地伤害了她那么久。
“为……为什么?”为什么要到以后才可以娶自己?为什么现在不行?
洛长安看的清楚,她分明清清楚楚的看见他心软了,她跟在他身侧多年,无人比她更清楚他的神情:“你,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她不安,她恐惧,颤抖着的唇瓣哆嗦着都在显示她的害怕。脆弱的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花:“珩哥哥,你告诉我,我害怕。”
“我不安,我日思夜想睡不着。”她太消瘦了,也太没有安全感,血色惨白,一张脸说不上漂亮,却平白无故的惹人怜惜:“珩哥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
“长安,你放松一点,不是你的问题。”恒亲王低下头,轻声安抚着她。一道马蹄响从长街的尽头跑来:“殿下……殿下,找到了殿下……”
洛长安只觉得自己身侧的人瞬间直起身,马蹄声还没停他人就已经冲了过去。
“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箫先生从扬州回来了,还带回两个人来。”庄园刚下马,缰绳就被人夺去了,陈珩翻身立即就上了马背,鞭子刚挥下,便如闪电一样消失在众人面前。
“怎么了?”
洛长安推着轮椅刚过来,只瞧见那道身影消失在长街的尽头,她问着面前的庄园,一张脸上满是着急:“怎么了,是不是要打仗了?”
“这……这倒是不是。”
庄牧回头,瞧见大小姐那天真的双眼,忽而就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殿下怀疑大小姐的身份,一直派人在扬州寻真正的洛家大小姐,如今大半年了,终于有了进展,箫先生还从扬州带回两个人来。
若是大小姐是假的,日后该当如何自处?
庄园眼神闪躲着,压根儿不敢去看洛长安:“没……没什么,就是殿下忽然有事。”洛长安心中却是震惊万分。
她面色惨白的,心中却开始失魂落魄起来,推着轮椅往屋子里面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珩哥哥的寝殿门口。
恒亲王不在,屋子里漆黑一片,连四周的暗卫都不见了。
鬼使神差的,洛长安推着轮椅走了进去,刚刚到底是什么事?她从未见过珩哥哥的表情有这番的着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门一打开,洛长安就推着轮椅进去,嬷嬷跟在后面,燃了灯,
屋内瞬间灯火通明,摆件位置都是她所熟悉的,可却是透着一股陌生的气息。
“小姐,走吧。”嬷嬷们跟在身后,声音害怕的颤抖,这可是殿下的寝殿,没有允许是不能进来的。
小姐进来了倒是没事,可就是苦了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若是日后追究起来只怕是条命都不够。
嬷嬷的嗓音里全是颤抖,洛长安却当做听不见,推着轮椅往里面走去,穿过那金漆点翠的屏风,越过那广寒木七屏围榻椅,洛长安推着轮椅往屋子里看了一圈。
最后往那紫金描边的床榻上走去。
轮椅在屋内发出阵阵的声响,嬷嬷们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小姐往床榻边走去,洛长安掀开那素青色的帷帐。
她想看一看珩哥哥睡的地方,她想离珩哥哥再更近一点。
洛长安头疼欲裂,只觉得自己仿若要炸了,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惧怕,眼前依旧是最后一幕,他毫不犹豫地上了马,连余光都没往身上瞥一眼。
“小姐,走吧。”嬷嬷大着胆子上来劝:“若是殿下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嬷嬷,我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自从来到京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对她的好,对她的疼惜,如今都像是另一个人做的。
“他变心了,他心里没有我。”
洛长安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半边身子压在床榻上,想哭,也想呐喊,动作之间手却被个尖锐的东西划了掌心。
她愣愣地直起身,伸手从枕头下将那东西拿了出来,哭得朦胧的双眼对着烛光,看着手中的东西:“南……南珠耳坠?”
“小姐,您还说殿下心中没有你。”嬷嬷站在身侧,一脸的欢喜:“这……这不是小姐您的耳坠吗?殿下将这个放在枕榻下面,日日夜夜枕,这还说殿下心中没有你?”
洛长安面上化悲而喜,他……他心中也是喜欢自己的?
将手中的南珠耳坠抓紧,洛长安喜极而泣地低下头,原来他也是喜欢自己的!但,下一秒,面上的笑意却是僵硬住了。
颤抖着的手指从新将那南珠耳坠举起来,洛长安推着轮椅靠近那盏灯,明亮的烛火下看的越清楚,洛长安半边身子都在哆嗦。
南珠耳坠从她手心落下,洛长安这句话仿若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干枯又沙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耳……耳坠不是我的。”
第104章贺文轩双更合一
陈珩在城外有一处别院,出了城门三十里左右,快马加鞭须得两个时辰。
下马的时候,天还没亮,八月底的天瞧着像是快要入秋了,雾蒙蒙的一片。马蹄声撕破了院子的寂静,还没停稳人就跳了下来。
远处的天还是朦胧的,廊檐下的两只油纸灯笼褪了色,随着风响微微晃荡,里面的小厮听见声响揉着眼睛出来开门,瞧见来人嘴巴都张大了:“殿……殿下?”
这可是卯时,城门还没开,这个时辰殿下怎么出来的?小厮吓了一跳,脑子里立马清醒了,连忙跪在了地上:“叩……叩见殿下。”
陈珩单手握着马鞭站在门口,看着敞开的大门,却没进去。朱红色的大门透着一股老旧,这处别院他买来后就很少来过。
“殿……殿下?”
小厮跪在地上,瞧见来人许久没动,疑惑地抬起头。
“箫先生人呢?”马鞭扔到小厮身上,陈珩垂下眼帘跨着大步往里走去。小厮急忙的捧着马鞭追上去:“箫先生睡了,殿下……”
“让他立即带人来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院子里许久没人住,透着一股暗沉的奢华。瞬息过后漆黑的院子里瞬间变得灯火通明,丫鬟们捧着茶水送上来,颤颤巍巍的侍奉着。
过了有一会儿,才有人带着人进来,领头的人是个青年,身材修长,身着一件百合色洽金莲花纹路的便袍,人还没进来倒是立即就先笑上来:“猜到了你会来,没想到这样等不及。”
他颇为悠闲地摇晃着手中的折扇,露出一张貌若潘安的脸来。
“人呢。”面对来人了的打趣儿,陈珩眼神都没往他那瞥一眼,一只手摸索着手指上的玉板子,漆黑的眼帘透着几分寒意。
“倒是头一次瞧见你这样的表情。”箫行州瞧见他这副模样,倒也不敢再打趣儿了,折扇一甩冲着外面轻喊了一声:“进来吧。”
陈珩立即往门口看去,来人为一男一女,男的身着一身深蓝色的素面锦缎袍子,衣服几乎是罩着身上,空荡荡的过分消瘦。
面容清秀文气,带着明显的病弱之态,消瘦白皙得有些吓人。
陈珩有内力,又在战场见过太多的人,一眼就瞧出这人弱得很,或是天生的体弱,加上后期的折磨,这人像是一副活不长的样子。
他拧着眉心,目光又放在了旁边的女子身上。
第一眼,就是漂亮,羸弱可怜,一张脸生得单纯,惹人怜惜生的是一副极好的长相。他目光或许是太刺眼,长相过于凌厉,吓得来人有些闪躲,缩着脖子躲开了他的眼神。
陈珩的眉心,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箫行州走上前,合上手中的折扇挑起她的下巴,将脸板回来让恒亲王瞧个清楚:“这位,是玉箫姑娘,你要找的人当年被卖入了瘦马场里的,她就是当年的其中一个。”
同年同日被卖入瘦马场所里与洛长安一般大的孩子一同有二十多个。那二十多个全都查了,家底三代都查的清清楚楚,没有一个人是的。
后面一查才知晓,其中还有几个因生得好,被挑到别的地方。
“玉箫姑娘生的漂亮,自小就被跳走了,去了个叫月楼的场子里。”箫行州扭头再往来人身上多看了几眼,摇着手中的折扇轻啧了几声:“果真,美人不愧就是美人,倒是让我好找。”
“箫行州。”
前方的人呵斥了一声,箫行州这才讪讪的放下手:“不过你也别着急,这位不是你要找的那个。”箫行州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又道:“你这是属于关心则乱。”
陈珩一下子从椅子上起身,漆黑的面上已经阴沉如水,他快马加鞭连夜赶来,他带回来两个人居然说是不是?
眼看着要发火,箫行州赶紧挥手让两人下去。
玉箫扶着旁边的人转身,快到门口忽然又扭头跪了下来:“大人,大人您帮帮我们,我知道大人要找的人。”
箫行州面上的笑意也褪去了,往后撤了两步。
“七年前,我们被拐去当做瘦马,我因为姿色不错还没几日就被挑走了,同行的与我年纪一般大的,还……还有一人。”玉箫跪在地上,颤颤巍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陈珩放在扶手上的手捏紧,若是不错的话,这最后一人,要么是他寻觅了一年的人。要么,这一年来便是他冤枉了长安。
这个人,是最后一个希望,也是最后一个未解之谜。
“那人呢?”
扶手上的手指泛白,陈珩漆黑的眼帘透着几分让人惧怕的冰冷:“人在哪?”
箫行州知道这事对他而言有多重要,早就收了玩笑的心思,跪了下来:“属下去寻了,没寻到。”怕提前告知让他失望,故而他杨州多逗留了许久,却是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一点。
像是被人特意抹去了踪迹一样,后来,他只得返还回京,顺手将这两人也给带上了,寻不到人,这两人就是知道那人行踪的,最起码也能撬开嘴,再去查。
凌厉如鹰似的目光往下,吓得一屋子的人瑟瑟发抖,玉箫跪在地上,身子缩着,颤抖了好几声却是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一年都过去了,走得悄无声息她连她是死是活她都不知道。
“敢问大人,找她做什么?”就在陈珩接近于暴怒之时,屋子里却有人开口。陈珩的目光放在开口说话的来人身上。
说话之人,明显的体弱之症,面上消瘦得没有丁点的肉感,一句话刚说完,便扭头猛然咳嗽了几声。
“你也认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见过几次面罢了。”贺文轩淡淡开口,“大人,您还没告诉我,找她是为了什么。”
陈珩凌厉的目光看过去,一寸一寸的像是要拨开将人看个清楚,他生来就是一副凌厉的长相,在西北那么多年,见得多了,杀的人也多了。
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光是浑身的气势也是让人瞧后瑟瑟发抖的。
面前这人一身的病弱,消瘦得看似一阵风就能将人吹跑,但对上他的目光,却是半点的不惧怕,好像是要费尽心思地也要问个清楚。
“故人。”
许久之后,陈珩才吐出这两个字,这个人生死看淡,体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死去,逼迫他无用。
他说完这句话,眯了眯眼睛,又摇了摇头:“或许也不是。”寻了太久,却看不见结果,他都不知坚持是错,还是放弃是错。
撑着扶手起身,陈珩抬手捏了捏眉心。
地上的人神色却是无半分的异动,分明是清俊的长相,却是显得有些冷心冷清:“大人应当位高权重,只要大人为草民做件事,我愿意协助大人寻人。”
陈珩眼尾一扫,眼中的气势逼的人颤抖,轻蔑不屑:“你有什么把握寻到人?”
“草民是无本事,但草民见过她,又恰巧会些书画,画个小像应当不成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了画像去寻,至少比漫无目的地去找要好上许多。”贺文轩眼神却是看向他,苍白的面上却是笑了笑:“但,草民是有要求的,就看这个人对大人来说重要不重要了。”
“说!”许久之后,陈珩才开口。
“三日后的秋闱,我要参考。”贺文轩低头,猛然咳嗽了几声:“在下一介草民,没考中秀才,无法参加科考,还望大人给草民拟一个身份,让草民圆了这个梦。”
轻笑一声,陈珩的眼神已经起了杀心,目光落在地上许久,玄色的长靴忽而跨起往门口走去。
“明日自有人带你入京。”发寒的声音是像是冰渣子:“科举九日,还望你莫要冻死在贡院。”
“是。”贺文轩跪在身后,面对着那道背影,笑道:“到时草民出来,一定亲自奉上画像。”那背影匆匆,瞬间就消失。
箫行州来回看了几眼,手中的折扇对着两人点了点,赶紧又追了上去。
等后面的人听不见了,他才敢开口:“殿下……殿下……”
屋子里都安静之后,玉箫才起身扶着贺文轩起来:“贺公子。”玉箫看着面前的这人的脸,无端的有些羞红:“贺公子分明中了秀才,为何还要故意这样说?”
温香软玉靠近,贺文轩眉心微微皱了皱,脚步不自然的朝后退开半步:“贺某如今贱命一条,残破之身如何敢用真名?”
玉箫这才记起,贺府已经抄了个干净,虽是没株连九族,但贺文轩的名字日后是再也不可能走仕途之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年前,那场轰动杨州的大案,杨州知府被抄家,当晚死在了牢狱之中。也正是因为他自小养在绍兴老家,少有人知晓扬州知府有个私生子,再加上死前供认不讳,多人费尽心血力保于他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你……”玉箫扶着他的胳膊,羞红了脸,到最后却也只是支支吾吾地吐出一句:“你……你莫要伤心。”
贺文轩垂下眼睛,像是透过这人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神情,他眼神凝住了半响,随后眼中的光才一点一点熄灭。
玉箫头微微歪了歪,余光感受到来人一直看着自己,悄悄儿的,面上泛起了羞红。
——
东宫
玉笙让人叫了沈太医来,自孟雪瑶住进这合欢殿开始,沈太医从一开始的每日一次,到如今的三日一次来她这合欢殿中。
刚开始玉笙还颇为不耐孟雪瑶,后来这位孟表小姐为她挡了不少的事,她都有些开始同情起这位孟小姐来。
“都昏了一个多月了,人是不是醒不过来了?”
玉笙看着前方正在收拾药箱的沈太医,沈太医说过,后脑勺上的伤口愈合之后,人还没醒,日后就更加难了。
她私下去找太子妃提过两次,太子妃都表示出一副并不想管这件事的样子,玉笙便特意让人将孟雪瑶安排在了偏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也不一定。”
沈清云摇头轻笑了一声,道:“让宫女们每日照看着,可能哪一天就忽然醒了。”
太医都是这样,救死扶伤是本性,话自然说得不会太死。孟小姐甚是可怜,躺在她的合欢殿,玉笙也不在乎多一个人或者少一个人。
“你放心,你这上药救人的都是每日都来,我不过是随口吩咐一句而已。”
垂下眼帘,玉笙又想了想:“上次问你的事可有结果了?”
元承徽摸肚子的样子,玉笙至今不能放下心,特意派人问了最近东宫可有去拿安胎药的。
“没有。”沈太医扭头,直接道:“最近几日我特意注意了,安胎药的药剂没少。”
“奇怪了。”玉笙垂下眼帘,她看元承徽那样子,分明就是有了孩子的模样,好端端的受惊之后,下意识的去抚摸肚子的行为,这除了怀孕在乎肚子里的孩子别无二释。
看她疑惑的样子,沈太医原本要走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属下看您这几日气色有些不对。”沈清云上前,眼神又看向身侧的素嬷嬷:“上次属下开的药,可有每日都吃?”
“吃了。”素嬷嬷立马点头:“主子每日都吃,奴才们都看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属下给主子看看。”
沈清云却是直接就走了过来,跨着大步三两步地就走了过来立即弯下腰,许是着急,药箱都忘记放下,单手直接搭在了玉笙的手腕上。
玉笙一愣,起身看了一眼,沈清云拧着眉心,像是没注意。
“小主除了属下开的药外,还吃了什么旁的?”
“旁的?”玉笙眼神闪了闪,去看向素嬷嬷:“没有啊。”素嬷嬷也道:“最近几日主子身体还好,没有吃别的药。”
“这就奇怪了。”沈清云的眉心一拧,温润的指腹搭在玉笙的手腕上一颤,触到那细腻的肌肤后他这才反应过来。
“小主脸色不对,像是吃了什么互斥的药。”
“两种药相撞,削了药性不说,主子的气色也比旁人难看一些。”沈清云咳嗽了一声,立马偏过头,耳郭像是红了。
“互斥的药?”玉笙倒没在意,拧着眉,眯着眼睛想了想,这段时日她除了每日沈太医亲手开的药外,她没吃过旁的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听到这话,不知为何想到广阳宫的茶来,自从太子妃那换了茶后,她总觉得有股怪味。
但身侧的人都喝的好好的,她又觉得是自己多疑了。
刚想问,门口,小元子却是走了进来:“主子,姜承徽来了。”玉笙往沈太医那儿看了一眼:“那就改日再说吧。”
沈清云弯腰退出去,门口,姜承徽却是刚好走了进来。
两人擦肩而过,她原本带笑的眼神却是僵住了:“那是谁?”小元子看着前方的背影,笑道:“回玉小主,是太医院的太医。”
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小元子想了想,又道:“孟表小姐昏迷不醒,暂时住在我们合欢殿,这位太医就是过来给孟小姐看病的。”
这么一说,姜承徽才明白。
点了点头,往屋子里面走去,可面上却是有些不对劲,她总觉得那个背影在哪里见过。
姜承徽一脸的疑惑,可进了屋子却是半点表情都不露:“姐姐,这东宫上下日子无聊得很,我来找你玩儿你不会介意的吧?”
玉笙看着来人了,忙笑道:“怎么会?”
“妹妹来了我这儿才热闹呢。”秋闱开始了,殿下这几日去了贡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殿下不在争闹都少了许多,这几日东宫是有些无聊。
“我就知道,姐姐断然是不会嫌弃我的。”三七端着绣墩上来,姜承徽立马坐下,她往屋子里转了一圈,这合欢殿无论是来几次,都是让人羡慕的奢华。
“姐姐,这么大的院子您一个人住多无趣啊?”
姜承徽从果盘中摸了个橘子拨开,还没吃就放在了玉笙的手边:“这合欢殿这么大,却只住了姐姐一个。”
玉笙看着手边的橘子,没动,瞧着姜承徽那眼神乱看的模样,心下有几分的好笑:“还好。”姜承徽的意思太明显,可惜了,合欢殿是不小,但玉笙可不愿意和旁人同住。
她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扯开话题:“之前一直见你跟元妹妹形影不离的,最近几日倒是没见过她?”
姜承徽打量的目光垂下,略微遗憾的垂下目光,随即才仰起头来笑了笑:“元妹妹这几日像是病了。”
“病了?”玉笙问。
“我邀了几次都不出来。”新入东宫的承徽可就她与元承徽两人,但元家家世比较高,虽是同一日入的东宫,但元承徽却是比她受宠。
姜承徽听到这,眼神又往玉笙那儿看了看。
当然,谁也比不过面前这位就是了,本以为家世低,只不过凭借一张脸,定然是个好拿捏的,哪知眨眼就解决了一个梁昭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今梁昭训被降位为奉仪,她那张脸不出一个月只怕也是好不了了。
听说这位,只是掉了两滴泪,殿下就心疼得不得了,这合欢殿看似偏远,但殿下的心在这儿,若是她也能住进来每日与殿下见面,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姜承徽想到这儿,面上的笑意对着玉笙笑的越发的灿烂了,几乎讨好的问:“玉姐姐,要不我们去瞧瞧?”
玉笙想到玉承徽那放在肚子上的手,总也放心不下,思索了一会,到底还是点了点头:“那便去瞧瞧吧。”
漪兰殿
元承徽躺在美人榻上吃葡萄,听说人来了立即起身:“你说,她们俩个来了?”这几日梁昭训可谓是白日里也哭,晚上也哭。
吵闹得她睡不着觉,元承徽抚着肚子感觉自己都消瘦了不少。
“主子,您可当心些。”她刚一起身,就吓得身边的嬷嬷一大跳,赶紧拿了迎枕来放在她背后:“您这肚子可是有皇子的人,可千万要当心一些。”
元承徽想到这里,面上就是一阵羞涩。
她抬手摸了摸肚子,一张小脸满是幸福。上次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特意派人写信跟哥哥说了。
东宫七年无子,也从未有过后妃怀孕的症状,哥哥对她生下子嗣的事在乎得紧,立即就派了个女医过来替她把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入东宫才两个月,孩子月份还太小,但……女医说,十有八九是有了。
元承徽想到这儿,高兴又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摸着肚子只觉得里面揣了个金疙瘩。
“那玉承徽与姜承徽还见么?”
元承徽咬牙思索了片刻,还是点头:“让人进来吧。”她把手从肚子上放了下来,前三个月不稳定,最好还是不要让人知道。
这可是殿下的头一个孩子,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玉笙与姜承徽进来,便瞧见她坐在美人榻上,娇俏的一张脸满是笑意,好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
玉笙眼神闪了闪,看向身侧的姜承徽,这就是她所说的病了?
“你这气色看着蛮好的啊。”姜承徽也是一脸纳闷:“不是说不舒服么?”
元承徽下意识的想去抚肚子,还没碰倒又赶紧给放下:“我没事,就是这几日梁奉仪老是哭,吵的我头疼而已。”
想到这儿,她这才记起玉承徽在这,元承徽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多谢姐姐关心了。”玉笙垂下目光,看着元承徽的表情,一时也察看不出来。
喝了几盏茶,天都快黑了,玉笙从漪兰殿走出来,刚出门便听见了梁奉仪的哭喊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是知晓玉笙来了,梁奉仪的哭喊声越发大了,声声尖锐带着谩骂,明显的是哭给她听的,玉笙却是连脚步都没停,直接就往外走去。
只她刚出了漪兰殿的门没多久,就撞上了赵良娣。
赵良娣平日里极少出来,如今天色有些晚,她披着个斗篷站在明元门的桂花树下,玉笙原本拐弯的步子硬生生的又往赵良娣那儿走去。
“妾身叩见赵良娣。”
玉笙屈下膝盖,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
“起来吧。”前方的赵良娣瞧着身子消瘦的厉害,刚开口就扭头咳嗽了一声。
“晚上风大,良娣还是当心一些,莫要着凉才是。”
“多谢玉承徽了。”赵良娣笑了一声,摘了一朵桂花,淡淡道:“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罢了。”她面对着玉笙,又仔细瞧了瞧她的脸。
“玉承徽这张脸,本宫倒是像在哪里见过。”
“娘娘只怕是看错了。”玉笙笑道:“玉笙从扬州来,应当是从未见过娘娘的。”天色不早了,玉笙说完这话屈了屈膝盖又退下了。
等人走后,赵良娣才轻笑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主子。”寒心上前,将赵良娣身上的斗篷拢了拢:“玉小主是从元承徽那儿来的。”
“元承徽怀上了?”回过神,赵良娣垂眸看着手中的花,这位玉承徽倒当真儿是漂亮,难怪殿下喜欢。
一张脸生的,精雕玉琢跟个瓷娃娃似的,十分讨人喜欢。眼神迷离了半响,她叹了口气,越是看,她便越是觉得熟悉。
寒心上前,替她挡住了风,点头:“十有八九是有了。”
“那药还挺有用。”赵良娣轻笑一声,眼神却是冷了下来:“当年皇后就是喝了这药,才有的大皇子,坐稳了皇后的位置。”
“今个儿,本宫也用这药,让她侄女从太子妃的宝座上下来。”赵良娣面无表情,转了转手中的桂花枝条,黑夜下,一张脸漂亮的脸却是让人心下颤抖。
“也好让她尝一尝本宫当年受过的苦。”
“主子……”寒心沙哑的喊了一声。
赵良娣垂下眼帘,将满是恨意的眼神一点一点逼了回去:“回吧。”她低头,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消瘦的身影走向一片黑暗中。
地上,徒留下那朵残缺了的桂花枝条。
第105章嘴硬心软酒醒了,心绪却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笙一路上想着赵良娣,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合欢殿的门口。
还没进去,远远儿的就瞧见合欢殿中一片灯火通明,院子外面小元子正打着灯笼团团的打转。瞧见玉笙等人回来了,小元子拎着灯笼赶紧小跑着过来。
“主子,您总算是回来了。”
小元子三两步的走在身侧,小声儿道:“殿下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玉笙瞧见小元子那样子,朝前走的脚步放快了几分。小元子弯着腰,错开两步跟在她的身后,拎着手中的灯笼照着光亮:
“酉时便来了,有半个时辰了。”
玉笙掠下眼帘,到了合欢殿门口,便瞧见王全守在门外:“玉主子您快些进去吧。”王全面上带着笑意,手往里面虚指了指,小声儿道:“殿下在里头等着您呢。”
“多谢王公公。”
玉笙垂下眼帘想了片刻,自个儿进去了。
屋子里没人,静悄悄儿的,越过屏风后走到内殿,才瞧见殿下斜躺在了黄花梨海棠软塌上。月白色的华服在软塌上皱成了一团,殿下单手抚着脸躺在那儿,像是睡着了。
“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靠近了一闻,能闻到淡淡的酒气,不重,像是衣袍上染上了一点酒香。
玉笙往窗外瞧了一眼,此时正是过晚膳的时候,殿下这个点过来,要么,酒是午膳的时候喝的,如今只怕也散得差不多了。要么,就是不小心染了一些,最多半醉。
她垂下眼帘,静悄悄地走上去,微微喊了一声:“殿下?”
软塌上的人听见声响,掌心下的眼睫颤了颤,却是懒得开口。
玉笙便就装作不知,脚步轻快的走过去,当做他睡着了:“真的醉了啊。”她靠近软塌便,那股酒味越发浓郁了一些。
太子被她吵得不行,想睡也睡不着了,正准备放下手开口,面前的人却是弯下腰来。
玉笙身上带着一股香气,像是从哪染的一丝桂花香。携着那抹浓郁的香弯下来,逼得人呼吸都安静了许多。
太子颤抖着的睫毛又重新闭上。
她靠得太近,浑身又带着香,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又是赤裸裸地往他身上打量,哪怕是不用睁眼也知道,她的目光定然是黏在自己身上的。
太子也是想着好几日没看见人,今日这才一回到东宫就赶紧过来她这儿的。谁知道逮了个空,人居然不在,等了一会儿哪知自己睡着了。
小东西,太粘人,必然是时时刻刻都想瞧见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果然,那股轻柔的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太子嘴角的笑意还没出来,头顶,满是嫌弃的声音就落了下来:“又喝酒,臭死了。”
玉笙抬手扇了扇鼻子,嘴里嫌弃的轻啧了两声。
太子嘴角的笑意僵住了,浑身都愣了有一会儿没动。漆黑的眼帘狠狠地闭着,彻底像是睡着了。旁人是酒后吐真言,如今他这喝醉了酒这才听见她说出这些话。
他今日倒是要好好听听,她还能说出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玉笙说完直接就将他晾在那儿,过了好久才回来,太子只觉得自己都睡了一会。听见声响眼睛眯成一条缝,才瞧见她忙了那么久居然只端了盆水过来。
他垂眼略下一丝失望,又赶紧闭上了,酒醉之后他口渴的要死,她水都不会喂他喝一口。
帕子放在温水里打湿,玉笙走上前,替他擦拭着脸和手。
虽没喝醉,但到底是饮了酒,何况玉笙面上虽是嫌弃他,但动作却是小心又温柔,擦拭过一番后的确是舒坦得多。
太子闭着眼睛躺在那儿,心中的气稍稍消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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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话掺和着真话说:“喝酒又不好,喝醉之后头疼不说,一屋子的奴才还都得来紧着伺候您,我这今晚也不用睡了。”
更加气了。
太子咬着牙,气得想直接睁开眼睛,亲眼瞧瞧她这胆子是有多大?她做了什么,就擦了擦手脚,有那么不甘愿么?
玉笙端着水盆出去,这次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这次倒是知道给他解开头上的发冠了,
虽是有些笨手笨脚的,但她还算是聪慧,不仅通了头发,又给他揉了好一会儿太阳穴才放开。
太子哼哼了两声,却还依旧是气。他喝醉之后头就疼,虽没喝醉,但脑子一片昏沉,玉笙虽是误打误撞的,但确实解了他的乏。
她一边做,一边抱怨:“下次喝醉了我可不让你来合欢殿了。”替他解了头发,除去外面的衣袍。太子是晚膳喝的酒,不多,半壶酒。只他天生酒量就不行,喝的多了些,面上瞧不出来,脖子却是一片通红。
玉笙又解开纽扣,细细的替他擦拭了一番,从头到尾,倒还算是无微不至。
太子依旧不爽快,躺在软塌上,单手捏着眉心,故意伸出脚:“难……难受,脱了。”
“殿下就会折磨人。”玉笙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半跪了下来,替他脱靴子,长靴穿得紧她估计是怕闹醒了他,小心翼翼地搭在了八仙桌上,背对着他一点一点地用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一点一点将眼睛给睁开了。
她从外面回来,头上的发簪等还没解,金海棠珠花步摇在头上微微晃荡,光彩夺目的刺的他眼睛有些疼。
他烦躁的很,情不自禁的抬手将那海棠金步摇给扒了下来。
三千发丝倾泻落下,乌黑的头发铺满了她的后背,玉笙整个人扭过头,瞧见他睁开眼睛,眼神瞬间就亮了:“殿……殿下您醒了?”
装的还真像,刚刚还亲口说他喝醉了酒她懒得伺候呢。
太子心中冷哼了一声,揉着发疼的眉心支吾了一会儿,故意问:“这是哪儿?”
“殿……殿下您忘了?”
玉笙从软塌上直起身,一张巴掌大的脸笑的分外灿烂,几乎是开玩笑的语气打趣儿:“殿……殿下,那您猜猜我是谁?”
太子沉着脸,亲自弯腰将长靴给脱了,他看不得她笑得这样刺眼!
有些泛红的眼睛看着对面的人,他喝了酒,神志没醉但一双眼睛却是通红的,三分醉意显出了十分,随口道:“不知道,孤是在太子妃这儿?”
嘴硬心软,说的话太刺心。太子看着她那笑得灿烂的一张脸,也想让她跟着吃吃教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殿……殿下。”笙的笑意瞬间就僵了,身子朝后退了两步,又赶紧弯下身。
半跪在他面前,巴掌大的脸几乎是怼在他面前想让他瞧个清楚:“不……不是,您仔细看看,这儿不是广阳殿,我不是太子妃。”
烛火下她面上有些白,明显地着急,说话声音都颤了:“您再细细看看,我是谁?”
太子垂眸看了一会儿,指腹探过去,半截手指都送入她唇中逗弄,铁了心:“哦?孤不知道。”他抬手捏了捏发疼的眉心,轻笑一声:“纯良媛?还是林昭训?”
‘啪’的一声,玉笙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上八仙桌面上,上头放着的茶盏砸了下来。
太子捏着眉心的手立即放了下来,起身:“没事吧?”
玉笙立即躲开,没回他的话,蹲下来去捡地上的碎瓷片。手刚触到地上,又被人抓住了,太子三两步地走上来,拧着眉心厉声问:“孤问你有没有事?”
‘嘶’了一声,玉笙干抽了一口气,他低下头,没瞧见血,倒是见她指尖有些红了,刚想仔细再看看,玉笙却毫不犹豫一把甩开了他。
“我没事。”她板着脸,语气却是淡了下来。
屋子里的动静闹到了外面,王全推着门进来瞧见这一幕,不知自己是该进来,还是该出去。
“这……殿下。”王全胖乎乎的身子弯着往外走:“殿下,奴才这就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等一下。”玉笙将手从太子手中挣脱开,背对着太子抹了一把眼睛,这才回过头对着王全道;“王公公,唤轿撵来送殿下去广阳殿。”
“这……”王全往太子那看了一眼,不敢动,干笑着劝:“这,这大晚上,太子妃娘娘只怕也是睡了啊。”他人在屋外候着呢,也不知道这两个祖宗又在闹什么。
“殿下喝醉了,给殿下披件斗篷,送殿下回去。”
玉笙说完,扭头就往里面走。王全看着这场面,恨不得自己从未进来过。胖乎乎的身子硬着头皮上前,试探着道:“殿……殿下?”
“要不奴才送您回去……?”刚刚好好的呢,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又闹翻了?
“滚!”蠢奴才,太子气得要死:“孤就在这儿,孤不走。”
狠狠踹了一脚那八仙小矮桌,太子揉着发疼的眉心想往里面走去,才两步,玉笙便出来了,她捧来了太子的外衣和腰封等,尽数交给了王全。
“晚上有些冷,记得给殿下披件斗篷。”
玉笙说完,打开门又往外走去,吩咐小元子:“去把殿下的轿撵叫来,殿下要回去。”小元子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但他最是听主子的话,往地上磕了个头立马就出去了。
屋子里,王全跪在地上,恨不得自己立马消失。
没一会儿,小元子便来了:“殿下,轿撵来了,可以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瘫坐在美人榻上,最后一丝酒气也醒了,如今只除了头疼,还是头疼。他嘴太快,玉笙是太心狠,雷厉风行的闹的合欢殿上下都知道了,如今他是不走也得走了。
他黑着脸起身,咬着牙:“走。”
惯得她那好脾气,如今都爬到他头上来了,太子一边穿着斗篷,一边冷得脸冲着身后道:“看来是孤太惯着你了,你这脾气孤要冷你几日。”
“殿下还是酒醒了再跟妾身说话吧。”
屋子里不咸不淡的声音一开口,太子黑着脸,怒气冲冲的直接往外冲,上了轿撵还是气的不行,太子单手捏在扶手上,恨不得捏碎了。
“殿下……”王全硬着头皮,只好劝:“是玉主子伺候的不够好?刚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生气了?”
“她伺候得好?”太子面色依旧是黑的,冷嗤一声:“她心不甘,情不愿。”
“不对啊。”王全挠着脑门,满是疑惑:“奴才说要进来伺候,是玉主子不让奴才们插手。”
“她不让你进来伺候的?”
“是啊。”见殿下回了,就怕这事有误会,王全赶紧道:“玉主子说上次伺候殿下,殿下第二日早上起身头疼,这次是一件一件问的奴才,从洗漱到通发事无巨细都问了一遍。”
咳嗽了一声,太子面上有几分不自然,除去她那两句掏心窝子的话,她伺候的的确算是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奴才还特意说了,殿下您喝醉后会头疼,要按会太阳穴,玉主子不会,还是奴才亲自教的……”王全见殿下面色缓了,又加紧道。
太子抬手揉着脑袋,出来之后风一吹,的确是没那么疼了:“那她胆子也不能这么大。”
太子面无表情,想的却是自己故意喊太子妃,喊纯良媛气她。
开口也没那么大底气了:“趁着孤喝醉了,说的竟是混账话。”
“殿下,喝酒伤身,这都大半夜了,也不至于为着这个跟玉主子置气。”主子们闹矛盾,最后受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王全叹了口气,道:“玉主子一见你喝醉了,立马去亲手熬了小米粥。”要他看,玉主子对殿下够好的了,他这个做奴才的也是看在眼里,这才敢为玉主子说两句话。
冷风一吹,太子酒彻底醒了。
琢磨了半响,面色不自然道:“回去。”轿撵立马回头又往合欢殿赶,太子下了轿撵赶紧往里走去,刚进院子大门便撞见三七捧着托盘从里面出来了。
“奴才叩见殿下。”三七瞧见他赶紧跪下。
“这是你们主子亲自做的?”太子弯下腰,掀开盖子往里看。里面是一碗醒酒汤,旁边放着一碗熬得细腻软糯的小米粥。
配的三四碟小菜,都是他爱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三七摇了摇头:“不……主子不让说。”
“你们主子呢?”
太子扭头咳嗽了一声,头不疼了,心却有些不自在。
三七跪在地上,道:“主子睡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她就睡了?
太子不信,跨着大步就往里面走,正殿的门却是关得严严实实的,他抬手推了推,推不动。
敲了敲门,里面的人才喊了一声:“三七我没事,你先回去吧。”声音是镇定的,只尾音有些颤。
“主子真的睡了。”三七在身后跪着,压低声音一脸的着急:“殿下您就不要去打扰主子了,明儿……有什么事明日在说。”
太子的手无奈的放在门框上,仿若透过门窗能看见里面人泛红的眼睛。
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酒醒了,心绪却乱了。
第106章入秋这喝醉了酒的样子,的确是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科举一般从八月底开始,一直到九月初。考生需在贡院中一共度过九日。从科举开始起,太子殿下每日都会去贡院之内坐镇。
自上次汤其泄露考题之后,陛下接连训斥太子,朝中关于太子难当大任的言论也开始疯长。谁也没猜到,这到了最后科举监考的大任还是落在了太子的头上。
原本以为太子要被废的朝臣这几日气焰消退了许多,陛下再一次表达了帝王难测,陛下的心思难以揣摩。
科举九日,殿下这段时日不用上朝,难得能在东宫当做沐休。
这一大早起来,广阳宫就派人来请了,太子妃头疼了好几日,一直没有时间看管后院,后又被赵良娣截了几次胡。
太子妃心中憋了一股气,今日见殿下在,一大早就让丁香来请人过去。
“娘娘说夏良媛入东宫好几日了,殿下还没见过,想请殿下去瞧瞧。”昨个儿太子醉酒,一晚上都是歇在书房,丁香站在书房的门口,人没能进去。
王全弯着腰立着,说完后等着太子回话。
太子酒量不好,平日里喝酒也少,宿醉一晚上过后起来果不其然的开始头疼。
单手抵着太阳穴揉了揉,语气冰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王全弯着身子立在那儿,对这个回答倒是在意料之中。太子这会子叫殿下过去,无非就是借太子立威,后院的事太子向来少掺和,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
王全出了门,对上丁香期待的眼神,摇了摇头:“丁香姑娘,您还是回吧。”丁香一边心中暗骂王全,定然是没给她说几句好话。
一边又期待着加了一句:“这……娘娘在等着呢。”
太子妃想要重新把握住后院,首先要的定然就是殿下的宠爱,自打赵良娣出来后,东宫上下隐约都在传娘娘失宠了,再加上一半管理权还在纯良媛的手中,太子妃开始着急。
“今日恰好是请安的日子,不说夏良媛各位小主都在,这段时日殿下太忙,许多小主是好久没见到殿下了,也趁着这个机会跟殿下见见。”
丁香说完,又屈了屈膝盖:“有劳王公公进去再通传一声吧。”
王全瞧着丁香那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广阳宫的人最是心眼多,他不好直接拒绝。拐弯进去后,将丁香的话又说了一遍。
“你说,今日是给太子妃请安的日子?”太子揉着眉心的手放了下来。
“啊?”王全没听懂,过了一会儿又赶紧点了点头:“是啊,请安三日一次,之前太子妃娘娘定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太子垂下眼帘想了想,也不知在琢磨什么。摇晃了两下腰腹间坠着的玉佩,直接起身:“那就去瞧一趟吧。”
王全跟在殿下后面出了门,他才回过神来。丁香还当是他的功劳,一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人,还朝他挤了挤眼睛。
“多谢王公公。”丁香道:“您今日的美言,我定然会向皇后娘娘禀告的。”
王全稀里糊涂的拍了拍脑袋,干笑了两声。瞧见前方太子大步朝前走的模样,瞬间就明白了。
太子这哪里是去看太子妃?只怕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昨日被玉主子关在屋子外面进不去,今日又不肯拉下脸面去认错,拐着弯儿的去见玉主子呢。
难怪这么火急火燎的,王全寻思着,捂着唇轻笑了一声。肥嘟嘟的身子小跑着,赶紧追上去。
——
太子到了广阳殿的时候,太子妃正在与底下的人聊天。
“近日快入秋了,本宫让内务府新送了一批料子来,给各位姐妹们拿回去做春装。”太子妃扭头示意人将东西拿上来,转头的时候恰好瞧见太子在门口。
“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妃直接从椅子上起身,手中的茶盏都高兴得忘了放下。平日里这个时辰殿下早就去上朝了,今日见殿下在府中,只试探着让人去请,没想到殿下还真的来了。
在东宫,说到底还是要看殿下的恩宠行事的,连着被赵良娣截胡了一个多月,太子妃只觉得神清气爽,出了一口恶气。
“妾身叩见殿下。”
太子妃带头上前请安,面上真诚的带着笑意,其余一屋子的人也被殿下忽然造访给惊住了,赶紧放下茶盏行礼。
“太子妃不用多礼。”太子面上带着笑意,月白色的长袍弯下腰,亲自扶起地上的太子妃,起身的时候余光却是往屋内寻了一圈。
昨日那气得自己要死的人,如今正站在斜后方。
屋子里一群莺莺燕燕的,太子却一扫就瞧见哪一个是她。旁人都穿红戴紫的,就她穿着件碧浅色的纱裙,外面绣合欢花。
虽是清晰却素的有些低调,在这一屋子中让人头一个就注意到了。
太子的眼神落在她头顶半响,她此时正屈膝弯着腰,瞧不见面上的表情。
“殿下。”太子妃看着面前的人,提醒:“各位妹妹都跪着呢。”殿下向来都是给她脸面的,想到他刚扶在自己腰间的手,太子妃眼中神色闪了闪却是笑了。
“行了。”太子抬手抵住唇,咳嗽了一声:“都起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多谢殿下。”
那道碧浅色的衣裙一晃,纤纤细腰又直了身来,玉笙半垂着脑袋往自个的座位那儿走去,乌黑的头发挽起来,只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
太子寻过去的眼神一闪,眼睛落在她头上的步摇上。昨个儿醉酒,她也是这样背对着自己跪在地上,给他脱靴子。
小心翼翼地,怕吵了他。
只他当时还在生气,还故意拔下她头上的海棠花的簪子,故意去招她。
放在玉佩上的手来回摸索了两下,昨个儿晚上那种烦闷的感觉又来了。
“殿下?”太子妃都坐下来了,瞧见太子还站在原地,她寻着太子的眼神往下面瞧了一眼。玉承徽垂着眼帘,手中乖乖巧巧的捧着茶盏。
她眼神落在玉笙的手上一会儿,随即又收回了目光。
倒是玉笙身侧的夏良媛,她是新入东宫的,时候不巧,正是殿下忙的时候,入东宫都十来日了,至今还没见到殿下一面。
如今,正仰着头往殿下那儿看,一张脸面上羞红。
“这是夏良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妃阖上眼帘,轻声介绍:“夏良媛入东宫入的晚,殿下有时间还是多去她那走走才是。”太子这才将眼睛往夏良媛那儿瞥了一眼。
后者红着脸,立马起身。
初次见面许是有些放不开,脸上有些绯红。但夏良媛气质温婉,浑身一股书卷气,让人瞧着就十分舒心。
太子往随口道:“不错。”
“多……多谢殿下。”夏良媛紧张得有些结巴,虽是害怕但说完却大着胆子抬头往殿下那儿偷偷看了一眼。
只一眼,面上又红透了,偷偷的垂下眼帘不敢乱看。
只放在胸前的两只手,紧张的扣了几下。
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太子妃看在眼中,目光垂了下来,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夏良媛刚入东宫,殿下新鲜几日也是正常。
太子说完之后,借着喝茶的姿势又往玉笙那儿瞥了一眼。刚还垂着脑袋,脸都不露呢,如今倒是抬起头来,盯着夏良媛看了会儿。
夏良媛坐在前面,玉笙是承徽位置在夏良媛之后。
她抬起头,太子正好瞧见,难怪一直低着头不让人瞧,原来是一双眼睛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昨个儿晚上哭的?
太子一想到这里,又有些不是滋味,虽没喝醉却是耍了酒疯,到底是自个儿不对在先。摩挲了两下玉板子,太子想关心两句,开口问:
“玉承徽这是怎么了?”
他说完又低头喝了口茶,像是不经意地随口一问。
哪知刚开口,坐在下面的人脸色就变了,玉笙抬起头来,一张脸煞白的。看见他的那一瞬,双眼之中泪光一闪而过,还没等他看清楚,她又赶紧低下头。
她放下茶盏,站起来的时候有些摇摇欲坠,语气却是冷了:“没事,多……多谢殿下关心。”
太子一直注意着她那儿呢,听着这语气眉心拧了拧,什么气性这么大?
身侧,太子妃的语气里带着笑意,她一早就注意到了这玉承徽,平日里如花一样艳丽的人,今日可是蔫了。
太子这一开口,她也就顺势问了:“殿下不说本宫这还没瞧见,玉承徽的今日眼圈怎么红红的?”玉承徽受宠,这东宫上下谁不知道?
才一年就坐上了承徽之位,羡煞了多少人?
今日这一瞧,是失了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妾身没事。”玉笙直接仰起头来,省的身前身后一群人偷偷摸摸的打量:“昨个儿熬夜看了本戏折子而已,多谢娘娘关心了。”
她抬起头,一张本就白皙的脸显得有些羸弱,眼圈是红的还微微泛着一丝肿,跟平日里那副明艳动人的样子差了些,却也越发地我见犹怜。
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凉气,玉承徽再如何,一张脸也是让人挑不出错的。
太子落在她眼睛上,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是滋味。唯有他知道,哪里是看的什么戏折子,昨晚只怕是哭了一个晚上。
屋子里一屋子的人,他也不好直接问。
捧着茶盏没滋没味的喝着,王全倒是进来了:“殿下。”王全脚步有些快,进来后直接就凑在他耳边道:“恒亲王殿下来了,让殿下您过去一趟。”
茶盏放下,太子顺势起身。
“孤还有事,就先回了。”他挥了挥月白色的袖摆,转身的时候余光又故意往玉笙那儿瞥了眼。
她又将头给低下了,垂着脑袋叫人半点都瞧不出面上的表情。
深吸了口气,太子拧着眉心,出了广阳宫的门越发烦闷起来。
恒亲王依旧是在月室等他,太子一路上也没坐轿撵,直接走到的静心湖。恒亲王早就在里面等着了,庄牧站在门口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进了月室的门,还没进去屋子里就传来一阵酒气。
太子眉心微微扬了扬,片刻面上就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单手推开门进去。就见恒亲王正站在窗户边,脚边滚了两个酒坛子。
他跨进去的脚步又收了回去,直接冲着庄牧道:“你们主子喝醉了,送回恒亲王府。”
“没醉。”
站在窗边的人回过头,抬起一双清醒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指腹揉着太阳穴,无奈道:“也不想回去。”
瞧见他这副模样,太子眼神闪了闪,进去之后面无表情的关了门。
“现在没醉,再喝下去就说不定了。”太子弯腰,捡起地上的酒坛子,屋子里的酒味熏得人头疼。
他想到昨个晚上玉笙为什么皱着眉心说臭了。
这喝醉了酒的样子,的确是不讨人喜欢。
第107章猫崽子她哭了,你哄啊?
月室立在静心湖的中央,四周都是水面。七八月份的莲花正是盛开的时候,到了九月就有些凋零了,满湖面的荷叶与莲蓬外,少有几朵莲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屋内的窗户全通着,紫檀喜鹊登枝的方榻旁炉子里的水咕噜咕噜烧得正开,恒亲王斜躺在藕粉色的海棠花迎枕上,单手撑脑袋挪了挪,撤着身又换了个位置。
他正对面,太子正垂眸沏茶,他那一双手指尖修长,温润如玉,哪怕是握着茶盏,都是让人挪不开眼睛。抬手,沏茶,一举一动却都透着股熟悉。
恒亲王瞧着,像是出了神。
直至一盏茶推到他面前,太子捧起茶盏抿了一口,随口道:“西凉国那边还未兵变。”西凉国换主,意图想收购北疆。
虽暂且与我朝相好多年,但国土一经易主,之前的盟约不复存在。
恒亲王这么些年来征战西北,刚回京都才至半年不到,若是北疆异动,朝中自然想让他出兵。
“西凉国主才刚登基上位,就算是有这个胆子暂且也不敢轻举妄动。”恒亲王回过神来,轻嗤一声。
摇了摇头散了那些思绪,起身单手接过茶盏微抿了一口。
太子垂下眼帘,对这话倒是半点不惊。军中的势力他本就比不上恒亲王,他如今的威望是在西北七年拿无数的血肉拼出来的。何况,西凉到底太平多年,哪怕是有这个异心出征也缺个理由。
否则,无端起异,民心不服。
室内的酒气有些重了,伴随着茶香直熏得人皱眉,恒亲王自打坐下后就只垂眉,也不说话,让喝茶就只喝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不说,太子便不问,室内一时之间安静得只有炉子里烧开的咕噜声。
“怎么回事?”
王全与庄牧两人守在门口,侍卫们都只能站在远处候着,秋来多雨,这月室四周又是湖面,两人躲在抄手游廊上,一时有些狼狈。
王全既问,庄牧便也就说了:“今日一早陛下就让殿下入宫,一个时辰才出来。”
出了乾清宫的门殿下便也没回去,转头就来了东宫,还喝了太子殿下这不少美酒。
“得,这殿下只怕又被逼婚了。”
王全倒也不嘴碎,只是这稍一揣摩便也就知道陛下找恒亲王是为着什么了,恒亲王如今只除了成婚一条不让陛下满意之外,在朝中的威望直逼于太子。
太子入主东宫之位七年,陛下一直设防着。何况,陛下如今正当壮年,朝中太多拥护太子的党羽,这江山也就如西凉国那样,可以易主了。
陛下宠爱恒亲王,与其说父子之间喜爱,倒不如说是用这些宠爱来制衡太子。帝王之术,在这宫中,父子也可以不是父子,君臣却永远都是君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窗外下起了小雨,连绵的雨声打在荷叶上,在湖面上泛起一阵涟漪。
太子两指握着茶盏,转头看向水面。
“安平王昨日入宫面圣,与父皇聊到半夜至归。”安平王家的郡主自中秋之后对恒亲王一见倾心,本陛下就将她与恒亲王赐过婚,哪知中秋家宴见过一面后越发难以忘记。
回去之后以泪洗面,非恒亲王不嫁。
安平王这么些年,深受陛下宠幸,他拉下老脸去恳求,只怕陛下不难动容。
“安平王的郡主若是同意入我恒亲王府当个妾室,恒亲王府也不介意多双筷子。”恒亲王单手指着酒杯看着窗外,冷着脸道。
这话有些轻狂。
那可是王府的郡主,又是陛下的宠臣,让去恒亲王府当个妾?不说旁的,朝中大臣,宗亲,只怕也要反对。
他一去西北多年,挣了不少军功。手握兵权,区区一场婚事他要说不娶谁也强迫不了。何况,以他的性子,倒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发愁。
太子不过是随口一言,恒亲王的心思他也懒得揣摩,屋内的酒气一直不散,两人茶水喝得差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将水炉给拿下来,换了壶酒上去温。
恒亲王举着酒杯,许久都没喝一口。
科举已经开始,他也如约送贺文轩入考场。他这个人向来随心所欲,查了贺文轩的身份之后,管他是知府的儿子,还是王爷的庶子,立即派人着手让他顶替了个秀才的名号。
科举九日,如今快过了一半,他每日都在等着那幅画。
心绪不宁,却不愿回去,这才来的东宫。
温热的酒香袭来,太子亲自斟了一杯,酒是温热的,三月里的梨花酿还带着一丝丝甜香。他低头闻了一口,没入口。
恒亲王扭头就瞧见他这番,收回眼神仰起头一口气喝了。
“让庄牧去搬的,听说是你的珍藏。”梨花酿倒不难得,难得的是好的梨花酿,恒亲王来东宫大醉一番,喝了太子的酒倒是没半点的不好意思。
“再珍藏的酒都是让人喝的。”太子轻笑了一声,将酒杯放了下来。
“怎么,你不尝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昨日喝得半醉,让她闹了脾气,太子想的刚瞧见的一双泛红的眼睛,摇头轻笑了一声换了旁边的茶盏:“酒量不好,喝醉了还要让人伺候。”
恒亲王一愣,随即便是大笑了起来,一时之间烦闷的情绪倒是退散了。
兄弟几人中,他酒量是最不好的,只他去西北七年回来,酒量自然变了。太子喝酒向来克制,喝的不多酒量故而不长。
但少有人知道他喜欢,不然东宫的酒窖中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好酒了。
如今听了这话,恒亲王思绪回笼,难得地笑了几声:“这谁这么有本事?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平日里两人在朝中在如何,但毕竟陛下子嗣少,虽不是一母却也是手足。
再细细打量他的眉眼,果真一见平日里雅致如玉的人眉眼间与平日里不同。
太子斜靠在藕粉色的海棠方榻上,月白色的长袍轻垂于地面,姿势颇为几分松懒。那张脸依旧是温润着的,虽与他这个人不符,却依旧是一副让人设下心防的好模样。
听了这话,眉眼仰起细细的笑了一声。
少有人知太子儒雅不过是张皮,何况,恒亲王看人多年,真笑与假笑自然也是看得出的,见了他这样,哪还有什么不明了的:“瞧来是我哪个小嫂子了。”
太子年岁比他大一些,他刚去西北那边,太子刚入主东宫与太子妃成婚。七年过去,东宫的后院中女人不少,大多都是陛下与皇后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皇子向来都是如此,生下来便受了旁人难以想象的滔天富贵,有些东西便是由不得自己做主。
恒亲王开始还以为他会不喜,今日一瞧这模样,倒像是有了上了心的。
“我倒是想去见见了。”
恒亲王随口一句,太子眉心却是皱了一皱,随即道:“性子有些娇,这几日又在与我闹脾气,改日吧。”
虽是手足,但恒亲王到底是成年人,又无娶亲,玉笙是他的女人,他并不乐意她去见外男。
“你这一番推辞……”恒亲王捧着茶盏发笑,眼神落在窗外的莲蓬上,想起上一次过来他还在这捞起两个人来,大概是他后院的女人。
就是不知如今太子惦记的这位,是不是其中的一个了。
“你后院那个落……”转过头,恒亲王下意识的去摸袖口,当初救起的那个小姑娘耳坠还挂在他领口,他随手塞到了袖子里。
如今一摸,倒是摸了个空。
“什么?”太子仰起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恒亲王看了一会,倒是一笑,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摇头重新站起来:“没什么。”那小姑娘他当初也没看见模样,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风声只怕是性子聪慧让人瞒住了。
虽本无什么,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到底是有损清誉。
“天色不早了,我说我该回了。”恒亲王低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小炉子里的酒依旧还在温着,他说完之后推开月室的大门。
太子后一步他出去的,出门后王全便撑着伞在外面候着:“元大人在等您,来了好一会儿了。”
青木骨伞撑在头顶,太子弯腰走入一片雨帘之中。出了静心湖的抄手游廊,侍卫们抬着轿撵在外面候着。
上轿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阵细小的声响。
王全在一旁撑着伞,见殿下不动了转身往身后看去:“殿下,好像是只猫。”雨下得有些大,砸在油纸伞面上噼里啪啦的响。
太子从王全手中夺过伞,独自往声响那儿走过去。
扒开假山后的草丛,一只巴掌大的猫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闭着眼睛几乎奄奄一息。王全淋着雨追过来,太监服被雨淋得黏在身上。
“殿下,真的是只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油纸伞下的人轻笑一声,太子道:“孤瞧见了。”玄色的长靴伸出去,勾着那猫的脸左右瞧了瞧,瞧见那爪子亮出来,太子又笑了一声。
“救的活,拿着吧。”
“啊?”王全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片刻之后,太子的轿撵里,一只巴掌大的猫浑身泥水,脏兮兮地缩在了描金罗绸的迎枕上。
——
玉笙从广阳宫中出来,雨势刚好小了些。
纯良媛与夏良媛坐着轿撵走的,良媛之上才可坐轿撵,玉笙在广阳宫门口恭送两人,起身的时候姜承徽又挨了上来。
“一日不见,姐姐怎么憔悴的多?”
昨日殿下一回来就去的合欢殿,最后却是又怒气冲冲的出来了,这事谁人不知?姜承徽盯着玉笙那泛红的眼角,想问问昨晚与殿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开口却又知道不妥,故而没敢轻易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感受到那打量的目光黏在她身上,玉笙心中轻笑,面上却是越发的愁容。
“我没事,多谢妹妹关心。”
莫非真的跟殿下吵起来了不成?姜承徽暗自嘀咕着,却又不敢直接问,玉承徽受宠她之前还打算搬到她合欢殿去住,如今看来这也是被殿下厌弃了?
姜承徽算盘打的啪啪作响,一时不知道这玉承徽还值不值得她继续巴结。
雨下得突然,冬青等人撑着油纸伞护着她往外走。玉笙前方是元承徽,她家世高,听闻兄长还是跟着太子殿下的亲信。
这次入东宫的除了刚坐轿撵走的夏良媛外,元承徽的家室便是最高的了,故而她每次出来都是宫女嬷嬷们簇拥成一群。
如今两个嬷嬷,四个宫女团团围着她,玉笙瞧她那人多,又下着雨,挤在一块都是人,便错了两步想让元承徽先走。
她刚停下,元承徽在前方跨过门槛,身侧的林昭训不知何时挤过去的,不小心踩了个宫女的裙子。
那宫女正撑着伞,弯腰扶着元承徽,起身的时候被裙子扯得一晃荡,立马往元承徽那儿倒。
玉笙在身后瞧得,一句小心还没开口,便瞧见元承徽身侧那嬷嬷像是有功夫,单手便拎起那宫女便往旁边一扯,没让她碰到元承徽半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嬷嬷她之前像是没见过?玉笙扬了扬眉,目光又落在元承徽那儿。
只见她小脸白白的,双手护着肚子,又很快的就放开了。
“林昭训您怎么走路的,撞到了我们主子可如何是好?”林昭训被吓得一懵,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
林昭训嘀咕了两句,有些莫名其妙:“再说了又没磕着碰着。”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好了,我没事。”元承徽脸虽白白的,倒是开口出来阻止:“先回去吧。”
“元承徽这排场,哪里像是个承徽,倒是像贵妃娘娘。”等人走后,姜承徽倒是开口说了一句。玉笙垂下眼帘,她三番两次地看见元承徽护着肚子定然不是巧合。
只怕她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元承徽十有八九是有了身孕,只不过是瞒着没有暴出来而已。
回了合欢殿,玉笙心绪有些不宁。
素嬷嬷捧着药碗上来,玉笙搅了搅赤金小勺却是没喝得下去,药碗原样放了下来,玉笙抬手揉了揉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主子这是怎么了?”
深吸一口气,玉笙才道:“元承徽怕是有孕了。”她将上次与刚刚的事说了一遍,元承徽入东宫才几个月,承宠的时间才几日,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玉笙拨弄着指甲,只觉得心绪有些乱了。
殿下七年无子嗣,除了陛下与皇后催一催之外,太子妃与殿下并未多说,东宫之中也从未有过谁怀有子嗣的消息。
时间一长,她受宠最多,从未避孕,也是无半分的动静。
怎么这元承徽刚一来,就有了呢。
“这事也是巧合,主子您不要太心焦。”素嬷嬷捧着茶盏上来,劝慰:“而且沈太医也说了,主子现在母体不足日后怀孕比较好。”
抿着勺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玉笙问:“上次沈太医说的事,怎么说的?”
“主子平日里吃的喝的沈太医都查看了,并未有沈太医说的互斥之药。”沈太医开的药有些苦,玉笙喝的没甚滋味。
她口味淡,吃素多年,甜一点苦一点都比旁人要敏感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捧起碗口打算一口气喝了时,小元子进来了,跪在地上磕头道:“主子,殿下派人送了东西来。”
三七下去接过,油纸包打开里面还是温热的,打开一瞧里面是几样糕点。
“是薛记的马蹄糕与云片酥。”素嬷嬷打眼一瞧,倒是乐了。
油纸包裹着,外面果真用红纸贴着个薛记二字,玉笙拿了块云片酥尝了一口,微甜,带着一股米香,味道倒是不错。
马蹄糕晶莹剔透,一口咬下去软软糯糯的还带着红豆馅。
玉笙吃了两块,不知是不是新鲜,只觉得比宫中做的好上不少,她让三七等人也尝尝,问素嬷嬷:“嬷嬷知道这家店?”
“京都糕点,这薛家可谓是一绝,每每都要排上半日才能买到。”素嬷嬷尝了一口,又小声:“听闻殿下还没回宫,却巴巴的叫王公公送糕点来,可是上了心了。”
玉笙垂眸看着那两处油纸包,没说话。
她要的可不止是上心,既然入了这东宫成了殿下的人,那要的也自然是他的心,新鲜劲儿能过去,上心也能变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但有些东西,却是能刻入骨髓的。
雨下得大,王全送了糕点,再赶出宫,太子恰好从暖阁中出来,他身侧站着大理寺少卿元大人,再往后是刑部的侍郎赵志恒等人。
大雨又带着一阵风,赵志恒等人弯腰退下,元令瑾朝后退了两步,想了想又回来了。
“殿下,属下与舍妹关系一向好,舍妹自打入东宫之后属下再也见过,这兄妹之情倒是难以割舍想去见上一见。”汤其等人虽死,但其后党羽抓着太子不放。
元令瑾这段时日抓住其中一人刘默,借由刘默之口,立下大功。
东宫传来消息说是她妹妹已经怀孕,元令瑾这几日兴奋的睡不着,想亲自带着大夫再去一次,只,刚开口,前方一道凉薄的视线就垂了下来。
太子站在廊檐下,头顶的秀灯照着半张脸,面上虽是温润的,只眼神冰冷:“孤的东宫照看不了令妹不成?”
元令瑾心下一紧,头皮发麻,瞬间就跪了下来:“属下多嘴。”他跪在青石板上,袍子上瞬间就积了水。廊檐下的雨打在他头上,顺着脖子划领口,元令瑾却动都不敢动一下。
“谨言慎行,这话孤已经说第二遍了。”
马车在下面候着,王全撑着伞送上去。元令瑾跪在身后,亲眼看着太子踩着侍卫的马背上去,马车消失在一边黑暗中,他这才如没了骨头般瘫软在地。
“元兄,起吧。”刑部侍郎赵志恒不知何时又回了头,弯腰拉了元令瑾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初秋的天,元令瑾一后背的都是汗,抬起袖子擦了一把,冰冷的手脚这才回了温度。
“多谢赵大人。”
元令瑾弯腰,鞠了个躬。
赵志恒扶着元令瑾起身:“你我妹妹都在东宫,算是一家人。”赵家与元家联手,在加上如今元承徽有了身孕,为的就是斗下太子妃。
“这还要多谢赵良娣了。”元令瑾起身看着马车的方向,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赵大人等人离开,元令瑾站在原地等了许久心口才落了回来,他身侧的小厮为他撑着伞,护着他往下走:“少爷,这赵良娣的方子这么有用为何还要给我们小姐啊。”
入东宫不到三个月小姐就怀了?小厮嘀咕着,总觉得有些诡异:“赵良娣自个儿怎么不怀一个?”
“你当她不想?”身侧,元令瑾摇头:“是因为赵良娣这辈子都怀不上了。”这药方当年可是皇后用的,不然也落不到他们元家的手里。
马车在长街上跑着,黑檀木的马车中点着一盏油灯。
太子从暖阁中出来,雨势又下大了,吵得人心烦。他眯着眼睛靠在迎枕上,单手在上面敲了敲。
“东西可送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与大臣们议事大多都是在这,旁边一处点心铺子是出了名的,他回回来都瞧见了,却也没买过,平日里听说有多出名,他总是嗤之以鼻。
再好吃,能用宫中的御膳房做出来的花样多?
今日与人议事的时,其中一官员派小厮下去排队,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那官员被问话还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道:“家中妻子喜爱,故而他每次来他都买点。”
被太子问话,那官员跪在地上面上还有些白,哪只殿下就只问了这一句。
随后,太子便让王公公下去了。
“送了。”王全在前方架着马车,排队排到他都要明个儿了,他花了十两银子插的队:“奴才特意拿被褥捂着,送到玉主子那儿还是热腾腾的,主子你放心吧。”
太子捏着眉心,又在想旁的,元家与赵家联手,如今却是不得不防。他单手在桌面上敲着,却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吓了他一跳。
马车瞬间停了下来,王全赶紧进了马车。
只见只成人巴掌大的猫正趴在描金的迎枕上,太子月白色的长袍上浑身被印得脏兮兮的全是淤泥。
“殿……殿下……”王全瞧了一眼,想笑。
却目光凉凉一扫,又赶紧跪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眉心拧着像是能瞬间夹死苍蝇,单手拎着哪只猫面上表情十分的难看:“洗干净,让人送去合欢殿。”
王全赶紧接过,他随着主子多年,知晓主子向来不喜爱这些猫儿狗儿的。
他点头抱着巴掌大的猫要出去,弯腰还没出门,里面太子拧了拧眉,又道:“先留着吧,别送了。”
“啊?”猫崽子丁点儿大,王全单手护着:“不送了?”
月白色的长袍又皱又脏,太子看上一眼眉心都在突突的往上跳:“养好了再送。”目光落在猫崽子上看了眼。
这东西丁点大,养死了怎么办?
她要哭了,你哄啊?
第108章没哄好别给孤闹太久
一场雨忽然转了秋,从昨晚下到翌日还未停。
吃过早膳,玉笙便坐在窗户边听雨声,她让人搬张黑檀木的缠枝美人榻放在窗户旁,廊下的秋海棠开了花,合欢殿的池子里莲花却枯了,秋雨打在枯叶上,滴滴答答的很是悦耳。
太子冒着雨过来,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年纪小,向来贪睡,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背后,一瞧就是才刚醒。侧对着自己盘腿坐在窗前,纤细白皙的后背挺得笔直。
上身着了件半旧的素色绣着绿梅的烟罗裙,透出里面一截滚雪细沙的白色寝衣来。浑身白嫩嫩的像雪团子一样,双手捧着个碗时不时地小口抿着,不知道在喝些什么。
只安安静静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丝乖巧。
太子刚从宫外回来,一大早就去了场贡院,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夏阁老,说了些话后便到了巳时了,马车经过昨晚的点心铺子,鬼使神差地又让人停了车。
“才醒?”
太子依在门口咳嗽了一声,跨着门槛走了进来,他刚回宫立马就来了合欢殿,月白色的长袍下摆沾了点雨渍。
玄色的长靴一跨入屋内,倒是吓得奴才们一愣。
“叩……叩见殿下。”盘腿坐在美人榻上的玉笙楞神的回过头,手中愣神捧着的碗口也忘了放下。
太子大步进来,挥手让人下去,素嬷嬷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出去的时候小心关上门,还有些放心不下。
“喝的羊乳?”太子弯下腰,接过她手中的碗闻了闻,一股子奶腥味。
玉笙仰起头,像是这才察觉人是他,小姑娘盘腿坐在美人榻上,滚雪细沙的领口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细嫩白皙的像是水中的天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此时她微微扬起头,水嫩殷红的唇瓣上还沾着一丝奶渍,透着水润的红唇上染着乳白色,格外地诱人。
太子弯着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腹刚靠近她的唇瓣,那巴掌大的脸却下意识地往旁边一偏。
伸出去的手指落了个空。
太子垂眸,两根指腹相互摩挲了两下,默默地收了回去。
“昨日给你的糕点可还喜欢?孤今日出宫又给你带了一些。”太子轻笑一声在她身侧坐下,美人榻就那么点大,她又盘腿坐在上面,月白色的长袍刚一坐下,玉笙就惊得整个人站起。
像是受惊的鸟雀,雪白的罗袜刚踩在毛毯上,绣着绿梅的寝衣下就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腰,按着整个人坐在了他大腿上。
“怎么,如今孤碰都碰不得了?”
漆黑的眼帘朝下垂着,太子那张如玉的脸生的可谓是清隽俊朗,眉眼五官无一不精致儒雅,此时眼帘微微垂着,可放在她腰腹间的手却是一寸一寸开始收紧。
玉笙知道,他素来霸道惯了,生来身份这番高贵的人自然是鲜少有人敢忤逆他。
那双手从腰间往上,面无表情,宽大的手掌却是带着狠厉,添了两分惩罚的意味,手掌握住之后收紧疼的玉笙情不自禁的喘息出声。
“现在还敢躲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修长如玉的手指从她身上挪开,雪滚白纱的寝衣上,胸前绣着大图的绿梅,此时那一处却满是褶皱的不能看。
玉笙不敢低头瞧,身上罩着的那件外衣也掉在了地毯上,雪白的脖子往下弯着,纤细又脆弱得想让人上去咬上一口。
她红着脸,挣扎着想起身,腰肢却被人单手控制住,轻而易举地就克制了她的行动。太子整个人往后半躺着,垂眸看着她在自己身上磨蹭。
她唇角的奶渍还在,巴掌大的人跟个团儿似的,来回地摩挲。
太子低垂的眼神看着她来回的挪动,无声的表情像是带着嘲弄,两根手指伸出去,想探入她的檀口,临到唇边又舍不得,笑道:“孤还是想尝尝羊乳的味道。”
说罢后他毫不犹豫的低下了头,一口气封住了她的唇。
像饿狼叼住了小白兔,太子气势一上来整个人便罩住了她,唇齿相依之间全是他的气息,完完全全依附在他身下。
怀中的人有片刻的分神,随后便开始反抗,可她多小啊?两只手抵在他压下来的腰腹上,掌心下的肉硬得像石头,玉笙动弹两下跟挠痒痒似的。
唇边发出一丝轻笑,太子放开她的脸,往耳侧边喘了口气:“别蹭了,再蹭下去孤可就不管这是白天了。”
小姑娘吓得不敢动,眼睛瞬间就瞪圆了。
太子觉得她这样可爱,想凑上去再亲亲她,哪知这一下,小姑娘便发了狠,带着指甲的手伸出来,挠在了他的颈脖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一下,玉笙是用了劲儿,七分狠厉劲,直抓着他脖子出了血。
放在她腰间的手一松,玉笙整个人也从他怀中得以逃脱。
“小东西,会伤人了。”太子两指一抹颈脖,指尖立马就溢出血来,丝丝的疼。清隽儒雅的一张脸美得像是块方玉似的,如今平添了一抹伤。
玉笙整个人后退了两步,唇瓣紧紧抿着,面上有些惶恐不安。
太子抬起手,玉笙吓的眼睫立马飞颤,那宽大的手掌却是没有落下来,意料之外的扣住了她的下颚。
他来回仔细端详了几下,看见她眼眸中的紧张,害怕,与不安。
“还知道怕?”薄唇里轻扯出一丝嘲弄,带着血丝的两指却毫不留情地探入她的檀口中,往日里红脸乖巧的人如今却拼命反抗。
太子两指捏开她的下颚,轻而易举就探了进去,带着血腥味的指尖在她口中搅弄,拨弄着她不老实的贝齿:“你若是敢咬一下,今日孤就对着窗户在这美人榻上弄你。”
冷嗤的一句话落下,玉笙再也不敢造次。
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王全压低声音道:“殿下,户部侍郎在等您。”屋子里像是轻喘了一声,王全立在门口站着,不敢再继续开口了。
太子抽出手指,抹在她发白的脸上,整个人从美人榻上起身,月白色的华服一丝不染:“出宫给带的,还没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闹了这么一通,他面上也有些难看,却还是从袖子掏出个油纸包来。
玉笙惊慌地看着他,不接。
太子转手又落在了美人榻旁的琉璃方尊小矮桌上,油纸包鼓鼓囊囊的,透着明显的香味。
指尖反扣在桌面上,他略有些烦躁的敲了敲,扭头瞧见她那明显躲避的眼睛,越发心中烦闷起来:“闹了几日就够了,别给孤闹太久。”
指尖轻点着她的鼻子,他气的一甩袖子开门出去。
“殿……殿下。”
王全见人出来,赶紧撑着伞跟在身后,只他腿短人生得又圆润,小跑着才撵得上。
“这……殿下。”王全瞧见颈脖处的红痕,吓了一跳:“殿殿殿下您怎么受伤了啊?”月白色的领口下滴着两滴血迹,格外的明显。
太子指腹碰到那道长痕上,眼神垂下轻瞥了她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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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撵从合欢殿中走出,前脚刚出去,后脚姜承徽便来了,她看着前方消失的背影,昨个还当玉承徽是失了宠,没想到今日殿下便巴巴的来了。
这玉承徽除了生的好看些外,还有什么魅力?
姜承徽这一个月来都没单独见过殿下,垂下眼帘,看着前方的合欢殿,她面带笑意地往里面走去:“玉姐姐。”
合欢殿中上下有些异样,姜承徽当作不知晓,一个劲儿往里面闯。
“玉姐姐,今日天气好,我们一起去走走吧。”姜承徽走进去,便见玉笙端正地坐在美人榻上,未施粉黛的面上透着一股水润的潮红。
像是三月里含苞待放的花儿,透着一股鲜活。
姜承徽眼神垂下来半晌,随后又夸赞:“姐姐这张脸,哪怕是什么都不做都漂亮得让人难以挪开眼睛。”
玉笙瞧见人进来,笑了笑,她唇瓣泛着一丝红肿,刚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就如同那纯洁无辜的脸上,透着的春潮。
“妹妹怎么来了?”昨个儿姜承徽当她失了宠,她还当人不会再来了。
“我与姐姐投缘,想着姐姐一个人住定然无聊,便时常挂念着姐姐想来与姐姐说说话。”姜承徽眼神滴溜溜地往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又放在桌面上的糕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姜承徽来的忽然,玉笙收拾好自己,唯独忘了糕点还摆在桌面上。
玉笙心道一声不好,姜承徽却是眼睛一亮:“薛……薛记的糕点?”
素嬷嬷说这糕点是京都一绝,看姜承徽这个反应的确是没错。玉笙捂着额头,姜承徽吃了几块之后,道:“实在是太想念这个滋味了。”
还没入东宫之前,这东西便难买,入了东宫却是影子都见不到。
姜承徽口中吃着糕点,心中却一阵酸涩,殿下对这个玉承徽,究竟是要有多好?
“姐姐。”姜承徽仰起头,面上带着试探:“刚刚是不是殿下来过了?”
宫中女子不能出宫,这薛记的糕点也只有宫外才有,玉笙自知瞒不过去:“上次我闹着要吃,殿下没法子,这才给我带了些。”
这一般人可不敢朝殿下闹。
姜承徽压下舌尖的酸苦,又甜甜开口:“姐姐,你说我搬到你这儿如何?你一个人住,日后也不会无聊了。”
她这心思可谓是半点都不掩饰,人人皆知。
捧起茶盏喝了口,玉笙淡淡道:“我这儿只有一处偏殿,孟姑娘还昏迷躺在里面,妹妹如何搬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出了合欢殿的门,姜承徽依旧是气得浑身颤抖,她说了两次了,玉承徽却是半点都不给脸面。
“小主,您就别气了,这合欢殿是好,可也小了些,您住过来多挤啊?”
“你懂什么?”姜承徽低头训斥了一句,转身却往广阳宫的方向走。
“我去求太子妃。”到时候太子妃答应了,也不管玉承徽乐意不乐意了。
第109章画像预祝贵人,心想事成
“主子,姜承徽往广阳殿的方向去了。”
冬青放下窗户,扭头往玉笙那儿看去。姜承徽横冲直撞,进来后谁也拦不住,玉笙在脸上盖了些粉,这才掩住褪不去的潮红。
她拿了帕子擦了擦,面上有些冷:“由着她去。”
“太子妃若是真答应了,就自个儿把孟雪瑶带走吧。”孟雪瑶可是太子妃的表亲,又不是她的表亲,她救了她一命,还将她养在合欢殿两三个月。
如今人还在昏迷着,太子妃若真的不要脸面塞人来她的合欢殿,那她也不介意当着大庭广众所有人的面将孟雪瑶给抬到广阳宫去。
孟雪瑶在她这儿住了三个月,若是为了将姜承徽塞进来昏睡着又给抬出去,这事传到外面看太子妃丢不丢的起这个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笙将帕子放下来,眼神却是又落在自个儿手上。
她这指甲是特意养的,指尖本就修长,细细将养后又嫩得如同葱段一样。蜷了蜷手指,玉笙似乎还能瞧见指尖上的血迹。
说实话,刚抓那一下玉笙是没有把握的。
她太清楚殿下的脾气,指甲划到脖子,那一下虽不至于受伤,却也是留下了个手指长的血痕。
本以为他会发怒,倒是没想到居然忍了下来。
眼神闪了闪,玉笙想到刚刚殿下走时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到底还是没忍住,溢出一丝笑来。
广阳宫
姜承徽手捧着茶盏坐在椅子上,向上扬起的眼神满是巴结:“娘娘,我是真的想搬到玉承徽那儿住。”
太子妃低头喝着茶,垂着眼帘面上的表情动也不动:“你是想,但人玉承徽可是没答应。”殿下近来去后院去的少,合欢殿那儿便是最受宠的,姜承徽刚入东宫就想搬过去,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我与玉姐姐一见如故,她一个人住得孤单,我陪着她一起两人也能说说话。”
“娘娘。”姜承徽跪下来,拉住太子妃的裙摆:“娘娘,我是真的想与玉姐姐一起住,您就成全了我吧。”姜承徽入东宫才三个多月,满打满算才十六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年纪小,长相又甜,朝着比她大一轮的太子妃撒起娇来,信手拈来。
只太子妃可不吃她那一套。
轻笑一声,眉眼却是垂了下来:“玉承徽的合欢殿是殿下亲自赏的,你求本宫可无用。”
带笑的眼神直接往姜承徽那儿看去:“你若是实在想住进去,倒是不如去求求殿下。”
姜承徽怂了,面上的笑意也僵了下来:“求……求殿下?”她要去敢去求殿下也不至于来这广阳宫了。
抿了抿唇,姜承徽低下头来,袖子里的手扣在一起,过了会才仰起头来甜甜笑道:“是妾身忘了,孟小姐还在合欢殿中昏迷着,娘娘就算是答应我也没我住的地方。”
太子妃的茶盏放下来,姜承徽又眨了眨眼睛道:“不过是妾身贪吃,瞧见玉承徽那儿有薛记的糕点,想着若是搬到合欢殿去,那便日日都能吃得到了。”
“这才一时急了。”
姜承徽说完就退下,太子妃看着那窈窕的身影却是许久才挪开目光。
“娘娘,这姜承徽故意给您上眼药呢。”
丁香走上前来,劝道:“这个时候,您可千万别上了她的当。”合欢殿受宠,姜承徽为了能够搬过去,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那点小把戏,本宫如何看不出?”
太子妃放下茶盏,烦闷的捏了捏眉心,她又想到了那次落水那一幕,殿下将玉承徽紧紧的拥入怀中,轻声诱哄,细致又温柔。
如今听这样子,又专门给她出宫带糕点?
“玉承徽是太受宠了些。”太子妃眯了眯眼睛,问:“殿下还没去过夏良媛那儿吗?”
丁香摇了摇头,小声儿道:“这几日殿下与玉承徽像是闹了矛盾,殿下估计是没什么心情。”夏良媛入东宫一个月了,殿下还没去过一次。
“她身份高,殿下总会要去的。”
太子妃垂着眉眼,抬手深吸一口气揉着太阳穴:“本宫这几日心口慌,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她暗自琢磨着,是不是玉承徽太受宠,碍了她的眼了。
“要不要奴婢去请殿下来看看?”
太子妃想到什么,却是又摇了摇头:“只要本宫去请,赵良娣那儿一准这儿疼,那儿不舒服,殿下过来了也没什么意思。”
丁香垂眸站在一旁不说话,自从赵良娣出来后,的确是对太子妃不利。
“你派人去盯着姜承徽,看看殿下如何回的。”捧起茶盏,太子妃低下头淡淡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娘娘这是后悔了?”屈了屈膝,丁香转身要走,问。
“玉承徽太受宠,本宫如今看着赵良娣暂且腾不出空去修理她。”喝了口茶,太子妃眸色淡淡的,道:“姜承徽住进去也不无不可,让她两狗咬狗。”
姜承徽若有这个本事从玉承徽那儿夺得一丝宠爱,那也算是她的本事。
“那……那孟小姐怎么办?”
“孟雪瑶?”太子妃眯了眯眼睛,她没想到人居然昏迷了这么久,如今半死不活的确是碍事:“跟照顾孟雪瑶的太医打声招呼,要是能醒过来就快些让人醒。”
茶盖撇了撇浮沫,太子妃轻声儿道:“要是醒不过来就算了吧。”干净利索的埋了,也好给姜承徽腾地儿。
——
书房门口
初秋的天有些冷,姜承徽拿着汤水站在门口,冷得有些发颤。雨还未停,初秋的天又泛着冷,姜承徽来的时候却偏要穿着夏日的百花裙,站了一个时辰脸都快僵了。
“主子,回去吧。”
宫女看着冻得有些发颤的主子,只好又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去,我就要等到殿下。”姜承徽抬手哈了口气,冷的她想原地跺脚,抬起来却是又忍住了。她今日穿着素白色的裙子,淤泥溅湿可就不好看了。
强忍住颤抖,姜承徽一边哆嗦,一边扭头去看向门口,天已经黑了下来,听闻殿下今日从合欢殿出去后还没回来。
殿下出去的时候像是怒气冲冲的,姜承徽抱住微微发颤的自己开始幻想,她站在这儿等了殿下一个多时辰,殿下瞧见自己会不会怜惜?
姜承徽满是期待。
王全打着灯笼走过来,瞧见伞下一道窈窕的身影,黑夜里瞧不太清楚,只今日殿下从合欢殿中出来,像是与玉主子闹了脾气。
他下意识的就以为,这书房门口等着的人是玉主子:“殿下,您瞧。”
王全扭过头,道:“前面是不是玉主子在等着您?”
身侧,那月白色的身影脚步加快了几分,太子跨着大步往前走了几步,等瞧清楚那灯下的身影后,又停了下来。
靠的近了,王全也认出了人不是玉主子。
干笑了两声,眼神却压根儿不敢往殿下那儿看。姜承徽却是早就听见了声响了,看着殿下朝自己走来,灯火下太子的半张脸掩在伞下面,一张脸端的是温润如玉。
“殿……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姜承徽情不自禁面上羞红了些,姿态万千的行了个礼,起身的时候落落大方的好看:“妾身给殿下带了些汤水来,天冷,想着喝上一口暖暖胃。”
“姜承徽辛苦了。”
太子垂下眼眸看过去,面上有些冷淡。
姜承徽侧着脸,往殿下那张脸上又看了看,对上那双平淡的眼睛又是酸又是涩,殿下对待玉承徽指不定怎么温柔。
她压下喉咙里的苦涩,又轻快道:“我想着今日天气冷,殿下办公回来定然会饿。”姜承徽一边说,一边从带来的食盒中拿出一盅汤来。
“上好的乌鸡参汤,文火煨了八个时辰的。”
姜承徽双手举起,袖子往下滑,恰好地露出手腕上的青紫。她站了有一个时辰了,冻得手腕有些冰凉。
“殿下。”姜承徽生怕殿下看不见,咬了咬唇将手往前凑的更近了一些。
太子漆黑的眼帘掀开,往姜承徽那儿瞥了一眼,姜承徽吓得手一抖,手中的汤水颤抖着差点儿掉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殿……殿下?”
“送姜承徽回去。”太子儒雅的面上却是忽然之间就冷了下来,往身后瞧了一眼,跨着步子立马就往书房内走去。
姜承徽捧着汤水站在雨里,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公公。”看着王公公靠近,姜承徽浑身颤抖着,冻得脸色有些青紫,初秋的天她穿着夏裙,冻得瑟瑟发抖,却都不如刚刚殿下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冰冷。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姜承徽小脸通红的,双手双脚都是在发冷。王全摇了摇头,刚姜承徽那些小心机,太明显了。
殿下要是喜欢你,你做这些自然让他感动,可若是殿下不喜欢你,故意扮的楚楚可怜来,可就是碍眼了。
说的做的都没错,只不过你不是那个对的人罢了。
王全摇了摇头,抬手随意指了个小太监:“送姜承徽送了回去。”
书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正躺在太师椅上,单手揉了揉眉心。下午与户部侍郎聊了半日,回宫后天都黑了。
王全放低声音走进来,捏着眉心的手又放下:“人送回去了?”王全知道殿下今日心情不好,缩着脖子站在一侧,眼神都不敢往殿下那儿看去。
“送回去了。”姜承徽哭了一路,很是伤心。当然,这话王全没说。
单手在玉板子上摸索了两下,太子深吸一口气,面上已经冷了下来:“传令出去,日后不准让人在书房门口送汤水。”
刚他一时没注意,还当是旁人,如今看来,那小东西还在闹脾气。手指摸索着玉板子,太子两指转动的越来越快,压下心中的烦躁与不耐烦。
怎么就那么难哄呢?
锋利的眉心拧着,他抬起头:“昨日抓的那猫崽子呢?”王全眼皮一跳:“让花鸟坊的小太监养着了,殿下……”
太子收回思绪,低头去看折子了,只舔了舔毛笔,淡淡道:“去接回来,孤亲自养。”
他倒是要瞧瞧,猫有多大的脾气。
花鸟坊的小太监伺候的极好,那巴掌大的东西放在地上的时候,太子眉心拧了拧,垂下眉眼看着那如雪团子似的小东西:“这是昨日送去的那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太监平日里哪有机会见到殿下啊?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说话一脸的激动:“是是是,昨日奴才给洗了个澡,这猫手脚都是好好的,三个月大什么毛病都没有,殿下您放心吧。”
小太监没在殿下面前露过脸,激动得一咕噜全说了。
太子弯下腰,拎起那猫崽子放在桌面上,小猫崽通身雪白,除了瘦弱一些浑身都是劲儿,瞧着是很健康。
小腿短短的,被太子放在折子上,月份估计是太小,走得左右摇晃。
太子眼看着它要爬到自己身侧了,抬起一只手指抵住猫的脑袋将它压了下去,猫一时不差,摔了个屁蹲儿。
王全无声笑了一声,赶紧低下头。
太子手指还伸着,等小猫爬起来,他手指又伸了出去。这番来了两三次,小猫便就炸了毛,他刚碰到猫的额头,猫爪子就露了出来,差点儿挠到他。
“殿下。”瞧见那猫伤人,王全吓了一跳,地上那跪着的小太监更是浑身颤抖。
“你胆子也大。”
太子却飞速的收回手,没让小猫抓到。看着倒在书案上的小东西,轻笑了一声:“跟你那主子,性子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跪着的小太监吓出了一额头的冷汗,要是让他养的猫伤了太子,只怕给他八条命都不够赔的。
“殿下。”小太监松了口气,轻声儿道:“猫这东西记仇,您若是招了它,它会记住你的。”
“记仇?”太子挑了挑眉,看着桌面上的猫,有什么豁然开朗:“你说猫记仇?”
小太监愣愣的点了点头。
太子轻笑一声,看着桌面上的猫崽子,反手在桌面上扣了扣,看着炸毛的小东西,问:“记仇怎么哄?”
“啊?”小太监抬起头,一时有半响的迷糊。
却见太子那冰冷的眉心垂了下来,吓得小太监后背崩得笔直,额头的冷汗往下砸,过了有一会儿,头顶才传来淡淡的声音:“平日里如何伺候猫的,性格特点都写下来。”
小太监冷汗都砸在了地毯上,才浑身颤抖地开口:“是,奴才遵命。”
完全将腿软的小太监给拖了下去,屋子里安静之后,太子低头继续看折子,他身侧的桌面上,一只雪白的小猫正蜷缩着身子睡正香。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场雨下了五六日,后几日听闻殿下出了趟京城,回来的时候科举刚好结束。
玉笙这几日过得还是悠闲,她少出去,平日里时常来找她的姜承徽有几日没来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病了。
穿着件薄纱站在书房门口等着一个时辰,连着门都没进去,丢了好大一个脸。估计是怕闲言碎语没脸面,回来之后就锁在自己院子里称病。就是不知是真病还是装病了。
姜承徽不来,殿下也不在东宫。她难得的清静了两日,过得倒是舒坦,却是不知身侧危险正在降临。
黑夜
京都的一处院内,四周的灯火都熄灭了,只有一处院子里,廊檐下的秀灯还燃着明亮的烛光。
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的枣树下,庄牧从马车上下来,掀开外面藏蓝色的车帘,里面走出一个身披黑色氅衣的男子来。
墨玉坠在腰腹之间,庄牧推开门带人走了进去。
屋子里,玉箫听见声响,紧张的双手双脚都发凉。科举九日,今日下午贡院的学子们便出来了,贺文轩身子从小就不好,天生的体弱。
科举结束后,人更是瘦得只余下皮包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心疼的眼泪啪啪掉,回来之后想让人休息,贺文轩却是道:“等着吧,人马上就要来了。”玉箫便陪着他坐在这儿等着。
这处也是那贵人的地方,贺文轩去贡院后便将她们安置在了这里。这院子不大却也不小,在福祥胡同里,四面都是坊市白日里格外的热闹。
只晚上的时候清净了许多,安静的黑夜里似乎还能听见马蹄的声响。
贺文轩那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他面带着微笑看着门口,感受到那坚定沉稳的脚步声朝着屋子越发地靠近。
扭头对着玉箫道:“去泡一壶茶来。”
六安瓜片泛着清香,玉箫端着两盏茶进来的时候,恒亲王恰好进来。
今日是月初,他寒毒发作了,黑色的大氅裹得紧紧的,可依旧掩盖不住眉眼之间的冷意。玉箫站在一边,看着人有些不敢靠近。
贺文轩走上来,接过她手中的托盘,举起一杯茶送了上去:“看来贵人是生了病。”难怪误了些时辰,但却天都黑了也要赶过来,一日都不能等。
“看来她对你很重要。”
茶盏接过,恒亲王掀开之后喝了一口,淡淡问:“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寒毒发作,他虽吃了药,却依旧浑身发冷,屋子里没点炭火,他指尖分明连半分温度都没有,稍微一扬眉气势却是逼得人不敢靠近。
“草民斗胆,想多问一句,若她是您找的故人的话,您该当如何?”
那双眼眸比平日里冷了不少,眼眶发红,里面还泛着血丝,抬起头来往上看的时候,气势是让人几乎快要跪下的。
玉箫端着托盘,站在灯影下,托盘上的空茶盏颠动的上下颤抖。
屋子里响起杯盖撞击的响声。
贺文轩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回答,笑了笑,刚要说话,却见那人开了口。恒亲王的语气有些寒,又有些沙哑,像是几日没睡好。
“若真是她,我定八抬大轿迎娶,护她一生。”
贺文轩垂下的眉眼扬了扬,似是笑了,他生得瘦弱,有些单薄,却不矮,相反,身姿修长是真正的敦厚儒雅之人。
眉眼中溢出一丝笑意,他忽然又问:“娶她?若是她身世凄苦,受尽了折磨,如今又不知身在何处,或……或者,又是在谁人的怀中呢?”
瘦马是什么?说得好听点是教一群女子学习琴棋书画,说的现实点就是伺候男人的玩物,不过是贵点与便宜的差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寻了一年都没寻到,后来才逐渐地放弃了。要么就是没了,要么就是在哪个位高权重人的手中。
贺文轩看着身侧的人:“若真是如此,您该当如何?”
茶盏放下来,恒亲王嗤笑了一声,黑色的大氅上,那张脸几乎是融入了领口的毛领中,泛红的眼中带着血丝:
“若真的如此,该是我对不住她。”
闭了闭眼睛,想到那个结果,恒亲王语气里有些轻狂:“只要不是当今圣上的手中,我若是想要一样能将人带回来,护在身后。”
贺文轩看了他许久,漆黑的眼帘垂下来,像是带着几分艳羡。一寸一寸挪开目光后,他扭头捂住唇咳嗽了两声。
抬手抵住,轻笑着道:“那若不是你的故人呢?”
“不是?”恒亲王眯了眯眼睛,又摇了摇头:“不是就不是吧。”不是的话,他能如何?不是的话,他这么长时间来的,疑惑,怀疑,还有冷落。
也算是彻底熄灭了他的不安。
贺文轩仔细瞧过他的眼神,见的确没什么威胁之后,青竹色的长袍转身,他从里屋拿出一卷画来:“那就预祝贵人,心想事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马车中
宽大的车厢里,头顶镶嵌着几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车厢中泛着莹莹的透亮。手侧的炭盆中炭火噼里啪啦的响着,恒亲王躺在金线描花的迎枕上,手中正拿着画卷。
翻来覆去的,却没打开。
庄牧在外面驾马,秋日里的天还是冷的,黑檀木的马车跑出福祥胡同,白日间坊市里此时安静得只有马蹄响。
“殿下……”马鞭抽打在马背上,伴随着狠厉的风响:“回哪里?”
车厢内,那一双修长的手骨结突出,一点一点掀开了画卷。
女子身着丝绸罩衣,下面一袭如意百褶裙,素色的斗篷上绣着绿鄂梅,巴掌大的脸上眉目精致好看,灵动又雅致。
她拎一盏灯走在雪地中,背后,是一大片如火般的白雪红梅。
拿住画像的手垂下,恒亲王盯着那张脸看了许久,外面,庄牧没听见声响,抽了下马鞭,又问了一句:“殿下,我们去哪?”
车厢中过了许久,才传来一丝声响:“回恒亲王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福祥胡同中,最后一声马蹄响都听不见了。
玉箫转身,看着身侧的人:“刚刚你问的那些话,是在保护玉笙吧?”贺文轩向来不是这样咄咄逼人的性子,他能问出这些已经费劲了千百般的考虑了。
微风一吹,那青竹色的长袍蜷在人身上,贺文轩随着廊檐下的秀灯点了点头:“回吧。”
他将最后一丝眼神收回去,关了门。
朱红色的大门传来嘎吱的轻响,玉箫跟在后面,有些酸:“都一年了,你还记得她的模样?”他从未给自己画过画像。
跺了跺脚,玉箫又生闷气:“若是他见色起意怎么办?”玉笙那张脸,放眼京都也是少有的。
“画的不好。”
贺文轩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一声,向来敦厚严肃的人,卸去了压力有了几分轻松:“我只画了五分像。”
至于为的什么,他不说,玉箫心中也全部明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五分像,眉目五官都精致,却不是一模一样。
端是怕了她刚刚说的那样,见色起意,他这样高贵身份的人,五分容色应当好找,若不是他要的人,他断然不会为难。
若就是他要的故人,长相如何自然不重要。
只是,女子的容色可为底气,特别是想玉笙这种没家世背景的。
画像上五分姿容已经如此灵动美艳了,若是看见她真人必然更加让人惊艳怜惜。
这是贺文轩送给玉笙的一张底牌。
刚刚那几句话,如今这五分像的画卷。桩桩件件,哪一样都是精心筹谋的心血,就是怕给她添了半点的不利。
玉箫压下心中的酸楚,将溢出来的眼泪给逼了回去,她挺直腰杆,微微歪着头,乌黑的头发下,一截脖子如雪如绸。
面上挤出一丝笑来,举手投足她尽量让自己与那人更像一些:“你一去几日,今晚我想陪着你。”
那双手伸出来,勾住了青竹长袍下的腰带。
贺文轩面上的笑意僵硬了一会儿,随即低下头。雪白的脖子细腻又柔软,她歪了歪脑袋,面上勾出一抹熟悉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行么?”她用那双熟悉的眼眸哀求,手也往他腰带里钻。
握住她的手松开,贺文轩任由她动作,闭了闭眼睛,忽而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月色摇曳,莲花池中春水在微微晃荡。
第110章玉佩沈太医是永昌侯的常客
恒亲王府近皇城,几乎是靠皇宫脚下。四周除了树之外,一道长街走到尽头,整条街都是恒亲王府的。四周没有坊市,也无居民,自然不像福祥胡同那样热闹。
马车停在了门口的榕树旁,门口的油纸灯笼下石狮子庄严肃静。
恒亲王拎着画卷跳下马车,两侧的侍卫们立马跪下,朱红色的大门上刻着麒麟,镀上了一层鎏金。黑夜中,他整张脸都融入了大氅中,跨着大步进去之后朝后扔下一句:
“让大小姐到书房来。”
庄牧走在身后,听见之后脚步一停,眼神下意识地往下垂,落在了他手中的画卷上。
“是。”开口的语气里有些干涩,直到那黑色的大氅都消失了,庄牧才敢喘出一口气。
洛长安过来的时候,面上又是雀跃又是带着些小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自从那晚恒亲王驾马而走之后,他便是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每日里板着手指数,算上今日已经有十三日了。
在西北的时候,除了外出行兵他再也没有离开过自己超过这么长的时间。
“他还知道一回来就找我!”洛长安双手拍打着扶手,高兴的像个孩童。
庄牧在背后给她推着轮椅,装作听不见。打来书房的门立在身侧道:“小姐,殿下在里面等你。”
洛长安眨了眨眼睛,满是羞涩又兴奋地推着轮椅进去。珩哥哥才刚回来就要见她,她也好久没有看见珩哥哥了!
“珩哥哥。”
她心情愉悦,推着轮椅高高兴兴地往里面走。恒亲王靠在红木如意扶手椅上,单手扣在桌面,半张侧脸笼在领口的貂毛中。
洛长安往前的脚步顿了顿,随即瞧见他眉眼间的冰冷。
“你……”三两步的推着轮椅上前,洛长安急急忙忙的靠近:“你是不是又犯寒毒了?”
他那张脸生的犹如刀锋斧刻一般,眉眼笼罩的冷意一般人瞧见逼的人只能退让三分。
可偏生只有洛长安不怕,她所有的底气,所有的任性,都是面前这个人给的,她如何会怕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珩哥哥。”
寒毒入体,眉眼都似乎染上了白霜,洛长安吓了一跳,推着轮椅靠在她的身侧:“药呢?你的药呢?”
她急得朝身后喊卓大夫,同时手伸过来想在他怀中寻。
可手才刚伸出去,手腕便被人抓住了,那双手冰冷刺骨,修长的指尖上骨节突出,粗糙的掌心上面磨砺起了茧。
他在西北七年,这双手是拿过刀,握过剑,耍过长枪的。
手掌与指尖一扣紧,便掐得人动弹不得。洛长安回过了神,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他。
背后的白玉烛台,将整间屋子照得透亮。洛长安抬起头来,看见的是一双及其冷漠的双眼。那双眼睛漆黑,冰冷,没有温度。
垂下来的眼神带着刺骨的寒冬,让人情不自禁,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珩哥哥。”扣在手腕上的手指收紧,洛长安拧着眉感受到了疼,她发觉到了不对劲,他这是头一次的,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珩哥哥,你弄疼我了。”
掐住她的手腕这才放开,洛长安这才像是被人卸去了浑身的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双眼睛太陌生,让她有了惧怕,浑身都在颤抖。
“长安。”骨结修长的一只手扣在画卷上,恒亲王没去看身侧的人,下垂着的双眼中神色让人瞧不清楚:“七年前那场火,你可还记得?”
七年前,在扬州,一场大火烧了整个洛府上下。
洛家之前在京都也是望族,虽迁回扬州但多年的根基尚在,在扬州城时更是数一数二的。谁也不知道那一场大火忽如其来,烧了整整三日。
洛家满门灭绝,七十多条性命全部死在那场大火中,只余下了洛长安一人。
恒亲王垂下眼睛看着她,不肯错过她眼中神情的一丝一毫。
“珩哥哥,你怎么忽然问这个?”洛长安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如同林间的麋鹿,单纯又无辜。
往常里他不是没有问过这样的话。
刚来西北第一年的时候,她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当时刚找到的时候他也问过洛家细节,她支支吾吾的,害怕又颤抖。
只一问,她就梦魇,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后来,时间一长,他怜惜她可怜,再也没问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今又忽然提起,洛长安抬起头来面上无辜又害怕:“珩哥哥,你为什么忽然又问这个?”
那双手放在画卷上,摩挲了两下,随即一点一点的放开了。
“你的那枚玉佩在身上吗?”洛长安抬起头,就见他伸出手:“给我。”
正是初秋,她只披了件外衣过来的,那玉佩却是挂在脖子上。洛长安低下头,从领口将那枚玉佩拿了出来。
蓝田白玉的双环扣,上面刻着凤纹。
恒亲王单手接过,对着烛火看了许久,玉佩的内侧里刻着的是洛家的图腾。这个玉佩他看过许多次,的确是洛家的东西。
“珩哥哥?”洛长安那双眼睛里闪过无辜,歪了歪头,问:“你今日是怎么了?”
深吸一口气,恒亲王摸索着手中的玉佩,垂下眼帘道:“你先回去吧。”
洛长安不敢再撒娇了,她太会察言观色,从一开始恒亲王握住她手腕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隐隐的不对劲。
“好,那我先回去。”
洛长安面上带着笑意,推着轮椅往前,转身的时候却是慢了半拍,眼神往书案上的画卷上多看了一眼。垂下眼帘,她半句话都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出了书房的门,庄牧在门口候着。
“大小姐。”庄牧上前,推着她下台阶。
洛长安仰起头,一张清秀的脸上带着微微的担心:“珩哥哥寒毒又发作了,叫卓大夫来了吗?”
“小姐放心,殿下已经吃过药了。”
庄牧在背后,送着人朝前走去,黑夜里轮椅在青石板上发出嘎吱的声响,洛长安眼帘闪了闪,又低下头一脸的失落:“最近这段时日珩哥哥为何一直不回府呀?”
“殿下的私事,属下不知。”
洛长安面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僵硬,片刻之后又恢复过来:“我知道了,你跟着珩哥哥辛苦了。”
仰起头,她扭身对着庄牧道:“你先回去吧,我想自个儿走一走。”
“是。”庄牧收回手,洛长安推着轮椅独自往前。转身过后,面上才一点点的僵硬了下来。庄牧跟着恒亲王几乎是形影不离,除了他之外没人更清楚恒亲王的行踪。
珩哥哥变了,连带着庄牧对她的态度都变了。
直到回了自己的房中,洛长安停下来才发现自己搭在扶手上的手微微颤抖。哆嗦着将双手收回袖子里,冷风一吹她才察觉自己一后背的冷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珩哥哥在怀疑什么?
洛长安咬着唇瓣的牙齿一点点溢出血来。
当年那个人,分明已经死了。
狠狠闭上眼睛,洛长安逼迫自己将不安与害怕全部压下去。都七年了,人死不能复生,有的事情除了自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所以不可能是这件事。
洛长安压下跳动的心口,脑子里不知想到什么灵光一闪,她飞快地推着轮椅往梳妆台那儿走去。
黑檀木的矮桌八宝盒拉开,里面装着一枚南珠耳坠。
对着烛火,洛长安眯着眼睛看了许久,南珠这东西只有皇室能用,这枚耳坠上的南珠与她当初第一次去东宫时送的南珠大小一模一样。
珩哥哥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这才不想娶自己?
看着手中的东西,洛长安又气又妒,南珠耳坠紧紧握在手中,直到掌心都被戳出了血痕。
“到底是谁?”手掌越缩越紧,雪白的南珠已经染成了红色,洛长安却像是感受不到疼。
东宫,那可是太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珩哥哥是不是疯了?他莫非连兄长的女人都要惦记不成?
——
合欢殿
太子一早就吩咐下来,今晚合欢殿掌灯。
他平日里我行我素习惯了,都是想来就来,极少翻牌子。敬事房的奴才来的时候,玉笙还有些不太习惯。
“玉小主您大喜,怎么瞧着倒像是一点儿都不高兴?”
小元子送走敬事房的太监,素嬷嬷走上前来:“殿下昨个儿才回,今日又翻了小主您的牌子,只怕这东宫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要放在小主您身上了。”
玉笙也不知道殿下怎么想的,总不会是怕自己将他给撵出去吧?
她摇了摇头,让人下去准备。殿下晚上才回来,这才午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三七立在身侧,眼神却频频看着外面,沈太医每三日午时都会过来,今个儿午时都三刻人还没来。她有些等不及,想到门口去迎迎。
刚出了合欢殿的门,却见小元子带了个眼生的太医进来了。
四十来岁,中年,一张脸上布了细微的皱纹。下巴上还蓄了胡须。跪在地上,喊道:“叩见玉主子,属下是太子妃找来替孟小姐看病的。”
他身侧站着的是广阳宫的丁香。
丁香是太子妃的大宫女,平日里极为有脸面,此时弯着膝笑着道:“娘娘感谢玉小主照顾多日,娘娘心中感激,怕麻烦了玉主子。”
“特意寻到个医术的好的太医,日后就让刘太医来照顾孟小姐的病情直到康复。”
孟雪瑶是太子妃的表亲,而且她又是太子妃,她要换太医玉笙自然是半句话都不敢说。
让冬青带着人去偏殿,玉笙看着丁香的背影,面上却一点点冷了下来。
“小主,您怎么了?”素嬷嬷走上前来,小声儿的问。
玉笙捧着茶盏,冷笑:“太子妃若真在意,之前就该寻人来医治,而不是不闻不问三个月如今才想起来。”
姜承徽想搬到她这儿来,立马,来医治孟雪瑶的太医便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哪里有这么巧的事?玉笙喝着茶水,有些心不在焉,若是那新来的刘太医真有本事医治的好人还好,若只是半吊子,将人弄死在了她的合欢殿,她算是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何况,太子妃若真的好心,何不将人搬到她的广阳宫?”垂下眼睛,玉笙面上一片冰凉。
刘太医在偏殿待了半个时辰才走,他前脚刚出去,后脚玉笙便道:“去太医院请沈太医再来一趟。”三七点头,可还没出门,沈清云便自个儿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
玉笙看着人进来,有些愣住。
“省的你派人来请了。”沈清云面上越发冷了几分,他刚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刘太医刚走,他后脚就出来了。
站在门口便听见了她派人来请他。
“我是觉得那刘太医有问题。”到底是一条人命,玉笙不想冒险。
“是有问题。”沈清云走进来,道:“他医术不精,且不擅长这类病情。”沈清云今日瞧着有些病弱,扭头咳嗽了一声,面上有些苍白。
他要了刘太医新开的药方,只看了几眼,那张本就瘦肉的脸已经冷了下来。
“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袖口抬起来的时候,玉笙眼尖瞧见他袖摆垂下去后露出的手腕。上面青红泛着紫,像是被绳子给捆住的。
玉笙偏头挪开眼睛。
她与这位沈太医认识了起码大半年,几乎是每一次他过来身上都会带着点东西,有时候是伤口,有时候是捆痕,还有大多的都是男人的痕迹。
玉笙也不想看,但因为孟雪瑶两人避免不了的比往日里要熟悉一些。
“这……这……这两味药添了药剂。”拧着眉心,沈青云低下头:“时间一长,不出一个月,孟小姐必死。”
医者,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
有些人,却是仗着比旁人略懂,利用所学之道杀人于无形。
“方子是我之前的,药量却是重了。”沈清云一句话,玉笙却也吓得面色雪白。
若真的是因为给姜承徽腾地,弄死一个人的话,太子妃的眼中,也太不将人命当回事了。
“那……那我们该当如何?”玉笙仰起头来,沈清云拧了拧眉心,他今日面色不好,像是生了病带着一股潮红。
扭头看见她着急的模样,低头咳嗽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下狠药,半个月内她还不醒,我也没法子。”昏迷了太久本就像是活死人,若是真的死在了她的合欢殿,一来给姜承徽腾地,二来给玉笙添堵。
所以,孟雪瑶如今是个烫手山药,玉笙起码不能让人死在了合欢殿中。
玉笙点头让沈清云放手去做。
她看着在写药方的人,咬了咬唇,到底还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当作看不见。下了美人榻,她亲自从里屋的梳妆台中拿出盒膏药来。
旁人都走了,只余下个素嬷嬷在屋子里。
玉笙将膏药放在桌面上,往沈青云那儿推了推:“涂……涂涂吧。”两人之间关于那点事情,可谓是心照不宣。
沈太医知道她知道。
平日里也没故意瞒着。
深吸一口气,玉笙道:“你那伤口,都……都出血了,再不抹药怕是要坏。”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她连呼吸都听得见。
她并不能太好的处理这样的问题,甚至觉得给他药是多此一举。
好在,过了好一会儿身侧的人才算是动了:“谢谢。”沈太医接过膏药看了看,是上等的去疤膏,对付这种伤口极为地有药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笙松了一口气,他肯接受就好。
刚转身,门口小元子却是进来禀告了:“主子,姜承徽来了。”
“姐姐,我来陪你聊天了。”姜承徽在小元子身后,他刚说完,姜承徽便闯了进来。
她先是往大殿中央的玉笙身上看了眼,眼睛一转又落在了角落里的沈青云脸上,面上瞬间就变得煞白:“是你?”
玉笙在两人身上相互看了眼:“你们认识?”
姜承徽嗤笑一声,看向沈太医的眼神,犹如再看什么恶心的东西:“他可不认识我,只不过我么……”
她笑了笑,又接着道:“我倒是见过这位太医几回,这位可是我们永昌侯府的常客。”
“你说是不是,沈太医?”
身后,沈清云那张面如冠玉的脸上潮红渐渐的褪去,显出几分白来。他生的向来是好看的,眉目五官显露出几分清秀之气。
“今日玉小主这儿有事,属下就改日再来。”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段修长。青色的长袍穿在身上,整个人显出几分翩翩君子的气质。
玉笙垂下眼睛,笑了笑:“孟小姐无事,多谢沈太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点了点头,沈青云背着药箱出了门。身后,姜承徽那双眼睛一直黏在沈太医的身上,眼睛里毫不掩饰带着恶心与厌恶。
“我也走了。”姜承徽屈了屈膝盖,出了合欢殿的门便对着沈清云的背影追了过去。
第111章哄好了沈太医线
“姜承徽是永昌侯府的?”
等人出了门,玉笙立马就问,刚姜承徽那眼神,她看了都觉得难堪,更别说当事人沈太医自个了。
“姜承徽是永昌侯府的庶女。”
永昌侯深受陛下的信任,在朝中威望也盛,只除了一点,永昌侯只一个嫡长子,其余嫡出庶出十几个都是女儿。
对着唯一一名长子,永昌侯自然是自小就当命一样疼惜,从小就请封为世子。
只可惜,听闻他身子不好,极少外出。
“上次也是这位永昌侯府的奴才去抢人的?”素嬷嬷在一侧点了点头,主子虽是承徽,但沈太医可是外男。
“主子您万万不能插手此事。”若是泄露出去一丁点半点,主子在这东宫只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素嬷嬷眼神带警告,玉笙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话虽如此,她却深吸一口气,沈清云帮了她不少,再加上又是这样一个光明磊落,清隽儒雅之人。明知这样的好人在受苦,她却只能无能为力。
玉笙垂下眼帘,深吸了一口气。
“日后姜承徽再过来,就说我不在。”两人都是承徽之位,再加上姜承徽又是新来的,为了这点玉笙之前对她也还算是好脸色。
只如今,刚刚她那些眼神,那些话。
“合欢殿中日后不欢迎她进来。”玉笙坐下来,扭头又往三七那儿看了眼。三七一直心中惦记着沈太医,姜承徽那样说他,三七心中定然难受。
“让御膳房做些枣泥酥饼、白玉方糕、椰香糯米糍来。”
这几样都是近来三七爱吃的,听见主子这么说三七也扭头对她笑了笑,可低下头的时候面上却带出几分忧愁。
玉笙看着她那模样,也不知如何再劝。
转身的时候却见刚才她给沈太医的那盒去疤膏还放在桌面上,刚刚应该是太过于匆忙,他忘了带走。
“我……我去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三七看见后双眼一亮,捧着药膏就往外跑。冬青在背后追都没追住。
“算了。”
玉笙在背后叹了口气:“让她去吧。”
三七一路追到崇德门,眼看着再继续往前就要出东宫了,她这才停了下来,沈太医生的高,脚步又快,指不定已经到了太医院了。
回去的时候路过千秋亭,那儿有一棵葡萄藤,假山围绕着十分的隐蔽。
从这里穿过去,绕小道的话比较快。三七想到沈太医心不在焉,朝前走了几步,却是听见了葡萄藤后传来的声响。
“沈太医还真是厉害,这么快就用你这张脸巴结上了玉承徽。”
谁不知道玉承徽在东宫最是受宠?沈太医也当真是够厉害,直接就巴结上了玉承徽。
三七听到这里,吓得一哆嗦,赶紧蹲了下来。
沈太医的嗓音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清润得如同山间的泉水:“属下只是去负责给孟小姐治病,姜承徽多心了。”他生的好看,眉眼哪怕是淡淡的也是清隽秀气。
姜承徽盯着这张脸,发出一声嗤笑:“你诓骗得了旁人,却是诓骗不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眼神盯着沈清云的脸,分明是一张让人难以挪开眼睛的脸,但她的眼神却像是看见蝇虫,满是恶心。
“你从我兄长房间出来的时候,我可是看见了。”
沈青云那张脸瞬间没有了血色,下垂着的拳头也一寸一寸捏紧。姜承徽轻笑了一声,那眼神犹如能穿过面前人的衣裳,看透里面。
“这外衣之下,身上应当全都是痕迹吧?”
永昌侯的世子因为体弱,常年不得出府,手段残忍,向来阴毒。他的屋子,姜承徽都不敢靠近,若不是偶然闯入,只怕没有人会知道。
太医院的这位沈太医时常来永昌侯府治病,竟然是治到了世子爷的床榻上。
想到那窗户前,勾住她兄长腰腹间的腿,再看面前的人姜承徽便觉得几欲做呕:“你当时衣裳不整,叫的很是淫,荡。”
假山后,三七捂着唇无声哽咽了一声。
细微的石头划出声响,三七缩着身子微微颤抖。这声声响,假山后的人也听见了,姜承徽扭头左右张望了几眼,不敢再继续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你给我记住,日后离我们永昌侯远一点。”
姜承徽匆匆留下这句,立马就带着宫女走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三七才缩着身子从葡萄藤中走出来,她浑身颤抖,吓得面色发白。跌跌撞撞的,狼狈的跑回了合欢殿。
“三七姐姐,您这是怎么了?”
院子里几个二等宫女看着三七白着脸跑回房,‘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
“主子。”冬青捧着茶盏上前放下,小声道:“三七回来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看样子很是伤心。”
玉笙眉心皱了皱,往窗外瞧了一眼,天色已经很晚了,殿下待会儿就要过来,她也不好多问。
“你注意点,好生安慰她,今晚就不要让她出来当值了。”
冬青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笙撑着脑袋,单手搭在桌面上,又吩咐:“让小元子偷偷给御膳房的奴才透个底,就说殿下爱吃酒酿汤圆。”
“是。”冬青立马退了下去。
殿下翻牌子,这侍寝的规矩便不一样了。
敬事房的奴才会派嬷嬷来,先伺候洗漱沐浴,随后等着太子殿下过来。可一直等到了酉时,太子才到。
他来时天色已经晚了,合欢殿中的廊檐下留着两盏秀灯。太子大步往里走,穿过抄手游廊,底下的荷花池中花都谢了。
灯火下,一池的红锦鲤游荡着,乌云,踏雪两只鸳鸯蜷缩在一起,听见声响往他那儿瞧了瞧,又缩着翅膀继续睡了。
守门的两个小太监跪在地上,太子披着斗篷快步往前,玉色金丝软烟的下摆携起一阵轻风,窗前的那株秋海棠不知何时开了花。
屋子里有些安静,太子走进内殿才瞧见人,玉笙缩着身子躺在美人榻上,睡得正香。几日不见,她像是消瘦了一些。
朝前走的脚步放慢,太子轻轻走上前,站在美人榻前瞧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在她脸颊上碰了碰。
“脸都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睡梦中的人睁开眼睛,玉笙抬起头来。巴掌大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立马垂下眼睛。
她从软塌上起身,朝后退了两步,弯下膝盖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个礼:“妾身叩见殿下。”太子伸出去的手垂下来,指腹之间相互摩挲了两下。
玉笙眉眼垂着,与他隔了一张美人榻的距离。
“几日不见,倒是变得规矩了许多。”太子轻笑一声,面上的神情却是冷了下来,他垂眼看着面前的人,那下弯的膝盖还在屈着。
之前也从未见她如此有礼数!
“之前是玉笙不懂事,还望殿下莫怪。”下弯的身子起身,玉笙抬起头来往他那儿看了眼,犹豫了片刻才又问:“饭菜已经备好,可要让奴才们上菜?”
太子坐在美人榻上,单手摸索着玉板子,眼睛认认真真地瞥了她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下颚。
玉笙松了一口气,赶忙去外间备菜去了,她那脚步轻快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饰猛的松了一口气,前脚刚走,后脚太子的神色就已接冷了下来。
他兴致勃勃的过来,她倒是好,看见自己像是看见了洪水猛兽。
咬了咬牙,后牙槽被他磨的咔咔作响,几日不见她倒是出息了,知道怎样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前方花厅中一直在布置着菜肴,等好了之后冬青来请。
桌面上的饭菜一看便是精心准备的,大多都是他喜欢的,只玉笙的面前摆了几样素,她不吃荤腥之前太子大多都是让着她的。
知晓她闻到肉味不舒服,与她在一起也是吃素。
瞧见这满桌子的大鱼大肉,他瞥了一眼,非但不高兴,面色却是越来越冷。玉笙坐在他对面,面对他黑下来的脸色当作看不见。
唯独王全,瞧见殿下的神情吓得双腿哆嗦着。
御膳房的小太监走上来,说是还有一道酒酿汤圆没上,太子的面上这才好看了些。
只接过之后,尝了一口,却又立马放了下来,不是熟悉的味道。
本还以为是她亲手做的,原来真是御膳房的。
“这……殿下……”王全看殿下的脸色沉了下来,又夹了筷鹿肉上去,筷子还没碰到碟子,一道眼神就垂了下来:“都出去。”
王全缩着脖子,赶紧带着人退下,玉笙咬着唇走在最后一个:“妾身也退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前脚刚走,后脚那轻笑的语气就传了过来:“看来上次孤说的话,你是半点都没听进去。”他跨着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玉笙的手腕。
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人拽回自己身侧,将人按着跨坐在了自个儿身上。
桌面上还摆着饭菜,太子抬手拿了一壶酒,仰头灌了一口,低头渡到她口中。
接连渡了小半壶,才放开她:“故意的?存了心要跟孤生分了?”
玉笙唇上被喂的都是酒渍。抬手想推开他。嗤笑一声,他笑她不自量力,一只手掐住下巴就将她的脸牢牢地托在掌心之中。
盯着她的眉眼,他没了好脾气:“孤再问你一遍。”
冰冷的语气下的人溃不成军,玉笙在他怀中可才丁点儿大的一团,到底是年纪小,被他面上的神情给糊弄住了,吓得浑身开始发颤。
“我……我就是故意的。”
她素来聪慧,知晓跟殿下闹的时间过长了,反倒是对自己不利。如今殿下这一问,她便顺势接了话。
刚仰起头,眼泪便啪啪地往下掉:“我就是想让殿下心中不舒坦了,我再也不想见到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呵……”太子咬着牙,用力捏了捏她的下巴又给放下:“年纪不大,胆子倒是比天大,纵得你什么话都敢说。”
掐住她腰间的手狠狠揉了几下:“孤还没审问你,你倒是自个儿什么都招了。”她今日这身打扮是敬事房的嬷嬷选的,外面的外衣褪下来后,里面的是件水红色的寝衣。
雪白的肌肤外罩着一层轻纱的红,格外地诱人。
“穿的这样来见孤,还偏要欲擒故纵。”太子瞧着她那羞红的脸,倒是格外的满意。玉笙双手环抱着自己,不想让他瞧。
“你……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太子是什么样的人啊?她不让,他便越是要瞧,两根手指勾着肚兜的绳子,只虚虚一拉就开了。
玉笙红着眼睛,又伸出手去夺。这回太子可不由着她了,打横将人抱起,直接压在了美人榻上。她那如玉的指甲上,指尖修长,太子抓住放在掌心中,低下头直接咬了口。
“疼。”她疼的手往后一躲,眼中含着泪,那酒太烈,他渡的又多,面上开始泛起潮红来。
“该!”太子毫不怜惜,让她瞧着窗外的月亮:“上次如何跟你说的,你还记得吧?”玉笙对着他的轻笑的脸,抬手想推开他。
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背上,想到她刚说的那些戳心窝子的话,狠狠咬着牙:“上回挠在我脖子上,惹了不少人笑话孤,这回孤怎么疼你,你也只得受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发了狠,没了那些怜香惜玉的心思,手段层出不穷。
……
美人榻正对着窗户,今晚的月亮格外地圆。
床榻下,衣裳落了一地。玉笙被抱着坐在他膝上,哭得有些神志不清。手指塞在唇里,只会呜呜咽咽地喊:“殿下。”
“猫一样的性子,弄急了你才开口。”太子掐着她的腰,喘出一口气。
玉笙睁着汗水淋漓的眼睛,又凑到他身侧来:“殿下……殿下我是谁?”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腰腹上,唇瓣舔着他的脖子。
咬了一口舍不得,又细细的磨:“殿下,我是谁?”
他拨弄着她汗水淋漓的头发,看着她迷离起来的眼睛:“哦?你是谁?”太子懒洋洋的掀开眼皮,有些懒得搭理她,刚还让他滚呢,如今倒又是黏到自己身上来了。
她狠狠地抱紧他,想让他瞧个清楚:“我是玉笙。”
仰起巴掌大的脸,在他掌心中来回蹭着:“我是玉笙,不是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看她一个劲儿地往自己怀中钻,尽数接着。怀中的人喝的有些醉了,勾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儿的缠:“殿下……殿下……”
“别哭了,知道你是谁。”
看着她哭的伤心,太子无奈的喘出一口气,扒开她额间的头发:“不是说不想见到孤,让孤走吗?”
怀中的人又哭了,支支吾吾的板着手指头数:“都七日零九个时辰没见到殿下了,殿下昨个回来的,今日才过来……”
她哭红了脸,打了个酒嗝,又委屈的皱着一张脸的道:“昨个儿回来的,今日才来见我。”
“小东西,惯会撒娇。”太子咬着牙,轻笑了一声:“哄的孤恨不得死在你身上。”他昨日回来便去了大理寺,今日抽出空来就来了她这儿,她倒是好,还给他脸色瞧。
故意使小手段,想惹他生气。
玉笙却不知他暗自咬牙,自个儿哭得浑身潮红的,一双含水的眼睛水灵灵的黏在他身上,几乎是告状般的又来数他的错:“殿……殿下之前还喊错了我的名字……”
她又哭了,眼泪简直像是流不完一样,滴滴答答地满脸都是,撅着唇像全天下没有比她更委屈的:“把……把我认作了太子妃……”她脸生得好,哭得通红的也是可爱。
“你这是来判孤的十宗罪了。”太子磨着后牙槽轻笑一声,却情不自禁的弯下腰,在她唇上吻了吻,不怎么熟练的哄她:“乖,之前是喝醉了,故意诓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是不知,他随口一言,到现在了她还记得。
看着细微颤抖的身子,太子低头又将人搂了过去。等拍着后背等了许久,怀中的人才算是安静下来。刚要睡着,怀中的人不知是醒了,还是醉了。
睁开眼睛对着他的脸又看:“殿下,这不是梦。”
“什么?”她那一声太小,太子半梦半醒中又没听清,起身弯下腰靠上前,却见她又闭上了眼睛。
喃喃了两句殿下,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来。
太子低头看着她睡的正香的样子,手指伸过去在她脸颊上戳了戳,有些怅然失落的想,刚要是靠的更近些就好了。
看着怀中人睡得正香的样子,一脸的香甜,也不知做了个什么美梦。
翌日
玉笙醒来的时候,太子正宽衣。王全跪在地上给殿下整理着腰带,昨日殿下那声暴怒还当这玉主子是要完,今日这一早起来殿下却是神清气爽的。
眉眼之间掩饰不住的带着一丝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全忐忑了一晚上,如今只想夸赞一句,玉主子威武。
床榻上,玉笙抱着被褥起身。细微的一点动静殿下却立马就察觉到了,挥手让正给他宽衣的王全退下,太子殿下心情颇为爽朗地往内殿中走来。
玉笙听着脚步声,垂下去的眼神闪了闪。
她掀开被褥故意要起身,双腿才刚下床榻,就受不住,膝盖一软直接就往下跪。
“当心。”太子吓一跳,连忙上前搂住她的腰,怀中的人腰肢细软,他双手捧着她的腰放在了床榻上。
“你……你怎么在这儿?”
昨个儿一晚上过去,玉笙如今脸颊绯红,眉眼之间含着水意面上全是褪不去的潮红。
许是想到昨晚的事了,她双眼瞪大,握紧拳头对着他的肩膀用力捶了捶:“我……我不想见到你,你出去……”
王全在屏风后,吓得心一咯噔,这样大胆的话哪怕是太子妃娘娘也是从未对殿下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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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别闹。”太子今日却是难得的好脾气,握住她的拳头还凑在唇边吻了吻:“孤得去上朝去了,晚上再来看你。”
王全在身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谁……谁让你来看我了?”玉笙顶着一张潮红的脸,眼神却是不敢往他那儿看。
嘴硬心软,昨个儿喝醉前,喝醉后,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太子如今摸清她的脾气,知道她这是故意的,非但不气了,还心情颇好的伸出手勾了勾她的下巴:“孤这次出去给你带了礼物,待会儿让人给你。”
说罢之后,心情颇为不错地出了门。
等人走后,玉笙才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快断了的腰,知道自己这一关,又过了。
王全跟在太子身后,亦步亦趋地小跑着:“这……殿下,玉主子……”男人一旦餍足便是什么话都好说,何况,玉笙昨晚那娇气的模样,更是恨不得让人放在心尖尖儿上。
之前都是乖乖巧巧的,如今耍耍小脾气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你玉主子是个好的。”惦记了这么久,出去一趟可谓是小别胜新婚。太子轻笑了一声,又抵了抵咬破的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后背一早上起来还是火辣辣的,昨日是难得的孟浪了。
“将这次带回来的蓝宝点翠珠钗、鎏金缠丝双扣环、红翡翠滴耳坠……送到合欢殿去。”主子这次带回来的东西一下子赏赐了一半,王全压下惊讶,笑道:
“是,奴才这就让人安排。”
合欢殿
长乐宫的奴才来了一队又一队,光是赏赐都堆满了半间屋子。其中大多都是首饰珠宝,据说是这次殿下带回来的,光她这儿就赏赐了一半。
殿下去了朝中,这东宫上下一早起来谁都知道昨晚玉承徽得了殿下的欢心,今日一早就得了赏。
来合欢殿中道喜的不少,玉笙坐了一上午人都有些倦了。
姜承徽又是妒,又是羡的,玉承徽在这东宫中极为地受殿下欢心,也是不得不认。她听说她得了赏,特意拿了亲手做的糕点来。
想着再去探探口风,自己也搬到合欢殿去。
哪知刚到了合欢殿的门口,却是被人拦住了。小元子亲自带着人挡在了姜承徽的面前:“姜承徽留步,我们主子说了今日不见客。”
“我跟姐姐向来交好。”姜承徽示意他去看身后的食盒:“是特意来给姐姐送糕点的。”之前她合欢殿,可没那么多的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元子却是寸步不让,面带着笑意道;“小主您请回吧。”
他竟是连通传都不通传一声!姜承徽面上带着笑意,转身就冷嗤了一声:“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太监也敢给我脸色瞧!”
话传到玉笙的耳朵里,她躺在软塌上,冬青在一侧揉着腰。
“任由她发疯,日后这合欢殿都不准她进来。”惦记着她的院子,还在她这儿上蹿下跳,玉笙忍了她多时了,如今也不想再忍了。
垂下眼帘,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三七呢?还没好?”她昨个儿去给沈太医送膏药,回来就像失了魂一样。
玉笙叫人将三七叫来,可怎么问她,她都不说。
假山后的那些话,如今听起来,还让人心中生寒,三七白着脸,面对着玉笙的问,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主子,别逼我了。”
三七哭的一脸的泪:“我……我不能说。”
玉笙看她这模样,哪里还不知道定是沈太医的事。她深吸一口气,在三七脸上看了一会儿:“沈太医的事我只怕是无能为力。”
她作为太子后妃,外男的如何敢插手?流言蜚语只怕都能逼死一个人。何况,对方还是永昌侯的世子爷,玉笙哪怕是有心也是无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抬手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她无奈道:“你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
三七点了点头,眼泪啪啪却的往下砸。
“这个玉承徽。”
出了合欢殿的门,姜承徽气的想转手将手中的食盒给砸了:“不过是刚受宠了几次,眼中就开始容不下人了。”
宫女瞧见她发脾气,有些害怕。主子打的什么主意,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知道,玉承徽太受宠,她们主子眼红罢了。
“昨个儿还好好的,今日就变了。”
咬着牙,姜承徽轻笑一声:“沈清云那张脸还当真是厉害,勾的我兄长丢了魂不说,如今我不过是说句话,玉承徽倒是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起来了。”
宫女吓得立马跪了下来:“主子,这话可不能乱说。”玉承徽正是受宠的时候,主子说这些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了。
玉承徽清白无事,她们主子只怕是要受罚。
“我还当真不是胡说。”姜承徽想到什么,眼睛微微一眯:“他们两个之间定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姜承徽咬着牙,沈清云那张脸就是个祸害,他连男人的床榻都敢上,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第112章练字孤信了你的邪
秋闱顺利完成,如今就等放榜。殿下借此机会,离京七日,又办了一件大案。
“今日一早,陛下还夸了殿下呢。”陛下向来对殿下过于地严厉,从不轻易夸奖,在朝中也是任由大臣们弹劾。
如今主动夸奖,倒的确是难得。
早朝一散,这消息便传到了广阳宫中。太子妃自从头疼之后,就极少的出去,如今又入了秋,未免风大着了寒,很是安静了一段时日。
“殿下向来便是足智多谋,聪慧过人,陛下夸赞也是早晚的事。”
太子妃懒洋洋的,掀开敬事房的存档看了几眼,昨个儿殿下翻了玉承徽的牌子,今日这敬事房的奴才便就把存档送到她这儿来了。
只刚打开,太子妃的面上便有些难看起来。她躺在美人榻上,身侧左右跪着三四个宫女,有的捶腿,有的捏腰,有的揉肩。
太子妃忽然起身,倒是吓得奴才们连连朝后退了几步。
“主子,这是怎么了?”
太子妃拧着眉将手中的存档递给她看:“这个月殿下只去了合欢殿……”丁香弯下腰看了眼,面上也开始难看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平日里殿下对这事本就不热衷,一个月起码半个月歇在书房。
太子妃这儿更是不受宠,初一十五殿下如今虽都来,但自从赵良娣出来后,殿下回回都被请走。
娘娘便没太过管理这件事。
但一个月,足足只去过玉承徽那儿两回,丁香咬了咬唇:“玉承徽的确是受殿下喜欢……”
太子面无表情的将存档给合了起来:“她这儿可不止是丁点儿受殿下喜欢。”
昨个儿侍寝,今日殿下便赏赐了不少的珠宝下去,太子妃揉了揉脑袋:“看来真的要把姜承徽给塞进去才对。”
一个承徽之位,却是住在一宫主殿中,还讨得殿下如此的欢心。
太子妃前有赵良娣看着,后有纯良媛夺她的权,如今对这个玉承徽可谓是有心无力:“孟雪瑶如何?”
“刘太医去瞧了,说脑后的淤血未散,就算是医治了也很难醒。”
孟家与陆家沾了那么点姻亲,孟家的老太太怜惜她年纪小,没了生母父亲又不在,在家受继母的苦,这才接回陆家养了几年。
“不是本宫不救她。”听到这,太子妃眉心皱了皱,话却说道:“昏睡了两三个月,没见过还能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丁香在一边跟着道:“刘太医已经开了药了,说是只需一个月左右,人就会像那野草,自个儿就会一点一点的枯了。”
深吸一口气,太子妃怜惜的摇了摇头:“那就这样吧。”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太子妃躺下来微微闭着眼睛:“明日派人去告诉姜承徽,让她不要辜负本宫的期望。”
“若是能在玉承徽那儿夺得恩宠,本宫日后还会有赏。”
丁香弯下膝盖,朝后退了几步,面上带着笑意道:“是…奴才这就去。”
——
早朝散去后,正阳宫中的奴才便过来请。
太子从皇后娘娘的寝宫中出来,天色已经快要黑了。正阳宫中的掌事嬷嬷依旧站在门口候着,直到前方的背影消失之后她才退下去。
王全跟在太子身侧,瞧见殿下的脸色带着几分难看。
皇后娘娘也不知跟殿下说了些什么,殿下自从出了合欢殿的门之后就一言不发。王全弯着身子,轿撵跟在背后,殿下却是不坐。
王全跟在殿下身侧久了,耳濡目染自然是知晓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次犯事的官员中,有几人是陆家的外戚,皇后娘娘为保陆家名声,私自将人放了。
仰头看了眼殿下的脸,王全深深叹了口气,皇后娘娘这一做朝中难免不保有人会抓住把柄,说殿下为了一己之私,不顾朝堂法度。
太子揉了揉眉心。
从正阳宫出来,路过如意馆,却见几个奴才慌里慌乱的手中都捧着画卷。
见太子的眼神往那儿瞧,王全凑在身侧解释道:“这几日恒亲王殿下时常的进宫,一来就去如意馆待着,说是要寻什么画。”
“他这人,一向不喜字画,如今倒也是风雅起来了。”太子轻笑一声,放下揉着眉心的手。
眼看着就要到东宫的门,王全犹豫着还是问:“殿下,今晚回哪?”殿下如今心情自是不好,去哪里都有被迁怒的可能。
王全战战兢兢的,心中默念,可千万不要去玉主子那儿。
整个东宫就玉主子胆子最大,今日一早还敢跟殿下顶嘴,王全是真的怕了,殿下这心情本就不好,要是两人凑在一起又闹了,只怕又是个把月不得消停。
月白色的袖子晃了晃,太子抬脚就往合欢殿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全双腿一软,苦着一张脸哆嗦着跟了上去。
刚进合欢殿,太子便坐下来接连喝了两盏茶:“今日一日都在做什么呢?”玉笙坐在他身侧,从他刚进来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太子今日心情瞧着似是不好。
眼帘转了转,玉笙心中轻笑。
男人都是一个样,心情不好便喜欢寻温柔乡。既来了这合欢殿,那她的义务便是让他开心。
何况,殿下也向来就吃这套。到喉咙里的话给咽了下去,她故意撅着唇,小声儿抱怨:“殿下怎么又来了?”
她一开口,王全就吓得恨不得抹脖子上吊。
什么叫做殿下又来了?瞧瞧这玉主子说的什么话?殿下本来就不开心,要是为了这个置了气,看你如何是好!
“今日一早孤不是说过,晚上再来看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太子飞速的拧了拧眉心,抬起茶盏喝了一口。哪怕是知道她嘴硬心软,这话也刺耳。
垂下眼帘,他默不作声地往她那儿瞥了一眼。
玉笙坐在他身侧,乖乖巧巧的低着头,只露出一段后颈脖,如雪如绸,白皙细腻。听了他这话,面上嘟囔着不知说了句什么。
只眉眼闪过一丝忧愁。
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太子心情本就不爽快,如今更是气急了:“怎么,不欢迎孤过来?”
“怎么会……”
缩着脑袋的王全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玉主子总算是放聪明了。
可一口气还没咽回去,软塌上的人揉着发疼的额头,又嘟囔着开口:“这东宫是殿下的,合欢殿也是殿下的,还不是殿下想来就来,谁敢拦着?”
王全那肥嘟嘟的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可闭嘴吧玉主子,这话加了还不如不加呢。
“你可真会说话。”太子轻嗤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这人还是喝醉后乖巧,平日里一张嘴惯是会咽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人人都爱听好听的,谁也不例外。
哪怕知晓她这是嘴硬心软,太子还是扭头瞥了她一眼:“你都半点都不想孤?”他早上出去,到现在回来,中途还想了她一下。
一从正阳宫出来,可就立马就来了她这儿的。
“我才不想你呢。”玉笙立马飞快的加了一句,斩钉截铁地又道:“殿下早上才出去,晚上就回来了,怎么会想?”
太子冷哼一声,面上也有些不好看了,抬手揉了揉眉心:“孤去书房。”
“殿……”玉笙在他身后瞪圆了眼睛,还当自己是玩脱了。
面前的人又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抬手掐住她的脖子,将人拎了起来:“你也随孤去,成日里性子浮躁的厉害,随孤过去静静心。”
玉笙被提溜进了书房。
太子在一侧看折子,让人给她弄了个书案来,就放在他书案旁边。
“我又不看折子……”王全指挥着奴才手脚麻利,瞬间就给她安排好了,玉笙坐在她的小椅子上,面前是她的黄花梨木的小案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笔墨纸砚给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她抬手拨弄了一下干净的毛笔,歪着脑袋不开心:“给我准备这些做什么?”
“孤说了,让你改改你这浮躁的性子。”
太子身子朝后靠了靠,手中捧着折子,垂眼看着眼睛都不眨:“孤看折子,你就在那练练字。”玉笙仰头,眼睛瞪的溜圆。
“我……我练字?”
“我又不去科举,练什么字?”
“让你练就练,哪那么多废话。”太子眼神从折子上挪开,瞪了她一眼。
玉笙缩了缩脖子,还想顶嘴。
太子懒得跟她说,随手从手边抽出本书来扔到她的桌面上:“孤就在这里看着你抄。”
“一……一本书?”玉笙拿起来,翻开后脸都绿了:“抄……抄一本?”太子看着她那吃瘪的模样,心中一阵舒爽。
拳头抵住唇咳嗽了一声,面上拉了下来:“不然呢?”谁让她胆子大,什么话都敢说。太子暗自轻笑,非要好好磨磨她那性子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不想……”
话还没说完,太子便低头重新看折子,把她那苦巴巴的脸当做看不见:“写吧。”
玉笙一脸憋屈,却只能苦哈哈的低头研磨,练起字来。
太子给她的是本《金刚经》,玉笙的字写得不错,可抄起经书来却也是嫌弃枯燥又乏味。抄了半个时辰就开始不老实了。
一会儿喝水,一会儿吃块点心。
时不时的扭头往他那儿看上一眼,太子低头处理着折子,还得分神来照看她,见她这模样,揉了揉眉心警告:“你在动来动去,不抄完孤可就不让你出去了。”
玉笙吓得面色一白,却也立马就老实了。
委委屈屈的低下头,慌乱的抓起毛笔低头假装抄写了起来。只经书实在是太无聊,抄了一会儿又不安分起来。
趴在桌面上不知写写画画写什么,太子放下折子的时候抽空看了她一眼。她那眼睛半点都没往经书上看,一瞧就知道不是在抄写佛经。
太子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继续看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家与元家联手,如今虽是站在他这边,但赵元两家对上的却是陆家。屋子里静悄悄的,太子批了会折子,转身又去看这届科举的考卷。
科举放榜就在这几日,从考卷中看,这届考生有才的倒是不少,秋闱之后就是殿试,到时候陛下会从中选出前三甲。
他在朝中的人也该换换血了。
黑夜寂静,太子又低头看了半个时辰的考卷,王全端着茶盏进来,托盘放在了桌面上:“殿下,喝口茶润润喉休息休息。”
太子放下卷子,抬手捏了捏眉心。
手才刚接过茶盏,身侧王全就是一愣:“殿……殿下,这玉主子怎…怎么……”太子低头边喝茶,便往她那儿看了一眼。
书案上,玉笙趴在桌面上,看那样子已经睡着了。
王全站在一侧,憋着气儿想笑。
太子黑着脸站起来,拿起折子面无表情地在她桌面上敲了敲。
桌面上的人一惊,瞬间就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孤让你抄个佛经,你还给孤抄睡着了……”太子气的深深吐出一口气,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训斥的话还没开口却是又给原样咽了回去。
那巴掌大的脸仰起,如玉般的额头上还印着字迹,左边王,右边豖,加起来是个琢字。
她脑门上印了个他的名字。
太子瞧见这儿,没忍住,转过身笑了一声。
“我……这。”玉笙脑袋上顶着他的名字,振振有词地顶嘴:“谁让佛经太无聊了,我……我这才睡着了啊。”
“哦?”太子心中暗笑,面上却是拉长了脸:“那你刚抄的呢?给孤瞧瞧。”
“给就给。”玉笙下意识去寻,抬手抽出那张纸却是想到什么似的。愣住了,随后赶紧慌乱地拿经书给盖在上面。
面对着他干笑了两声,一脸的紧张:“不……不行。”
“哦?”太子知道她为何不行,盯着她那脑门,故意诈她:“你抄了半个时辰,一张总抄写好了吧?孤检查检查。”
“不……不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笙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护着那张纸,手足无措:“还没写好,不想给殿下瞧。”
“好……”太子点了点头:“孤不看也成。”
垂眸看着她那印满他名字的额头,太子想到昨晚她缠在自己身上,板着手指头告状的娇气模样。
轻咳了一声,拉了拉领口,哄她:“那你说说,孤这几日出去,你可想孤了?”
书案旁的人面色一动,眼神忽然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不……不想。”她头顶着他的名字,脑袋摇晃得像是拨浪鼓。
斩钉截铁的又道:“半点都不想。”
“呵……”孤信了你的邪!
太子咬牙轻笑一声,抬手就将人拉到了怀中。他太忽然,措不及防的将她手中的纸也给一同带了过来。
玉笙慌的脸上瞬间就煞白了,手拿着纸慌的不知往哪里藏。
一只手从她怀中将那张纸给夺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给我。”玉笙吓一跳,赶紧去抢。
“娇气。”太子单手控住她的腰,摊开那张纸放在桌面上。
只一眼,就笑了。
那上面,前半段还是佛经,后半章就乱了心智,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密密麻麻写满的都是他的名字。
“你这叫不想孤……”
太子面带笑意,又满是得意:“你这是嘴上不想,心里全是孤……”
——
恒亲王府
陈珩坐在书房中,面色黑沉着,旁人不敢靠近。
屋子里,画卷摆了一地,如意馆的小太监来了一批又一批,都是来送画的。这几日,恒亲王大闹如意馆,说是幼时见了个美人图,如今记起来十分欢喜,想重新去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陛下向来宠信恒亲王,他要寻个画更是由着他。几日的工夫,恒亲王将整个如意馆给翻了个底朝天儿,却是半点洛太妃的踪迹都寻不到。
庄牧看着满书房的画卷,硬着头皮走进来:“殿下,大小姐在门外,说是想见你。”
那放在玉板子上的手摩挲了一下,虎口带着一道浅浅的疤:“不见。”庄牧点头,对这个回答半点都不诧异。
这几日殿下虽是歇在恒亲王府,但却是从未见过大小姐一面。之前对大小姐还算是关心,如今却像是主动想将她这个人隔离开一样。
分明……庄牧的眼神落在地上的画卷上,分明,还未寻到那画卷上的人。
出了门,洛长安看见庄牧的样子,面上便一脸的无措:“珩哥哥还是不愿意见我?”庄牧摇了摇头,上前去替她推着轮椅:“小姐,秋日里风大,您还是回去吧。”
洛长安面色煞白的,摇了摇头:“我听说这几日珩哥哥在寻画。”
她低下头,一脸的消瘦与脆弱:“我也不知道珩哥哥要寻的什么,也帮不上忙。”她将带来的汤水送上前,递给庄牧道:
“这是我亲手熬的羊肉汤,之前在西北的时候珩哥哥十分喜欢的,庄牧你拿过去给他补补身子。”
“好,多谢大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庄牧面带着笑意,将食盒给接了过来。
眼看着庄牧进了书房,洛长安才深吸一口气,推着轮椅走了。
“小姐。”
嬷嬷在她身侧道:“您是不是惹了殿下生气了?殿下这段时日倒像是主动躲着您一样。”
“我没有啊。”珩哥哥躲着自己,洛长安如何不知道?只她想了几日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了还是么。
嬷嬷在身侧小声儿道:“奴才倒是听说了一句。”
洛长安仰起头,就见嬷嬷低下头,对着她道:“殿下好像在寻一幅美人图。”
“美人图?”洛长安喃喃的,随即心又酸涩了下来,珩哥哥果真是变了心了。
“殿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庄牧将食盒放上来,羊肉汤溢出一股香味:“大小姐亲手做的,殿下您尝一尝?”
羊肉汤是西北那边的特色,与京城这儿的做法不同,添着一股辣子味。恒亲王揉着眉心的手放下,看着那送上来的羊肉汤。
“殿下,如今洛太妃的画像还没寻到,您对大小姐也别太无情了些……”庄牧将汤碗放在桌面上。
“这大小姐的身份还没确定,奴才是怕你日后后悔。”大小姐到底跟随了殿下七年,这番说不见就不见,日后哪怕是和好,只怕也有了隔阂。
“我是不知如何去面对她。”恒亲王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捧起那碗羊肉汤却是有些食不知味。
虽是有了画像,但这番大张旗鼓的去寻,又是何年何月?
这段时日便让人去寻洛太妃的画像。
当年,洛太妃入宫去侍候先皇,那张脸可谓是名动一时。洛家当初在京都也是簪缨世家,洛太妃也极得先帝的欢心。
据得她生的貌美,先帝十分喜爱她,时常的让人给她作画。如意馆中本该当是有很多画像才对,但他去寻,却是一张都寻不到。
“我年幼的时候分明见过一张。”
恒亲王低头喝了一口汤,却是有些不是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会不会是时间太久,洛太妃的画没了。”
庄牧想再添一碗,恒亲王却是摆了摆手:“先帝的所有嫔妃画像都在,只唯独少了洛太妃的那张。”
玉板子扔回桌面上,恒亲王站起来,大步往外走:“我倒是要瞧瞧,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
第113章有猫腻孟雪瑶醒了
合欢殿连着两日侍寝,又得了殿下诸多的赏赐。今日一早给太子妃请安的时候,明里暗里的目光都往玉笙那儿打量。
玉笙面上带着笑意,对着那些恭维照单全收,实则上却是困得想打哈欠。
昨个儿晚上殿下看了一晚上的折子,她就在书房陪了一个晚上,一大早起来还要给太子妃请安。
玉笙困得说不出话来,身侧,姜承徽坐在她边上,眼睛都没往她这儿看上一眼。
昨日玉笙特意让人将姜承徽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合欢殿,果然,今日姜承徽眼睛都不往她这儿撇了。
玉笙摇头暗自失笑,却也乐得落了个清净。
请安散了后,出了广阳宫的门,前方纯良媛又邀着人一起去打叶子牌,玉笙笑着拒绝了,带着冬青等人往外走。等出了广阳宫的门,冬青在身后才小声儿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主子,姜承徽又回去了。”
“回了广阳殿?”冬青点了点头,玉笙扶着冬青的胳膊倒是笑了:“之前怎么不知道,姜承徽与太子妃的关系这么好。”
广阳宫中
姜承徽捧着茶盏,抿着茶,却是有些心不在焉。抬起头,眼神时不时的往前方看去。
面对太子妃的眼神,颇有些战战兢兢的。
她实在是没想到,上次求太子妃让她搬到合欢殿去,本当这件事没戏,谁知道太子妃居然真的答应了。
捧着手中的茶盏,姜承徽心脏跳动的厉害。
这个时候若是自己说上一句不想去了,太子妃会不会灭了自己。
“姜承徽……”
前方,太子妃掀开茶盏撇了撇,刚喊了她一句,姜承徽便就是一机灵。猛然直起身来,手中的茶盏都差点儿丢出去。
“在……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妃拧着眉,这样一副冒冒失失的样子,怎么可能讨得了殿下的欢心?
单手将茶盏放下,太子妃垂下眉眼淡淡道:“日后搬去了合欢殿,可别忘记本宫今日对你的一番筹谋。”
姜承徽脸色一白,立马跪下。
“娘娘,我……我不愿意搬去合欢殿。”说完这句话,姜承徽面上煞白的。前方,太子妃的神情却是立马就变了。
“你诓本宫呢?”
太子妃冷着脸:“当初是你求着本宫让你搬过去,如今又说不愿意?”
姜承徽可没见过太子妃生这么大的火,吓得立马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我……我实在是不愿意……”
想到沈青云那张脸,日日出现在合欢殿中。她瞧见都恶心,如何还会主动往上凑?
太子妃垂下眼帘,看着她的眼神一片冰冷:“你这不去总有理由,本宫倒是想听听。”
姜承徽袖子里的手收紧,低头往地上猛然磕了个头:“这是杀头的大罪,妾……妾身不敢说。”私相授受乃是大罪,若是由她说出来,后果定然不是她所承受得起的。
咬了咬唇,姜承徽的额头牢牢地触在地面上,若是这事由着太子妃来说,那可就万万不一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娘娘若是恕妾身无罪,妾身这才敢说。”
太子妃冷笑一声,如何看不出来她那些小心思:“说吧。”低头捧起茶盏喝了一口:“本宫倒是也想听听。”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等送走姜承徽之后,丁香才回头往太子妃那儿重新看去。
“娘娘。”短短两句话,丁香如今心还是跳的:“您信么?”在东宫之中,那么多年,可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事。
“玉承徽跟个太医有染。”太子妃摇着头,面上依旧还是带着笑意。
“不说旁的,就殿下宠爱玉承徽这股劲儿,玉承徽是傻了才会看上一个太医。”何况,玉承徽从一个小小的奉仪,到如今的承徽之位,这样的人又如何会傻?
“那娘娘这是不信的意思了?”丁香松了一口气,玉承徽受宠,撞上她娘娘若是没完全把握的证据,只怕也讨不了好。
“本宫信与不信,跟这件事本无太大的关联。”太子妃站起来,坐在梳妆台面前坐下:“在宫中,没有的东西也可以说成有的。”
“承徽与太医?”面对着铜镜,太子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笑了:“既然姜承徽说了,那一定有猫腻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笙回了合欢殿,暂且对广阳宫中的事一概不知。
刚到院子里,小元子等人就过来了,一个个的,面上高兴得像过了年。
“怎么回事?”玉笙一边说,一边接下披风,秋日里一天一个样,今日一早起来就泛着寒了。
“主子,您猜猜。”小元子几个得脸的凑到前方来邀赏。玉笙见他那喜气洋洋的样子,就知道这不是坏事了。
她故意道:“莫非是今日御膳房做了你最爱的猪头肉?”
几人瞬间大笑了一声,小元子生的白瘦干净却是个爱吃肉的,听他说之前一年都难以闻到肉香,看到肉就发馋。
直到来了合欢殿,玉笙受宠,她们几个做奴才的也水涨船高,地位不同。
平日里少不了御膳房的奴才们巴结,如今别说是肉,山珍海味只怕都吃过。
“这……”小元子小主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素嬷嬷捧着茶盏来,送到玉笙的手边道:“主子,是孟姑娘醒了。”
“果真?”
孟雪瑶在她的院子里都躺了几个月了,如今一朝醒了玉笙自是高兴:“什么时候醒的,人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昏睡着差点儿被太子妃陷害,到底是一条人命,救回来了合欢殿中上上下下都是高兴着的。
“在偏殿呢,沈太医也来了,小主您快去瞧瞧吧。”
玉笙立马跑进去,偏殿中,孟雪瑶果真醒了。
人躺在床榻上,依然瘦了整整一圈,巴掌大的脸上生得可谓是楚楚可怜。沈太医坐在床榻边,正给她把着脉。
几日不见,沈太医依旧是往常那个模样,清隽的一张脸,透着一股青竹般的气质。
玉笙不知为何想到姜承徽的眼神,走进来后脚步顿了顿,下意识地放慢了一些:“你……你何时来的?”
每三日来给孟雪瑶把脉一次,今日按照时间来算,不是把脉的时候。
“上次有一味药添多了,怕药性太狠。”沈太医低下头,咳嗽了一声,玉笙这才看见他唇色有些白。
“刚好去给刘美人把了平安脉,便顺势来了这东宫一趟。”
放在胸前的两只手紧紧搅和在一起,她深吸一口气,又想到那袖子底下的伤口。那日他伤口都流了血,不知是不是还没治好,今日来看,沈太医面色有些不好。
许是察觉她目光躲躲闪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太医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抬起了头对上她:“孟小姐如今虽醒了,但身子还是太弱,之前受了寒,要将养上一段时间才行。”
玉笙点了点头。
孟雪瑶如今醒了,说实话日后还归不归她管还是个未知数,太子妃之前派刘太医过来一看就是要置她于死地的。
如今孟雪瑶醒了,太子妃若是要人搬回去,玉笙也无法阻止。
但……她开口,瞧见前方沈太医弯腰站在书桌旁正在写方子,这话她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孟雪瑶这条命是他亲手拉回来的也不为过。
如今人好不容易醒了,依照她的性子自是不愿意看到人在继续昏睡下去。
玉笙坐下来揉了揉眉心,身侧,三七端着茶盏来,眼神却是看向沈太医的方向,玉笙还没伸出手去接,却是见她捧着茶盏的手一松。
“主子当心。”
素嬷嬷吓了一跳,立马将玉笙往旁边拽。
茶盏掉下来砸在了地上,三七瞥向沈太医的眼神这才收回去,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吓得面上惨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立马跪下:“主子……奴才该死。”
玉笙的裙摆与鞋子都湿透了,庆幸的是素嬷嬷拽了她一下人没烫到。看了眼地上三七惨白的样子,再往前方的沈太医那儿看了眼。
“你先起来吧,我没事。”
三七被素嬷嬷拉着起身,膝盖都像是软了,浑浑噩噩的,像是失了魂。出门的时候还没忘记扭头往沈太医那儿再看了一眼。
玉笙在两人身上张望了一会儿,烦躁得直揉眉心。
“上次三七姑娘是不是来找我了?”沈清云一直坐在书案边写药方,他一手字工整秀气,写得格外的好。
玉笙等宫女们将地上的残局都收拾好后,才回头看他:“你不知道?”
“上次给你那药膏你忘记拿,三七追过去送了。”
坐在椅子上的人勾着唇,像是轻笑了一声,毛笔放下来,沈清云看着手中的药方,摇头只说了两个字:“难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三七那日定然是瞧见了什么。玉笙喝着茶盏,有些心不在焉。
“昏迷了几个月才醒来的,孟姑娘算是我经手的第一个。”沈清云修长的身子起身,将药方给了玉笙:“先按照这个方子吃上两日,过段时间……不,我明日再来看看。”
眼看着他眼中都带着兴奋了。玉笙干笑两声,让素嬷嬷收着。
沈清云走的时候,玉笙将那次他落下来的药膏又给了他。
这回他毫不客气,道了谢轻笑着将药膏收了,玉笙送着人出门。
院子门口,三七跪在地上,眼睛通红。
她是一等宫女,又是主子身侧的红人,跪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惹得整个院子的宫女太监们指指点点。
玉笙的眼神往素嬷嬷看去,后者凑上前小声儿道:“三七非要跪的。”
沈清云背着药箱从她身侧走过,那天青色的长袍似是拂过她的脸上。
三七红着眼圈儿不敢看,可前方,那道修长的身影越逼越近,直到低下头来。
沈清云的那张脸生的可谓是让人挪不开眼,三七跪在地上愣神的看着人低下头,她双眼通红的,眼泪还挂在上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条手帕凑在她的面前。
沈清云那张脸上带着和煦的笑:“那日在假山后面的原来是姑娘。”三七愣神的,紧张到帕子都忘了拿。
“是……是我。”
三七红着脸往后退了退,那张脸靠的实在是太近:“你……你放心,我是不会跟旁人说的,我……我也半个字都不信。”三七飞快的摇了摇头,向他保证。
“呵……”头顶一阵笑意传来,沈清云那张脸靠近之后越发的惨白:“说与不说都在姑娘,沈某无权干涉。”
“怎么会……”三七站起来,白着脸喃喃地:“姜……姜承徽她诬陷于你,我自然是不会听信她的闲言碎语。”
“没有。”
那条帕子还是没送出去,沈清云笑了笑,看着下面那爱慕的眼神,却是毫不留情,直言开口:“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第114章主动权殿下就吃这一套
沈太医走后,三七跪在地上,哭得泪流不止。
玉笙皱着眉,当着一院子人的面训斥了她:“近日你办事不利,罚你一个月月例,这几日你也无需在身侧伺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三七是她从宫外带来的,一直跟在身侧,情分与旁人自是不同。
平日里玉笙与她最是要好,后来,纵使是身侧有了冬青与素嬷嬷,可情分上来比三七还是要更亲近些的。
如今三七犯了错,主子当着这一院子的面照样训斥,不说旁的,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宫女小太监,缩着脖子不敢再继续说话了。
三七仰着头,跪在院子中眼泪还是止不住。
月例银子是小,可重要的是那些脸面,主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罚她,三七又着急又难受,哭得是越发伤心。
玉笙拧着眉,狠了狠心扭头回去了。素嬷嬷跟在身后,抬手指挥着两个小宫女赶紧去扶三七起来。
屋子里,素嬷嬷瞧了眼主子,捧着茶盏上前来劝:“主子,您也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何必要与她置气。”
“我就是懂她的心思这才开口去阻止她的。”
玉笙接过茶盏,却是没喝:“沈太医是什么人?先不说他身上带的那些伤,他分明不止一次拒绝过三七了,她还是看见人就做出这番姿态。”
素嬷嬷抿着唇:“三七姑娘到底还是伤了心了。”虽不知道刚刚沈太医与她说了什么,但看三七那面色发白,手脚哆嗦的样子,就知道这说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话了。
“她与沈太医绝无可能。”玉笙放下茶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太医是好,但他与姜承徽的哥哥纠缠不清,不管是被逼还是自愿。凭借这一点,玉笙也不会同意,更是别说,人家对三七根本就没意思。
“奴婢其实也是知道。”素嬷嬷站在一边,小声儿道:“沈太医是太医,又常来合欢殿走动。三七姑娘存了这些心思,不说旁的,若是被人发现,只怕百口莫辩。”
“这几日派人盯着她。”
玉笙抬手捏了捏眉心:“孟雪瑶刚好醒了,这几日沈太医自然会来的比较勤,他来的时候便想法子把三七支出去,别让人见了面。”
素嬷嬷点着,退了出去。
玉笙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广阳宫中一趟,纵然太子妃想让孟雪瑶的命,但孟雪瑶到底是太子妃的外亲,她醒了再如何说也要告知太子妃才是,免得日后徒添麻烦。
广阳宫中,太子恰好在太子妃这儿。
早朝散了后,广阳宫中派人来请,说是要看这个月的账本。太子妃如今管理着东宫上下,也算是井井有条。
太子妃看着面前的人,喉咙里溢出一丝酸,两人虽在东宫,但殿下来她这儿的日子是越来越少了。
“许久没见殿下,这几日似乎是消瘦了一些。”
太子妃之前去请过殿下几次,却都被赵良娣截了胡,距上次来广阳宫的确是有些时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前几日出了次京,饮食有些不习惯罢了。”太子起身,接过茶盏抿了一口:“你这儿茶倒是不错。”
武夷山的大红袍,每年的产量只有那么一丁点儿,送去宫中陛下与皇后那儿之外,余下的也不多了。
“上次去姑母宫中,姑母送的。”太子妃捧着茶盏轻笑。
她与殿下就这么聊聊天,说说话也是好的,只可惜,之前殿下来了她将人往外推,如今殿下倒是不来了。
陆静好捧着茶盏,叹了口气。
殿下来了她又怕。
但殿下真的不来,她却害怕得越是厉害。
抬头往殿下那儿瞥了一眼,却见殿下摩挲着手中的茶盏出了神。下垂着的眼帘闪了闪,太子抬头轻笑:“母后的确是疼你。”
“妾身这自然是沾了殿下的光了。”陆静好亲自斟了一杯茶,又笑着道:“再过一段时日就是殿下的生辰了,今年殿下想如何过?”
武夷红茶香气袭人,太子低头喝了一口,淡淡道:“生辰也不是什么大日子,无需大肆操办。”
殿下向来不爱过生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今年可不同了。”太子妃轻笑着劝道:“往年东宫之中都是些老人,今年进了不少新人。”眼帘闪了闪,太子妃又道:
“殿下颇为宠爱的玉承徽今年也是头一次与殿下一同过生辰。”
听见玉承徽,太子垂下的眼眸中似乎是溢出一丝笑意,她那个性子,也不知会送自己怎样一份礼。
太子妃见他那模样,面上的笑意僵了僵,低头喝着茶挪开了目光。
玉笙站在广阳宫门口,瞧见外面站着的王全,才知道自己真的这么倒霉。她八百年不来广阳宫中一趟,来了倒是撞见了殿下也在。
“玉主子。”
王全那个机灵鬼,瞧见玉笙了立马跪下喊了一声。玉笙站在广阳宫的院子门口,可谓是往前走不是,往后退也不是。
“殿下也在?”
此时正是下午,天还是灰蒙蒙的还没黑,玉笙站在门口,秋风吹得裙摆飞扬,这个模样倒是像来截胡的。
王全轻笑了一声,抬手指了指里面:“殿下在里面与太子妃娘娘说话呢。”
两人站在门口,动静有些大,丁香从屋内出来,瞧见玉笙面上的神情都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主子怎么来了?”
玉笙胆子再大,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去截太子妃的胡,笑着道:“孟小姐醒了,我来与娘娘说一声,既然殿下在这儿我就不进去了。”
丁香面上神情一变:“孟小姐醒了?”
“娘娘请的太医医术极好,开了药方后才几日人就醒了。”玉笙瞧着丁香那模样,自是知晓她为何这样,本还以为孟小姐会死,给姜承徽腾个位置,如今人醒了自然吃惊。
“太医说孟小姐刚醒,还在昏睡中不宜动弹,既然在这合欢殿中昏睡了几个月,也不在乎这接下来几日。”
沈太医救了孟雪瑶一命,她自然不会送人去死。
“那……那就多谢玉小主了。”丁香面上有些难看,挤着唇笑了笑。玉笙倒也没故意逗她,说完后就带着冬青回去了。
“主子,就这么走了?”
冬青扶着玉笙,出了广阳宫的门,两人刚出去,玉笙的脚步就停了。
“回吧。”玉笙摇了摇头,到底是太子妃,在这东宫之中得罪了谁也不愿意得罪了她。
广阳宫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陪着太子妃用完膳后才从广阳宫中出来。
亲眼看着殿下出去,太子妃面上一脸的笑意,等背影都消失了才一点一点的垂了下来。
“主子,您何不开口挽留一句?”丁香站在一侧,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如今娘娘都想通了,殿下反倒是不留在这儿了。
“下次再说吧。”
抬手捏了捏眉心,太子妃深吸了一口气:“之前院子外面闹些什么。”丁香白着脸,小声将孟雪瑶的事给说了。
“醒了?”
眉眼扬起,太子妃转过头来:“不是说下了药吗?怎么没死反倒是醒了。”
“奴婢去查过了,那个沈太医今日去了合欢殿。”丁香在身侧,继续道:“不仅如此,沈太医每隔三日都会去一次,很是殷勤。”
“光凭这一点,也实在是难以说两人有染。”
太子妃搭在桌面上的手收紧,丁香弯下腰凑在她身侧,却是小声儿道:“奴婢去查沈太医的时候倒是查到了一件趣事儿。”
太子妃仰起头,丁香又道:“沈太医区区一个六品,身侧却是有高手跟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奴婢费了好大一番劲才知道人去了永昌侯府。”
“姜承徽?”姜承徽是永昌侯府的庶女,只永昌侯府中庶女十来个,姜承徽哪怕是侯府出身,也实在是不起眼。
丁香点了点头:“奴婢还打听到,沈太医与侯爷像是极为的亲密,永昌侯小世子身子自小就弱,极少出府,性情更是乖张。”
“但却像是极为喜欢这位沈太医,几日不见都要派人来太医院请,活像是离不得似的。”
“那位沈太医……”
“奴婢去看了一眼,生的很是惊绝。”太子妃面上浮出笑意来,“那怎么说,也不完全是我们胡乱猜测了?”
丁香点了点头。
太子妃这才笑了:“那就让姜承徽放手去做吧。”太子妃低头,看着自己的护甲。
她是想拉玉承徽下水,但却不乐意脏了自己的手。姜承徽既然是主动送上来的,那自然是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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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出了广阳宫的门,刚出去,王全道:“玉主子刚也来了,瞧见主子在这儿,跟丁香姑娘说了两句话便又回去了。”
“她也来了?”朝前走的脚步顿了顿,太子不用问也知道,为何又回去了。
“怂包。”在太子妃面前倒是端庄有礼,在他面前却是恨不得爬到他头上去,太子摇头轻笑,朝前走的脚步拐了个弯儿,往合欢殿的方向走去。
“你说殿下来了?”
玉笙在屋内刚洗漱完,头发还是湿的,听见声响帕子都掉在了地上。
“主子,您快些吧,殿下这都到了院子门口了,您还不去怕是晚了。”小元子在门口候着,一脸的着急。
玉笙暗暗咬着牙,殿下这当真是会给她出难题,她刚从广阳宫出来都特意不进去了,殿下偏还巴巴儿地找了过来。
太子妃若是知道了,不是得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成?
“主子您快去打扮打扮。”素嬷嬷几人也一脸着急,殿下这连着三日来她们合欢殿了,这要是说出去,试问哪个不羡慕?
翻了个白眼,玉笙蒙住脸,娇声娇气的喊:“这头发也散了,珠钗也扒了下来,这样素面朝天我……我怎么见殿下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站在门口,刚好听见最后一句,轻笑一声不准奴才们禀告,直接就走了进来:“晚了。”他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玉笙几眼,又道:
“这个样子,孤可全都看见了。”
玉笙双手捂着脸,急的根本不敢往他那儿看:“殿……殿下您快些出去,我,我不想让你看见这个样子。”
她刚从浴桶中出来,浑身还是红的,穿着一件雪白的寝衣,整个人羞得像是煮熟了的虾。
太子轻笑着,仗着身的高大,清清楚楚的将人看了个遍:“你现在躲有什么用?再说了,孤又不是第一次见。”
玉笙气得将捂着脸的手放下来,她浑身雪白,一双杏仁眼儿弯弯的,像是三月里的杏花,清晰又雅致。
太子漆黑的眼神垂了下来,掌心放在她后脑勺上揉了揉:“王全说你刚去太子妃那儿了?”
一说这个,玉笙就气,他从太子妃屋子里出来,转身就来了她屋子?这让太子妃如何想?
可既的得罪了太子妃,太子殿下那边务必是不能得罪的。
撅着唇,她装作一脸的醋意:“殿下不歇在太子妃那儿么,怎么也出来了?”
头顶的人面带着笑意看着她,瞧见她这副醋意满满的样子,故意不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没一会儿,那双眼睛就瞥了过来,看见他那严肃的表情,又怂得不敢说话。几番下来,自个儿先是憋不住了,贝齿咬了咬唇,试探的问:“殿下……”
“哦?”太子拥着人坐在软塌上,手指缠绕着一缕发丝,面上却是道貌岸然地道:“你想让我去太子妃那儿?”
撑着手作势要起来:“那孤可就去了。”
狗男人,可真行!这种把戏玩了千百遍了还是不腻。
玉笙一边吐槽,小手一边上前揪住殿下的衣摆,紧张的语气软软糯糯的:“殿……殿下……”她力气才多大啊?太子稍微挥手就轻易地将人挥开了。
玉笙见状,胆子也越发大了一些,大着胆子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是骑在他身上:“不……不行。”
她红着脸,仰起头,露出一双麋鹿一样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满是紧张还夹带着一股的嫉妒:“我不准你去。”
“哦?”太子故意阴沉下来的面上轻啧了一声,眼中溢出一丝笑:“你说不准就不准就不准?你胆子挺大啊。”
玉笙红着眼圈,像小白兔一样,轻声哼哧着,只勾着他的脖子却是越收越紧:“殿下都来了我的合欢殿了,怎么还能回去?”
太子就爱看她黏在自己身上,瞅见她撅着唇一脸醋意满满的神情,眉眼间就溢出笑意:“孤说去得就去得,除非……”
想到太子妃说他的生辰,太子摩挲着玉板子,故意放水:“下个月月中,是什么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十一月中旬?玉笙仰起头,咽了咽口水试探着问:“入……入冬?”
好样的!
太子咬着牙,单手伸出去就捏住了她的下颚,盯着那双无辜的眼睛,漆黑的眼帘中全是阴深深的笑意:“孤可是给了你机会你不要。”
两指抵住她的唇,他往里按了按,笑得道貌岸然:“你上次写的那些戏本子呢?还有些你可没演完,抽一本,孤帮你回忆回忆。”
“不……不行。”玉笙彻底软了,整个人钻在他怀中,羞涩的脚趾都蜷在一起:“我……我喊不出口。”
“怎么不行?”太子单手放在她腰上,看着人跟个鹌鹑似的将整个人都埋入了他怀中。放在腰间的手往下,他明目张胆,极其自然地在她臀部拍了拍。
“之前不是玩过吗?你一口一句先生,少爷不是喊得很顺溜?”
轻薄的寝衣下面荡起一片波纹,他又咬着牙:“说是瘦,浑身上下二两肉都是生在胸上屁股上了。”
怀中的人疼得哼了一声,埋着身子往他怀中又缩了缩:“疼……”臀部又疼又痒的,玉笙这回不用装,耳垂下的珠子都红透了。
“殿……殿下……”她跪在他面前,凑上去吻他的颈脖,牙齿轻轻咬了咬,又来回的磨了磨,撒娇似的哄:“殿下您绕了我吧……”
太子被她这水磨似的功夫缠得,喉咙都干涩了,将人从身上拔下来,狠狠掐住她的腰揉了一把:“就会撒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笙的指甲在他脖子后面抓了抓,抿了抿唇,杏仁眼中含着水,一脸的无辜:“因……因为,因为殿下就吃这一套啊。”
太子咬着牙,红着眼睛,有些气疯了:“看孤如何收拾你。”
他恶狠狠的将这胆大妄为的人抱回床榻上,里里外外的都收拾了一通。
——
一整晚,玉笙都没怎么睡好,昨日闹得太厉害,殿下一连三日来她的合欢殿,不知道殿下吃不吃得消。
揉了揉发酸的腰,总之她是有些吃不住了。
今日一早起来,她便有些心神不宁。
纯良媛几人听说孟雪瑶醒了,便约着一起瞧瞧,玉笙看着站在中间的姜承徽,面上到底还是笑了笑。
“姐姐。”从孟雪瑶的偏殿出来后,姜承徽还特意弯下膝盖给她行了个礼:“之前是我不懂事,还忘姐姐海涵。”
姜承徽知道,她若是自个儿独自来合欢殿的话,只怕未必能够进来,这才特意一早就去了纯良媛那儿,想跟着纯良媛一起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么多人在,姜承徽姿态放的又低玉笙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捧起茶盏喝了一口:“妹妹说的哪里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姜承徽面上的笑意僵了僵,她膝盖还屈着呢,玉承徽便是当做没看见。
咬着牙,僵硬着一张脸,自个儿起来了。
“姐姐这儿的风水好,据说孟小姐这病还救不活呢,来了姐姐这儿居然便就醒了。”姜承徽喝了一口茶,又道:“可真真儿是令人羡慕。”
“不过是太医厉害罢了。”玉笙懒得接她的话,随口道:“治病救人本乃是太医的本分,病人药到病除自然也是太医的功劳。”
刚说完,一侧的纯良媛忽然开了口:“来的时候就听姜承徽夸了不下十来遍,说是妹妹这儿有个太医一手医术不错,关键是生的极为的俊朗,说的本宫都好奇想来见上一见呢。”
玉笙面上的笑意僵了下来,扭头去看一侧的姜承徽,后者面上极为的难看,浮出一丝不自然。
搭在扶手上的手收紧,玉笙强行忍住才没露出破绽来。从姜承徽对沈清云厌恶的表情来看,这话压根儿就不是她说得出口的。
玉笙对这个向来敏感,纯良媛看似随口一句,倒像是提醒。
她低头喝了口茶,眼神看向身侧的素嬷嬷,后者连忙出去。昨日沈太医说了今日会过来,这个时辰恰好是沈太医来的时间。
若是无意的还好,若是有心的,那查得可真是够清楚。
可惜了,素嬷嬷刚出去,沈太医便刚好进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门口的小太监进来禀告,玉笙这个时候自然是不好拦着,只能让人进来了。
闭着眼睛,看着人跪下行礼。
“这可真的是个翩翩君子,难怪姜承徽给夸成了花儿。”纯良媛带头先笑了,说完之后放下茶盏:“太医是来给孟小姐看病,我们人多吵闹就不留着了。”
纯良媛说完带头就走,姜承徽一看就是想留下来,却不得不咬牙跟着出去。
等人走后,玉笙才将人叫了起来。孟小姐只昨日醒了一下,太过虚弱还在睡着。玉笙看着人坐在床榻边把脉,便道:“这几日你注意一点。”
她将刚刚姜承徽的态度说了:“或许是我敏感了,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没有,你很警觉,也很敏锐。”沈太医放下孟雪瑶的手,转过头对着玉笙道:“昨日便开始有人跟着我了。”
玉笙面上煞白,看着沈太医:“你的意思是,有人要谋害我们?”沈太医点了点头,他实在是太过于聪慧,只光凭借一点信息就察觉出了不同。
今日他过来也是想提醒她的,哪知来得这么不凑巧。
“太医与后妃……”
玉笙看着沈清云那张堪称绝色的脸:“不会是我想的那样,诬蔑我们通奸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清云也被她那小脸煞白的模样逗的一笑,他年岁比她大些。平日里又是一副平淡如菊的模样,这番笑实在是难见。
玉笙赶忙挪开眼睛,眼神一垂又落在了孟雪瑶身上。
“姜承徽没那么大胆。”玉笙道:“她背后注定有人。”
后院的那些弯弯绕绕,沈清云作为太医倒是极为的清楚,他无奈的笑着道:“流言蜚语只要一来,我可就躲不过了。”
私相授受乃是大罪,如今姜承徽等人已经盯住了他,只怕躲也躲不过去了。
两人都清楚这事的严重性,这事只要是沾染上,没事都能说出花儿来。
“你放心,我自然不会让她得逞。”
玉笙盯着孟雪瑶的脸:“她们既然要传通奸的话,那我就送给她们一个大礼。”那次落水她被陌生人了救起,孟雪瑶昏迷了她不担心,如今人既然醒了,她就不难保证她有没有看见了。
那日她披着斗篷回来,几个在静心湖伺候的嬷嬷都看见了,俗话纸包不住火,姜承徽既然想污蔑她通奸,只怕早晚都要查到那里。
“这件事与你没关系,你最近几日还是莫要来太医院的好。”
沈太医看着她那模样,张嘴想说什么却到底还是忍住了:“好,这段时日我便不来合欢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笙神情紧绷着,并没有看见他神情的不同。
送走沈太医,斜躺在软塌上,她立马吩咐小元子:“你悄悄的,派人将那日我落水被人救起的事传给姜承徽。”
这话瞒着都来不及,主子居然想要捅出来。
小元子吓得脸色都白了,立马跪下来:“主子,您是要做什么啊。”
“瞒不住了。”孟雪瑶醒了,与其威胁利用,随时担心带着一颗炸弹,倒是不如由着她亲手引爆了。
这种关乎性命的主动权,她只敢握在自己手上。
玉笙揉着眉心,轻笑着,面上却是冷了下来:“一石二鸟,我倒是要看看,姜承徽背后是人是鬼。”
第115章演戏孤不跟你计较
下个月中旬是殿下的生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玉笙派人去给姜承徽透露消息,不出两日姜承徽果真上了当。听小元子说这几日在找落水时候在静心湖的几个嬷嬷。
“由着她去,我还怕她不找呢。”
御膳房中刚熬好的燕窝粥,素嬷嬷捧着过来还是温热的,玉笙接过后勺子舀了一口,刚送到唇边便道:“给孟小姐那儿送去一些。”
孟雪瑶这几日身子大好了许多,昨个儿还听说她能下床走动了。
沈太医自从那日走后就没来,但却是派了个小太监来送了新开的药方,上次趁着孟雪瑶昏睡玉笙去看过一眼,气色对比之前是好很多。
素嬷嬷点头,放下托盘打着帘子要出去。
门口,孟雪瑶扶着宫女却是走了进来,她虚弱得紧,站在廊檐下,一张脸煞白的:“玉……玉姐姐可在里面?”
素嬷嬷眼神一闪,便带着人进来了。
“你身子还没大好,怎么过来了?”玉笙躺在软塌上,瞧见人后起身坐直了。秋日里天气越发的冷,这几日更是挂着风像是要下雨。
孟雪瑶穿得单薄,又瘦了好些,风一刮几乎是黏在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姐姐救了我的命,我怎么可能不来。”孟雪瑶生得很是漂亮,五官是柔弱的,带着一股楚楚可怜的气质。
再加上如今她生病,颇为惹人怜惜。
玉笙笑着看着面前的人,目光从她脸上挪开:“落水救人本就是本性,不用言谢。”
“那后来的治病救人呢?”孟雪瑶面上白得像是没有血色,面上分明虚弱无比,却又是非常执拗的看着玉笙。
“她……她们说,若是没有玉姐姐,我可能就不会醒了。”
玉笙对这个孟小姐不熟,太子妃要她命的事她并没有告诉她。当初救人不过是不想看人死在自己面前,如今人醒了,该说的她说,不该说的她自然也不会多嘴。
“治病救人那更是太医的本分。”
玉笙坐在软塌上,掀开茶盏喝了一口:“孟妹妹你运气好,天生有这个命罢了。”
孟雪瑶坐在绣墩上,出神地看着面前的人。
她一直都知道这位玉承徽生得好,见了几次面都是明艳动人,此时她斜躺在软塌上,眉眼带着笑意,整个人清凌凌的像是三月里的杏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颦一笑都让人难以挪开眼睛。
“天冷。”玉笙察觉到那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看,眉心微微拧了拧,放下茶盏躲开那抹目光:“我这儿有几匹上好的料子,待会走的时候拿去让秀坊的秀女给你做几套秋装。”
孟雪瑶慌张地垂下眼睛,袖口中的帕子拽紧了,慌不择乱的点了点头。
出了正院的门,孟雪瑶眼神虚晃着还有几分回不过神来,眼神频频往后张望着。
“小姐。”扶着她的宫女掺着她继续往前走:“天冷,小姐你身子还没好,还是快些回去吧。”孟雪瑶拽紧身上的披风,点头。
正带着宫女往偏殿走去,拐弯的时候却是撞见了广阳宫的丁香。
“表小姐。”丁香面上带着笑意,屈了屈膝盖:“太子妃派奴婢来,接您回去。”
“主子。”
冬青从外面回来,还带了几朵开得正好的秋海棠。
“孟小姐被广阳宫的人接走了。”玉笙抄着手中的佛经,点了点头:“那件紫貂毛大氅做好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紫貂毛极为地珍贵,内务府中只怕也是少有。
就算是有,也不是她一个承徽用的起的。玉笙便托了出宫采买的小太监去宫外寻,花了她几乎一半的家当才寻到。
但也算是物有所值,很大的一块,毛色与品相都是极为地漂亮。
“做的差不多了,我和三七在屋子里偷偷做的,没人瞧见。”冬青将秋海棠插在瓶子里,天色越来越冷了,秋海棠只怕是最后一茬,开得便极为地灿烂。
冬青小心翼翼地摆弄好,面上带着满意:“只是主子,这才秋天,您做这么一件紫貂毛大氅做什么?”
玉笙低头抄写着手中的佛经,面不改色:“我自有妙用。”
——
姜承徽从广阳宫中出来,面上带着得意。
她不知道,事情居然这么顺利,看着身侧的几个嬷嬷,姜承徽下巴微微扬起,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舒爽。
“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身侧的宫女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往后面那几个嬷嬷那儿看了眼:“您真的要这样吗?”私相授受乃是大罪,主子这贸然的去掺和这一脚。
玉承徽若是受了责罚还好,若是侥幸被她逃脱了,日后只怕是要被踩在头上,再也翻不了身。
姜承徽看着身后的嬷嬷,瞬时间信心大增:“怎么做不得?”
“她玉承徽既然敢做,莫非还怕我说不成?”
都是承徽之位,凭什么玉承徽要爬到她头上去?何况,姜承徽冷笑:“我如今有人证,可是半点没有冤枉了她。”
她身后几个嬷嬷缩着脖子,吓得有些瑟瑟发抖。
“可是……”宫女还想劝,姜承徽已经不耐烦起来:“我都与太子妃说了,这事如何能够回头?”太子妃看似倒是温和,可又岂非是个好惹的?
她都带着这几个嬷嬷去对口供了,这个时候若是反悔,日后在东宫还有她的好日子过?
姜承徽掐紧手心,强行忍住那点不安:“就这样吧。”她深吸一口气,烦躁的挥了挥手。想到什么却是又笑了。
“太子妃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手中的帕子来回搅了搅,姜承徽羞红了脸深吸了一口气:“太子妃说今晚会让殿下来的屋子。”从入东宫到现在,几个月来她见殿下的次数屈指可数。
姜承徽想到那个人,月白色的华服下,一张脸端的是温润儒雅。
她忍了忍,没忍住,漂亮的一双眼睛里浸透出几分水雾来,她好久都没有单独见到殿下了。
——
合欢殿
姜承徽那儿的消息玉笙这儿头一个知道。
小元子过来禀告的时候,咬着牙里面都是恨意:“姜承徽可当真会钻空子,趁着主子这几日小日子,求了太子妃劝殿下翻了她的牌子。”
殿下之前去旁人那儿去的便少,这段时日更是除了来过几回玉笙这儿,其余都是歇在的书房中。
“太子妃可不轻易替人但说客。”
玉笙抄了一整日的佛经,手腕有些酸了,放下毛笔揉了揉,转身捧起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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