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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
乔澈摆摆手:“晚点也没事。”
直到乔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霍明绪仍盯着楼梯处没回过神来。
那身影太熟悉了,即便相隔十年,好像都没有任何变化。还有那张脸,少了青涩,却依旧眉眼如昨。
Lily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怎么了?”
“帮我把洽谈会推了。”霍明绪说完没再管Lily,大步朝楼梯走去。
“不是,哎!”Lily愣了几秒,气急败坏:“你现在也太任性了吧!”
宋尚腿都软了,站在乔澈身后几步远不敢上前,别说是他,拉开尸袋后,就连孟婷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乔澈神色如常,带上口罩和手套:“孟婷,帮我把工具拿过来,宋尚,去门口看看家属过来了没有。”
宋尚“哦”了一声,忙不迭开门连滚带爬地跑了。
“修复难度太大了,我估计得四五个小时左右。”孟婷把箱子放在旁边的桌上,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乔澈:“要么我来吧?”
“你们怎么都这么夸张,”乔澈的眉眼看上去特别温和,声音隔着口罩传来,眼睛弧度很浅地弯了弯:“刚刚小赵也像你这样。”
孟婷撇撇嘴,小声嘟囔:“我们还不是关心你嘛!”
“好了,知道了。”乔澈好脾气地笑道:“那就帮我一下,尽量早点结束。”
几乎在所有人心中,殡仪馆都是不祥之地,太丧了,过来的人也不会四处溜达,通常祭拜完就赶紧走了。
因此工作间这头格外安静,门外哭天抢地的声音传来,是逝者家属到了。
“我出去看看。”乔澈拉开门,门外逝者的妻子和女儿嚎啕大哭。
“请节哀。”乔澈递了一包纸巾,等女儿接过才开口道:“我是入殓师,我姓乔,现在想和您沟通一下后续我们的工作环节。”
逝者的妻子悲痛欲绝几乎说不出话来,再加上年纪大了,站都站不稳,听到“入殓师”这三个字,脚下踉跄了一下,被乔澈伸手扶住。
“您去休息下,我这边和其他家属沟通。”乔澈看了一眼宋尚,宋尚急忙走过来,把身体一直往下滑的老太太接住。
“孩子啊,”被宋尚扶着往前走了两步,白发苍苍的老人转头来看着乔澈:“我老伴平时就爱干净,麻烦您…”
后面的话老人说不下去了,乔澈点了点头:“您想说的我知道,您放心。”
老人强撑着精神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明明看上去年纪不大,可是又给人一种踏实感,他说让自己放心,就好像真的可以放心似的。
“谢谢。”老人家被宋尚扶着离开了。
乔澈收回目光,低声和啜泣的女儿交代了几句,女儿除了点头说不出话来。
和平常的沟通倒也没什么区别,乔澈习惯了,人在这种时候总是六神无主,希望身边有个能撑着自己的人,很多时候,入殓师就是这样的角色。
见家属没什么问题,乔澈安抚似的拍了拍女人的肩,紧接着目光一凝,怔怔地落在她身后几步远的男人身上。
第2章 剑拔弩张
乔澈从没想过这辈子会再见到霍明绪,时间会冲散很多曾并肩而行的人,就像他和霍明绪,早就被十年的光阴定义为世俗眼光里的两种人。
怔忡间,乔澈的目光落在霍明绪身上,当年那个连校服都不肯好好穿的少年褪去了一丝纨绔,可笔挺的西装依然遮挡不住身上的桀骜。眉眼愈发锋利,棱角更加分明。
几秒钟的对视像是被无限拉长,乔澈没有开口的意思,霍明绪显然也没有。
“乔老师,”孟婷拉来处理间的门,探出头来:“可以准备开始了。”
乔澈点点头,移开目光,神色淡淡地转身进了门。
乔澈很少有工作分心的时候,然而今天却罕见地止不住走神,关门那一瞬间霍明绪的目光就像扎在他心尖的一根刺,他看不懂眼神中的含义。
处理这样的遗体难度非常大,乔澈强撑着集中精神,等工作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小时以后了。
处理间的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敲了几下,宋尚探进来半个脑袋,见乔澈已经摘了手套站在水池边洗手,这才放下心。
“乔老师,你中午没吃饭,我帮你在食堂买了点,你吃了不是还要去医院吗。”
宋尚把手中的打包盒放在里间的休息室,终于鼓起勇气瞥了一眼刚刚差点把他吓尿裤子的遗体,大惊:“这……”
孟婷扬眉骄傲地哼笑一声:“怎么样?乔老师手艺厉害吧?”
宋尚惊讶得合不拢嘴,眼睛里全是星星,崇拜地看向乔澈。
距离和医生约好的时间已经超了两个多小时,乔澈不想再耽搁,洗了手简单吃了几口饭,拿着外套和手机就打算离开。
直到手掌触碰到冰凉的门把时,乔澈的心不受控制地快了几分。
孟婷提到那位“霍总”的时候他就隐隐有了一种预感,可是安州这么大,他又觉得不可能这么凑巧。
然而在看到霍明绪的瞬间他知道了,这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几千万人口的省会,两个分别十年的人就是能遇见。
看来霍明绪是过来参加吊唁的,他应该没那个心思在外面站四个小时,只为了等这么一个不值得的人。
逝者的女儿去选寿衣了,相比起刚刚的哀嚎声,走廊清静了不少,以至于乔澈一出门就看到了头枕着墙站在门外的霍明绪。
阳光从走廊外照过来,霍明绪的影子落在脚边,地上扔了几个烟头。
乔澈彻底无视了他的存在,穿上羽绒服,径直从他身前走过。
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握住,霍明绪这一下完全凭着情绪来的,没收力,紧紧地箍住他的手腕,乔澈甚至没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被霍明绪动作粗鲁地拖拽进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工作区域的卫生间基本上没什么人用,霍明绪反手砸上门,一把将乔澈推到墙上。
乔澈比霍明绪矮了大半个头,也比不上他这种常年健身的人身材健硕。被他这么一推,后脑磕在坚硬的墙面,发出不大不小的闷响。
脸上的口罩被霍明绪一把拉下,一股冷冽的男士香水味钻进鼻腔,紧接着,霍明绪以一种强势的姿态把他困在墙壁与自己的身体之间,微低着头,漆黑的瞳孔中全是压抑的怒意。
他们的距离不过几厘米,顶着霍明绪的目光,乔澈很淡地笑了笑:“这么巧。”
这么多年,和手底下笑里藏刀的老狐狸周旋过,也应付过生意场上逢场作戏的狂蜂浪蝶,霍明绪总以为他已经足够强大,然而今天正对上乔澈波澜不惊的双眼,才发现他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淡定。
“是挺巧的。”霍明绪短促地笑了一声,声音很沉:“当年你没参加高考,我还以为你直接出国了。”
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抬眼看着瓷砖墙壁上的裂纹:“没想到你的品味这么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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