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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不能得意忘形,现在得多防备,万一再被发出去,别人胡乱说这是他女朋友,他跟于磐就真成了合约卖腐了。

“不好意思,等一下,可以不要发在网上吗?”他苦笑。

女孩很快明白他的顾虑:“哦哦,那我离你远一点。”

僵硬地拍完,小李又说:“你能不能,也不要在网上说我一个人在波尔图,我的意思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磨叽了,人家也不一定知道那个帖子,而且越描越黑,好像他真的在独自治愈情伤似的。

“哦,不会的不会的!”她作恍然大悟状,想说幸好你及时止损了,但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但是你们看起来真的很幸福,我刚刚还跟朋友说心疼你呢。”

“没有,我不相信那事是真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啊?”女孩愣住,欲言又止,像是在看那种“他超爱”的无药可救恋爱脑。

李朝闻轻叹一声说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

可她的表情,像鞋里的小石子,让人咯噔咯噔地感到疼。

不舒服,他又点开小红书。

原来那个人真发了照片。

是于磐跟另一个男生的亲密合影,额头相抵,脖子下方露出一点肩膀头,裸着的。

李朝闻当然知道图是可以P的,也可以P得无限逼真,但是他在看见那张“照片”的瞬间,还是觉得嗓子哽住,委屈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波尔图下雨了,他蹲在路易大桥中间哭。

(作话有小剧场)

第74章 波尔图(三)

合肥, 清早。

“我要是早杀了他,也不至于有这种事!”老李本来就接受不了儿子是同,看见于磐的黑料, 当然听风就是雨:“这干人本来就没有好东西!现在好了!闹得人尽皆知!”

“我看那孩子不像啊。”

铁证如山面前, 采菊无力地闭眼, 按着睛明穴:“这回真的看走眼了。”

“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无论如何给我断掉!现在立马回国!”老李脸色紫红, 气势汹汹。

采菊抢走他手机:“别打了!小宝估计正伤心,你骂人有什么用?”

“咋了?我弟的事?”难得回家住一晚, 还被父母的吵架声惊醒, 李沧澜揉着眼睛说话。

老李没好气地把手机扔到女儿面前:“哼,你也看看!”

“我靠。”

图片的视觉冲击力让李沧澜的火气一下冒了上来:于磐对面男生的上半脸打了码,但明显不是李朝闻, 两个人动作亲密得,好像GV里截出了唯一不会被屏蔽的一帧。

“我就说嘛, 一个人细不细心,对人好不好, 跟他花不花心毫无关联!”姐姐义愤填膺地输出:“尤其是男的!”

李沧澜其实是拿李朝闻当妹妹看, 这样的男的, 怎么配得上她冰清玉洁的小宝?

可她仔细端详了半天,觉得不对劲:“诶,这照片?”怎么糊中带着油腻…

旁人不一定, 但看过无数AI图、成天抵制AI的可怜画手, 还是能看出点端倪的:这图的水平,AI可以生成。

李沧澜往下翻了几十条评论, 终于看到有人说疑似AI生图了。

她刚想截图,唰一下:“你访问的页面不见了”

帖子被删了。

葡萄牙此刻晚上十点, 李朝闻面前的废纸巾已经堆成小山,一半以上是Herna阿姨哭的。

两小时前淋了雨回家,他红肿的眼眶,把Herna吓了一跳:

“What&a#039s wrong dear{怎么了亲爱的?}”

小李哽咽着,说出的第一句话,是:“I love hi”

她拉着他到餐桌边坐下:怎么了、怎么了,你可以跟我说。

Herna同情的目光实在动人:面对他生活语境之外的人,李朝闻倒可以不用顾忌,安心地,说真话。

他挂着泪滴粲然一笑:“Where to start{从哪说起呢?}”

他带他看星星、爬冰川,他一切以他为先,他是他的定海神针,也是全世界最最懂他的人。

“So he can’t betray .{所以,他不能背叛我。}”李朝闻擦着眼泪,耸耸肩。

他不是不知道专一是多稀缺的品质,但他始终愿意对人性抱有一丝期望,于磐是这丝期望的具象化,如果这样的一个人都能败絮其中,他会觉得世界是假的,他的一切信任,都是彻底失败的。

可能是李朝闻具有讲故事的天赋,Herna阿姨也是个感性的人,被他们的爱情故事感动得直擦鼻子。

姐姐打电话来说是AI生成的,李朝闻愣了好几秒,破涕为笑道:“啊哈,你…确定吗?”

刚才他脑海乱作一团,别谈放大了,根本没敢再看第二眼。

李沧澜斟酌半刻,说:“我百分之九十五确定,陈野正在追踪发帖账号的IP呢。”陈野本科是学网络安全的,稍微懂点黑客技术。

“到时候报个案,让警察问发帖人,到底谁买的水军。”姐姐偏过头,一掌拍在他花臂上:“你赶紧的,等会人反应过来,再把号给销了!”

“在努力了领导。”陈野扶了下眼镜框,脑袋都快埋进一堆代码里了。

“哼,梯子挂在广东,最基础的商业□□。”他得意洋洋地打响指:“小菜一碟,马上拿下。”

台北的医院。

“嗯”阿嬷冲于磐努努嘴。

于磐坐在病床前的小凳上,身后的于冠良用手抚着他头上的疤:“小磐在呢。”

没用力,但动作里的支配意味,让于磐想起小时候:没有体罚,只有羞辱。于磐厌恶地皱鼻子,不着痕迹地躲掉。

阿嬷喉管里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手指在pad上歪歪扭扭地写字,她的皮肤变得透明,青紫色的血管凸在手背上,苍老得吓人。

“长大了”阿嬷写。

原来她的记忆,已经退化得那么久远了,于磐眼睛酸酸的。

“阿嬷,我已经长大很久了喔。”他握着她手腕上,为数不多没有扎针插管的地方。

“在外面,野够了吗?”于冠良坐在屋里唯一的大椅子上,大言不惭道:“小磐,你到底是我养大的,虽然有点误会,但我还是把你当儿子。”

他说的恐怕自己都当真了,简直可笑。

他母亲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他亲儿子天麟还站在旁边,于磐冷冷道:“他们都在呢,我就不给你难堪了。”

“实话说,你阿贝我,身体也不比从前了,为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就算我有什么错,也该功过相抵了吧?”于冠良他最擅长把他的无耻轻描淡写,最擅长用所谓的付出绑架别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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